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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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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谢中,青铜炉焚香,烟雾缭绕。

顾时珩上半身□□,肩背上有些许血迹,一头乌黑长发仿似黑瀑,飘散开来,下巴枕在琥珀枕,显然有些生闷气。

皇后独孤燕婉半坐在床边,拿着手绢,轻轻地低头,擦了擦顾时珩额角的汗,道,“熏香换成龙涎香,有镇痛之效,还疼吗,於菟?”

“….从来都没疼过。”顾时珩闷哼了一声,道,“便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你呀…”皇后又气又笑,摇了摇头,道,“你们父子二人这次又是冲什么事儿,闹成这般模样了?”

顾时珩不想说,自然保持了沉默,皇后轻叹了口气,为他卧房加了些许冰块,便出了殿去。

刹那之间,逍遥谢中便安静了下来,顾时珩稍稍小憩片刻,突然听见背后又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了,娘?”顾时珩懒懒地喊了一声,见身后半点没人回应,转过身,竟径直地对上了一摸明黄色的影子。

此时已快入夏,皇帝顾景煜仍身披毛裘,脸色苍白,径直地坐到了床边,望了他一眼,道,“如何了?还疼吗?”

“托陛下的福,儿臣还活着。”顾时珩咬了咬牙,开口便刺人,道, “就是不知陆昭蕴现在还活着,还能活到几时?”

“….” 父皇自然知道一切,扫了他一眼,良久未曾开口。

父子二人陷入了好一阵沉默,皇帝才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想不通,朕为何非除陆昭蕴不可?”

“儿臣的确不明白。”顾时珩回答道。

“朕起先是这般想的,但是你执意保他,朕便区区留他一条性命。”皇帝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床榻,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不明白,才是好事,只要知道,朕不会害你。”

“….”顾时珩眼眸略有缓和,却仍有些疑惑不解,道,“这事,难道当真跟我有关?是因为陆昭蕴说我像秦…”

“於菟!”

突然之间,皇帝神色一凛, 大喝一声,止住了他的话语。

他在顾时珩面前少有这般失态,其怒意几近把顾时珩吓了一跳。

其略有失神,而紧接着,便见皇帝陡然站起身来。

“朕可以答应你,不再动陆昭蕴,只要你答应朕,不再去问,不再深究。”

“可是..”顾时珩抬起头,仍有几分不甘心,可是想到陆昭蕴,亦咬了咬牙,只能闷闷的应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皇帝又坐在床边,陪了他些许时候,父子二人先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一炷香之后,皇帝起价回紫宸殿,继续批阅奏折。

顾时珩在逍遥谢中,养了一旬时日的伤,而却眼瞧着日头越发毒辣,亦越来越热。

若是往年,恐怕要到一伏天才算是酷暑,此年竟才五月,红日便似熔炉,炽热地烤着大地众生。

翊坤宫乃是中宫,冰块清暑热的物件从未断过,顾时珩便因为天气炽热,亦没性子再往外跑,竟少见地乖乖待在宫中半月有余。

待到五月初五,端午时节,少年皇子皆去后花园放纸鸢,顾时珩陪同十三弟一同前往。

其年少时便阴沉不定,这等事也只是走个过场。

虽年纪半大不小,顾时霁看着十一十二皇兄,以及其余王弟欢快模样,反而神色不快,好似看不起得紧。

顾时珩早就习惯了他这少年老成模样,懒得理他,自己找了个清凉的地乘凉。

谁料他方方在这双燕亭一坐,还没等半刻清净,便突然见一摸绛紫色的影子,手持折扇,缓缓的自石梯走了上来。

顾时翊看着他,凤眸微微一抬,拉出一个皮笑肉不笑,道,“哟,这不是九皇子吗?”

顾时珩抬头扫了他一眼,道,“你看不出此处已有人了?”

“怎么,九皇子这么霸道,自己占了个好地方,全天下便谁也不能来了?”

顾时翊扇了扇扇子,也不管顾时珩一脸拒人千里之外,径直便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地拿了方茶杯,倒了杯茶,一口痛饮,稍稍解了分暑热,道,

“还真是好茶。”

“….”

“给你喝。”顾时翊轻轻一笑,道,“也算是糟蹋好东西了。”

“别在我这处犯病。”顾时珩瞥了他一眼,眼底压了股暗火,便知这人便是如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酷暑之日,我没兴趣跟你动手。”

“说两句便要动手,你也就这德性,老九。”

顾时翊听着,又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地摇了摇,道,“这天地下父皇皇后管不住你,恐怕总有人管得住你罢,要我说,等到你成亲之后…”

“打住!”顾时珩往前倾了倾身子,面有不解,道,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成亲之后?”

“噢——。”顾时翊眯了眯眼,故意拉长了话语,道,“你还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

“你猜猜?”顾时翊见他着急,反而乐了,开口道。

“不说便算了。”

顾时珩耐心耗尽,站起身来,意欲往外走,顾时翊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道,

“你以为这酷暑天我出城去做什么了?接那西洲国主啊。”?

“这干我何事?”顾时珩回头,“你为何要说什么我成亲之后?”

“这当然干你事,因为这西洲国主,可是你未来的岳母啊,这西洲来我大梁,是单纯来出使的吗?她有个独女,想要嫁来大梁和亲,那你猜猜,她要嫁给谁?”

