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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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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变成了昼伏夜也伏的地方,红色的灯笼整日不灭,每日都有脸白似鬼的家仆换上蜡烛,这楚家似乎从楚平山成亲那时起就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氛。

小镇上原先去吃喜宴,得了金叶子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觉得自己也跟那楚家家仆一样没有活人的气息。楚家大门上被风刮得摇摇晃晃的两盏灯笼像是巨大妖怪的两只眼睛,朱红色大门整日紧闭,楚家成了另外一方死寂的天地。

郦婵君和相里松一直住在烛酒客栈,店小二说客栈住了个新来的道长,看着模样很是不错,应该是个有真本事的。

郦婵君谢过店小二,又给他塞了点碎银子。

看来不归也住在了这里,师徒两人还没有在客栈里和他打过照面,没有机会问询不归是不是蓬莱中人。

郦婵君靠在窗边,双手撑脸,看着外头茫茫夜色,冷风吹得皮肤上起了小疙瘩,她褪下袖子,把左腕子的细金蝴蝶镯也遮了,回头一看,相里松在蜡烛下,拈着一杆细毛笔,正在给江逢春写信。

灯苗儿轻轻晃动,相里松神色不变,下笔平稳,旁边摆着一小碟桃花酥和一壶茶。他不爱吃别的点心,郦婵君倒是爱吃零嘴。

她脸上多了一抹笑,走到相里松身边,坐下来,拿了一块桃花酥送嘴里:“师尊在写什么信?”

相里松略略抬头:“是给掌门师伯写的,问问他蓬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有上次问的,他也没回我。”

郦婵君点点头,吃完一块桃花酥,又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相里松,一杯给自己。

“师尊,你说楚平山能不能活过第七天?”

“既然不归道长来了,兴许他能有办法给楚兄续命吧。”

“续命......师尊,你说柳枝要是知道给将死之人续命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还会同意吗?”

相里松写完了信,轻轻吹干墨迹:“你怎么知道不归没有告诉柳枝?”

郦婵君信誓旦旦:“他一定没有告诉柳枝!不然柳枝不会同意的。”

相里松看着她一鼓一鼓的脸颊:“怎么说?”

“师尊就没看出来吗?柳枝姑娘是个性烈如火的姑娘,说打就打,毫不拖泥带水,还喜欢玩闹,这样的姑娘下了蓬莱,居然没过多少日子就直接嫁为人妇,这本来就有点蹊跷。而且柳枝姑娘在不归道长面前跟个小鹌鹑似的,连说话都轻声细语,不归道长在她心里的份量一定比楚平山重,若要是她知道不归道长为了楚平山会折损寿命,损耗修为,她肯定不乐意。”

相里松手指如飞,把信折成了一只小鸟:“你看得这么清楚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个旁观者当然能看清楚啦。不过不归道长嘴上明明不喜欢楚平山,但居然肯为他续命......”

相里松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纸鸟送走:“这你就不知道了。做师父的,自然心中要为徒弟着想。柳枝下山嫁人,不归道长并不知道,因此生气,却不能把气撒到柳枝身上,那娶了柳枝的楚平山就倒霉了。而且楚平山命不久矣,柳枝一定想让他多活些日子,不归道长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当寡妇,可也不愿意让柳枝为了给楚平山续命伤了她自己,便只能他去了。”

郦婵君看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问了一句:“要是我也嫁人了,嫁给的丈夫也和楚平山一样,师尊也会这么做吗?”

烛火下,郦婵君清丽的脸上是天真的神情,还有那么一点期待和疑问。相里松握了握拳头,却没有回答。

郦婵君的一句话让他心里开始嫉恨那个她并不存在的丈夫,如果他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比不归道长还要咬牙切齿,还要尖酸刻薄。

他强颜欢笑,坐回郦婵君身边,答非所问:“怎么,想嫁人了?”

