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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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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然这边忙住回府问话,书房那边却是兄弟二人在谈论着。

“三弟此时不应该避嫌吗?怎亲自到我府上?”大皇子端起茶杯递给谢无尽。

“我来是接王妃回去有何不可,况且弟弟看哥哥天经地义的事,为何避嫌”他身手茶杯自饮,随口道一句茶不错。

“你将朝堂上那些人的话没当一句真”大皇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听谢无尽的话他无奈摇头。

“他们是他们,与我俩何干,难道我俩还不是亲兄弟了不成?”

“这话倒是真的”大皇子思忖片刻又道:“父皇这次让我俩同去,难道是避风头?还是在考验你我二人?”

“皇兄,大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挣高低,我也明白你也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更何况这人是我,哥,太子之位,你比我更合适”谢无尽无比认真的说道,眼神里充满坚毅之色。

大皇子面色凝重,看着谢无尽说道:“三弟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父皇与朝臣都想选一个能肩负起天下重任的贤能之君,岂是你我二人说了算的!”

“可你长子,自古以来储君之位就应该就是立嫡立长”

“你也别忘了!谁才是真正嫡子!你,谢无尽为大鄢开国立下汗马功劳,论现在军营里威望谁最高,还不是你,你可是皇室里唯一一个领兵打过仗的”大皇子知他心中所想,可有些话不得不说,朝廷局势初定,根基未稳再经不起内部损耗,此时不容他辩驳几句,情绪难免激动。

“哥,我以为你是知道我的,就是因为此事关乎社稷,更不能因为带过兵就认定,做好一个储君,看的更多”

“三弟!”

“何事能让两位殿下如此生气”刚从大皇妃那边赶来的温思然听到他俩的争执,忙来打岔劝解,站定,给谢无羁微施一礼“夫君怎能对皇兄不敬”温思然故作责备谢无尽道,语气却是温柔的。

“弟妹说笑了,只是与三皇弟说一些朝政之事,并无正真生气”谢无羁刚才情绪有些失控,被温思然撞着,此时略有尴尬。

温思然也感觉气氛不太对,她本是要出府的,却被告知谢无尽在这边她便赶来过来。

“思然,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谢无尽拉温思然离开,谢无尽也知他哥心思,他不想因为一个太子之位让他兄弟二人心生嫌隙。更何况他对那位子根本不敢兴趣。

“大皇兄改日我们再来拜访!”温思然被拉着出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打招呼。

回到烬王府,温思然问起缘由,她知道谢无尽刚与大皇子发生口角,生着气呢,于是,小心翼翼的问:“还气呢?喝口茶败败火”

温思然殷勤倒茶,谢无尽拿起杯子,却没有喝。

“是不是大皇嫂跟你说了……”谢无尽想问又觉不妥。

“说什么?”温思然装作不知道。

“皇嫂没有跟你说最近朝堂上的事吗?”

“哦,说了一点点,不过是皓嫣提的”温思然故意又问,“就这么大点的事跟皇兄吵呀,之前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呀,怎么回事?”

“朝堂的那些老顽固,本就跟我没什么关系,非要拉我下水,说什么选贤举能,皇太子就应该有所作为,现在好了,大哥也推脱不干”谢无尽有些无奈。

“什么,你说大皇兄也不乐意当太子?”温思然惊呆了,自古以来不应该为了皇位,然后他们都先挣个你死我活的吗,他们怎么回事?还有甩手不干的?

“他觉得自己胜任不了,我觉得我也胜任不了”谢无尽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

“父皇知道吗?”

“父皇只知道下面的人在斗,他也只当我俩在暗里斗,掩着不让他知道,可我们……唉”

“可你们什么都没做呐!你们、你们兄弟两个也太、太太谦虚了,呵呵呵”温思然无奈苦笑。温思然心下思忖片刻说道:“怪不得大皇嫂今日一听到你上府找皇兄便很吃惊,她们那里能猜到你俩正为了不当太子打擂台呢!”温思然心下想有些好笑,这倒是奇了。

“在外人看来我们这内斗是坐实了,父皇偏偏又安排我与皇兄一起北上,还不知外人怎么编排”谢无尽知道皇帝除了解心中之患,也有可能试探他兄弟二人的意思。

“那我还能跟着你去吗?”温思然杵着胳膊半爬在桌上,抬头细声问,眼睛里充满期待。

“你是你,我是我,我与他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谢无尽看她这样已然没了刚才的气。

温思然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我东西都让轻雨准备好了呢。”温思然说完起身就走。

“哎”谢无尽看她都没怎么关注自己,有些失落。难道太子之位不是大事?她看不到吗,如若成了,她可是太子妃呢!

