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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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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紫仪走后很久,秦濯缨都没有动作。

“我甚么都还没做,他就在敲打我了。看来,再如何脱俗,终究免不了有些世俗的偏见。”

合浦公主却道,“你们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贵妃不也绕过秦紫仪,请父皇对周氏的案子从轻发落吗?”

秦濯缨叹息一声,“再多感情都会在争执中消磨掉,周氏虽有错,却罪不至死,流三千几同死刑了。这样的小事拿去烦扰他,多了也会消磨感情啊。”

合浦公主撇撇嘴,却没有出声。她看得分明,秦濯缨心高气傲,绝非甘居人下之相,即便一时求全,也不可能时时事事求全。

而秦紫仪心中对秦濯缨有愧,看似身居高位、手握权柄,却屡屡对秦濯缨退让。

朝中都在下注,可在她看来,那三位兄长连一争之力都没有,只有笨蛋才会在皇子身上下注。将来的天下之主,可不一定是人君啊。

“病儿至今都没有从当年那场劫难中走出来,我的祖父叔伯们,在他心中建起了一座牢狱,他宁肯自囚也不放过自己。他替他们肩负着道义、天下,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会活得很累很累啊。”

秦濯缨注视着秦紫仪离去的方向,她所有的遗憾、愧疚本该都已随那一人而去,然而每每看到秦紫仪,那些早不该存在于心的感情却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里。”

合浦公主没有说话,她知道,已经这个时候,秦濯缨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倾诉心声。但她其实很想说,这里都是你我这样的人,秦紫仪为甚么会喜欢这里呢?

————————

秦紫仪离开宜兰宫之后,在宫中随意漫步了一会。作为外臣,这本不合规矩。但如今他一人独大,倒无人敢上前来触这个霉头。

此刻,他心中在想些甚么,恐怕无人得知。

来往宫中这些年,秦紫仪头一次有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或许是因为终局将至罢。

皇宫里的人都不怎么样,花开得倒是热烈烂漫。

当年,皇子昇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爱人死去?又是如何接受君父和兄弟的背刺呢?他自皇宫流放边境时,这些花朵是否也曾向他这样笑过?

得知皇子昇的故事时,秦紫仪曾动过将他寻回的念头,毕竟,这天下该当是他的,窃国者自当物归原主。

只是,如果,他真的想要这个皇位,先帝口谕召回、三公拖延即位,都是良机。如果,他后来后悔了,定远侯揭竿而起、端王起兵吴越,为的都是还璧于匣。

皇子昇始终不曾现身,他在流放途中不知所踪至今,或许已不存于世。人人争夺的皇位,在他心中不及一人之重,哀莫大于心死。

秦紫仪走在花丛之中,回味当年皇子昇心中的悲哀,走过一遭,发现其实也并没有甚么。这世间的至痛,他早已体味过了啊。

就在此时,嘈杂的声音传来,远处的天空上升起火光与烟气。

“咦?这里怎会有个人!”

秦紫仪循声望去,见是一伙被坚执锐的士兵,他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毫无惜花之意,随意踩踏在花田之上。

名花委地,有些可怜。

忽然,那为首之人瞪大眼睛,“是他!那一位小秦大人!带走!”

秦紫仪见这群人动作粗鲁,“带路便是,我跟你们走。”说着,便抬步走在人前。

士兵们一怔,仔细逡巡秦紫仪面色,竟从中找不见一丝慌张。这倒是奇了,他竟似早有预料一般。

心中奇怪惊疑,加之对高官的畏惧,他们便随从似地跟在秦紫仪身后。虽然将秦紫仪从府上请到宫中并非是他们的任务,但是谁让他此刻竟不在府邸,别人扑了个空,他们却恰巧遇到正主,岂非是大功一件!

但是不巧得很,因为这桩美丽的巧遇,秦紫仪来得早了,正正好好撞见了二皇子弑君之举。

只见,二皇子一手拿着只瓷碗,正掐着皇帝的腮帮子往里灌着甚么。

皇帝一左一右各有两个壮汉死死摁住他的四肢,余光看见秦紫仪来了,皇帝眼中忽然爆发出希望的光芒,拼命挣扎起来。

二皇子心中奇怪,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正看见秦紫仪走进来,整个人都似卡住一般痴呆了。

“你、你怎么来了!”二皇子吓得失手跌碎了手中瓷碗,他哆嗦着向秦紫仪身后张望去,咦,怎么好像是自己的人手?!

秦紫仪好整以暇,淡定道:“不是殿下请我来的吗?”

“你、你看见甚么了!”二皇子还有些呆滞,又问了一个蠢问题。

秦紫仪无辜地回望他,向着皇帝抬了抬手。

二皇子吓得后退一步,向地上一指,“不是我,是大哥干的!”

顺着他手指看去,一个五花大绑、嘴被堵住的男人正匍匐跪在地上,看见秦紫仪来了他原本充满希冀,然而发现秦紫仪只是孤身一人后,他瞬间心如死灰。

此人正是大皇子。

二皇子见到秦紫仪之后,表现得过于失常,他身侧一人忍无可忍,出声道:“殿下,只灌进去了半碗,诸臣马上就到了,还请速速行动!”

竟是一道女声,二皇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打翻了药碗,急忙道:“快去再冲一碗药来!”

