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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外国篇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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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徐婉几人吃过早饭后,武田药业的佐藤敬三和盐津义药业的井上太郎已经在大堂里等候了。坐上了日本制药公司派的车辆,徐婉几人到达了生产磺胺的新工厂。

工厂坐落在沈阳郊外的平原上,外面由穿着土黄色军服,臂带白色袖章的关东军宪兵把守着,现在宪兵们正在检查请柬。徐婉等乘坐的车辆经过时,宪兵齐齐敬礼。到了工厂内部,徐婉看到主要人员基本都是日本人,心中颇有些不喜。

松井真雄已经提前到了工厂,看到徐婉等人说道:“徐小姐,你们来啦。一路可好?”徐婉淡淡地说道:“路上还算顺利。谢谢松井君关心。”松井指着在身侧的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是武田制药的副社长武田信一郎。”又指着另一位中年男子道:“这位是盐津义药业的副社长盐津义重。”

两位副社长轮流和徐婉小组的人寒暄,松井帮着翻译。井上太郎介绍说:“工厂主要技术人员都是从日本本土派遣过来的,都经过了我们会社的培训。其他人员主要在奉天的日本侨民和本地人中招聘的。”徐婉环顾四周,沉默不语。

佐藤敬三也说道:“这个工厂的规模和设备都与日本本土的相同,以后一定能成为东亚文明的典范。”又指着一位穿土黄色军装,配中将衔的中年军官说道:“这位是关东军的参谋长坂原正四,药厂的建设也得到了驻军的大力支持。”

坂原向徐婉敬了一礼,说道:“徐小姐研制出了抗感染的药,将来会拯救很多人的生命,包括军人。我们十分感激,对药厂的建设一定要大力的支持。”徐婉微微一笑,回道:“将军,感谢您的赞扬。我希望这些人的生命中也包括我们华国人。”

坂原笑道:“那是当然,我们东亚民族本来就是一家。”背后有位青年男子的声音叫着坂原的名字:“坂原君,你来了。”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章少帅和余凤夫人来了。

坂原上前与章少帅握手道:“少帅,你也来了。”章少帅笑道:“我代表父帅而来,并且我和徐小姐也是朋友。在申城时是徐小姐和亨利先生帮我治的病,我十分感谢。”

剪彩仪式很快开始,徐婉,亨利,梁宣绎,穆子安,武田信一郎,盐津义重,坂原正四,章少帅等站在台上,用银剪剪断了绸带。随后由佐藤敬三带着大家去参观了新工厂车间,又去大和旅社一起参加了庆祝午宴。

自助午宴上的菜色主要为西餐和日餐,还有几个东北特色菜,如锅包肉,雪衣豆沙之类的。徐婉尝了尝大和旅社做的东北菜,居然与帅府的相比毫不逊色。徐婉和徐姝都喜欢吃日餐中的天妇罗。徐姝拿了一些过来,放在姐姐的盘子里,说道:“姐姐,快吃点这个天妇罗,很好吃。”

这时武田制药的副社长武田信一郎走到徐婉身边,说道:“看来徐小姐也喜欢吃我们日本菜。”徐婉回道:“哦,我只喜欢特定的几种,如天妇罗,拉面和鳗鱼饭,像生鱼片这些我都吃不惯。”

武田信一郎微笑着问道:“徐小姐马上要四年级,不知有何打算?”徐婉说道:“我打算明年去美国宾夕法尼亚医学院继续学习,读到博士毕业。后续可能会在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实习几年。”

“我们会社有意聘请徐小姐在毕业后担任我们会社的高级研究员。不知道徐小姐有没有兴趣?”武田信一郎说道。徐婉奇道:“在你们日本,女人的地位比较地下,而且很少有女人出来工作。就是有工作的女人,基本也是一些售货员,女佣,秘书之类的。”

武田信一郎道:“徐小姐和她们不一样,是有特殊才能的女子,我们会社愿意招揽徐小姐担任高级研究员。”徐婉笑道:“等我毕业了再说吧。毕竟此一时彼一时。”武田信一郎也笑了起来,说道:“我们会社的承诺是不会变的。徐小姐可以放心。”

午宴结束后,徐婉等人在大和旅社各自的房间里小憩了一会儿,换上舞会正装,坐上帅府派来的车去参加章大帅举办的晚宴。晚宴后章少帅还在帅府东南侧的办事处举办了一场舞会,欢迎徐婉等人的到来,东北的社会名流,各国领事,满铁的高层和关东军将领纷纷到场。

