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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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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过完元宵,秦紫仪便踏上了回白鹿书院的路程,他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坐马车都要别人操心的娇气包。

如今,秦紫仪熟悉了这种颠簸,对此颇有一种沧桑之感。

三年了,他连马车都会坐了呢,真是令人感叹时光飞逝,物是人非。

他以前坐马车,累得都吃不下饭,如今就是边坐车,边用些食水也无碍了。

从杭州到金陵,一直走的官道,不曾去过天目山,也不曾绕去太湖。

小刀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像世间没有这个人。

秦紫仪也都快忘了,小刀是甚么样子。

偶尔想起,也是天光之下,小刀的面容叫日光映照得模糊不清,周身一层光晕,持刀一个旋身,潇洒英武。

秦紫仪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及至到了金陵,见天色向晚,便先捡了一处客栈投宿。

护送他的府兵到了金陵便又立即启程返杭,他这几年身边用惯了梅君,任聒噪精诗墨如何殷勤,也决心放过自己的耳朵。

因此仍是梅君在他身边伺候,虽然梅君不若诗墨细心,所幸秦紫仪也习惯了,在外便一直将就着。

梅君端来的水过热,就放凉了再用。若是过凉,就让他再去热热。

其他诸如此类,梅君也渐渐摸索出秦紫仪的好恶,大处细致了不少,细枝末节处还仍需历练。

这家客栈是杜家的产业,舒适度放眼整个金陵城都是头一份,而且还有杜陵关照,秦紫仪在这里是比贵客还要贵客。

秦紫仪要用饭了,掌柜亲自去望江楼点菜,现做送来,菜价却还依然照着客栈中的来。

往年秦紫仪也都在此处投宿,还以为自己是在照顾杜陵生意。

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这江山腥风血雨的前夜,平静得过分。

夤夜时分,房门大作。

秦紫仪叫这午夜急声震得心头一悸,惊坐起来,差点喘不过气。

梅君连忙从小榻上蹦起来,也不顾门声大作,扑到秦紫仪面前替他拍背顺气。

还没等秦紫仪缓过来,那房门便被人撞开了。

杜陵提着一盏夜灯,一面口称得罪,一面急火火闯进来,“紫仪郎!大事不妙!”他身后竟然还跟着气喘吁吁的方真雪!

秦紫仪心想,你们夜闯我房间,若不是甚么大事,只怕要完。

那次大比三年后,杜陵第一次面对故人,带来的确实是一个足以石破天惊的消息。

端王谋逆了!

秦紫仪眉头一皱,“你说谁?”

杜陵初闻时也不可置信,端王一向与世无争,避世而居,怎么可能谋反?

“端王!松江府的端王!”方真雪急切道,“两江总督附逆!金陵马上戒严,只能进,不能出!不日,端王的军队就要打进来了!”

“你如何得知?”秦紫仪如今还不是很敢信,说沈玉照谋逆都比端王谋逆可信多了。

方真雪心一横,索性和盘托出,“我表哥郁明台,便是在松江府谋了官职,这消息是他冒死传出的!”

杜陵叹息一声,“我们商贾之家,历来消息是最灵通的。”端王谋逆必然需要辎重,中州杜家是全国最大的粮商,对粮食的价格和走向了如指掌。结合方真雪的消息,一分析便知真假。

秦紫仪命梅君打开窗子,向外探去,见这个街上不时有举着火把的士兵巡逻,显得大不寻常,显然一副戒严的姿态。

见此,秦紫仪才信了七八分。

这样耸人听闻的消息,便是秦紫仪也不免慌张起来,他匆忙将衣服换上,“才开始戒严吗?必须要出城!”若是留在城中,做了端王质子,性命就拿捏在别人手上了。

杜陵忙道,“如今还没有完全戒严,等天亮你坐我的马车出去。你就假称是我表弟,千万不要说你是秦紫仪,否则绝不可能出去!”