顾时珩愣在了原地,紧接便见顾时翊猛地合上折扇,啪的一声,道,

“猜对了呀,正是你九皇子顾时珩。”

“殿下…”

“殿下…”

“殿下,陛下有命,您今日不能出宫啊。”

顾时珩听见这个消息,急匆匆便要从东直门往外走,出宫躲难去。

不出他所料,一路上受到阻拦无数, 倒像是所有人皆知晓此事,唯有他一人被瞒在鼓里。

“让开!”

他一把推开一拦住他的侍卫,抬腿又踹了一脚。

那些人本就不敢对顾时珩动手,只能躲闪,根本便拦不住他。

须臾片刻,顾时珩已从东直门冲了出来时候,身后的人才急匆匆地来追,有一两人胆大的,才敢虚虚去拽顾时珩胳膊。

顾时珩眉目一沉,回头一掌推在其胸口之上,须臾之间,已有几人坠地。

身后之人见实在已经拦不住顾时珩,急忙喊道,“殿下,陛下旨意,今日日仄娜兰公主就要进宫,您该..”

“我该做什么,还轮得到你们说!”

顾时珩大步流星,冲向他的骏马,翻身上马,一勒缰绳,望向众人,道,“你们大可回去禀告我父皇,这公主我不会见,亦不可能娶!”

说完,他高扬马鞭,扬长而去,唯独溅起飞尘。

顾时珩快马加鞭,一时只觉心乱如麻,还未反应过来时,竟已绕道了越王府的后院。

下人见他略有吃惊,他摇了摇头,比了个嘘声的动作,从后院径直便迈了进去。

院内绿荫茂盛,或许是顾时承本人便自带一股寒气,此地竟比外要凉爽几分。

他行至院内,见顾时承身着一身玄色单衣,正在练刀。

翩若惊鸿,宛如游龙,刀锋凌厉,震荡树叶沙沙作响。

顾时珩看完了全部,轻轻地鼓了鼓掌,顾时承才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道,“你…你怎来了?”

“父皇要让我和亲,我来你这里躲几日。”顾时珩抿了抿嘴唇,径直走下台阶,停在顾时承的身前,道,“….可以吗?”

“这当然可以..”顾时承先是一惊,便急忙唤他入殿,又上了些许冰块冰露,自己去换了身干净衣裳,二人再说其他。

顾时珩在越王府便自在,也不顾繁琐理解,扬身侧躺在摇椅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顾时承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方羽扇,轻轻给他扇着,低头落在顾时珩如玉雕琢般的侧脸上,道,“便当真这么不想娶妻?”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时珩听到后,反而愣了,色厉内荏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与她素未谋面,便要互许一生,你不觉得此事过于草率,过于荒谬了吗?”

“….”

顾时承抿了抿唇,手猛然一僵,随即又上下扇动扇子来,道,“仅因为此?”

“不然呢?”顾时珩开口问道。

顾时承神色一漠,微微地低了低头,似是有些无所适从,将头转向别处,换了之后,二人陷入了些许沉默。

良久之后,顾时珩突然一拍大腿,猛地坐起身来,道,“八哥,不如这样。”

顾时承回过头来,脸色已无异样,道,“怎,怎样?”

“西洲公主不是要和亲吗?实则她亦只是找个年龄相仿的,我与她年龄同岁,但你也只比她大一岁,不如你去娶这个公主,如何?”

“这万万不可!”顾时承猛地站起身来,手里羽扇猛然落地。

顾时珩有些懵了,抬头看他,见他反应无比剧烈,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顾时承在房内踱步两圈,急忙解释道,“西洲公主乃是其国主的独女,以后必定会继承国主之位的,她讲究个门当户对,也不可能接受嫁给我。”

顾时珩仔细一想,却也觉得他说得没错,虽他不在意这些,但西洲人必定在乎。

说到底,二人面也没见过,便一口言定要嫁他,一是年龄相仿,二也必定是看在他是中宫嫡子,才算相配了。

而想到此处,顾时珩眼底怦然一亮,道,“那老七呢?”

“七…七哥?”顾时承反问道。

“老七虽不是嫡子,也算是德妃所出,母家亦是尊贵嘛,而且他这都开府都多久了,也没娶妻纳妾….”

顾时珩说到一半,又自己否决了这个念头。

不行,这当然不行!

不过是现在,七皇子都已经对兄长威胁够大了,如果再攀上西洲这门外戚,那岂不是如日中天。

思来想去,竟找不到哪个合适的哥哥弟弟能推脱这门婚事,最好就是这公主能感知到他冷淡,自己知难而退的好。

可顾时承听到了顾时珩所说关于七皇子的话,迟疑良久,道,“七哥,据我所知,应当也是不会成婚纳妾的..”

顾时珩一听,便知道顾时承又在给这可恶的老七开脱。

既然他一心想夺嫡,顾时珩便不信他会放弃这结党营私的大好良机,满眼不信的扫了他一眼,拉长了声音,道的,”哦——”

“当真,所以你还是勿要起让他娶妻的念头了。”顾时承抿了抿唇,这般说道。

“为何啊?”顾时珩在桌案上抓了把甜枣,咬了颗在嘴里,含含糊糊闻问道。’

顾时承自然沉默,亦不可能在这里把自己兄长卖了。

顾时珩突然抬头,眼底一亮 ,道,“我知晓了!”

“你知晓?”顾时承愣住了。

“他是不是...” 顾时珩勾了勾嘴角,看了顾时承一眼,道,“身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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