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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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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赵沐懿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三张市篮球赛的门票,暗戳戳地求着邹惜一块儿去看球赛。

邹惜侧倚在椅背上看书,手指捻着纸张一角翻了页,转头问温意桉,“去吗?”

温意桉抬头,对上了赵沐懿渴求希冀的目光,顿了下,说,“去。”

周六,三个人一齐搭了B19公交车。从上车站点到市体育馆,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邹惜选了靠后的二人座,赵沐懿自觉习惯地坐到她的后面,又咂摸了两下,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伸出手指戳了戳邹惜的后背,“咱俩这打小到大的交情,怎么现在我得自动给你们俩让位?”

邹惜笑了,“打小到大的交情,会计较这点小事吗?”

赵沐懿点头,好像也有点道理。转念一想,又被邹惜带偏了。她低声嘟哝,这人实在太会拐道儿了。

邹惜插上耳机线,将另一边递给温意桉,问,“听歌么?”

温意桉还是头一回和邹惜一块儿搭公交车,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兴奋,表面却一如既往地淡定。她接过了耳机,发现邹惜听的是慢节奏的钢琴曲。她可能天生音乐细胞欠缺,没听三首,就忍不住打了个小呵欠。

邹惜注意到了,把自个的手机递给她,“你选下,看要听什么。”

温意桉纤长的眼睫毛动了动,侧头看着她,又问,“什么都可以吗?”

邹惜笑了,“什么都可以。”

一分钟后。

邹惜听到了耳机传来的标准英语单词朗读,她愣了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只羊就算走到哪儿,都没忘记要学习。

温意桉的肩膀挨着她,感受到了她的颤动,疑惑地歪头看她。

邹惜发现温意桉真是挺招人喜欢的,又努力又自律。她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后颈,“没事,继续背你的单词。”

温意桉被她揉得有些舒服,圆圆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进体育馆时,裁判正在核对双方队员名单。周竣宵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有人动了动他的胳膊,说,你家的那位来了。他才回了神,转头朝看台张望。

赵沐懿斜挎着背包,也注意到了他,费力地挥动小胳膊,大声喊加油。

比赛还没开始,四周虽有些吵嚷,但抵不上她这分贝。于是她一喊,四面八方的人全都奇怪地朝她投来了视线。赵沐懿似乎才意识到,紧忙捂住嘴,小跑到自己的位置。

周竣宵嘴角翘了弧度,越来越大。心想,这女孩子实在太可爱了。

票是周竣宵给的,选了个靠前的好位置。半场比赛下来,赵沐懿几乎要喊破了喉咙,看到周竣宵被踩了一脚后,险些要跳下去翻栏杆。邹惜乐了,扯住她的衣服把人摁坐了下来,“矜持一点,懂?”

赵沐懿气得脖子直冒青筋,“可是那个死瘦猴故意踩了周竣宵的脚啊!”

邹惜揉了揉被震了半天的耳朵,说,“没事,周竣宵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别上去添乱。”

赵沐懿这才强行镇定下来。

温意桉被安排在靠角落的一处,身边坐的是邹惜,帮她挡开了熙攘的人群。开头半个小时,她也在尝试看这场比赛。可是她看不太懂,也不怎么感兴趣。于是转头,默默从背包里抽出了一份物理模拟卷。

邹惜看比赛看得入神。她以前也玩儿,但后来选了足球,就没怎么打过篮球了。她捞过身旁的矿泉水,习惯地拧开了瓶盖再递给温意桉。等了几秒,却没人接。她偏过身子,乍然看到了低头认真写试卷的温意桉。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轻轻地勾起唇角笑。

比赛结束后,将近十一点。周竣宵下了场后,率先跑到看台边,扒着栏杆,叫住了赵沐懿,鼓起勇气问,“等下可以一起吃顿饭吗?”