秦紫仪知道,若是自己落在端王手中,极有可能成为威胁秦府的质子。

“你们不与我一起吗?”秦紫仪一面命令梅君收拾行李,一面问道。

“你身份贵重,不能落在端王手中!我和真雪还得留在城中周旋,白鹿书院中师生众多,不是一时半刻能转移走的!而且我出身商贾,必然是端王拉拢的对象。只有你,牵扯秦府与天家,必然是端王急欲掌握在手中的。”

杜陵将夜灯递给秦紫仪,“让梅君带几件衣物就行了,我马车中东西都是全的。梅君会驾车罢,马车夫不是亲近人我不敢信,让梅君驾车罢。话不多说了,务必保重!”

秦紫仪接过那灯,见方真雪走上前来,只听方真雪珍重嘱咐道:“听表哥说,端王兵分两路,一路北上一路南下。两江总督附逆他,南方是他的大本营,你二伯又在徐州做官,你还是去北边比较安全。”

秦紫仪知道这个道理,安慰方真雪,“不要太过忧心,书院中学子都是读书人,端王不敢对读书人下手的。他如今谋逆,打的必然是诛灭阉党的旗号才能显得名正言顺。他若是对书院下手,必然招致口诛笔伐,为天下读书人所讨伐。人心向背的道理,端王必然知道。”

方真雪哀声道,“但愿如此!只是表哥如今又该如何自处?”

秦紫仪沉默片刻,他不知该不该告诉方真雪,郁明台若不折节,给方真雪传递完消息或许便自尽了。若是折节,又怎么可能给方真雪传递消息?

但如今这个时刻,他又怎么敢将自己的猜测告知方真雪。

秦紫仪让梅君找出自己的龟甲来,借着杜陵赠他的夜灯之光,郑重将龟甲摆布了一遍,他胸中早有一个卦阵,默默心算。问卦忌问己身,秦紫仪便推演了方、杜二人的吉凶。

有惊无险,应当是无虞了。秦紫仪窥探了一丝天机,便知道要得到这个结果必然要顺其自然。他本想劝杜陵和方真雪一起离开金陵城,但如今看来,留在城中对这二人才是好的。

秦紫仪并不敢推演天下大势,他虽然算力惊人,但推演一途本就是玄学,他能窥探到一丝人的气运已经是天纵之才了。天下的走向却非人力能算及,就算穷尽心血未必能得到一丝结果,也只是把自己耗干。

方真雪和杜陵并不敢问秦紫仪推算了甚么,几人相对枯坐到天亮,估摸着城门应当开了。

如今只能盼望,金陵晚一步戒严,毕竟金陵毕竟是一府之都,无故戒严恐怕会引来朝廷关注。因此就算戒严,也得等端王大军接近金陵。

这所客栈的掌柜显然是杜陵亲信,一直跟在杜陵身后,此时为秦紫仪主仆二人引路,送两人登上马车,将杜家信物交给梅君,叮嘱道:“出城时,你持此物示人,告诉他们替杜家大公子接白鹿书院的同学来。”

“两位保重!”秦紫仪向杜、方二人道。

“一路平安!”二人也回道。

平安与保重,确实是这乱世中最珍贵的两个词了。

梅君驾车,飞快向城门奔驰而。路上遇见了几波士兵盘问,出示了杜家信物,才肯放行。

直到城门时,才发现门口堵塞,守城的士兵称缉拿大盗,唯恐犯人出逃所以限制进出。只见城门口已经排了一队长龙,不少都是商贩,士兵们挨个盘问。

忽然,梅君见远远一辆马车行来进城,却无人阻拦,连忙钻到车厢内,惊恐地对秦紫仪道:“我、我看见世子了!”

秦紫仪如今已经镇定下来,他眉头一皱,“楚灵修?”

如今不过卯时,这位世子若是从白鹿书院下山而来,何以如此早?

