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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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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段当红演员卢姿妤、庞龙等人被捕的视频透出,在网上掀起惊涛巨浪。

周五夜晚的黄金时段,根本无需预热发酵,大大小小账号全平台引爆,热搜直接瘫痪。

许多娱乐记者本来就在蹲卢姿妤的消息,这事一出,追着警方跑得更卖劲。高清图一套接一套,有的甚至连直播都开了起来。

涉事方公关估计都还没收到准确的信儿呢,外面火就猛烧起来了。介入慢半拍,这时再去灭,已然于事无补。

事关娱乐圈两位顶级流量,就算再怎么封词条、锁广场、一删再删,该看见的人都已经看见了。转存内容二次爆发,再费劲人为干预,热度也完全压不下去。

明星塌房时,看热闹的活人是最多的。更何况这俩实锤这么硬,捂嘴几乎不可能。

一向奔走在八卦最前线的知名论坛里,一群匿名momo觉也不睡了,热火朝天在版聊刷屏:

[ 出大事辣家人们!卢姿妤跟庞龙被阿sir请去喝茶了!就刚刚!速来吃瓜!!!]

[ 真的假的?我又漏了什么知识点?卢姿妤偷税漏税我知道,庞龙干啥了?]

[ 真的,搜一下就有图!警察叔叔上门逮人,基本就是摊上事没跑了,从此又多俩208变素人!]

[ 有点人脉,鉴定为真。等蓝底白字吧,这俩基本告别娱乐圈了。关键词:溜冰,impart。]

[ 有点人脉+1。最要命的其实是现场有未成年,就算宣称自愿,都不代表得到性同意的那种。有人要进去踩缝纫机了。]

[ 卧槽!那不就是十四岁不到?妈的禽兽呢吧!?]

[ 据说那别墅户主是周氏影业的小儿子,一起被抓的还有几位艺人高管。哦豁,明天股票又该跌停了,还好姐有先见之明早早抛了,不然白打一个月工。]

[ 玩这么大,别是汪客报的警吧?毕竟以前同个小圈子,知道的秘密多,他出事时卢姿妤背刺他,现在换他背刺卢姿妤?]

[ 卢姿妤的金主也被抓了,就姓沈那位。狗仔堵公安局门口的照片出来了,拍到很清晰的侧脸,跟之前的企业剪彩图对得上。]

[ 速看我主页置顶!保安偷拍视角的抓捕现场,刚刚被删麻了!]

[ 我丢,一个个嗑得神志不清的样子,Walking Dead咩,好鬼得人惊。]

[ ……我有没看错,黄毛那男的是不是还想往警察小哥身上蹭?]

[ 溜了冰是这样的,能in一整晚,跟畜生没两样,不然怎么搞得起来这种规模的银.趴。]

[ 感觉在玩换奴游戏,瞄见有几个戴项.圈道具的,像sub。]

[ ……炸裂!本厂妹没见识,原来小黄雯太太写的竟是纪实文学。]

[ 这群明星和富二代真的太太太离谱,胆子这么大,在外面放飞也就算了,在国内搞这么大阵仗的真第一次见。]

[ 没被爆出来的多得是,仗着私宅隐秘性好,背后有人保呗。那几个戏子肯定是殉了,剩下几个天龙人估计可以家里v50看看实力。]

[ 不能够吧?这次正撞卢姿妤连环塌,热度爆上加爆,这还涉及未成年,踩大众底线了……网友们火眼金睛一个个扒出来那么多信息,我不信他们敢明目张胆搞小动作。]

[ 呵呵,TOP律所,百万公关,出动!]

[ 你们组内搜索一下沈钊这个名字。之前扒他跟卢姿妤关系时,有人整理过他的家族关系图,他爹名字应该很多南方人都听过,他还有个叔,不可说。]

[ 那位早不在云城了,材料写得一沓沓的,自己都危,不然今晚这事根本不可能爆出来。]

[ 求求了家人们,注意尺度!珍惜房子!小心炸组!!]

……

翌日,云城警方正式发布通报,称事件已在调查侦办中。

通报中列的一串姓名,等于又一个实锤敲落,相关热度被推向更高峰,个中细节越挖越多。

早前发文控诉周氏影业拍片洗钱、被电影方发了律师函的几位KOL,也纷纷跳出来疯狂倒油。

其中声量最大的一位,直接贴出了数份文件,直指周氏债务危机,并硬气预告:[ 陆续有来。我准备好收律师函了,某些老赖准备好挨铁锤重击了没?]