观众还没完全散场,有人带头吹了一声口哨,随即便有些人开始附和起哄,纯属是青春期的激烈躁动。

赵沐懿笑了,爽朗地大声回复,“可以。”

邹惜揉了揉耳朵,弯着唇角调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嗓门这么大,”转头看到脸庞通红的赵沐懿,也忍不住乐了,抬手揉乱了她的短发,“这样也挺好的。”

赵沐懿摸了摸后颈,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邹惜搭住了温意桉的肩膀,拎起了背包,“那我们先回去了。”

赵沐懿哎了一声,瞪大了眼,“干嘛不一起吃饭?”

邹惜笑着解释,“人家想单独跟你吃顿饭,看不出来么,傻。”

温意桉头一次见证别人的爱情,有些惊讶好奇,竟破天荒地主动参与进来,学着邹惜的口气,正经严肃着张脸说,“傻。”

赵沐懿被她逗乐了,“小温同学,你是被邹惜带坏了。”

邹惜也第一次听温意桉说这种话,又生涩又可爱。忍不住侧头补了句,“呆羊。”

温意桉思考了一瞬,认真地反驳,“其实我很冷酷的。”

邹惜笑得弯了腰,半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低着嗓子问,“冷酷小绵羊么?”

温意桉抬头瞪了她一眼,唇角弧度却是柔和的。

进入一月份,也意味着要迎来期末考。学校特地设置了晚自习的教室,住在周围的学生便具有了优势。邹惜家里离得稍远,就只能选择小区边的文化楼,那边设有图书馆。

图书室管理员是同个小区的中年妇女,因着身上有慢性疾病,时常到诊所里开药看病,一来二去,跟邹惜也算是挺熟悉了。她便给温意桉也打了内部价,只用了五十元便办了季卡。

赶上要考试的特殊时期,小区里大半的学生都会来这儿占个位。温意桉时常起得早,便总是率先到图书馆占了三人座。

放了假,邹惜更是容易赖床,直到手机又响了一遍,才伸出胳膊捞过接通。温意桉在那边低着声音问她,“九点了,你不来了吗?”

轻轻细细的音调像羽毛一样,掠过了耳畔。邹惜揉了揉脸颊,起身离开了温暖舒坦的被窝,说,“来了。”

林婘人隔了八百里远,却总是害怕她没吃好睡暖,最近动不动就给她寄来几箱牛奶。邹惜一个人压根喝不完,出门前,总得带上三瓶叫另外俩个帮忙解决。她刷了卡进图书室,自觉走到了老位置。衣服领口往里翻,头发翘了一撮,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温意桉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弯着眼睛笑,指了指她的衣领,又戳了戳那上翘的发梢。

邹惜抬起腕臂,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指,掀着眼皮,打了个呵欠,说,“困。”

温意桉思考了下,反握住她的手掌用力掐了一下。邹惜瞬时疼得要蹦起来,她惊了,瘦瘦弱弱的小绵羊怎么这么大力气。

温意桉一脸诚挚地问,“有没有精神些了?”

邹惜无奈地笑了,她从背包里掏出了瓶牛奶,递给了温意桉。低头看了眼对方正在写的数学试卷,一一扫过答案,满意地笑了。

温意桉抬头注视着她,眼睛发光似的,在等着她的点评。

邹惜乐了,捏了捏她的脸颊,俗气地比了个大拇指。

赵沐懿来的时间也没个准儿,有时是跟着周竣宵一块出现的,俩人显然进入了暧昧期,走路碰到胳膊肘都要脸红心跳好一阵。别人都说谈恋爱会影响学习,他们这对却俨然不一样。一进了图书馆,该做什么事倒是规规矩矩的,也不会互相黏腻着打情骂俏。

偶尔学累了,邹惜会低着头刷手机,玩玩华容道。

旁边突然蹭过来毛茸茸的脑袋,也凑过来一同看着手机。

邹惜乐了,压着嗓子说,“累了?”

