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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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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然送走了楚淮楚欣父女俩,想着谢无尽跟她说的话,让她这戴孝之人前去,这皇帝也真想得出来。这样的漠不关心,还真叫人心里不痛快!

三日后,登基大典

晨光熹微,抚掠过暗夜,天光大亮,光透过朝云散向地面,照的宫殿愈发金碧辉煌,庄严肃穆,堂皇富丽,在这第一缕阳光下,早已乌压压站满了人,他们天不亮就陆续各自依据安排的位置站好,等着重要时刻的到来。

温思然也早早随谢无尽来,她是女眷自然是要跟谢无尽分开站着的,她要站不住了,这都过去两个时辰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差不多五点左右做准备,她觉得已经很早了,到皇宫后却看到已经有不少人陆续到场了,然后又累又冷,早上没有阳光是很冷的。

因为没有正式开始,来的那些人不知道在叙旧还是其它,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人少些还好,可陆续来了那么多人,嘀嘀咕咕个没完,吵的她脑子晕乎乎的,旁边人还时不时问她这问她那的,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最后一笑而过。

等着天亮,等着阳光到来,终于在她快站不住的时候,公公的鸭嗓嘶叫一声。

“陛下到!”

场上瞬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丁点声音,貌似谁紧张呼吸急促了都可听出来的那种。因为一旁的礼官走路声音就很明显。

正殿前,迎面而来的谢询正身着黄色九爪龙袍,神情肃穆,一步一步带有天子威严,不容他人轻视,目空一切的眼神,只想一个方向——最高之处的龙椅。

这时百官跪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响彻九霄!

接着,礼官上前一步,宣旨昭告天下。

“顺,天下之应,呼,万民之声,兹有三十二代帝幼弱,禅位于明,守宗亲之法,恭万民之享,即日起号为鄢国,定上阳为京,尊……于邦,安国立命,勤俭以养德,国之富足……于民,安身立命,清廉以己任,民之安泰……”

后面还在继续一大推的咬文嚼字,温思然一句也没听懂,她就看着谢询一步步走上高台,那边好像有人等着,也着黄色,这怪了,今天谁还敢着龙袍一个颜色的衣衫。温思然现在不解,到谢询走上去她就懂了。

原来这就是禅位,就是让人家亲自传位,然后天下人看着,意在说明他这皇位来的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上面那位看着还小,距离太远,温思然看不清楚他长相,只见他身姿单薄,行为举止皆稳。这样一孩子真的会下令去杀谢无尽吗?

之后就相当于一个交接仪式,接的大概就是玉玺之类的,象征皇帝的物件,她是这么理解的,自己理解力有限。

各种形式,祭祀啊,给宗祠上香啊什么的,后面接着还有宫宴,一天差不多完了,她一天都没闲下来坐会儿,日落西山了快她人还在皇宫。

她在廊亭里走着,想透口气,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小宫女小太监,忙来忙去的,一个清净地儿都没有。

后来她不知道自己走哪儿了……

本来想问个路的,可她听到了宫女小声议论道:“像这样的小殿陛下应该看不上吧?”

另一个说道“陛下能不能看上不是重点,重点要人家要的是翻新”

“这不都一样嘛,没什么区别呀!”

“嘘嘘,你小声点,什么叫没有区别,现在天下都姓谢了,你说有没有区别?你的胡话让人听了去,小心我俩小命不保”个高的小宫女是个聪明的,说话谨慎。

个小的宫女听到小命不保捂了捂自己的嘴,然后压低声音说“姐姐还是你聪明,可这储秀宫用不上了吧,新皇年纪也不小了”

“你说什么呢,皇上封妃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还有皇子们呢!”

“哦,姐姐,你快说说,哪几位皇子”

“大皇子谢无羁五皇子谢无凛是陛下正妻也是现在的皇后娘娘所处,他们两位是嫡出自然有前途无量的,二皇子谢无尘四皇子谢无忧虽庶出,可现在也是皇子,以后封王是肯定的,至于六皇子嘛,据说是皇上老年得子,宝贝的不行,以后也肯定荣华。”

“那三皇子呢,怎么没有说三皇子?”

