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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眼熟(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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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

谢徇左手放下狼毫,吹了吹洒金笺上尚新的墨迹。

笺上不过写了寥寥几行字,词句长短不齐。

小康子适时地上前接过纸张,装进了一个密封的木匣中。他抱着木匣子刚要出门,就碰到了笑盈盈站在台阶下的霜华。

“霜华姐姐怎么来了?可是郦嫔娘娘有吩咐?”小康子迅速堆起一个讨好的笑,条件反射地将匣子往身后藏。

霜华纳闷儿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溜:“三殿下可是在忙?娘娘叫我来送两样东西。”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身骐驎锦褾圆领袍的谢徇站在门口,目光精准地落在霜华身后两个提着东西的小太监的身上。

“本宫不忙,姑姑进来罢。”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被收拾干净了,谢徇浓眉拧成一个疙瘩,视线在一大一小对比显著的两个红木提盒上来回打量。

他看着那个大提盒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霜华姑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这个大的居然是给周化腾的,小的才是给自己的?他毫不客气地直呼了周指挥使的大名。

小康子揣摩着自家主子的心思:“要不,奴才悄悄打开瞅瞅?”绝口不提是谢徇想看。

谢徇嫌弃地打掉了他蠢蠢欲动的爪子:“郦娘娘给的东西,也是你能乱碰的。”然后自己上手掀开了红木提盒的盖子。

食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咸一甜两品点心,其中,甜的是八宝松糕,粗粗一看,上面点缀着红枣、莲子、桂圆、红豆等物。

咸的那碟点心是鲜肉月饼。

这还是下午习武间隙的时候,周化腾当着谢徇的面咬开的时候他看见的。

看着五大三粗的壮汉在自己面前两口一个月饼,一口一块点心的时候,谢徇虽然明白这点心的寓意,还是忍不住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

这点心,是郦姝给他准备的“拜师礼”。

穷人家的孩子上学交不起束脩,就会象征性地几条干肉、或者自家土产给夫子。久而久之,“束脩六礼”的习俗便流传下来了。

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鸿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则是取功德圆满之意。体现了父母对孩子的一片苦心,希望夫子能够好生教导,自家孩子早日成才。

郦姝准备的点心,将这六样中的五样都包含在内了,这也是谢徇一看就懂的原因。

虽然谢徇说过不必准备什么,身为皇子的他也不用考科举,但郦姝犹豫再三还是象征性地备了点东西让他提着,总好过两手空空地去见夫子。

“殿下,这点心你是从哪个铺子买的,还怪好吃的!”猪八戒吃人参果般将两碟点心扫荡进肚,周化腾掸了掸衣摆上掉上的点心碎屑。

其实三皇子要送他别的的话他还不一定收,但几口点心周化腾就不客气了。因为这是打着束脩的名义送个他的,他也没跟谢徇谦让,自己一个人全吃了。

毕竟哪有学生给夫子交了学费,再吃回去一半的道理?

随着周化腾的动作,白色的月饼酥皮就像是雪片一样哗啦啦往下落。

谢徇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郦娘娘给的点心,他吃的时候都可小心了,一点渣都不舍得掉。哪像他!

硬邦邦地开口道:“这点心外面可买不着。”

周化腾瞬间就明白了点心的来历。他虽然有着习武之人的耿直,但脑子并不笨,要不然也不能坐到殿前都指挥使的位置。

周化腾有点儿遗憾地咂咂嘴:“可惜了,郦嫔娘娘宫里的南点做得还挺地道的。”

皇帝南巡的时候,他作为近卫随扈,所到之处的江南菜肴、特色点心也吃过不少,一方水土养一方风味,因此他一下子就尝出来了。

谢徇眉心一动,说来,郦娘娘明明是土生土长的京城贵女,却对对南边儿的吃食十分偏好。

可见人的口味,就如同亲疏情感一样,并非是与生俱来的。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莞尔浅笑的女子身影,谢徇冷硬的眉眼一点点软化下来。

但在与周化腾的交手中,再度变成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妒火——那般精致的糕点送给周化腾这种粗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周化腾人高马大,虽然废了一小番功夫,还是将谢徇给擒住了,看着谢徇狼崽子一样凶狠的眼神,他还挺欣赏:“对嘛!这才像是个有血性的儿郎!”

说罢放开手,又捏了捏谢徇的大臂,硬邦邦的,十分结实。

周化腾突发奇想:“三殿下,你想不想去禁卫营看看他们是怎么训练的?”