温意桉轻轻笑了下,点头。

邹惜便把手机递过去,“你玩会儿。”

温意桉的手机着实卡的很,她平日里除了回消息之外,基本没碰过其他的东西。她拿着邹惜的手机,有些小心翼翼地戳着屏幕移动棋盘。

邹惜靠了过来,低头认真观摩了两局。她们都属于学习自律的人,压根不用别人提醒,到点了,就利落地关掉手机埋头继续写作业。

期末考结束那天,年段走廊里响起了一阵疯吼,压抑了多日的学生在这一天终于得到了解放。乱糟糟的人群挤成一团,或在商量晚上搓一顿大餐犒劳自己,或在讨论放假该去哪里玩个痛快。虽是没到放学时间,但班级老师难得大发慈悲,即便看到这闹哄哄的景象也不管,毕竟一学期的重要考试结束了,理所应当地该放松。

赵沐懿靠在走廊栏杆,正扯着嗓子和她家奶奶通话,“欸!考完了呢,您这是掐着点儿给我打电话,肯定过去玩啊!大惜吗?”她扬起头,问邹惜,“老太太喊你过去玩儿几天。”

邹惜犹豫了一下。

赵沐懿立马跟那边实时播报,“大惜这会儿在思考,唷,又皱眉了,表情好像不怎么想去,啊,她要捂我……”

邹惜捂住了她的嘴,瞪了她一眼。赵沐懿适时把手机贴到了她耳旁,响应了老太太那边的要求。

赵沐懿的奶奶一个人住在成赧县的山区村里,老太太不愿意来城市里生活,一辈子就习惯了傍山而居。每年放假前,总得打通电话,喊孙女回去玩玩。她也稀罕邹惜这孩子,又稳重又聪明,哪哪都厉害,处处讨人喜欢,因此每次总要让赵沐懿带上邹惜一块儿过去。

老太太将近七十了,身子却很硬朗,说起话来跟赵沐懿一样高嗓门,“大惜啊,听得到奶奶说话不?”

赵沐懿在一旁乐得咯咯笑,她听着老太太朝着邹惜啰嗦了好几句,又听到了邹惜应下了这热情的邀请。等俩人挂了电话后,立马凑过来,贱嗖嗖地问,“咋样?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能敌得过我家老大姐的汹涌热忱吗?”

邹惜把手机还给了她,也笑了,“你不亲眼瞅见了么?还问什么。”

温意桉杵在一旁安静地听她们说话,瞧见赵沐懿冲她招了招手,乐呵呵地问,“小温,要不要一块儿去玩几天?”她愣了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邹惜,发现对方也正期待地看着她。

于是她考虑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了。

临出发前一天,三个人一块儿去了趟超市和特产店。温意桉看着她们大手大脚地往购物筐里扔零食饮料,有些迷惑,忍不住问,“要带这么多过去吗?”

邹惜笑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赵沐懿在一旁插嘴,“就算拉上一卡车都不够的,每次过去,没两天就空了。”

邹惜提前买好了三张动车票,一大早六点,三个人就打了辆出租车,前往动车站。许是碰上年关放假时节,人流量特大,基本都是人挤人。

温意桉没做过动车,只能紧紧跟在邹惜后头。粗壮的男人推搡着走了过来,挡开了前面人的身影。济济的人头涌动,仿佛织开了密不透风的巨网。

她突然有些失措,抬头,却看到邹惜拎着行李箱走了回来,绕到她身后,张开胳膊将她揽住护在左侧。

上了动车,赵沐懿便忍不住开始拆盒装的鸭脖鸭舌,抽出一次性手套,递给了旁边两位,嘶嘶两声,“买的是有点辣的,都能吃吧?”

邹惜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早饭不是刚吃过么?”

赵沐懿提着一个鸭舌往嘴里塞,“刚刚一路过来,感觉又饿了。”

邹惜笑了,调侃,“不怕你家周竣宵嫌你胖?”

