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褚曜一脸平静，很难说是早就知道了还是有所预料。反倒是方嘉凌心里万马奔腾，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疑问脱口而出。
路晴斜着眼问：“怎么，方小姐你有意见？”
方嘉凌下意识瞥向褚曜，她不是在追褚曜吗？这才几天啊就有伴了，移情别恋也太快了吧。
“我问你呢，你看褚曜哥哥干什么？”路晴毫不客气地说。
方嘉凌翻了个白眼，忍一时风平浪静，一忍再忍就容易伤身了。路晴又不给她发工资，她凭什么看她脸色。
“路小姐一口一个褚曜哥哥，你男朋友还在旁边站着呢，这么叫不太合适吧。”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叫褚曜，现在改了称呼也不知道是想恶心谁。
“哼，关你什么事。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是不关我的事。就是你这种做派容易让人误解你和褚导之间的关系。”方嘉凌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路晴男朋友一眼。好歹是正牌男友，不说点什么？
“误解？”路晴不屑地嗤笑一声，“褚曜哥哥如果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立马把江戍甩了。褚曜哥哥，考虑一下？”
嚯！
路晴给褚曜抛了个媚眼，娇俏的神情和她一身全黑的服装极不搭调。褚曜眉头一皱，轻斥道：“别胡说。”
方嘉凌瞧着，被叫做江戍的贵公子脸色瞬间一黑，伸手揽着路晴的腰把人带回怀里，路晴作势挣扎了几下，江戍一只手攥住她的两只手腕，松松地抓着，像怕把她抓疼一样。
他揽着路晴进了电梯，朝外看着褚曜道：“褚哥，我们先上去了，你们等别趟吧。”
电梯门缓缓关上，江戍最后的眼神，方嘉凌看得非常清楚，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直到回了房间，方嘉凌还处于震惊中。在现任面前追其他人，路晴不愧是真豪门，这就是有钱人的底气吗？还真，有点羡慕。不知道江戍回去以后会怎么对路晴，看他那个样子，气得不轻吧？
方嘉凌揣测中的二人，此刻正在路晴的房间里。
江戍拉着路晴进了门，抬脚把门踹上，弯腰把洋洋得意丝毫不知悔改的女人抗在肩上，几步走到卧室，扶着腰一把扔在床上。
看见江戍怒发冲冠的样子，路晴一点儿也不怕，得逞似的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拉下衣服环在手臂上，露出莹白的肩头，媚眼如丝，笑得像只妖精，“江戍，你就这么点儿力气啊？”
简单的一个眼神，一句戏言，就让江戍喉头发紧，热气上涌，一把扯松领带扑到床上，把那个磨人的妖精压在身下，红润的唇瓣似触非触地贴着她的耳尖，微凉的触感滚在舌尖，“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路晴翻身把人反制压住，纤细修长的手指抚弄着他滚动的喉结，新做的半长的指甲滑过峰顶，又刺又痒。女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是又怎么样？”
喉结又滑动了一下，江戍扯下领带随手扔到地上，左手一颗一颗地解开排列的扣子，右手伸到路晴脑后使力一拉，四目相对，男人强撑着怒意却有些无奈地说：“你就是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位置再次对调，身下的被子裹住两人，一室甜香......
