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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误闯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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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溟抱着钟暮,无声哭了很久。

俞灏在一边不耐烦地踢开门走到门外,坐在地上看天。

快点结束吧。

过了一会儿,俞溟松开钟暮,笑着说:“谢谢。”

钟暮红着眼睛,抬头看他,泪汪汪的眼睛很像那只小白狗。

俞溟捡起地上的白布,将眼睛蒙上。

钟暮:“你在干什么?”

俞溟指了指脸上的布,“这个吗?当然是把视线遮住。”

“为什么?你要遮一辈子吗?”

俞溟低头道:“不然呢?万一伤到别人怎么办?”

钟暮无言以对,他牵着俞溟走出门,“你现在看不见吧?我带你走。”

带我走吗?俞溟茫然地想。

俞溟扯下脸上的布条说:“等等,我有件事没做。”

钟暮:“我帮你。”

俞溟回到屋子里,看向小棋。

小棋别开脸,闭上眼说:“你走吧。溟,不要拥有感情了,这是为了你,同样也是为了别人。”

俞灏用木棍在地上画画,闻言他抬头看向小棋,笑了笑。

“对了,我怎么还忘了这货。”他起身走近小棋,拔出长剑。

小棋抬眸看他,在这阴暗的屋子里,他的眼睛闪烁着邪恶的白光。

“阿溟,不是你的错……”

那是小棋说的最后一句话。

俞溟张着嘴,无神地看向俞灏,“你杀人了。”

俞灏嘟着嘴将剑从女孩的心口拔出来,他动手太快了,没等俞溟反应过来,血就喷到俞溟的脸上。

“小子,是你能力不行。”俞灏将剑搭在俞溟的肩膀上,“你要是反抗一下,我们就把你杀了。”

泪痕爬满俞溟的脸颊,他的脖子上架了三四把剑,其中三把都在他视觉的死角。

俞灏收起剑,从容地说:“你要是不想那几个人白死,就好好听话,不然你想想,他们为什么死?不都是为了把你供上神徒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吗?”

俞溟咬牙低头哽咽,他太弱小了,都怪他,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出生,神就不会选中他了。

为什么谁都保护不了?

钟暮道:“堂堂俞家长子,在这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难道不觉得愧对于苍生吗!”

俞灏挑眉垂眸看他,“哼,哪来的小屁孩?赶紧给老子滚……”

钟暮上前徒手抓开搭在俞溟脖子上的刀剑,训斥道:“我们修仙的,不就该保护凡人吗?你滥杀凡人,践踏生命,真脏了咱们仙士的身份!”

他的手被划破,血滴在俞溟的肩膀上,那些握着剑的人怕钟暮这位大少爷受伤,纷纷收剑入鞘。

俞灏瞪着双眼问:“你说什么?”

“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修仙,是为了保护凡人!”

俞灏呆呆地站在原地,长剑在手,却有些握不住。

当年,钟涕也这么说过。

咱们修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杀过人也杀过妖,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俞溟半跪在地上,背起风往屋外离去,回头对俞灏说:“我跟你们走,等我一下。”

俞灏将视线移向俞溟,看着他消瘦的背上躺着的人。

一条好好的路,被自己走偏了。原本救济天下的初心,如今成了罪恶。

俞溟和钟暮埋好三个人,已经天黑了。

钟暮骑上马,朝俞溟伸出手,“坐我前面,我带你浪。”

俞溟不想和他过于亲近,他怕有人伤害钟暮,刚转身打算离开时,自己的胳膊就被钟暮抓住了。

“咱们都是男孩儿,羞什么?”钟暮弯腰把俞溟硬扯到马背上。

两人凑得很近,俞溟小声地问:“你会骑马吗?”

钟暮“嘿嘿”地笑出了声,“我能不会吗?学了几天就会了。”

俞溟有些不信任地问:“那你骑过几次?”

钟暮有些心虚,“嗯……外出的话还真是第一次,不过在家我练习好几回了!”

俞溟自暴自弃地想:算了,死不了就行。

夜很深,视线越来越模糊,别的仙士一边骑马一边抬手用法力照明。

俞溟从忆年村出来后没戴眼罩,他看向别人马前的光亮问:“喂,你看得见路吗?”