赵沐懿愣了一下,嘴里咀嚼的动作停住了,立马掏出手机打字发过去问对方会不会嫌弃。估计周竣宵那边知道赵沐懿要早起回老家,也跟着一块儿早起,这会儿回复的速度很快。俩人一来一往地开始聊起来,压根忘了要吃东西的事儿。

邹惜转头问温意桉,“吃么?”

温意桉摇头,看着邹惜将那盒乱糟糟的东西收拾了干净。

邹惜顺带从包里抽出了三本杂志书,递给了她,“要做两个小时的车,可能会有点无聊,你可以看看这个。”

温意桉又一次觉得邹惜太体贴了。

到了成赧县,已接近九点。落后破旧的小县城,倒是挺热闹的。宽大简易的宣传标语挂在了街道正中央,人来人往,集市还没结束。赵沐懿熟稔地拨了面包车司机的电话,操着一口本地话跟对方交谈。挂了电话后,朝她们比个妥了的手势。

司机长得矮壮,按照辈分来算,是赵沐懿的叔公。他披着件黑大衣,头发油腻地梳向一边,嘴里叼着根烟,踩着双旅游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抬起嗓子招呼,“唷,又回来陪你奶奶了。”

赵沐懿递给了他一包特产,笑呵呵的模样,“刚好放了寒假。”

司机接过那包沉甸甸的东西,笑开了牙。摘了嘴里的烟,脚尖一碾,客气道,“还是学生,都不会赚钱。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赵沐懿眯着眼睛笑,“不是什么特值钱的东西,就是些吃嘴的。”

司机眼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转头看向邹惜,“大惜今年又陪着一块儿来了啊?你姐俩,这感情真好。”他注意到了站在一边安静淡然的温意桉,问,“这你同学啊?”

邹惜笑着点头,又说,“一块儿过来玩的。”

司机打开车门,边朝着赵沐懿说话,“你家老太太就是喜欢热闹,这下子,肯定得高兴坏了。”

出了主干道,从岔口拐入了山路,沿着半坡回转道,绕了三四圈,才驶入了山区村。一路上,湿润灰蒙的云裹在风里漂浮,底下是一片苍翠连绵的青山,叠成厚重不一的绿,仿佛洇到了天边。

邹惜看着温意桉眼珠子不肯错落地盯着外面的风景,好似绵羊见着了绿,眸底都灿灿发光。邹惜莫名地感到满足,伸手将她掉落的围巾往上掇了掇。

温意桉转头,眼眸水亮,很真诚很开朗地笑了起来,明媚如朝阳。

外面稀薄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罩在了她的身上,映出了巴掌大的鹅蛋脸,精致漂亮的五官。她穿着件奶黄色的毛衣,更加衬得肤白唇红。

邹惜怔了一下,以前她就觉得温意桉的长相挺养眼的,现在,竟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漂亮过头了。

铁皮木质门紧闭着,面包车停在了门口。外墙斑驳,只筑了一半,对面是块四四方方的肥硕土壤,扎了个结实的篱笆。赵沐懿熟门熟路地抠开大门缝隙,侧着手掌挤进去,推弄着门拴,一边朝里边大喊,“奶奶!”

喊了得有五六声,里边才走出了人影。干瘦微驼的身材,步伐却是利落,动作间匿着激动与欣喜。下一秒,门被人从里边迅速拉开了。赵沐懿一抬眼,便被抱了个满怀。

“我的乖孙!”严霁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高兴,捧着她的脸,上下一番打量,“是不是瘦了?”

赵沐懿哭笑不得,“没呢,”她使劲低着下巴,用力堆出了三层,“有没有瞧见,都快胖成球了!”

