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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叫我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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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裴时戎这话,谢归荑不免惊疑,“怎么说?”

话音刚落,一阵春风拂过,扬起了谢归荑戴着的幕离的薄纱。

两弯浅淡的笼烟眉,杏眼含春,眸光潋滟,灼若秋水芙蕖,鼻头小巧精致,朱唇微启。

整张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撞入了裴时戎的眼中。

裴时戎愣了片刻,才颇是不自然地垂了垂眼,鸦睫静静地遮住半个眼眸,伸出手,掌心里躺着那枚镯子:“我说了不受你平白无故的馈赠,这镯子,你先收起来。”

谢归荑眉梢泛着丝笑意,凝脂般的脸上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轻轻将他的掌合上:“你刚才说我的想法很难实现,是因为这两年水旱灾害频繁,但我常年在深闺里,对这些又实在不怎么懂,”谢归荑顿了顿,将薄纱别到耳后,“不如这样,你和我说说其中缘由,这枚镯子便算作报酬了,如何?”

裴时戎眼神微动,但仍是撇了撇嘴角,声音闷闷得:“即使你想送我,倒也不必找这么拙劣的借口,你是谢都督家的女公子,想问什么,那管事的还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归荑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一眼被识破,清了清嗓:“送人的东西惯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你既然朝我力荐了管事,那我便去寻他了。”说着佯装转身离开,又侧过头去用裴时戎能听到的声音朝兰叶吩咐:“只可惜了咱们带来那匣子杨梅荔枝糯米糕了,要去送给管事的那老头子了。去叫人套车,我在前面那处等。”

兰叶猜不出谢归荑的心思,真得应了谢归荑的话,朝来时的方向而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才没往远处走几步,裴时戎在后面便叫住了她:“等等!”

谢归荑已经放下了遮挡面目的幕离,闻声半转了身子,只是看着在原处站着的、有些局促不安的裴时戎,却一言不发。

裴时戎看着谢归荑堪称不咸不淡的反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慌张焦急,似是下意识的不想让眼前的女公子离开,只好跑到谢归荑跟前,以一种极是别扭的神色朝她道:“你还是别去找那个管事了,虽说背后说人不好,但是那个管事三天两头的往城里跑,对何时整地、育苗、插秧、除草除虫、施肥可以说一窍不通……”

谢归荑隔着幕离,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垂,只是抿唇笑着,半天不发一言。

“所以,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到时候失望而归。”裴时戎并不确定谢归荑的心思,只是声音比先前小了些。

谢归荑原地转了身,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沉吟一声,才道:“我不去怎么会知道一定会失望呢?况且你也说了,我阿耶是江州都督,在这个江州就没有我做不成的事。”

裴时戎听了她这话,以为谢归荑是真得要去寻管事,忙接过她的话茬:“正是因为你有个当都督的阿耶,这又是你家的庄子,他才只会对你谄媚巴结,不论你提了什么要求,哪怕你说一年三茬,他也只会忙不迭的应了。”

谢归荑那日见那个管事的第一面便觉着那不是个省油的灯,此时也有意听裴时戎说下去,随便应了声:“他既然敢答应,到了收稻时交不够我要的粮食怎么办?”

裴时戎咬了咬唇,长舒了口气才道:“还能怎么办?从庄子里其余人家跟前搜刮些钱财布帛,到别的散户跟前买呗。”

他这话说得轻巧,好像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司空见了。

谢归荑的脸色沉了沉,良久才出声问道:“我没记错的话,那管事可是很针对你的,见我的第一面便说你‘孤僻顽劣’,你这不会是在蓄意诋毁吧?”

“信不信由你,我没有那么无聊。”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心性,裴时戎听着谢归荑的话心底还是涌上了些委屈,但嘴上是半分不饶人。

谢归荑摆了摆手:“管事是怎么样的人,我会去查,只是你既然说要我别去问管事,我阿耶也只当我是来躲清闲的,那我也只好‘出师未捷’,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我在江州也有十年了,如今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倒不如回建康。”她故意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回建康?”裴时戎瞳孔一震,连语调也微微上扬。

谢归荑幕离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却还是方才那般波澜不惊的语气:“我既然在这里做不出一些事情来,那倒不如回我们建康本家,做个无忧无虑的高门贵女,你说,是不是?”她说到后面的时候,刻意放缓了语速。

裴时戎面上闪过一丝无措,连忙反问:“怎么会做不成?我没有这样说,我方才只是说你想实现的事情比较难。”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谢归荑仍然没有反应,裴时戎眉心微蹙,捏着那枚镯子的手紧了紧,但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问我。”