凌晨，正常人都要休息的时间，方嘉凌正在黑暗里冥想企图进入睡眠时，她的手机响了。
已经过了零点，这个时间来的电话，让人下意识就觉得不安。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江城的号。
方嘉凌赶紧接起，祈祷着别是什么坏消息。
“喂，请问是谁？”
“你好，”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方嘉凌小姐吗？”不是她认识的人。
“我是。你是谁？”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到处泄露她已经习惯了，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就她一只蝼蚁误闯了大佬的世界。方嘉凌支着胳膊僵在床上，赶紧说啊。
“我是江戍。”
江戍？路晴的男朋友。方嘉凌揪起的心终于落定，躺回床上，声音也轻松了不少。“哦，我记得你。你找我有事？”
这么晚了打电话，应该是有急事吧。
“明天早上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聊什么？”她和江戍有什么可聊的。
“关于褚曜的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在餐厅见面。”
“......好。”
挂了电话，睡意更淡了。半夜打个电话就为说这个？懂不懂礼貌啊。
*
按照约定的时间方嘉凌准时到达餐厅。五星级酒店的餐厅，规格同样高级奢华。
门口接待的服务生小姐说没有一位叫江戍的客人，方嘉凌暗骂一声，什么人呐。
跟着服务生到卡座上，等一杯热水变温了，江戍出现了。
个子太显眼，刚一进门方嘉凌就看见他了。日光下看他的脸，比在灯光下更让人惊叹。每一个五官都长得恰到好处，协调地组合在脸上，成就他独具风格的外貌，清爽的寸头又衬出他的朝气，像学生时代名震校园的校草。他穿了一件长风衣，更显身高，衣摆上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像刚从店里买的一样。
看着这张脸，方嘉凌感觉等他的怒气可以抵消一半。
江戍朝方嘉凌的位置径直走来，直接坐到她对面，招手叫来服务生点单，看也不看她问道：“点了吗？”
抵消的怒火翻倍重来，再看那张脸，也不过如此。
“江先生，你迟到了。”
江戍这才从菜单里抬头，“哦，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
“不应该一开始就道歉吗？你以为我很闲吗？”
江戍抬眼看她，“方小姐的拍摄时间是下午一点，这个时间，你的确很闲。”
“......”果然是一丘之貉。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然只能气死自己。方嘉凌挤出一丝笑意，“你请便。”
江戍很快点了几个菜，然后转头问她，“你吃什么？”
“不必了。你快点说完，我赶时间。”
“它家的早餐很有名，我请客，你随便点。”
“......菜单给我。”
一堆看不懂的菜品，方嘉凌盯着数字每样点了一道价格最高的餐点，服务生走后，她就揣起手摆架子，如果此时她戴着墨镜，一定要伸手推一下才显气势。
“说吧，什么事。”
江戍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你喜欢褚曜对吗？”
方嘉凌头上划过几道黑线，她没有秘密吗？怎么是个人都对她知根知底，现在连心思也藏不住了吗？
“你别多想，我只是猜测。但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江戍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似乎胜券在握。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嘉凌不耐地问。
“昨晚，路晴对我什么什么态度，你也看见了。”
“看见了，她说要甩了你。”方嘉凌立刻道。
果不其然，江戍的脸又一次黑了。方嘉凌嘴角上翘，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点。
“我，路晴还有褚曜，我们三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路晴一直喜欢褚哥。”
“路晴喜欢褚...导，你喜欢路晴，三角恋啊。”方嘉凌调侃道。
“没错。”江戍很干脆地应道。
“然后呢？关我什么事？”菜端上来了，方嘉凌舀了一勺汤，还是一头雾水。
江戍看着她，“我们合作，我帮你追褚哥，你帮我追路晴。”
“？”方嘉凌更懵了，怎么跳到这一步的？
“等等，你为什么要帮我？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和路晴在一起了吗？”昨晚才亲口承认的男朋友。
“分手了。”江戍淡定地说。
“什么？！”方嘉凌惊得合不上下巴，这进展未免太快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不是，我能理解你怕路晴去缠着褚曜，但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是我呢？”就凭她长得出众那么一点点吗？那也是化妆品的功劳居多啊。今天见面她没化妆，他还这么想吗？
“你知道风投吗？”
“知道啊。”
“这种投资风险很大，但下对了注就能获得十倍百倍的利润收益。你就是我看好的青苗。”
“你有什么依据？你怎么知道我能给你带来收益，万一血本无归呢？”
“直觉。”这个答案明显不能让人信服，但江戍转着茶杯，语焉不详，不欲多说。
方嘉凌无语凝噎，这也算答案？
“那我怎么帮你呢？我一穷二白，什么也不会啊。”
江戍解释道：“路晴的占有欲很强，绝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尤其是她讨厌的人。所以你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经常和我碰面就好了。”
“......”被讨厌的人坐在对面，狠狠翻了个白眼，原来被大小姐讨厌还有这种好处。
这个提议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你们真的分手了吗？我可不想被误会成小三。”
江戍拿起手机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伸到她面前，一段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你再说一遍。”是江戍。
“说就说。我路晴今天就和江戍分手，决.不.反.悔！”斩钉截铁的语气中却有一种无力的虚浮，像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一般。
“证据确凿。”
“那好吧。”这两人谈恋爱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还有一个问题，我好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只怕没法和你出入公共场合，可能会被偷拍传出不好的言论，对你也不好。”
江戍丝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儿，除了微博上没人认识你。我保证消息漏不出去。”
“为什么？”虽然有点扎心，方嘉凌还是天真地问道。
江戍看她一眼，“我有点话语权。”
“哦。”大概懂了，是个金大腿，可以一抱。
一顿饭吃完，方嘉凌嘴上答应了，可心里还是不安。为了试探江戍的诚意，在最后一只碗撤走之前，她提出要江戍先有所表示。
“没问题，你有什么要求？”
方嘉凌眼珠子一转，“很简单，用你的钞能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