章大帅和五夫人也参加了。章少帅和余凤夫人先领了第一场舞,随后大家纷纷下舞池跳了起来。徐婉穿着白色珍珠缎长裙,戴着在美国买的钻石首饰,和穿银灰色西装的梁宣绎跳了第一支舞。跳完后两人在休息区拿了瓶格瓦斯,正在喝着。

章少帅领着一位40多岁,相貌儒雅,穿着东北军少将军服的男子走了过来,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师郭茂宸。”又说道:“老师,就是这位徐医生和亨利医生帮我戒的毒。”郭茂宸有些激动地说道:“多谢你们两位了。少帅为了我的事,居然染上了毒瘾。要是戒不掉,我真是万死不足以赎罪。”

徐婉把格瓦斯放在小圆桌上,回道:“戒毒要靠意志,还好少帅熬过了这一关。我们医生只是起了小小的作用。”郭茂宸还是连连道谢,说道:“现在我专心在东北讲武堂教书,省得少帅夹在我和老帅当中,不好做人。”

章少帅请徐婉跳舞,徐婉欣然应了。两人步入舞池,翩翩起舞,顿时成为众人的焦点。徐婉相貌清丽可人,又是磺胺的发明者,记者们齐齐拍照。章少帅搂着徐婉的腰,说道:“徐小姐,今天你打扮的很漂亮。我很荣幸能和你共舞。”

徐婉回道;“少帅,感谢你的夸奖。余姐姐今天也很美。”章少帅看着徐婉的脸,漫不经心地说道:“大姐今天是漂亮。不过江南的水土更养人,申城的文化更时髦,才能有宋三小姐,两位徐小姐,陈七小姐,八小姐这样即漂亮又有学问才情的美人。北方这边就差远了,大姐中学没毕业就和我奉父母之命成婚了,读书不多,后来就在家操持家务。”

徐婉微微笑道:“帅府家大业大,余姐姐能把这个大家族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能力过人。我自叹不如,让我动手术可以,让我管理这么大家业,我可真的不行。要是余姐姐能继续上学,肯定也能考上大学,成为和我们一样的所谓新女性。”

“徐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章少帅又问道。徐婉道:“我打算带着小妹徐姝,和梁宣绎,穆子安明年去美国学习,亨利今年会先走。博士毕业后可能会留在美国医院实习,成为住院医后再做打算。”章少帅貌似遗憾地说道:“那我应该好几年没机会见到徐小姐了,真是遗憾。”

徐婉端庄地笑道:“是的。祝少帅和余姐姐以后诸事顺意。”舞曲结束后,徐婉松开了章少帅的手,走到了舞池边的休息区。亨利,穆子安也依次前来请徐婉,徐姝和陈方颐跳舞。

跳了几支舞后,徐婉去边上桌子拿了杯橙汁,喝了几口,看着舞池中的妹妹和穆子安在跳舞。松井真雄走了过来,邀请徐婉跳舞。徐婉应了,松井真雄牵着她的手进入舞池。几位日本记者拍下了这一幕,刊登在了明天奉天发行的日文报纸上。不过徐婉已经在回申城的火车上了,并没有看到这些报道。

舞会结束后,徐婉等人在大和旅社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乘坐火车回申城。大帅府派了车来送他们去火车站,余凤带着余副官在火车站为徐婉一行人送行。徐婉说道:“谢谢余姐姐的款待,可惜我不能多呆几天。我明年已经打算去美国学习了,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了。”

余凤是带着章吕旬一起过来的,徐婉蹲下身,对章吕旬说道:“姨姨要走了,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多吃饭,争取长的壮壮的。”章吕旬还不太懂离别的意思,问道:“姨姨要去哪儿?”徐婉笑道:“姨姨要回自己家去,以后要去很远很远大洋彼岸的国家学习了,要好几年才能回来。等你长大了,就能再见到姨姨。”

余凤擦了擦眼角,说道:“徐妹妹和大家一路保重。我们家里准备了一些礼物,副官已经派人拿到车厢里了。一路顺风。”众人依依惜别后,徐婉几人上了火车,余凤也自回帅府不提。

上了火车,众人拆开看了帅府送的礼物。女士们是每人一件貂皮大衣,一盒东北老山参和一套前朝的头面首饰,男士们也是一件貂皮大衣,一盒老山参和一盒鹿茸。还有些东北特有的点心,红肠之类的,众人都觉得余凤夫人操持家务,迎来送往,真是辛苦,感叹大家族的当家媳妇不好当。

坐了五天的火车,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申城。下了车后,徐婉本来想带着徐姝和姜浩然去住旅馆,梁宣绎劝说道:“小婉,我家房间多的是,住我家吧。”徐婉想想去旅馆也不太方便,遂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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