底下转赞评五分钟破万,评论区整整齐齐一列 @云城人民检察院 @平安云城 。

周氏影业本就在接受经侦调查,怎么都要脱一层皮。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丑闻陡然爆发,集团内部裁员降薪,内卖股权,外受检查,究极叠debuff,直接迎来空前的退市危机。

加之幺子面临刑事指控,周氏董事长不得不亲自公开道歉,并宣布将采取多项举措,力求挽回股东与市场的极端情绪。

考虑到周氏庞大的债务问题,多家财经报道都对此抱消极态度。预言后续收效甚微,周氏极有可能会被债权人申请重整,集团创始人实际控制权难保。

而沈氏集团,因少东家沈钊持股参与企业运营,风波一起,亦无可避免被拖下水。

沈氏集团近期的重中之重,是旗下另一核心板块船业企业的IPO。此前两次递表港交所都没有等来聆讯,如果在今年年底仍不能成功上市,根据对赌协议,则须向上市前投资者支付278亿元股权回购款及利息。

沈夷吾之所以不惜转让股权,积极寻求与霍决合作。就是因为沈氏船业持续盈利能力遭证监会质疑,希望可以谈下这笔生意,形成长期合作战略关系,借霍氏支撑过河。

这事原本在公众层面关注度不高,这次是借由丑闻被一并翻出来讨论了。连同旗下项目公司之前被强制执行的负面消息一起发酵,令沈氏股价连日颓势走低。

事都赶趟儿一起来,反正娱乐部近日是忙得脚打后脑勺,财经部也不遑多让。

在新闻社众人都赶着蹭热点出稿的时候,时闻合上笔电,拿起车钥匙,默默拎包早退。

她回了一趟公寓,换了余嘉嘉的车开。小区附近有家连锁酒店,她将车暂泊在路边,拨了个电话。

不多时,就见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年轻女子,推着行李箱从酒店出来。

时闻降下车窗,微笑颔首,“何小姐。”

何淼——亦即周烨寅醉驾被抓那夜,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吊带裙姑娘——有些生硬地回了个礼,将行李箱放进后车厢,随后拉开副驾门坐了进来。

她素颜,与之前几次见面时浓妆艳抹的模样差别很大,但仍能看出是个标致的江南美人。

两人不多话,时闻给她带了简餐,她摘了口罩,窝在副驾里慢慢吃。

高速疾驰,一路向北,到达云城国际机场T2航站楼停车场。

时闻停稳车,从包里翻出一个白色信封递过去,温声道:“我给你订了两张机票,一张去安城,一张去新加坡,都是三小时之后起飞。里面还有两张名片,分别是我在这两座城市信得过的朋友,如果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她们帮忙。”

何淼接过信封,帽檐压低,没有吭声。

时闻放轻语调,接着道:“我不会过问你的最终决定,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选择目的地。或者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也都可以。”

何淼捻着信封边角的手指紧了紧,抬眸看她,“那两个小女孩儿,以后会怎么样?”

“调查刚刚开始。”时闻耐心解释,“对方的法律团队出了名的难缠,时间线或许会拉得比较长。但不用担心,现在的局面还是很明朗的。她们会被安置到合适的地方,我也会尽全力帮她们。”

何淼抓着口罩,面色略微苍白,衬得那双眼睛更黑亮,“我……我真的可以就这样走了?”

时闻点头,“从拘留到庭审还有很长时间,为免我思虑不周,有人找你麻烦,还是暂且出去避避风头比较好。这是刑事案件,证人没有必须出庭的硬性规定,你提供的视频证据已经足够有力。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想办法通知你,到时你回来会更稳妥些。”

“不用,我又不是云城人,也没多想再回这里。”何淼局促地吁了口气,“这件事说到底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看那两个小女孩儿……实在太小了。”

何淼不笨,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走了这条道,就已深谙沉默是金、明哲保身的道理。

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与时闻,萍水相逢,至今只见过寥寥几面。

第一次在凌晨街头。周烨夤待时闻态度与众不同,时闻不拿他当回事,何淼察言观色,留了心。

第二次在凰阙停车场。何淼故意给周烨寅通风报信,不想被丢给脑满肠肥的老男人,想着能讨着一些好。谁知狠狠吃瘪的那个竟是周烨寅。时闻全须全尾全身而退,甚至还是由霍家那位赫赫有名的太子爷亲自护送出来。

再后来,时闻找到何淼,请她帮一个忙。

何淼表面客气,心想哪来的傻缺,还是说她把自己当傻缺?居然敢打那群二世祖的主意,是嫌命长么?就算有霍少撑腰又怎样,这不是小打小闹,他愿意为她这么得罪人?

结果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死活吐不出来。

最后鬼使神差地,就发现自己点了头。

“谢谢。”时闻微微欠身,郑重其事道,“这是替她们说的。”

“……谢什么。”何淼别过脸,故作刻薄,“明码标价,一百万买一段视频。我收了好处的,又不是免费做善事。”

“为自己讨点保障无可厚非,况且这一百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时闻心平气和道,“你答应做证人笔录,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了。”

何淼良久不语,最后欲言又止地撇了撇嘴角,捡起拎包打开车门,“……走了。”

时闻也下了车,帮忙把行李箱卸下来。

“安城和新加坡的风景都很值得一看。”她默契地没有往里走,远远站在原地微笑目送,“希望你以后可以继续画画。何小姐,保重。”

夏日晴空,远而明净。

飞机掣空而过,轰鸣响彻耳际。

时闻没有即刻离开,将下巴抵在方向盘上,半阖着眼,漫不经心往远处眺望。

连轴转数日,生理心理都难免疲乏。

百无聊赖数着不知第几架航班起飞降落。机翼划破夕阳的边界,巨大机械如异星怪物般,以闪烁的光点出现,浮动于隐约的星辰之间。

一晃神发呆到入夜,时闻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收拾好精神,准备沿着来时路回城。

有人轻叩她车窗。

将近两天没见面,霍决不知是从城市的另一边来,还是跨越黄昏刚刚落地。高挺的鼻梁上难得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冷峻沉稳。

时闻转头,错愕须臾,镇定按落车窗。

大型SUV高度将近两米,霍决身量比之低不了多少。他手随意撑在车顶,略微低头瞧,“在做什么?”