谢无尽哪里知道温思然躲都躲不及呢,本来打算着谢无尽有心她就跑路的,听到他不想参与,巴不得呢。可不得收拾收拾东西,开开心心回娘家。

等诸事准备妥当,谢无尽谢无羁兄弟二人便整装出发,这次前去,非同小可,皇帝给两人也安排了不少人,左右四位将领,都有作战经验,手下随从的皆有五十余人。

谢无尽觉得一路会引入瞩目,便与谢无羁及四位将领先行,乔装成商人,马车里只与温思然齐坐。轻雨在外听候,谢无羁则独坐一辆马车,几人皆低调前行。

一出王府,温思然便激动异常,却又碍着谢无尽在侧,不敢造次。只敢拉起车帘子,东瞅瞅西望望,在车内坐不住马车行到城外温思然就蔫了,她怎么就忘了自己还晕马车这回事呢,还没开始就晕乎了,到了商县她也不知自己还在不在了。

谢无尽看着她出了城脸色不好,跟之前大不相同,以为她得了什么急症。探了探她额头:“怎么了这是,出门前不还好好的,可是回去请太医瞧瞧”

温思然一听到让她回去,那怎么可以,连忙回道:“无妨,我这是有些晕车而已,坐坐就好,走都走了怎么能回去”

“过来,小心磕着,到我这儿来靠着”谢无尽拍了拍自己肩膀。

温思然着实难受便依着他靠过去,头晕目眩,胃里难受的紧。

“若还是难受,我便叫晋明牵马过来,骑马总不晕吧?”

温思然听到马,就来劲了,上了京城她可是连马毛都没见呢,自己也想骑,跃跃欲试。

“不晕不晕,绝对不会晕”温思然眉开眼笑,头也不晕了。

“小心些”谢无尽把人抚上马,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情况,刚刚马车里可不是这副模样,还非要自己一人独自乘马。

“放心吧,我没事,你快去骑你的马”温思然接过缰绳,东摸摸西拍拍,还迫有伯乐之意。“这马真不错”下一刻甩起马鞭,大喝一声,“驾”人马已经飞奔出去。

“哎,哎,小姐”轻雨又觉不对“王妃,你这样太危险了!”转过身只得弱弱一句“王爷,王妃不见了”

谢无尽阻止已来不及,只能骑马追上,后面的事就交了谢无羁。

温思然下了马车,又得偿所愿,简直如放出的笼中之鸟,已然放开了自我,快马扬鞭,好不潇洒自在,耳边风声阵阵。

“马儿呀马儿,你可得给我争气,晚上给你最好的草,驾!”长发齐飘,衣袂翻飞。

温思然只顾着自在,全然忘了自己上次骑马是什么时候,现在就有一个现成问题:这是上哪儿的路?

“谢无尽说他们要去哪儿来着?往什么镇上休息好像”头脑中信息搜索失败,她已记忆全无关于这个片段。

“往这边走?看着像条路,不行,还是等他们来了问问一起走”温思然勒住缰绳,正要下马,马却往路边靠,想吃路边青草。

眼看自己要掉下马去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她忙甩手中马鞭,本想吓唬它,让它站定,结果人家倒好,业务能力极强,嗖一下窜出去,比刚才更快。

温思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鞭有这样一个效果,她有些荒了,前面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还有这马怎么停下来。

“喂喂喂马大哥,你冷静点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累了你得歇歇啊啊,哇哇前面有树”温思然慌的趴马背上,绕过树枝,起身“呼~吓死我了,差点毁容,我说,马大哥你就不能考虑一下背上人的……哇啊”

世界好像安静了。

温思然中了奖,托了马的福,她被挂树茬上了,乌发落下,洋洋洒洒在树叶之间飘动,挂树枝上的人一动不动像在压抑着什么。

“把我放树上,我不要面子的嘛,这让人救还是不救,让他们看我笑话嘛,让你停非不听,你匹倔马,给我过来,喂,你干嘛去?我是你主人,你什么意思?过来,哎哎,有话好商量马大哥,别走啊,喂喂喂”显然马是听不懂她的心声以及她的叫嚷。

温思然崩溃了。这她也不敢跳呀,下去会腿疼手疼腰疼。

“谢无尽你在哪里呀!”温思然喃喃一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他来救自己了。

“怎么还上上树了?”谢无尽骑马赶来,看到这无比奇葩一幕,自家夫人上树了。

温思然恨不得钻树里去,变成叶子也好。

谢无尽忍住不笑,捂手低咳一声:“下来吧我接你”

“我不敢”温思然知道他想笑,这么奇葩的人,她遇见也要好好笑上一番。

“放心,不会让你摔着”

“可是”她想换个姿势看他,手上只抓了把叶子,空了,脑子空了。

接着一声声啊,闭眼抱头。

“都说了没事”

待她睁眼,自己已稳当的落入谢无尽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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