于是秦紫仪悄悄掀开车帘,见楚灵修的那辆马车并未停顿,只是一径往城内奔去,好似赶着去投胎,竟然比秦紫仪他们这逃命的马车跑得还要快。

所幸,梅君向守官出示了杜家信物,那守官略略盘问几句,打开车帘,见只秦紫仪一个富家公子坐在车中,并无可疑之处,便挥手放行了。

梅君便听从秦紫仪吩咐,不紧不慢地将马车赶出城门,直到城门远远看不见了,才长出一口气。

“爷,咱们要去北边吗?”梅君忖度着问道。

秦紫仪两指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端王大军正从松江开拔,如今南下只会正撞上他们。只能北上了。”

“那咱们府里不会有事罢。”梅君担忧起来。

“暂时不会。端王要造反,第一步就是要先拿下整个江宁府,以此作为自己的据点,不然他就是无根之萍,难以长久。虽然两江总督附逆,金陵城成了端王的掌中之物,其他郡县却不好说。端王要拿下江宁,怕是要费些功夫。”

南下会正面撞上端王,北上却能争取来一丝喘息之机,为今之计,也只有北上了。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秦紫仪对北方极为陌生,显得有些犹豫,想着再观望观望,万一端王不能成事,是虚惊一场呢?

秦紫仪虽然聪明过分,但仍然天真。藩王造反,不成功便成仁,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因此端王必然早就以策万全,起码他势力范围以内,势必拿下。

秦紫仪的天真,令他险些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虽然选择北上,但因为迟疑,便没有令梅君快马加鞭。

而且他自以为逃出了金陵,端王便不可能再揪着他这小人物不放,因此还是大剌剌地走了官道。

却不想,端王行军之快,三日内已经拿下金陵及周边郡县。虽然各地不乏与端王勾结的官员,提前戒严,但仍有不少百姓逃难出来。

秦紫仪的马车被这些逃难的人追赶上时,秦紫仪才恍然发现,端王大军竟然就在他们屁股后面了?!

与此同时,朝廷收到消息时,端王竟然已经快拿下了半个江宁府!令朝野上下措手不及,大惊失色,连忙调派援军,驰援江南。

然而朝廷始料未及的是,端王势如破竹,大败官军,更是向皇帝发表檄文,暗指端王天命所归,是皇帝得位不正!

这一切秦紫仪都还不知道,他与梅君两个原本就不怎么熟悉路,不知怎么走岔了,再回到官道上时,却正撞上端王的军队设卡盘问。

把这主仆二人惊得,连忙调转车头回到小径。幸亏未曾被那盘查的叛军发现,也不知这遭迷路是大幸还是不幸。

秦紫仪与梅君两个连着几日露宿郊外,俱都憔悴不堪。所幸杜家的马车上准备了不少便于保存的干粮点心,再加上梅君的身手,时不时可以猎到野味,这几日倒还不是特别难过。

秦紫仪心有不安,方才他们远远看着那叛军手中分明拿着几张画像,似乎是在寻找甚么人。秦紫仪便安排梅君过去打探这些人在找谁。

梅君将随身携带的水囊解下来,放到秦紫仪手边,才应声下车。他们这几日喝水都靠这只水囊,行路上遇见了水源还好,没有水源却只能清晨的时候收集露水来饮用。

梅君如今细心不少,见秦紫仪一口干粮要咽个五六次,便知道秦紫仪难以下咽却仍不舍得喝水。

他心中不禁发酸,小少爷是何等娇贵之人,却因为战乱,连口水也喝不上了。

梅君极为小心,他天生神力,一双力臂可以扛鼎,又跟着家中的府兵学过几手功夫,虽不算甚么高手,但是武功仍然远超常人。

只见梅君潜藏在灌木丛中,蹑手蹑脚接近了那些盘查的叛军,又极为轻巧地攀上最近的那棵杨树,伸长了脖颈探听。

待他看清了那画像,不由大惊失色,那画中之人,不正是他家小少爷!

爷是怎么得罪了端王?竟然要拿着画像缉拿他!

梅君按捺下心神,继续耐心地偷听。

见那叛军对与画像上相似之人,无不客客气气请到一旁盘问,梅君心中升起一丝古怪。

片刻之后,终于得知一丝端倪。听那叛军说话的意思,似乎是世子吩咐下来的要差,画中人乃是要延请为上宾的客人。

梅君心下大喜,连忙从树上爬下来,回到马车中,雀跃地同秦紫仪道:“爷,时来运转了,是世子大人来救咱们了!”