那女子自甲衣内掏出一个小纸包来,“来不及了,这是我为防意外另备的,殿下请用。”

“大善!”二皇子赞赏地看了一眼那女子,“红叶,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韦红叶皮笑肉不笑,捏住皇帝下巴,掰开嘴巴递到二皇子手边,纸包内的粉末滑到皇帝口中。

皇帝被呛了一下,正要咳嗽,韦红叶眼疾手快地合上皇帝的嘴巴,使劲摁压咽喉,强迫皇帝彻底咽下去所有药粉。

待确认皇帝再也吐不出来以后,韦红叶这才放开。

“老二!”皇帝嘶哑着声音,瞪着二皇子目眦欲裂,“你伙同这毒妇杀君弑父,枉为人!”

二皇子自知已把事情做绝,反而镇静下来,“父皇,我也不想的,都是你逼我的!”

皇帝自诩待儿子们不薄,这厮大逆不道,竟然还怨怪君父?!

二皇子悲愤道:“那沈玉照已经认罪伏法,不过一桩贪污案,又何必到处抓余党呢?但凡与他有过交往,便被拉走下狱,严刑拷打。”

不过一桩贪污案?!即便心中作如此想,倒是连装一装都不曾了!

“父皇不必如此看我,沈玉照贪那甘州的粮草也是为父皇修建行宫,天下都是我楚家的,左手倒右手,过一遭罢了!若不是秦紫仪这种贼臣硬压着不许,何须用这种暗渡陈仓的法子!”

“沈玉照也是为君父分忧,却落得这种下场。大家都看在眼里,父皇还让秦紫仪去清算余党,我们能怎么办呢?”二皇子一脸无奈地看向皇帝。

二皇子与阉党牵扯最深,眼见沈玉照余党被一网打尽,人人自危,求告无门。二皇子本也十分害怕,白日战战兢兢,夜里辗转难眠。

后来,宫中递出一条消息,更是令他五雷轰顶,沈玉照竟然与那端王余孽勾勾搭搭。一旦与反贼扯上关系,哪还有甚么好果子吃。

别说谋夺皇位了,恐怕性命难保,圈禁、流放、赐死……所有下场在脑海里过了遍,二皇子更寝食难安了。

此时,是他的皇子妃韦红叶建议他索性放手一搏。韦红叶本就出身将门,家中早已倒向阉党,不然也不会嫁与二皇子。

趁着阉党的势力还未被打击殆尽,还有一搏之力。这些人既然都与阉党同流合污了,哪里还有甚么家国大义?死罪难逃、活罪难免,如何顾得上人伦纲常?

皇帝自以为掌控沈玉照,便将五军督护府交给他。这正便宜了二皇子,反正大家都是阉党,皇帝要清算,要扣个端王余孽的大帽子给他们,索性坐实这名头算了。

只是,即便造反,也得有个由头啊。正好,大皇子不是齿序排在头一名嘛,二皇子早就厌烦了这位长兄坐等皇位掉到自己头顶上的淡定样子。

因此,他们便商议出了这计策:让大皇子背下弑君这口黑锅,届时,再把自己洗白成诛杀叛逆的正义之师。

“父皇,尽早上路罢,大哥马上就会下来陪你!”

二皇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朝着秦紫仪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父皇喜爱的小秦大人也会下去陪您的,黄泉路上君臣、父子相伴,定不寂寞!”

皇帝一面被毒药折磨得腹痛难忍,在地上翻来覆去打着滚儿;一面被亲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呼哧喘着粗气,哪里还有皇帝的气派。

此时,秦紫仪开口了,“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陛下,孤家寡人啊。”

“哦吼,小秦大人对父皇也心有怨恨吗?”二皇子对着皇帝摇摇头,“父皇,看您这皇帝当得,四野俱是叛党,朝中都是逆臣,家中尽是不肖子孙,您身边何曾有一个真心之人?”

皇帝目光看向秦紫仪,口中喷出鲜血来,断断续续道:“朕……薄待……你?你……朝中第一人……朕,重你……逾子侄……你,负朕!负朕!负朕!”

三声有负,一声凄甚一声。

秦紫仪漠然看着他,“陛下,窃国之人,何谈相负?”

皇帝一怔,登时反应过来,“你!早就……处心积虑!!!”

秦紫仪走到皇帝近前,二皇子正欣赏这出戏君臣反目的大戏,并不在意,韦红叶却跨前一步,挡在二皇子身前。

“陛下是最后一个。”见皇帝挣扎的力气渐消,秦紫仪折身凑到皇帝身前,悄声道:“端王是第一个,沈玉照是第二个,陛下至高至尊,当走在最后。”

“忘恩负义……呸……”皇帝唾了一口,力气不足,血沫啪唧落回自己脸上。

“我已久不起卦,陛下毕竟曾为我之主,我便破例为陛下起一卦,如何?”秦紫仪轻轻一笑,倘若有他的昔年故人在场,便知这是秦紫仪要使坏时的样子。

“哎呀,旧时用的龟甲不知失落何方了。”秦紫仪假装掏了掏袖子,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不过起卦嘛,甚么顺便用甚么也好,天命往往就藏在偶然之中啊。”

秦紫仪低头瞧了瞧皇帝吐血时溅在地上血点,“倒是够起卦用的,便以此为象罢。陛下命数将尽,命火灭于一刻之后,啊,那我便长话短说罢。陛下,您这是绝嗣命,命中无子,无人承嗣。为君不仁,为子不肖,为兄不慈,天有谴,好死啊,陛下。”

“哈哈哈,陛下不信吗?”

“那就,请您且在人间留一刻,亲眼看着罢。”

作者有话要说:哦莫,二皇子都要凉了,就不给他起名字了叭

今天是走爽文剧情的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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