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请保持安静。千万不要出声。”俩孩子立马打起万分精神，而且接电话前还把嘴巴的渣渣都擦了个干净。

“喂，妈妈。你下班了？”声音乖巧甜美，这哪里还是和她讲条件的那个云朵。

申雁猜应该是季舒问为什么她们俩没在家。因为她听见云朵开始编故事。

“哦，我们和阿姨说了，在小花家里一起做作业看顺便追一集动漫，吃饭前就回去了。”

“好的，妈妈再见。”

“下次该你了。”好家伙这次刚挂完电话就开始排下次。

“大雁，我们得回去了。妈妈说阿姨饭菜做好了。其实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妈妈。点点都给我看了你给她发的图片了。”

这时候申总可不敢掉链子，立马表决心“绝对的。而且大雁以前做的不对的地方坚决改正。你们俩是要帮我吗？”凤眼里边瞬间燃起了希望。

“我们还要想想。而且妈妈她一定不会同意的。”申点点出来给她亲妈扑冷水。

两个孩子边和她交流边已经背起了书包，桌上的吃的已经消灭的差不多。云朵直接把还没有开口的一股脑送给了隔壁桌的小弟弟，还说自己被妈妈抓包了，让他别客气多吃点。

申雁哭笑不得的一手搂着一个孩子出了肯德基的门。

下一刻三个人都被冻在了原地。

季总捂着羊绒披肩，站在寒风里守株待兔。申雁严重怀疑这里就是为了让她们社死，不然这么冷不进去。

“妈妈”两个孩子一人一声乖乖的走回了季舒身边。

季舒在楼下碰到小花和她妈妈的时候就知道这俩人准是跑到这里来了。写作业不假，吃油炸食品也不假。

逮到人也没有生气只是转头往回走，两个孩子自然是乖乖跟上，还不忘回头冲着申雁做鬼脸，示意她跟上。

行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咳咳，那个她们俩都吃的差不多了。季总需不需要人帮忙消化晚饭？”

此话一出，申点点和云朵都觉得“完了”。

季总听她这么说竟施施然的转了身，点头“好啊”。又一个好啊。可惜夜色太暗，看不清表情。

申雁想起曾经那无数的“好啊”，乐呵呵的跟着人回了家。两个小朋友觉得这人怎么变的更傻，一路上一声没吭。

上楼出了电梯，申雁发现这边也是一梯两户，门的颜色都和她那边的小区很是相近。灰蓝色带点银光。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一家四口无数次回家的场景。

进了门才发现，什么都变了。家里依旧窗明几净，甚至玄关处的摆架上放着那个云朵的三岁手工作品小白兔，申点点四岁时候捏的丑娃娃，季舒得到优秀员工奖杯，东西零零碎碎，大概唯一的规律就是没有一件东西是她的。

她们也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一件都没有。

她脚上踩着的也是专门给客人用的妥协。因为其他三个人都是同系列的。只有她的不是。

季舒让她来自是有话和她讲，并不是真的为了让她来吃饭。孩子们在也不用和她单独接触。

申雁没想这么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吃过饭，她主动提出要刷碗，季总开始进入正题。

“不用麻烦了，一会我自己收拾就行。不过我有句话和你们三个人说。”

“你说”申总有点小惊喜，她现在要求很低，能和她说话就行。

“云朵和点点呢？”季舒点名两个主角。

“在呢，妈妈。”两孩子觉得妈妈肯定是要批评她们俩悄悄吃肯德基的事。

申雁觉得此情此景好像回到了当初一家四口开家庭会议的时候。

脸上都是怀念的神色。可惜季舒并没想和她怀念过去的意思。

分明刚才说有句话要和三个人说，却只对着云朵和申点点“你们大雁回来了，你们想和她来往，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不能欺骗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明白吗？”

云朵和申点点很久没有感受过季舒温柔的震撼了，她看似在讲一句很简单的话，实则都知道下次绝对不能再这么干。

申雁听了这话，瞬间觉得眼前一亮。好似有看到了点希望。

申点点想着既然妈妈说不能背着干，明着问总归是可以的吧。孩子哪里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季舒看出来了。本来准备起身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点点你有话说？”双手放在餐桌上，做出很认真聆听的状态。

“那你得答应我听了不能生气。”孩子学聪明了知道谈话前拿到“免死金牌”。

季舒一听就知道她应该是要问自己关于申雁的事情。也好，省的大家再绕来绕去的，累。一次性说清楚也好。

申雁悄悄在心里给自己闺女点了个赞，还是得靠她家小霸王。

“妈妈，你能和大雁和好吗？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以前啊，那可不是只有快乐组成，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谎言和欺骗。