他只看到秦紫仪吃苦,一心疼惜少爷,却不曾深思过楚灵修的用意,只道世子和端王是不一样的,还以为楚灵修仍是秦紫仪的好朋友。

而秦紫仪闻言,却是一怔,眉头紧锁,令梅君说清楚怎么回事。

梅君便将所见所闻告知秦紫仪,最后还道,“爷,若是这一路到徐州去,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我觉得世子是个好人,往日里对爷再贴心不过,不如咱们……”他一派天真,一心不想秦紫仪再受苦,却不知道,秦紫仪身系秦府,牵扯甚众。

秦紫仪放下手中的干粮,叹息了一声,“楚灵修所谋甚大,与他父亲端逆王乃是一丘之貉。”

梅君见秦紫仪忧心,他从小在秦府长大,又生得笨拙,只知伺候主人,却不知天高不知地厚,不知家国不知天下。

他更不若诗墨机灵,一点就透,诗墨甚至可以揣测秦紫仪三分心意。他太笨了,他本以为少爷安全不再吃苦就好,可少爷却并不这样想。

“要是爷带的是诗墨就好了。”梅君小声道,他一定知道少爷的心意。

秦紫仪安抚他,“你很好。诗墨虽然聪明,却不及你勇敢,此刻只怕只会抱着我嘤嘤嘤哭,烦都要烦死了。”他此刻仍需要梅君,便十分耐心。

梅君却又问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看如今的情势,端王拿下江宁府势在必得。听说不抵抗的城池可以受降,还跟之前一样过日子,而负隅顽抗的从上到下、从官到民一律杀无赦。

因此不少郡县见等不到朝廷援军,竟然不少都消极起来,看态度似乎是观望的,但背地里会不会偷偷联系端王投降,却不一定。

为了向端王递投名状,还不等端王兵临城下,不少一城之主、一县之长甚至会主动为端王跑腿做事。

阉党不得民心,旁观如今的事态,今上却也未必民心所向。这位陛下治下,政治既不清明,国力也不强盛,奸宦当道,如今国贼谋逆,上下松如散沙。整个江宁府,竟然一攻即破,也未见忠勇之官守节拒敌。

也许,端王上台,也并非一件坏事,起码端王打着的可是“清君侧,诛奸宦”的旗号。

但秦紫仪也只是在心中如此想想罢了,他们秦家,钟鸣鼎食,秦公身负三朝皇恩,必然会维持皇家正统,不可能向端王低头折节。

秦紫仪沉吟片刻,这一路北上,也许就有那通敌叛国之人,想捉住自己向端王邀功。如今是已破之城也不安全,不破之城也未见得能庇护他。

秦紫仪眼神发飘,他是有个办法,但是仍需要心理建设。

梅君见秦紫仪不发话,他走时放下的水囊也未动过。

但见秦紫仪唇色暗淡,显出一种不甚新鲜的红色,唇上有细微的暗纹和皴皮。

梅君便从车厢中的柜子中取出一件茶杯,仔细拿手绢擦过,又倒了一点水囊中的水冲洗后,很不讲究地甩了甩杯壁上的水珠,倒了一茶碗水放在秦紫仪手边。

秦紫仪随意抹去茶杯旁的水迹,对梅君道:“你再去,向那官道上驾马车的,问他们买几件女眷的衣裳来。”

梅君闻言一怔,突然恍然大悟,男扮女装这倒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秦紫仪又叮嘱他,万不得已不要用黄金,财不露白,如今世道太乱,唯恐引来贼人。

梅君依言,揣好了银两和干粮,又悄悄摸回去,寻找那些坐马车的人家,询问是否有多余的女眷衣裳,可以用银钱换或者以物易物。

战乱时候,也无人顾得上他这样是否唐突,倒真有几家人拿穿不着的衣裳换了他的钱粮。

梅君借来一张包袱皮,包好衣物,又潜回自家马车。他不敢问人家女眷的身材,只说是自家小姐需要,衣长上尽量讲究,最好是没穿过的。

这几件女装料子一般,样式却有朴素的也有花哨的。

秦紫仪挑出来一件看起来比较宽松的,让梅君换上。

梅君一愣,“这……”

秦紫仪十分和蔼地同他说,“到时候,我与你扮作一对夫妻,我装作痨病,你来照顾我。”

梅君为难道,“我生得也不像女子呀……”

秦紫仪目光一肃,“难道我就像了?快去换!别啰嗦!”