语气是坚定的,但声音极小。

“当真?”谢归荑闻言,立时拨开面前的薄纱。

裴时戎这才看清楚她眼角挂着的笑意,突然反应过来谢归荑的用意,刚想出声,却被谢归荑抢了先。

“那就这样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谢归荑说着对着他伸出小拇指来。

裴时戎愣了愣,虽然满脸都写着“不情愿”三个字,但还是将小指伸了过去。

谢归荑按了按脖根,“这样就算成了!我没那么多规矩,也就不单独拟一份卖身契什么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但他们都不知晓,只是这一句,在无意间已经四两拨千斤的更改了他们余生的轨迹。

半晌,裴时戎才迟疑着试探开口:“你的人?”耳垂上才褪下去不久的红又瞬间裹了上来,连他的侧颊上也染上了浅淡的红晕。

谢归荑自知失言,但此时的解释只会让本来就不清不楚的意思显得更耐人寻味,只好闭了闭眼,组织好语言后,又睁了眼:“怎么?镯子也收了,勾也拉了,到替我做事的时候又开始推托了?”说罢,扬了扬眉。

裴时戎眼底滑过一丝暗色,嘟囔着声音:“原是我想岔了。”攥着那会儿摘得果子的指节也被他捏得泛白。

这句话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入了谢归荑的耳中,但她必须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眸光一扫,便看见了裴时戎紧紧捏在手里的果子,接续了方才的话头:“既然是替我做事,那便先填饱肚子,我可不想传出去了,说我堂堂谢家亏待手底下做事的人。”

话音刚落,谢归荑便听到一阵肚子打鼓的声音,她下意识地看向裴时戎。裴时戎面上的羞赧之色更甚,立时垂下来头。

谢归荑轻笑一声,便转了身,见裴时戎还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只好回回眸,温温一笑:“愣着做什么?先吃饭,完了再说。”

到了谢归荑在庄子里的小院,兰叶正吩咐人套好了车,准备去接她。

谢归荑一时失笑:“快别忙活了,方才没和你说清楚,这样,你叫家里来的小厨房做几道菜上来,一起吃个饭,正好这会儿日头毒,过会儿再去也是一样的。”

兰叶摸不着头脑,也忘了问谢归荑怎么将裴时戎带来了,点了点头便朝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没走远,又听见谢归荑吩咐:“那道酸甜口的里脊一定要做!”

兰叶的步子缓了缓,毕竟昨日谢归荑对那道里脊肉只是吃了两口,反倒将辣口的菜多动了些,今日怎么破天荒地点名要那道里脊?

虽然不解,但到底不好猜测主子的意思,只好又加快了步伐。

这边吩咐好,谢归荑看着裴时戎身上的衣裳,袖子明明连手腕都遮挡不住,腰间的布料却挤成了一堆。

“你这衣服穿了多久了?”虽是问句,但还不等裴时戎回答,她已经随手点了院子里和裴时戎身量差不多的一个下人:“有没有未穿过的春衣,先给他一套应应急?”

谢家毕竟是高门大户,谢朗玄一向治家宽仁,崭新的春衣自然是有的,如今又是谢归荑开口,还在忙活的那个下人立刻点头。

“饭菜可能还得一会儿,你先跟着他去更衣。”谢归荑思忖一番,朝裴时戎道。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裴时戎换好衣裳跟着那个小厮到了谢归荑跟前。

谢归荑一手撑着下颌,看着小厮后面表现不太自然的裴时戎,低笑了声:“不错,还挺合身,头发也重新挽了。”

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裴时戎看着面前小案上摆着的菜肴白饭,不禁吞咽了口涎水。

谢归荑看破不说破,只道:“再不吃就要放凉了。”裴时戎这才坐了下来,却只是扒拉着碗里的白饭。

直到谢归荑为他夹了一块里脊肉放进碗里,他才蓦然抬起头,“谢谢……”却不知怎么称呼眼前人。

“可以叫我阿姊。”在谢归荑看来,裴时戎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裴时戎捏着筷子手一顿,看着眼前人清澈的眸子中映着自己的脸,鬼使神差地:“我不想叫你阿姊。”

谢归荑挑眉,仿佛真得思考了番,才道:“那你若是和他们一样叫我‘姑娘’、‘女公子’,便是我家的下人了,按理说下人可是不能和主子一起用膳的。”

裴时戎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还是看着谢归荑的眼睛:“阿姊。”

作者有话要说:小时戎:她让我叫她阿姊,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叫。但是不叫就没有好吃的饭菜了,算了,还是叫吧。

女儿:口嫌体直的小屁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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