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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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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破开云层照耀大地,天地瞬间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昨夜与四小只分散后,袁媛独自朝着一侧的森林跑去,这片河对岸的森林她从未踏足过,不敢深入,只沿着边缘向远处跑。虽然黑夜和白日的森林完全是两个模样,但袁媛还是能看清四周的景物路径,倒也没有迷失方向。

天亮后凭着记忆,袁媛回到了与四小只分开的地方。“圆团、斑点、阿奇、雪糕。”确认异齿兽早已不在此处,她才出声呼唤四小只。

回应袁媛的只有自己飘荡回来的几缕回音,她在原地等了等,确定四小只都不在附近,才再次行动。

印象里雪糕是跟在她身后跑的,只是袁媛的速度远比它快,不久便将它远远甩在了身后。回来的途中并未见到雪糕的踪迹,那么它只可能在慌乱下跑进了森林深处。

“只进去一点点,没有找到就回来。”袁媛这么对自己说后,进入了丛林。

弓和箭都握在手中,箭已入槽,袁媛的精神高度紧张,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立即退出,即使很想找回四小只,她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能力遇到凶猛的生物顶多能逃命。

没有太过深入,袁媛便找到了藏在树后惊魂未定的雪糕。它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想要将自己隐藏的更隐秘,却因树后延伸出来的墨绿尾巴暴露了身影。

“雪糕?”袁媛听到前方几米远处有细微动静,循声看过去,一条墨绿尾巴尖暴露在了树干旁。看起来像是四小只的尾巴,但袁媛没有马上靠近,而是喊了一声。

树干后探出了一颗墨绿色的圆脑袋,随后是一节修长的脖颈,雪糕昂昂叫唤着跑过来,像是与妈妈走丢的孩子般围着袁媛又蹭又靠。

袁媛也很高兴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回了雪糕,没有马上推开它,在它将长脖子耷拉在她的肩上时,还伸手抚摸了好几下。“行了,我们赶紧去着圆团它们吧。”

雪糕又昂昂地叫唤了几声后,才跟着袁媛一同离开了临时躲藏地。

带着雪糕又回到昨夜与它们分散的火堆灰烬处,让袁媛惊喜的是圆团自己找回来了。她领着雪糕遥遥看到那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双方相见后都朝对方奔过来。

圆团和雪糕一样,见到袁媛欣喜而安心地绕着她走了一圈,又用头蹭了蹭她的头。对于圆团的回归,袁媛和雪糕一般高兴,这下她对找到斑点和阿奇也更有信心了。

“你见到斑点和阿奇了吗?”虽然知道它们听不懂,但袁媛还是像问雪糕般朝圆团问了一声。期待它们一窝出生的兄弟姐妹会有心灵感应之类的奇迹,回答袁媛的只有两小只昂昂的叫唤声。

稍稍失落了一会,袁媛带着圆团和雪糕沿着岸边继续寻找另外两小只。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根据大概的印象袁媛走了几个方向,虽然没有再遇到异齿兽或是其他猎食者,但同样没有寻回斑点和阿奇。

接下来,一直到黑暗完全笼罩住天地,袁媛也没有收获。“至少也没有发现血迹或尸体。”她这么安慰自己,没有生火,做了简单的隐藏措施后,袁媛挤在圆团与雪糕中间对付一夜。生火可以保温、驱散野兽,但那同样也会是黑暗中的明灯,容易将那些她对付了的猎食者引过来,袁媛绝不能让昨夜的事再发生一次。

一夜无梦,清晨,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袁媛醒来后领着两小只饮过水,自己随意摘了些果子充饥,又让圆团和雪糕用了些嫩叶片便再次踏上了寻亲路。

随着时间的流失,袁媛的心越发沉重,她领着圆团和雪糕已经绕着三个方向前前后后找了五天,仍旧没有找到斑点和阿奇,连那只异齿兽都没见到踪迹,它们仿佛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四小只出生只有半年,还处在幼年期,又是草食性恐龙,跑得还慢,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如今斑点和阿奇不知道被异齿兽追到哪里去了,若是都进入了森林的深处,能存活的几率会非常小。

袁媛有些后悔将它们带离哪个巢穴,巨蜈蚣已经离开了,说不定它们的妈妈也会回来。袁媛记得大多数草食性恐龙都是有亲子行为的,想来圆顶龙也类似。且草食性恐龙为了生存,肯定都是群居,若是四小只跟着它们的族群,肯定比落单要有保障。