语调轻松,语气却凝滞阻塞,盖着难过。

郦婵君摇摇头,她的胸腔里跳动着半颗心,是相里松给她续命的半颗心,而这半颗心全属于相里松。

“不,我不想嫁人。”郦婵君轻轻捂住自己的胸口,又鬼使神差补了一句,“就算要嫁,也得嫁跟师尊一样的才行。”

相里松但笑不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啊,嫁给跟他一样的,却不能是嫁给他。

屋门紧闭,店小二过来敲门,问要不要热汤洗浴,郦婵君没多想,径自过去开门,店小二一脸促狭:“哟,姑娘在这儿呢,打扰二位了,两位要不要热汤洗浴?咱厨房已经烧好了水。”

孤男寡女大半夜共处一室,难怪店小二是这副表情。

郦婵君反应过来些什么,连忙摆手:“谢谢小二哥,不用了不用了。”

店小二颇有眼力见儿,一听到不用,立马滚下了楼梯。

郦婵君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关门:“师尊......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相里松头还没点完,郦婵君已经从外面给他关上门离开了。

这屋子里,只有窗户是一直开着的。

孤男寡女,还是师徒,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其实他们心里未必不清楚,却都不愿意打破这层隐秘的暧昧,只能在密闭的屋子里开一扇窗户自欺欺人。

相里松对自己的心思感到不耻,却无可奈何,索性先逃避,将身心都放在不归和柳枝身上,毕竟去蓬莱才是正经事。

楚家大少爷的屋子也开着窗户,只是没有大敞着,只留出一条小缝来。是天气转冷,大少爷受不得寒,已经点上了火盆,因此屋子必须留条缝儿,不然会中了炭气。

柳枝睡得不慎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但翻来覆去,都是不归。幼时学艺习字的记忆涌上心头,不归的脸或大或小,总是出现在她记忆的罅隙之中。柳枝下山之前的少女时光,无一不是和不归有关的。

睡出一声热汗,柳枝再也睡不着,披衣下床倒了杯冷茶,压了压心火:“不归......不归......师父下山怎么取了这么一个道号?他是怪我不告而别吗?师父是掌门,怎么独自下山来了......”

想到这里,柳枝不由有些兴奋:“师父独自下山是为了找我吗?那他......”

可她心里又清楚,蓬莱掌门何其重要,不会轻易下山,她不过是法术不精、挂名在他门下的小弟子,他怎么会为了她独自下山呢?

那就一定是附近有什么大妖魔,引得蓬莱要出手干预,师父这才下山,却不知道是什么大妖魔,连师父都得亲自出手。

柳枝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那里覆了一大片黑色光滑的蛇鳞,只有在夜晚才会出现。

柳枝想,应该不是她身上这个,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妖魔嘛。

她安慰了自己一会儿,越安慰越沮丧,甚至觉得自己在不归心中本就不多的位置要更小了,哪个师父会喜欢不听话的徒弟呢。

这么一想,睡觉更成了天方夜谭,柳枝又喝了一杯冷茶,发现门外红光绰绰,像是起了风将红灯笼刮得摇摇晃晃。

很快又有人影闪过,灯笼很快又安稳不动,想是家仆去绑了什么重物让灯笼不再随风摇摆。

柳枝自来了楚家,就觉得这楚家规矩太多,夫人少爷一有什么事儿,家仆就得随时待命,哪怕睡得正香也得从被窝里爬起来,连半夜的灯笼晃了也得出来管。

柳枝心想,不如施个定身法,定住灯笼,也叫大家能多休息一会儿。于是推门而出,见院子里全是暗红灯光,灯笼足有半人高,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这个大小的。

柳枝心里犯嘀咕,朝着最近的一个灯笼走去,那灯笼后面露出裙摆,样式是楚家家仆常穿的。

“别弄了,回去休息吧。”柳枝走过去,说了两句话,那人也没反应,依旧是一动不动。

柳枝皱起眉头,又开口道:“你听得见吗?”

一边说一边绕过去,要看这灯笼后的人是什么情况,谁知她刚一走近,这裙摆就滋溜一下往上飞了去,眨眼之间便什么都没有了。

柳枝心中大惊,抬头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屋檐,哪里有什么裙摆家仆的踪影。

再一转头,半人高的灯笼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头,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睛,没有表情,只死死盯着她看。

柳枝惊呼一声,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

左手掐诀念清心咒,右手则轻擦过眼皮,开了天眼。

这一看才清楚,灯笼里站着一个人,身子是烛芯,正在熊熊燃烧,头和脚都露出来,她刚才乍一看以为是灯笼上放了一个人头。

饶是如此,也将柳枝吓得够呛,她下意识觉得此处太过蹊跷,转身就走,谁知满院的灯笼竟在同时朝她聚拢过来,各个顶着一颗惨白的头颅,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柳枝念咒,召出指尖真火,才略略将这些灯笼人吓得远了些。

她不敢耽搁,立刻就要飞身离开,哪知飞在半空,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东西朝她扑了过来,柳枝下意识接住,下一刻就肝胆俱裂: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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