钟暮冷酷道:“嘘,我在骑马不能分神。”

“……好像也是。”俞溟认可了钟暮弱智的行为。

没多久,光亮离自己远去,分离成两队。

黑暗中只有专心骑马的路痴和无语至极、前不久成为孤儿的俞溟。

“那个……”俞溟试着提醒。

钟暮露出坚定的眼神:“怎么了?”

俞溟:“你认识路吗?”

钟暮望向前方房屋的灯光,笑着说:“看!前面到集市了!”

俞溟:“然后呢?”

钟暮一脸坏笑,他收紧缰绳,喊了声“吁。”随即跳下马朝俞溟伸出右手,“走,带你吃点好的。”

俞溟露出鄙夷的目光,伸手被钟暮扶下马。

明明前一秒还在哭,现在竟能笑得那么开心?俞溟心想,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时,大马路旁的一位大婶看见钟暮这一身,便上前扯了扯她圆润的脸,露出一个笑容:“哟,二位小哥,怎么还没回家呀?”

钟暮:“呃……迷路了,这附近可有什么住处?”

大婶一听,将视线移向俞溟,乐道:“有!当然有了!请随我来。”

俞溟蹙眉问:“多少钱?”

大婶的小眼睛里露出邪光:“多少钱都有!主要看你什么档次。”

钟暮若有所思:“听起来蛮有实力的,走吧俞溟。”

大婶二话不说,拉着俞溟去往一家青楼,钟暮不满地跟在两人身后喊道:“大婶你别碰他……”

大婶跟聋了似的,冲进一座豪华的楼房里,停了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屋顶垂在地上的丝绸锦缎、水晶玉璧、糙汉浪客围在台子旁叫好。

而台上几名舞女跳着不知是哪族的民族舞,还唱着小曲儿,甜美的歌声在屋里环绕。

俞溟闭上眼,顺便捂住钟暮的眼睛,正欲走出门外,大婶不知哪来的力气,摁住俞溟的另一个胳膊笑道:“小哥,方圆十里,可就我们一家能住的地方。”

俞溟听后立刻开口:“我们没钱。”

钟暮眼前一黑,被俞溟推着走又停下,晃了一下道:“什么?就这一家?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大婶笑道:“哈哈哈,没钱?不打紧,不打紧!没钱也好说嘛。”

要是没钱,只能委屈那位白脸蛋小哥喽……

钟暮把眼前的手挪开,“这位兄台,咱们两总不能露宿野外吧?”

俞溟:“我宁愿住野外。”

钟暮抱着他的胳膊,脸上下蹭他,撒娇道:“好哥们,住一晚又何妨?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位大婶只见局势有些微妙。

这穿着整洁,衣服一看就是上好丝绸,还绣着金银色细纹,腰佩白玉,一副小公子的气派。

而他抱着的那个人……衣衫褴褛,可以看出来身上破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洞,都被粗布缝补,瞧那穷酸样子也不知怎么活到现在的。

唯一显眼的地方,只有那张受各位老爷姐妹们欢迎的脸。

大婶原以为俞溟一定是常受钟暮欺负的下人,被钟暮一抱,两人现在更像兄弟。

难道是朋友?嘶……这位少爷喜欢和穷人交朋友?

哎,有钱人的心思咱不懂。

俞溟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就住一晚。”

钟暮坐在凳子上看那些舞女,头也不转地喊:“上些酒菜。”

俞溟无神地坐在钟暮对面,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对他打击过大,而面前这位不知是哪家的少爷的反差感令他感到惊悚。

钟暮低头抓起一把花生往嘴里送,“我第一次来。”

俞溟看他娴熟的样子以为他是这里的常客,意外地说:“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吧?哈哈哈,其实这里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钟暮眯眼坏笑地看着俞溟,结果俞溟仍一头雾水。

钟暮叹口气,“对了哥们,你叫什么?”

“溟。”

钟暮凑近俞溟,盯着他的眼睛问:“啥?我没听清。”

俞溟迅速起身往后退几步,“溟,溟海的溟。”

钟暮挑眉笑道:“就……单字一个溟?”

“嗯,我们村里的习俗。”

钟暮摆摆手,“现在是村外,咱们得按村外的习俗来生活。你不会没出过村子吧?”

俞溟:“没出过。”

钟暮摇头叹气,一手搭在俞溟的肩膀上,“小溟溟,村外的人都有姓和名,要不我给你取一个?”