季舒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一点惊讶都没有。神色比刚才还要严肃。

“云朵你也是这么想的？”自动忽略“客人”，直接问自己女儿。

“妈妈，我喜欢以前的日子。”现在虽然也什么都不缺，可是妈妈总是很忙，也不怎么爱和她们玩。明明妈妈也不如以前开心。

季舒倒是没想到连申点点都倒伐的这么快。不过她可以没有这想法，还是早点断绝她们这些无妄的想法为好。

“既然你们俩都说了自己想法，那我就告诉一下你们我的决定。”不不是想法。

“我不会再和你们大雁在一起。”

申雁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旧觉得心里很痛。

“你们俩以后也不用在这上面费心思。至于点点，你如果想和你大雁走，我也不拦着。这个事情你决定来家里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

申点点似乎没想到为什么就聊到她的去留问题了，急的又快哭了。

谁知道季舒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至于，云朵，以后咱们也不会再经常去闵姥姥那里。你应该明白妈妈的意思。”

云朵自然明白妈妈的意思，她们现在过年都不会回去蓉城。

说完也不管快要哭了的两个孩子，好似总算是想起旁边还坐着位“客人”，转头和申雁说“申总没事就请回吧。”

起身端着盘子碗筷进了厨房，留下三个脸上乌云密布的人。

自从那晚从季舒家里离开后，申雁私底下连人都很少见到。在公司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很多，毕竟职级不同了，再加上季舒有意为之，机会就更少。

生活上，自从上次通知完云朵她的决定。她们俩再也没有回过别墅。申点点如果要回去，也是自己通知申雁接送。

闵教授为了这事不止一次埋怨自己女儿说自从她回来，她就没见到三个人一起出现过。

申雁没告诉她妈，她正在干一件大事。

元旦快要来临之前，申雁的工作总算是慢慢上了轨道。老板的新老板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她也开始正式有时间谋划她的大事。

她想着把之前的那个房子卖掉，再凑一凑。应该差不多。没曾想，竟然住着个富二代小太妹，哪怕她加的价格超出了市场行情，死缠烂打的了很久，也不愿意卖给她。

申雁只好将自己凄惨的火葬场告诉了姑娘。哪里知道姑娘也在追人，一时间同时天涯沦落人。

姑娘是个00后，名字也非常有个性叫钱串串。说她见过那个高冷的单身妈妈邻居，说这一款得靠“智取”而不能一味的跪求。

申总病急乱投医，问她有什么好的想法。姑娘说如果她肯做自己的室友的话就告诉她，如果不是女生讲自己恋人讲的有鼻子有眼睛的，申雁都觉得她看上自己了。

一时难以抉择。姑娘直骂她傻，等追到人直接把对门买下来不皆大欢喜。她们还能做邻居。而且她这房子是她爸爸在她考上大学时送她的礼物说什么都不会卖的。

申雁没想到现在的孩子确实有想法，两人一拍即合。申雁把情况告诉闵教授和她老板的时候，得到了大力的支持。让她专心追人，不用管她们。

于是，申总决定周六的时候就搬过去。

周六母女三人吃完中饭，季舒边收拾桌子边问摊在桌子上的申点点“这周不回去了？”

“嗯，大雁说她这周有大事要做。没空接我。”

季舒想了一下，狂欢节刚结束，能有什么大事。她怎么不知道。

“那你用妈妈送你吗？”

“不用了妈妈，我都好久没陪过你了。今天哪里也不去了。在家里陪我舒妈妈。”

“这样啊，那就陪妈妈刷碗吧。”完全没想到季舒竟然会这么说，申点点一时傻愣愣的。

“哈哈哈”云朵笑的前仰后合的，活该，谁让你天天到了周末就跟着大雁跑。怕是忘了自己妈妈是个“爱记仇”的小气鬼。

申点点在厨房认认真真的刷着碗，季总在旁边勤勤恳恳的当着她的监工。

“妈妈，姥姥上周问我你啥时候带云朵回去看她。”申点点有模有样的把碗盘里的残渣学着季舒平时的样子装在塑料袋里，扎好，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又把碗筷一个一个放进洗碗机里。

“元旦吧。”

申点点想着上周她回来的路上，申雁在车里对她的叮嘱，一时有点紧张，不敢抬头看人。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