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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陈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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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太后打定主意后,三天两头命人请赵翦去她那里。

这日傍晚,赵翦又听到通报,说太后有请。

这次已经是七天内的第五回来了。

他不胜其烦,扔了笔问来者:“这回又是什么事?是太后头疼脑热,还是登儿又哪里不适了?不舒服宣太医过去。”

他真是气笑了,他既不是医者,也不是药,叫他去有什么用。

来人道:“回王上,今日太后派人通传,说是公子登学会爬行,故而摆了家宴庆贺,合宫的人都到齐了,就等王上忙完大驾光临。”

赵翦神色略微和缓,登儿七个月大了,已经开始认人,正是学爬行的时候。

他前几日过去,牙牙学语的登儿见了他,朝着他咿咿呀呀,笑着挥舞手臂向他索要抱抱。

他还记得抱着那团胖乎乎的小家伙时的感受,这样可爱的一个小人儿,小手紧紧扒拉着他的衣襟和他贴贴,浑身奶香奶香的,软乎乎的,抱在手中,心都要化了。

赵翦记挂着这位受父亲托孤的幼弟,便起身去了太后那里。

说是家宴倒也没错,芈鹭、芈颜、赵馥母女都在,就是唯独少了他那个依旧被禁足的阿禾。

赵翦的兴致顿时少了一半,他抱了会儿登儿,逗他玩了一会儿,就让开席。

菜肴珍馐传上桌,太后便道:“既然是庆贺,哪能少了舞乐。”

她抚掌一击,俄而,就有舞姬踩着鼓点声乐,从两侧翩翩入场。

两列舞姬们穿着轻盈的粉色衣裙,手摇巨大的羽扇,踩着舞步,融汇在一起,环成一个圆。

倏然,再分散排成一列,挡住后面精心设计的环节——一位姗姗来迟的蒙面红衣舞者。

待她们再挥动羽扇,水蛇腰一扭,舞步翩跹,将轻纱蒙面的红衣舞者,严丝合缝地环在圆中心。

随着声乐推倒高潮,她们下腰错位,中间的红衣舞者,甩出水袖,旋转着舞步,就此脱颖而出。

在殿中领舞,独领风骚。

众人看着这支舞和这个跳舞的人,心怀各异。

皓雪看个外行的热闹,赵馥心知肚明,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芈鹭也知道太后的意思,但她心中不看好这个行为。

她此前从静泉宫出来后,就想通了,以后安分守己,靠着赵翦奉养,终老此生。

她开始有也意想与赵翦和解。

起初她想的是,给赵翦送女人充实后宫。

从前她这个当娘的,没有上心过他的婚姻大事,于是便想亡羊补牢,弥补一下。

她甚至找人请来与赵翦自小交好的赵允,问他赵翦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才好投其所好,与其修补母子情分。

赵允听后劝她:“依臣对王上的了解,献人只会适得其反,王太后与其另外找人献给王上,不如以真心待王上,及王上身边之人。”

芈鹭听着这谏言,直言问他:“你说的他身边之人,指的可是姬禾?”

“正是。王上爱重姬美人,她是什么样子,王上便喜欢什么样子。”

思及此前听闻的种种,她认为赵允或许言之有理。

于是,她就暂时消停了那个打算,没有费心去为赵翦选秀。

如今见太后用上了这招,她倒是也想看看,赵翦的心思,是不是如赵允说的那样。

芈颜怔怔看着那蒙面舞姬,觉得她眉眼的妆容别出心裁,远山如黛的眉,化出来的明媚大杏眼,额心还用胭脂画着一朵小红枫,正是时下忽然流行起来的‘美人妆’。

乍一看,她还以为这是姬禾。

随着那舞者的面纱滑落,芈颜才看清这人,不正是那日救了自己的陈沁。

她脸上浮起嘲弄的笑意:好心机的庸脂俗粉。

赵翦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这支舞,心中哂笑,果然还是冲他来的。

说是给登儿庆贺,可他小小稚儿一个,哪能看得懂这样的舞乐。

这人是下了功夫的,还是特意施了像姬禾的眉眼的妆。

他收回了目光,继续用膳。

陈沁见君王不解风情,心下微微挫败,但她没有气馁,依旧面容含笑地跳完了一整支舞。

太后见赵翦兴致缺缺,等舞蹈结束后,便点名让陈沁上前伺候。

陈沁收好水袖,跪在桌案旁,布菜盛汤,忽然不知怎的,撞到一壶酒,酒水打湿了赵翦的衣裳。

她连忙请罪,一边慌不择路地伸手去给他擦。

只是还未触碰到赵翦,就被他抬手拦住。

太后见此,加以呵斥:“笨手笨脚的丫头,还不快扶王上去更衣。”