严霁方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又去捏她的胳膊,一脸激动。转头看到邹惜,笑了起来,“大惜,是不是又长高了?奶奶都快摸不到你的肩膀了。”

邹惜笑了笑,“就长高了一厘米。”

赵沐懿指向温意桉,爽声介绍,“奶奶,这我同学,温意桉。”

温意桉突然被点到了名,有些紧张地稍稍站直了,尽量柔和唇角,跟着喊了声,“奶奶。”

严霁方拍着手掌,“好,好!带了同学来,我更高兴,小温,快进来。”

院里是独栋两楼,灰泥皮,铁门框。

严老太太确实热情过剩,不到一刻钟,茶桌上便摆满了各种瓜果。这旮旯地区什么都缺,就除了自家种的瓜果蔬菜。比如在这院子前边就挖了口小水槽,在正上方搭了个菜架,藤丝顺着杆条缠绕,结出了各种小瓜。

严霁方闲不住,跑前跑后地折腾,又敞着喉咙说要去买只老水鸭,回来宰了吃。一伙人劝都劝不住,赵沐懿乐了,摆摆手,说随老人家乐意。

邹惜侧头看着温意桉,问,“累不累?”

温意桉轻轻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只是不擅于应对这种场面,就只能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邹惜捏了颗橘子,剔干净了皮,才递给她。

赵沐懿左右绕了一圈,兴致浓浓地开始跟温意桉介绍,指着院子里盖着苫布的木船,说以前跟邹惜一块儿去打过鱼、采菱角;又说院子后边连着片田野,纵横垒着一堆草垛,有时能搭个简易火堆,往里面烤红薯、甜玉米。

温意桉听得很认真,乌黑圆润的眼睛居然少见地烁着星碎。

赵沐懿讲得更来劲了,一连把过往的事儿翻了个干净。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口干舌燥地停下来,灌了几口茶。待了半晌,她才起身勾起行李,说,“房间好久没住了,得先上去看看,”她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了脚步,看向温意桉,“忘记说了,只有两个空房间,你要跟谁住?”

邹惜笑了,搭住温意桉的肩头,“你说呢?”

赵沐懿耸耸肩,无奈道,“我就是多此一举了呗,问了个寂寞。肯定是你俩一起,”她有些悲恸,埋怨地看着邹惜,“我怎么觉得我这个正位不保了呢?”

邹惜乐了,配合地继续演戏,“要夺回去么?”

赵沐懿动了动眉头,哼唧一声,“算了,小温武力值比我高,我认输。”

温意桉静静看着她们,嘴角噙着浅浅的弧度。

严霁方不爱爬楼梯,常常住一楼。但她心里老念叨着孙女,二楼便也隔段时间就去打扫一通。二楼中间是狭窄的客厅,放着黑白电视机,左右两侧各是房间。走进去一览无余,墙壁上的卷筒灯,单人木板床还有狭小的木桌。

邹惜将行李包放在木桌上,抽出一包奶糖递给她,问,“要不要先去外面看电视?”

温意桉摇头,漂亮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

邹惜笑了,“是不是不习惯?”

温意桉又摇头,沉默一忽儿,轻轻说,“我们家乡跟这儿好像。”

邹惜微愣,明白过来了。走到她面前躬身,专注地看着她,“是不是想家了?”

温意桉眸底的光亮闪了闪,又渐渐黯淡了,低垂着浓密的睫毛,唇瓣翕动,“没人了。”

邹惜心尖仿佛被攥了一把,酸酸涩涩的。她很少看到这人明显地表露情绪,总是将自己伪装得沉默又冷淡。这样的人,不经意地将自己纤细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倒让邹惜更加心疼。

她将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鼻尖似乎相抵,一手绕到温意桉的后脑勺安抚性地揉着,轻声说,“以后我跟你回去。”

温意桉怔了许久,过了会儿,唇角渐渐柔和。

午饭,严老太太布置了满满一大桌。一程子下来,都在忙用公筷给三人夹了冒尖儿的菜肉。邹惜犹豫过来的原因就在这儿,老太太每顿饭跟喂养小猪似的,热情的眼神盯得你都不好意思不吞下这口饭。偏偏她是挑食的主儿,吃饭速度又慢。

温意桉靠近了她,说,“不想吃的可以夹到我碗里。”

邹惜无奈地笑了笑,“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8-21 00:18:37~2023-08-22 23:3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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