再如何懊悔都无济于事,袁媛领着圆团和雪糕又前后寻了五日,最终彻底绝望了。她轻抚着雪糕的后背,低落地道。“斑点和阿奇找不回来了呢,以后只有我们三个相依为命了。”

圆团和雪糕忽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袁媛,昂昂地回应她。除了最初再见的那一日,回到袁媛身边后,两小只迅速抛却恐慌,又回复到了常态,而斑点和阿奇的失踪并未让这两小只有过多的反应。或许动物天生比人类要更容易面对分离吧,即使这种分离可能意味着永别。

带着圆团和雪糕游到对岸,袁媛领着两小只往驻地方向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说不定那两只记得回家了的路,已经在哪里等着他们呢。

回的路和去的路是同一条,可是跟着袁媛一起来回的四小只数量少了一半,只有圆团和雪糕跟着她回来了。连日的寻找,一人二龙都十分疲惫,回程的速度比离开时要慢上许多,等到他们再次回归小窝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日后了。

从湖边进入深林后,茂密的丛林铺天盖地将天空遮挡住,树荫下的光线暗淡了很多,但袁媛仍旧一眼就看到了那团卷缩在树下的熟悉身影。

“斑点。”袁媛先一步奔上前,确认它身侧熟悉的标记后,一把保住了它,连袁媛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声音中带着的哭腔。

“你受伤了?快让我仔细看看。异齿兽是追的你吗?你是怎么逃跑的?”袁媛心疼地摸了摸斑点身侧靠近尾根部已经结痂的伤口,絮絮叨叨地问。

袁媛当然知道斑点肯定回应不了她,只是失而复得的喜乐让她的话都变多了。她再次充满了希望,既然斑点能自己回来,四小只里最聪明的阿奇肯定也可以。

*

绵长浑厚的哨声在森林中响起,一只身长超过二十米,身高大约七米的庞然大物缓缓地走向一棵高大的树木,圆圆的头凑近结在树叶间的果子,却并未一口咬下去,而是微微下移,让它头顶的生物去摘果子。

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袁媛稳稳当当地站在高空中,从腰间抽出骨刀划向了果茎连接之处,一颗灰胖的果子落入的她的手中。从她熟练的程度和与脚下脑袋的配合默契度来看,这样的行为应当不是第一次了。

连续摘了四五颗果子,直至挂在袁媛身侧的两个藤袋已装不下,袁媛才又吹了两声长口哨。强壮而有力的脖子平稳地下降,在距离地面三两米的时候停了下来,袁媛直接从它头顶跳下来,安全着陆。

身上带着皮薄多汁的果子,袁媛不得不让斑点低头送她下来。如今小家伙已长成了她心中期待的庞然大物,和她所想的一般,亲手养育它们长大的袁媛即使现在的形态在它们面前只是个抬脚就能踩瘪的小不点,它们仍旧愿意听从她的指挥。

在口哨声响起的时候,除了被袁媛踩在脚下的斑点,附近的另外两只正在啃树木高处嫩叶成年圆顶龙也侧目看过来。见斑点动了,又将目光转了回去,专心地啃嫩叶片。

圆团从出生起体型就比它同窝的兄弟姐妹要大上一圈,这个优势一只保持到了成年。它的身长超过了二十三米,身高看起来有三层楼高,除了袁媛之外,它是这个小群体中最有威信的一个。

与圆团一般,雪糕的矮个头同样保持到了成年,它是三只圆顶龙中最矮的一个,体长和斑点接近,但身高比斑点矮了三四十公分,个性还像小时候一般迷糊,一直是最让袁媛操心的一个。

不过三年多的成长期,三小只早已摆脱了幼时的呆萌,成长成了这片区域内首屈一指的庞然大物。至少在它们长到超过十五米后,附近已没有再出现过敢对它们和与它们一直在一起的袁媛发起进攻的野兽了。

随着它们体型、年龄的增大,袁媛已经估摸出它们的智商偏低,大约相当于人类两岁左右的幼儿。她废了好多功夫,才找到它们能够听懂,能完全遵从的五个口令,其他的就要听天命了。

没有天敌的日子是非常舒适的,袁媛有了三龙后几乎可以横着在这片区域行走,唯一让她心有遗憾的便是自三年前走散后,阿奇再也没被找回来。

以如今圆团它们的体型来看,阿奇若是还在附近,很难不被发现。始终不愿意接受最可能的结果,袁媛只希望阿奇只是迷失了方向,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样,未来她们还有再相遇的机会。

等三龙吃饱以后,袁媛坐在雪糕的背上,由着它们驮着她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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