时闻默了默,在“看风景”与“等人”这俩经典敷衍话术中,较为贴近事实地选了后者。

“等我?”霍决没什么表情,优雅自持地颔了颔首,“深感荣幸。”

时闻无语地撩起眼皮,“……霍董这厚脸皮怎么长的,教教我。”

霍决看进了那双噙着夜色的眼里,伸手轻轻摩挲她眼下痣,“不是等我,那是等谁。”

时闻心不在焉地躲,“有想见我的人。”

霍决笑了,扶着车顶,穿过降落的窗去吻她嘴唇,“那就还是我。”

时闻恹恹的,一个人待久了,没怎么拒绝。

霍决身上有淡淡烟草味,但唇舌间气息干净凛冽。约莫是提前吃过草莓薄荷糖了。怕她嫌苦。

眼镜的金属框架抵着她腮颊,冰冰凉凉,感觉很微妙。

霍决将她那点豆沙口红颜色吃净了,含住她下唇,衔在嘴里不紧不慢地舔.吮。左手习惯性钳着她下巴,不许她动。食指撩过喉咙,力度不重,像是逗弄。

时闻烦他这样。

大庭广众的,也不怕人瞧见,受不了地推他肩膀。

霍决脱离片刻,趁她换气的间隙,将碍事的眼镜摘了,随手搁在车顶。

好整以暇地,又凑近,“开心吗,这几天。”

时闻睫毛轻眨,被亲得手脚发软,嘴也还是硬的,“一般般。”

被他沉沉望一眼,难掩掌控欲地捏住后颈,施力往上按。

“越来越难伺候了。”

霍决薄唇一抿,笑得散漫,“再等等。戏刚开场。”

凉风吹拂的夜,关系难以界定的男女,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隔着一道落下的窗在接吻。

呼吸闷热,湿润,带着黏腻绵密的重。

有人不懂得适可而止,总是没完没了地拖延。到最后,时闻不安又不耐烦地咬他。

“疼。”霍决喊疼,表情却不痛不痒。

末了见好就收,退开,不知从哪里递过去一束郁白芍药。

花开得绚烂,以至于摇摇欲坠。包装却实在简单,甚至可说简陋。

时闻脸薄红,胸口起伏,微微诧异,“哪来的花?”

“亚港。”霍决低声解释,“沈夷吾去见老爷子,我也在,从老爷子的花园里偷偷摘的。”

霍耀权退休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和养花,每日时间都耗在这上面。要是知道霍决踩了他精心养护的花田,还净挑漂亮的剪,指不定又要拿手杖狠狠敲他一棍子。

时闻低头嗅了嗅,将花束虚虚拢在怀里,半晌没吭声。

好一会儿才道:“好久不见,爷爷近来身体还好吗?”

霍决说:“你点头,我现在就带你去见。”

时闻失笑,低眉敛眸,有些不是滋味,“算了,年纪大了心情要紧,免得又惹他老人家生气。”

她现在既无背景依恃,又无说得过去的身份。当年霍赟坚持和她订婚,二人不顾阻拦独走安城,闹得整个霍家都不愉快,更不必提后来那些糟心事。

霍决语气淡淡,“你打算再不见他?你小时候生日,他还送过你一只翡翠玉镯,认过你当孙媳妇。”

当年霍耀权看好时鹤林前途,有意拉拢,曾半真半假笑说要给自己孙儿定个娃娃亲,又当场送了一只孤品翡翠手镯给时闻这位“孙媳妇”。

价值千万美元的天然帝王绿翡翠,莹石灵动,细腻通透。

时鹤林不可能拂霍耀权面子,便谢过霍老心意,笑言暂且先替小女收下。

后来时鹤林事情出得突然,时家散得也仓皇,那翡翠玉镯早已不知去向。或许是破产清算时,被公开拍卖流到外面去了。时闻突逢遽变,根本无暇关注。

况且,现在再提什么“孙媳妇”——

“阿赟都已经不在了。”时闻静静道。

霍决离她很近。

一双深邃漆黑的眼,像巨大机械从夜空中划过的瘀痕,流动金属光泽,折射不可说的克制与渴念。

城市的夜,丰盈而深沉,光与暗凝滞并陈。

“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如想象般生气,也没有轻慢地出言讽刺。

只陈述事实一般,不容置喙地拉开驾驶座的门,将她连人带花抱回自己车里。

“老爷子当年定的那个婚约,许的原本就是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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