熟料,赵翦并不跟着她们的计划走,他摆手劝太后息怒,“今儿个是给登儿庆贺的好日子,这点小事无碍,可别吓着了我们登儿。寡人用完餐了,还有点事未处理,便先走一步,你们吃好玩好。”

他说完,丝毫不给陈沁近身的机会,站起身,拔腿就走。

赵翦很明显的让拂了太后的意,而且都是在小辈面前,太后气得脸色不太好看。

殿中的气氛瞬间冷凝。

赵馥见状连忙打圆场,转移话题,让太后下了台。

皓雪与母亲同心,知道她的意思,与她一唱一和,不断说着好话哄太后。

芈鹭不动声色地打量一切,还好她先前请教过赵允,不然她在赵翦面前,只会得到比这样更加不堪的局面。

芈颜暗中幸灾乐祸,心中偷笑不已。

差点没憋住笑,她连忙举起杯盏送到唇畔,以袖挡脸。

*

那次之后,赵翦就不怎么理会太后的三请四催。

芈颜特意去看了一次姬禾,将那天那件事当成笑话说给她听。

姬禾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芈颜面对她这个样子,狐疑问道:“你怎么不觉得好笑,心机女学你失败,简直笑死个人了。”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语意有歧义,会让人觉得她这是在讥讽姬禾。

毕竟姬禾当初也是差不多如此,才与赵翦在一处的。

芈颜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当,立刻补救:“你可别往自己身上套,我不是说你。太后想让陈沁侍奉王上,谁知王上根本不搭理,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看住他的。”

姬禾朝她一笑,“为什么是帮我看住他,他难道不是你的夫君吗?”

芈颜一摊手,事不关己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也同他并无夫妻之实,你才是他真正意义上唯一的女人,他只爱你。”

提到这个,姬禾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某些方面,我与陈沁并无区别,都是一路人罢了。我能做出不要脸的事,去勾引他成功上位,熟知陈沁未必就不能成功。男人能被诱惑一次,就能被诱惑第二次,没有什么情什么爱,是能够天长地久的。”

“更遑论,这世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他又是个君王,有人想方设法想让他侧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以后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还会有很多,我哪里有资格当那个真正的唯一。”

芈颜头一次见这样的姬禾,她的神态,她说出的话,既自轻自贱,又自损自毁,还有点自暴自弃,更带着点不计后果的口不择言。

“你在说什么胡话!”芈颜瞪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似乎有些不佳,遂放柔了声音问道:“你这样置气,难道是你同他吵架了?”

姬禾随口否认,凉薄笑道:“没有置气,我哪里有资格同他吵架。”

“女子说不生气,便是在生气,你肯定是在同他置气,气他不为你做主,也不来看你对不对?”芈颜自举自证,自说自话,“从前我母亲同父王置气,就是像你这样,口中说着不气,其实生气的很。”

“真的不是,王后多虑了。”姬禾怕她再提起赵翦,她就要绷不住了。

连她都不知道为何,一听到陈沁有意接近赵翦,她就浑身针扎般难受,心里更加堵得慌。

她不想同芈颜再谈论赵翦,于是接着劝她离开:“我现今还是戴罪之身,您若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是少些到这里来,免得落人口舌,说您堂堂王后,带头违逆太后懿旨。”

芈颜嘟了嘟嘴,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走。你要开心点,不要想太多,等你解了禁足之后,我再来找你玩行了吧。这段时间不见,见你神色憔悴了不少。”

姬禾心间一暖,轻轻点头:“我会好好的。”

*

芈颜从她这里离去,刚出了宫门,转头就让人去禀告赵翦,说姬禾请求见他。

是夜,赵翦王驾到来的时候,姬禾吓了一跳。

她不知他忽然跑来做什么。

这些天,她闭门在此,想了很多。

她不知如何面对赵翦,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个孩子。

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要她做堕胎这样的九死一生的凶险之事,她赌不起。

自从知晓腹中孩子的存在后,她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情绪化。

那些情绪,逐渐吞噬她的理智,裹挟着她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前行,让她竟然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但她清楚地知道,即便是这样,自己也不愿意让赵翦,提前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

就算是为了报复,他间接害死姬蘅的代价。

她忽然想起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曾经令赵翦那样的心痛不已。

她知他一直想同她有个孩子。

那么若是她以后生下的是一个死胎,他岂非是更为痛彻心扉?

突然想到这个的时候,姬禾既觉得这样的报复,足够痛快。

随后,她又觉得自己是疯了。

她尚还在自我消化,自我调解,连最后到底要以一个怎样的结果去处理,都还未想明白。

他赵翦到底为何,今夜忽然要过来,出现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摆烂的禾:相杀吧!毁灭吧!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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