俞溟蹙眉:“取名字都是父母做的事。”

钟暮歪头思考,“嗯……”

说完俞溟就后悔了,他父母双亡,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钟暮,钟暮把他当朋友,带他吃好吃的,而他却一直刻意疏远钟暮。

“算了,你给我取一个吧。”

钟暮拍手说:“我早就想好了!叫久溟怎么样?”

俞溟:“……有久这个姓?”

钟暮笑道:“小溟溟,这你就不懂了吧?什么姓都有,还有人姓五呢”

俞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客官!酒菜可还满意?”大婶突然冒出头来。

钟暮放下筷子,“嗯,满意满意,安排一下住处呗?”

大婶那双肥胖的肉手在空中瞎比划,脸上的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下来,香气隔很远都能闻到。

“哈哈哈,肯定给您安排妥当!您要一间还是……”大婶朝钟暮眨眨眼,俞溟和钟暮谈话的时间里,大婶悟出一件事。

首先,这两人绝无血缘关系;其次,这两人刚认识不久。

刚认识不久就来青楼?若不想来为何不反抗?那小少爷把马停在青楼旁边,不就是想来这地方吗?

那么,究竟是什么关系要来青楼住?

大婶面无表情的脸忽然仰起嘴角,脸上的□□落在钟暮的头发上,他打了个喷嚏,正着急寻思谁骂他。

大婶竖起两个大拇指,互相靠拢最后贴在一起。

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得是这个关系呀。

看来小少爷年纪不大,思想还是很开阔的。

钟暮:“两……”

大婶心想:什么?两间?我没听错吧?哎,小少爷莫不是害羞了?嗯……一定是因为不好意思当众说。毕竟这事儿的确不好开口。

大婶笑着说:“哎呀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们只剩一间房了。

俞溟面无表情地将碟子里的饭菜吃光,一粒米不剩。

他没家了,所以住哪都行。

钟暮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样啊,那就一间房吧。”说完转头露出抱歉的神情:“小溟呀,只能委屈你跟我睡一张床了。”

俞溟无所谓地将钟暮碗里剩下的菜夹走,冷淡地回答:“嗯。”

钟暮把自己的碗递给他,叹气道:“小溟,你在家没饭吃?”

俞溟:“在家只能吃鱼和野菜,没吃过几次米饭。”

钟暮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轻声道:“小溟,以后我养你。”

“……管吃就行。”

钟暮犹豫几秒,像是试探一样碰了碰俞溟的头发,见他不躲闪也不说话,于是大胆地抚摸他的头。

“好啊,不过你要拿一个东西换。”

俞溟埋头吃饭,边咀嚼边问:“什么东西?我没钱。”

钟暮露出牙齿“嘿嘿”地笑:“拿你的不开心换。”

台上击鼓吹笛,好不热闹,声音盖过了钟暮,俞溟放下碗筷凑到钟暮耳边说:“我听不见。”

这次惊慌的人换成了钟暮,他连忙后仰,红着脸说:“没、没什么。”

俞溟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两手撑着钟暮的椅背,将钟暮夹在中间,在钟暮耳边继续说:“再说一遍。”

钟暮耳尖微红,俞溟的身体很单薄,领口不大,穿在俞溟身上却不合身。

大少爷甚至都不用移动视线就能看见领口内的肌肤,每一寸都很白,唯一两块颜色不一样的地方在他的胸腔,泛着粉红色。

他颤抖着将手搭在俞溟的肩膀上推他,动作不重,俞溟只往后移了点儿。

“我刚才说,你要拿自己的一辈子换!”小少爷从不口吃,一吃就变成了痴。

钟暮怕俞溟听不见喊了出来,这下不仅俞溟,估计全青楼的人都听见了。

俞溟仍旧不能理解其中的奥秘,只是浅浅地笑着说:“嗯,好的。”

也就是说,这个小公子会管他一辈子的伙食!

钟暮只希望自己快点和这美丽的世界说再见,他转头看向大婶,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大姐……我的房间在哪?”

大婶邪笑着心想:哈哈!她果然没看错人!这两真是一对!十三四岁的孩子爱起来也是疯狂啊!想当年……

闻言,大婶回神道:“啊?哦,房子呀,在二楼,名叫夜不归。”

钟暮:“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钟暮:好!就这么定了,你叫久溟!

俞溟:嗯。

钟暮:小溟溟你好帅。

(在这里我想说一下,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回忆里的钟暮性格和现实里的他不一样,那是因为现实中,钟暮常年受怨灵的咒骂变得闷了点儿,而回忆篇的钟暮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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