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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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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察了四下无人后,拿出早备好的铅笔和橡皮,在电码上胡乱点了一通,又小心翼翼地擦拭掉。

当初情况紧急,实在没想到其他法子,才在这独一无二的书本上做了文章。唯一的孤本被我俩这番糟蹋,心中委实惋惜,这要是在西方他国,早已不知被珍藏在哪个著名的博物馆以供后人瞻仰了。

其实身逢乱世,命不由己,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本书,在这普通百姓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年代,再珍传的文字也一文不值,人如蝼蚁命如草芥啊。

8(M国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五)

知晓信息时就已晚,我唯恐去洋行扑个空反惹猜疑,第二日便早早去了。

因提前借用了武文泽的车,故一路顺利,去银行取到钱后,我拎了钱袋子进了孙圣药房。

可能是中国人那根深蒂固的财迷之迷信,我每次来,都由不住上手去摸那招财金蝉的头,说:“掌柜的,您这钱都已赚得盆满钵满了,‘嫦娥’脑袋却快被摸瓢了,怎么也不晓得给打层蜡呢?”

掌柜的照例去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番,才笑着说:“贵客莫打笑。今儿是要些什么?”

“郁金。”郁金别名玉金,我的意思是来钱了。

“要几量?”

“不知要多少,我最近胸闷气短,听别人说这郁金能舒气解郁,才来买些。”

“先生,这中药可不能乱吃,今儿个正巧,我家大夫没出诊,你若有意,不防让他来瞧瞧。”

“好。”

掌柜进去里间没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白白净净的大夫,他一双单杏眼前,架着一副银色框的眼镜,鼻梁挺立,唇红肤白,白皙到让作为女人的我还自愧不如。他身型较之偏瘦,一身显老的白长褂外套深蓝短褂,硬生生被他穿成了斯斯文文的书生装。

远观时,他是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矫情贵公子。

可当你走近他时,你会发现,他是为人处事时八面玲珑的外交官,开肠破肚时当机立断的医生,忙里偷闲时顽皮赖骨的纨绔膏粱。

譬如此时,他牵着嘴角:“先生,把物品放这边。”

我把钱袋和手提包递给他,他放柜里,然后指示我坐到就诊的桌边,我伸出左手让他号脉,他装模作样道:“先生,可是腰膝酸软?”

“恩。”

“可是精力疲乏?”

“恩。”

我哪晓得这是什么症状,只知道钱袋已入柜,掌柜定从另一头柜门取走了钱,我的任务已完,敷衍了他两句。

只见他拿起毛笔在药房单上刷刷几笔,那字迹抽象得人神共愤。

我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看懂他写的方子:肾气虚,鹿茸,一两,肉桂......

瞬时七窍生烟,恨不得一脚踹他个狗啃屎。

只见某人还意犹未尽地抓了药,称了称问我:“先生,你还记得掌柜平日里从哪个药匣里拿的桑皮纸吗?”

明知故问,我无声地做出口型:“苏叶青,你空虚寂寞无聊欠揍啊?”

他麻利地从白芷里抽出桑皮纸,包好药,递药时故意把我拉到他眼边,眨眨眼,一脸纯真地对我低声道:“是你病了又不是我病。”

实在是任务在身,不然我真会把药摔他脸上。

我虎虎生威地拉出柜子里的包和钱袋时,他还厚脸皮地喊道:“贵客,慢走!”

真是只臭不要脸的老狐狸。

8(M国二十四年十一月三十)

约定魏国项星期四去接信,我前一日傍晚,去了图书馆。

以防万一,我多加了层防护,在那孤本上照魏国项的方法写下一串摩尔斯代码,大意是让他看S大出版社的《数学概论》。

选这本书缘由有两个,一是这是我国唯一一版由大学教授编写且自主出版的关于高等数学教育的书籍,在这个图书馆里,售卖的有三本,可供翻阅的有一本,这本还不准借阅在外。

二是在这民不聊生的年代,寻常百姓家的学生为学费都要勤工俭学,哪有经济条件来购买,更别提有闲暇来翻阅此书了;能光顾和青睐这本枯燥的数学概论的人,必是有经济条件的数学佼佼者,所以它被人翻阅的几率少。

我在这本已拆了包装的数学概论上,在目录上标注一页码,又在那一页上圈住数字,在数字下标注一串摩尔斯代码,把它们连起来,为:12月初八,撤离。

魏国项现已被监视,他给组织调配的这笔资金势必会在接下来几日被查到,组织上的领导经过商议,准备将他转移到豫西地区。

豫西是我们民意党的军事中心,民意党建立了十六年,经过历史的经锤炼较少,虽与保合派历来在政治常局里斗争多年,但与之正面抗衡,无疑我们实力不够,更别说势均力敌。故我们在对方党派里潜伏了很多人。魏国项就是其中佼佼者之一。

事态紧急,我在明天晌午前必须接到他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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