“三皇子谢无尽,关于他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听说他好像六七岁就随温元帅带兵打仗去了,可是,我听之前谢府的人说,三皇子的母亲是当今皇上的原配,说来三皇子才是正二八经的嫡子”

“什么?那现在成皇后的夫人岂不是继母?”

“是呀”

两人边说边感慨,不一会就拿着东西走开了。

温思然想上前说两句,奈何两个小丫头动作挺快。

没想到谢无尽还有这样的身世,他从来没有说过,也是,自己从来也没问过呀。算了,人家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徒增烦恼。这怎么出去走走看吧!

“王爷恕罪,我没有看好小姐”轻雨的声音有些颤抖。

“先找人”

谢无尽怎么来了,轻雨这丫头说话怎么跟哭鼻子似的,没给自家小姐保留一点气势。

她在这边站着,看他们几个在花园拐角走了过来。

“这儿,在这儿,轻雨”温思然招了招手。

“思然”温思然叫的轻雨谢无尽倒是上前一步,主动过来问她。

“怎么来这儿了?没事吧?”

“无事,第一次进皇宫,不识路了”温思然有些窘迫,路痴是硬伤啊!

“没事就好,走,带你回去”谢无尽说着拉过她手。

“现在回去合适吗,王爷不是应该还有晚宴吗?”

“无事,皇上知道明天是师父的下葬期,我们理应早回去做准备”

“嗯”听到父亲的事情她就不想再说话了。

两人回到帅府,齐齐跪在温衡灵前,再为他守最后一夜。

宫内

“尽儿走了?”

“是,陛下,王爷与三皇妃回去守灵了”

“皇妃?对,尽儿成婚了,可惜他拜堂时朕没有在身边,这儿媳妇面都没见过”谢询也是事急从权了“你刚刚叫尽儿什么?朕还没坐稳这皇位,朕的孩儿何时变成亲王了?”

公公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老奴该死,是老奴胡说皇上饶命”

谢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其实他早就听到有人称谢无尽为王爷了,而且是他默许的,可这奴才居然不怕死的凑说到明面上来拍马屁,他就很不痛快。

“这一次尽儿助我荣登大宝,立下大功,明日一并降旨,给他夫妻两授功,温元帅不在了就补偿给她女儿了”谢询也不想与一个奴才计较。“起来吧”

“是,谢陛下”这下公公不敢再多做表现了。

“嗯”

谢询接着去了他的晚宴。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兵马大元帅温衡,德才兼备,功绩斐然,其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追封为卓阳侯,特准葬入皇陵,其女温思然恭淑贤良,孝心赤诚,封为思宁郡主,赐予烬王王妃,择日入皇室名谍,钦此。恭喜王妃,请王妃接旨”

温思然起身接过。

她这边还想着谁是烬王,另一边读完旨的公公又拿出一圣旨“三皇子,这是陛下给你的,三皇子接旨”

两人又跪了下去。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谢无尽久经沙场立功无数,今特封谢无尽为烬亲王,温氏为烬亲王妃,赐府邸,钦此”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无尽领过旨,温思然心里有个大无语,就不能一次性读完吗,让人跪来跪去的!

“烬王爷,皇上今日政务繁忙,不能参加温元帅的出殡,陛下说由烬王爷全权负责,有任何需要都可从国库那边支配”公公将意思带到,便离开。

“这皇上下旨将师父葬皇陵,恐怕不能带回商县了”谢无尽之前想来个偷梁换柱的,现下是行不通了。

“葬皇陵也好,父亲不用受路上颠簸之苦,之前是我思虑不周了”温思然知道这旨一下就由不得她了,本来这个要求就不太可行。“可我还想回去一趟,毕竟,这消息还得我亲自说,我怕两个老人受不住”她知道祖父嘴上说着没有父亲这个儿子,他不在的这十多年,也一直思念着父亲。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

“王爷不可!如今局势刚稳定,国事重要,况且,我祖父若知道父亲死因,定会牵连你,我一个人去就够了”温家自己能不能进去都不知道,带上他,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再见祖父祖母他们。

温衡下葬时,正逢细雨连绵,徒增一丝悲凉,温思然看到父亲入陵,她泪如雨下,心下全是温衡对她的好。

她与谢无尽跪了很久才回去。

她是不想走的,可第二日要回宫给皇上谢恩的。她还要回家,回商县的家。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到宫内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媳,给父皇请安!”