反正陛下只让他教三皇子习武,又没规定他必须怎么教。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个习武的好苗子,周化腾激动得不行。

随着郦姝的生辰渐近,谢徇也愈发忙碌起来。

虽然他的日程明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上午念书下午习武,但周化腾虽然大大咧咧,却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师傅,丝毫没有谢徇是皇子便对他手软,指点的时候跟他过起招来毫不含糊。不过,谢徇却并没有感到疲惫,甚至有种隐隐的兴奋,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也意识到一位良师对自己的加成有多么大。

结束了一日的课程,谢徇终于有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情。因为很快就要就寝的缘故,他沐浴过后只穿了一身宽松的长衫,微敞的衣襟露出一小截肌理紧实的胸口。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少年就像是一把快要出锻造炉的利剑,青锋隐隐泛着寒光。

谢徇从袖中掏出一小叠银票,和书柜暗格中的银票摞在一起,这些钱都是他这几年陆陆续续攒的。

富有富的赚法,穷也有穷的赚法。再小点的时候,他还只能干最简单的抄书,一本书只能赚几文钱,后来年纪渐长,便可以做些代写文章之类的活计,赚的银子便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几两、到几十两、几百两;再后来,“小言公子”的名气便在文人之中流传开来,只可惜这位小言公子并不喜欢抛头露面,让不少想要与之结交的文人扼腕。

文人笔墨可以是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也可以是这世间最之前的东西,最关键的便在于一个“才”字,要不然,前朝也就不会有洛阳纸贵的说法了。

不够,这些还不够。

扣除掉给郦姝贺生的预算之后,谢徇的手指捻了捻薄了一层银票。

这种隐姓埋名的赚钱之法终究不是长久计,他想着,小康子下回应该能拿回不少钱来,自己可以收几间铺子,再寻摸几个可靠的人……

少年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小扇子似的阴影,谢徇从来都是一个耐心的猎人,十分懂得怎么谋划自己想要的东西。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月末,上书房放旬假的时候。听说谢徇第二日也不必跟随周化腾习武,楚云逸便兴致勃勃地拉了他出来,美名其曰要带他去一个好地方。

看着楚云逸笑眯眯的桃花眼,谢徇莫名觉得准儿没好事。

但当看清马车停靠在什么地方时,他还是太阳穴突突直跳——

“平康坊?!”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谢徇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霜,要不是看在身边人是自己从小的伴读的份上,他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一拳。

“别急别急!”楚云逸笑得更欢了,一边招呼鸨母,“妈妈,要一间包间,再叫你们这里最会唱曲儿的姑娘来!”

看着一袭红绡薄衫,抱着琵琶的窈窕女子走进包厢的时候,谢徇的脸黑得更厉害了,咬牙道:“楚、云、逸、你最好有正经事。”

抱着琵琶的女子被他吓了一跳,还未开口便怯怯地红了眼圈。

楚云逸脸上笑意更浓,对着女子一抬下巴:“听说你们这儿排了新曲子?给这位公子唱一首!”

轻拢慢捻,樱唇微启,谢徇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歌姬甫一开口就是他写过的一首小令,嗓音软糯,唱词清婉而不颓靡。

他强自镇定,带着羞恼的目光像小刀一样扎向楚云逸:“你怎么知道的——”

楚云逸丝毫不怵,反而语带不满地嚷道:“你刚忘了,你刚开始给人家捉刀代笔的时候还是我牵的线呢!不会是赚了钱就要过河拆桥吧?”

那些想要找人代写文章的人也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接他们的活,万一要是写的不好,岂不是人才两亏。而楚云逸从小装纨绔装惯了,借着自己的身份之便替“小言公子”拉了几单生意,之后找上他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谢徇耳根一红,他自知理亏,不情不愿地吐露了实情:“郦嫔娘娘要过生辰了。”然后就像是蚌壳一样闭紧了嘴,任凭楚云逸怎么撬也不吭声了。

为了替郦姝寻一个合心意的生辰礼,他最近手头有些紧,才接了以前一直不愿干的为平康坊作词的活儿。

不过,这种活计谢徇虽然不齿,赚钱确实是十分可观的,那些来听曲儿的客人一个高兴手里的银子就哗啦啦往外撒——这些银子谢徇都是可以拿抽成的。

楚云逸心中遗憾,勉强满足了自己好奇心之后,又开始对着谢徇啧啧赞叹:“你对郦嫔娘娘还真是上心啊,大费周章就为了一份生辰礼——”

谢徇耳边都是他的聒噪声,忍不住端起酒杯往楚云逸面前一怼:“喝酒还堵不上你的嘴!”

心绪却无端有些烦乱。

不知怎的,那歌姬刚进门时花哨的倒酒手法,他总觉得莫名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能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睡眠略有不足的缘故,谢徇按着太阳穴微微闭了闭眼,脑海中却飞快闪过几帧破碎的画面,皓腕上叮咚作响的玛瑙银镯,兰花般翘起的尾指,病榻上见到他时红红的眼圈……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跟追文的大可爱们说一声,目前在榜,随榜更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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