见秦紫仪发脾气,梅君只敢小声嘀咕:明明就是爷更像女孩子。

秦紫仪当作没听见,只又瞪了梅君一眼,便让出马车来,自己坐在车外等梅君换好衣裳。

然而梅君在车厢中费了半天劲,探出一个脑袋,期期艾艾地说:“爷,我、我穿不上呀。”

只见梅君袒胸露腹,腰间衽带垂落一旁,只听这可怜的小仆人嘤嘤道:“我腰太粗,穿不上呀。”

秦紫仪不信邪,亲自来替梅君穿,他手攥两衽,令梅君一劲吸气,勉勉强强将衣带系好。

梅君被自己人工勒出来的细腰卡得无法呼吸,平心而论他也不是生得如何粗壮之人,腰也只是寻常男人的尺寸。

只是姑娘家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实在不得体,硬生生给穿出了五大三粗之感,腰更是撑得像水桶。

这么看去,实在不像一个女子。

梅君也觉得难为情,小声道:“我这样的要是给爷这样的演媳妇,人家哪里肯信。”他这时候倒是有些灵光了,一个劲说秦紫仪好话。

秦紫仪面沉如水,梅君往前一动要去扯秦紫仪的衣袖,预备再给自己求求情。

然而还没等梅君有甚么大幅动作,只听咔嚓一声,秦紫仪好不容易才给他系好的腰衽便断开,梅君又袒胸露腹起来。

梅君便讨好一笑,“爷,您看这实在不是我不愿意,现实他不允许啊。”

秦紫仪将梅君的衣服扔到他怀中,气咻咻地说:“你也不是女孩子,就在外头把衣服换回去罢!”

梅君求之不得,立马抱着自己的衣服飞一般逃出去,生怕秦紫仪再把他扯回去穿女装。

秦紫仪独坐在车中,生了片刻闷气,但也无法,只得捏着鼻子挑挑拣拣了一番,找了一件颜色最素的,连点明绣都没有,只几朵暗纹似的荷花点缀在裙角。

秦紫仪见这件衣裳还算干净,便勉勉强强换上了。他本就生得高纤,平日里穿着男装腰肢便显得柔韧纤细,如今这件女装,除了肩宽处实在有些紧巴,竟然还算熨帖。

尤其那杆细腰,衣带瞧着竟还有些富裕,盈盈不胜一握。

秦紫仪又将自己头发拆下来,他不会梳女髻,想来梅君那小笨蛋也不会。因此,他便只用一根发带将头发系起,一头乌发铺陈在肩上。

杜陵马车里是有些女子用的胭脂和发簪一类物品,想来杜陵常年出入声乐场所,杜公子也并非甚么柳下惠,有一两个知己相好也符合男人的本性。

秦紫仪只翻了翻,见都有动用过的痕迹,便合上了柜子,没有任何要用的意思。

然而即便他只是一张朝天素面,不施一丝铅华,如此看去,仍然殊丽得令人心动。

他本就生得美丽,皮肤比女子还要白皙光滑,叫这女装一衬,任谁都不会以为他是个男人。

梅君在外头当了半天呆头鹅,也不见少爷有甚么动静,便小心翼翼问道:“爷,要我帮你系腰带吗?”

半晌,秦紫仪才冷冷回绝他,“我们启程。”

梅君实在对少爷女装很好奇,但是没有秦紫仪命令,不敢擅自偷看,便只好赶起马车,一路向北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王好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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