温思然谢无尽双双跪地。

谢询听到儿子第一次喊了自己父皇很是愉悦,这对儿媳妇也就多了一丝好感。

“快快请起”

待他俩起身便说道“思然可是第一次进宫?”

“回父皇,前两日匆匆来过一次,这次算正式入了一次宫”上次大典后她只是过来歇歇的,没想到还迷了路,这皇宫还真是不一般的大。

“既然如此,尽儿你俩在皇宫多留几日,你也该带着思然见见你母后,你俩过来人也齐了,明日办个家宴,我们一家人也该好好聚聚”皇上笑着说,一脸温和。

“是,父皇”谢无尽答道。

温思然在一旁没有说话,她想着这怎么能能住皇宫呢,她跟谢无尽岂不是得住一个房间?

谢无尽却没她想的那么多,反正就是吃顿饭而已。

“昨日温元帅出殡可还顺利?”这一句是在问温思然。

谢无尽看着出神了温思然,悄悄拉了拉她衣袖。

温思然这才回道:“回父皇,好,都还好”

“这几日你也辛苦了”

“女儿为父亲尽孝是应该的”温思然怎么会听不懂话外之意。

他们知道的温衡,都不曾成过家,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女儿,还成了皇家儿媳妇。

“尽儿带思然到御花园转转,朕这边忙完再去你母后那里”

“好”

“许公公你带他们去,顺便找安静的寝殿让他们休息”

“是,陛下”许公公说完领着两人出去。

“殿下,这御花园的莲开的正好,与王妃一同观看,美景更甚呐!”许公公带着他们走到御花园,一个劲儿的说着。

许公公说的天花乱坠,温思然低头悄悄跟谢无尽说“宫里的公公都这么话多吗?”

“也不是”

“那就是你脾气太好,都不怕你,都敢调侃你烬王爷头上了”

“思思为何这样说?”

“那皇宫不是规矩森严嘛,怎容的他们如此放肆的,给你拍马屁”温思然找不到好词儿用拍马屁代替了。

谢无尽笑了,他是没想到温思然会说这样的话。

“那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啊”温思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问“王爷当然好,都好”温思然是想着他们没见过谢无尽杀人时身上散发的冷冽,眼神更是令人畏惧,很不幸她就见过一回,所以她是有点怵他。

“许公公,剩下的路我识得,你告诉我今晚我们去哪个寝殿即可”谢无尽没有接温思然的话,只想支开许公公。

“是王爷,那老奴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了”许公公说完走了。

温思然转头看谢无尽不知道他要干嘛,

“王爷,这是何意?”

谢无尽拉着她直接朝寝殿走。

“哎,你干嘛,还没逛完呢?”温思然被拉的急了。

饶过了七大弯八小弯可是给到了。

“谢无尽放手,我走不动了,你快把我手掐折了!”温思然好几次抽手都挣不开。

“到了”进了屋谢无尽就放开了手,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就很不舒服。

“温思然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我的妻?”谢无尽没来由说出这样一句话。

温思然一时有点懵,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他俩之间他这不很清楚嘛!

“那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温思然没回答他反而倒过来问他。

“我”我自然是有的,可你,太冷漠了!

谢无尽没有说出口。

“明日我们再去给母后请安吧,今日你累了,先歇歇,我去军营一趟,处理完事情再回来,你,休息吧”谢无尽没再看她,也没等她回答,直接出了门。

温思然看他出去的背影,这人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不管了,先休息一下,不得不说这皇帝就是会享受,随随便便的一个偏殿都如此的阔气。

她不一会儿就屋里屋外大量了个遍,难得有机会进皇宫,确实不一样。

呀,轻雨呢?她怎么把轻雨给忘了!

“小姐,小姐”

温思然这边想着,门口轻雨就进来了。

“轻雨,抱歉抱歉,把你给忘了”

“小姐你还说呢,要不是王爷,我就得吹一夜冷风了”轻雨在宫门口等了老半天不见人。

“这,我错,我的错”

“小姐,不,现在的叫你王妃了”

“没事,都一样,走走我带你见识一下皇宫”温思然带着轻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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