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夏脸一下子冷了，拒绝之意溢于言表，那表情像是在说老子绝不给徐净远道歉。
张清淮在一旁替他说话：“周总，这件事不是知夏一人的错，他不是会随便打人。”
徐净远想反驳，周子安已经早一步说话：“张律师说得轻巧，被揍惨的不是你的朋友、你的员工。”
“周总的意思，难道是谁被揍得更惨了，谁的错更大？”
“张律师的意思，把人揍了，还有理了？”
周子安和张清淮眼神接触的时候，似乎有些许火花。
“被揍的人肯定有被揍的理由。”
“难怪张律师骗了人，把人揍了，还能这么有理。”
“某些人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天天做，我没办法才那样做。”
“张清淮！我草你妈的，该不该做是我来判断，关你屁事，就你事多！天天管不该管的闲事。”
“周总的事，我确实不该管，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的事，不会做安澜的法律事务。”
“你敢！”
“既然我不能干涉周总的事，那劳烦周总不要侵犯我的隐私，搬出宿舍。”
“我不搬，公寓是周氏的，我爱住哪就住哪。”
“那我搬，请周总去别的员工宿舍住。”
“我不去，你敢搬，我……我就……”
……
徐净远和乔知夏眼睁睁看着二人拉拉扯扯，争吵愈演愈烈。
两人吵架的结果不出所料，张清淮不再做无谓争吵，周子安生闷气。
有了说话的机会，乔知夏道：“我会向公司申请，换其他组长来，周总，我和张律师先出去吧？”
乔知夏几乎是拉着张清淮出去的，走出了很远，叹道：“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相处的。”
“嗯，他的性格比较冲，偶尔会……”
乔知夏一直觉得周子安有点高冷有点霸道，张清淮和他相处，张清淮性子这么温和，没几次真正发脾气的，肯定会被欺负惨了。
“清淮，我觉得，他和你，好像小学时的我和班主任，我那时很皮，可班主任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我……”
不知是不是受到流言影响，乔知夏觉得他们更像是男女朋友的相处模式，还是周子安处弱势的。
徐净远也说他们私底下都觉得周子安是老板，张清淮就像老板娘，给他操心这个那个，还操心到隐私方面。
乔知夏确认四下无人，难得认真，低声问：“清淮，你老实交代，你和那位小周总是不是……，他有没有对你做出格的事？”
张清淮被问得一头雾水：“我和他？出格的事？”
“我听人说的，你和小周总是……，你没听说过？”
乔知夏面露尴尬之色，张清淮知道他肯定听到了传闻。
他不以为然：“那是女同事们私底下的玩笑话，不要当真。”
乔知夏耳语问道：“清淮，那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比如……，嗯，性骚扰案件，你接触过吧？那些被告的行为，他有没有做过？”
周子安确实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张清淮忍不住认同，但更像耍脾气做出来，他分不清是不是性骚扰，最过分那次当属他从何思锐婚礼回来那天晚上，直接上手扒他裤子。
“如果他真的是，我先打他个半死。”张清淮有些咬牙切齿道。
乔知夏握住他的手，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兄弟，到时我一定帮你，套个麻袋，再爆打他！”
“……”
张清淮终于明了些许，又问：“所以，你们打架是因为……我跟他的传闻？”
“……差不多。”乔知夏答得模棱两可。
随后他大大咧咧道：“和你们关系也不大，我跟他，一个月不吵，就是奇事，他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还要我忍他，憋死我了。”
“……”
张清淮忍不住笑了，有这样个人成天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想挺不舒服的，又有些惋惜：“挺可惜的啊，你们大学时关系不错，为了个女人，弄得这么僵，你就没想过和好？”
“不是不想，可你看姓徐的那货，是想要和好的意思吗？”
徐净远未必不想和好，只是两人都太倔，如果能一人让一步，给对方个台阶下，还是有和好的机会的。
张清淮想到下午还有事，和乔知夏告别：“知夏，我们晚上再聊？”
“清淮，今天谢谢你，那我先回去。”
如果今天张清淮不在，多半他就要给徐净远那厮道歉，回去被领导骂一顿。
“客气什么，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
张清淮处理好公事，把文件送到周子安的办公室。
周子安随手翻看文件，张清淮和乔知夏离开后，徐净远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这两人吵架理由太幼稚，他懒得分辨谁对谁错，真要他说，也是张清淮和乔知夏太过分。
凭什么张清淮对他态度强硬，不予理睬，对乔知夏，甚至徐净远循循善诱，态度那么温和！
“你和你朋友真是一个样儿，打了人，不道歉就走。”
大少爷撒泼打滚是常事，张清淮问：“文件没问题？晚上约了知夏喝酒，我不想迟到。”
“不许去，这份文件我看了不喜欢，给我重做。”
“……”
张清淮理都没理他，拿着文件头也不回出去。
“哎！”
周子安直接把他拉回来，道：“你给我耍什么脾气！”
“知夏和徐设计师的事，我会劝他，请小周总不要借故刁难他，不要煽风点火。”
“我说的是那件事吗？”
张清淮坐到沙发上，只觉得头疼：“我还有事，不想和你吵。”
修长的腿交叠，这样的坐姿竟然不显得粗俗，反而很优雅，往上看，是□□练西服修饰得完美的身体。
不过再往上，就会看到一脸不耐烦、抱着胸的张清淮。
“晚上我和你去，徐净远也去。”
以后邰发和周氏会有合作，乔知夏如果想留在邰发，就不能再发生今天的事。
张清淮不反对：“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把事情说开也好。”
周子安让助理定了个酒店包厢，张清淮把地址发给乔知夏，乔知夏之后肯定不好过，许久才回复好。
周子安一个电话，徐净远当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