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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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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谈被敌方搞懵逼的莫老五与拿酷戮两人在离开后的心理经过。

艳阳将手上沾到的血甩开,准备上楼去找梅路艾姆。

她在二楼碰见了尤匹和彼多,两个人似乎在交谈什么,但在看到她后先后停下了话头。

尤匹准备下楼按照王的命令清剿,尼飞彼多则快乐地凑上来舔舔爪子给她把头发理整齐。

“王叫我去把那个人类棋手带过来,艳阳要上楼找王吗,他和普夫在一起喵。”

艳阳抬头看了看楼上:“嗯,我上去看一眼,你去找小麦吧,我把她藏在地下室了。”

到这,两人分别,艳阳往上走,却在三楼见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枭亚普夫站在王座侧边,梅路艾姆则站在高台上,和门口的桀诺尼特罗对峙。

艳阳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她嗨了一声,随即不顾两个老人满脸的震惊,径直跨过他们中连成的死线。

就在这一刻,两人意识到这个女子在刚刚完全可以一击拿下他俩的头颅,也就是说实力,完全在自己之上……!!

艳阳:怎么这个表情,我干嘛了吗?

已知尼特罗一百二十左右,艳阳一百五十上下,桀诺多少不知道,总之真要论辈分大家都得喊她一声奶奶,到这种地步已经没什么好谦虚的了,她大剌剌往右边一站,开始漫不经心打量现在的局面。

枭亚普夫看她来了也只是挑了挑眉,不过站了两秒,脸色由不晴转阴。

艳阳本想问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她从挨了龙星群那一下开始就一直特别晕。

具体形容像坐了个101十环过山车,现在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以稍微松懈一点,她扶着脑袋想缓缓,没想到才站稳没两秒,全身一震,忽然开始感觉到内脏又绞痛起来。

她能很清醒地看着梅路艾姆和尼特罗对视,尼特罗突然大呼,背着手冲她说话。

“这不是猎人考试时从老夫手里抢过球的小姑娘吗,快一年不见,实力暴涨啊……”

会长老头子开始哈哈大笑,艳阳用手扯了一把枭亚普夫的袖子,企图用手上使力的方法来唤回自己的精神状态。

见效不大,她笑了笑,咽下嗓子里马上溢出来血气冲对方摆摆手:“……怎么会,承蒙会长夸奖了……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尼特罗定定看了她两秒,直到所有人都快察觉她不对劲时才摆正脸色,艳阳估计他刚刚实在评估自己的危险程度和具体目的。

“你想好了吗,真的要投靠蚂蚁?”他表情凝重,不顾另一边桀诺梅开二度的震惊神色,捋捋胡子。

约莫是觉得这样当面撬墙角会被迁怒,这位揍敌客家的老爷爷顶着生涯现役的衣服视线满屋子乱跑,就是不落到尼特罗身上。

艳阳觉得他可能是在努力忍住不要痛击我队友。

梅路艾姆代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且脸色开始转向枭亚普夫刚刚那个的阴天限定皮肤。

“她不投靠也得投靠了。”他如是说道,语气很重,感觉更像在说服自己。

艳阳捂着嘴感觉马上忍不住了,枭亚普夫这个b,还在给她顺气,殊不知越顺她越想吐,要不是怕会给敌方可趁之机钻空子,她早就一口呸地上了。

时间在她这里开始又一次转慢,就在艳阳已经分不清过去了多久,耳边也开始产生巨大嗡鸣后的某一刻,变故发生了。

同一秒,梅路艾姆提出“朕可以同你们去一趟”;

她呕出的血像个小型瀑布那样全部洒在胸口和下巴。

枭亚普夫不知道是因为王竟然同意了一对一还是因为她再一次犯病而犯病,总之表情很扭曲;

领着小麦回来的尼飞彼多在门口出现,而尼特罗眼神刚变犀利,这一切最后全部折腰在艳阳被割喉了似的恐怖血浆量上,除了小麦什么都看不见,其他人无一例外反应很大。

枭亚普夫看起来惊恐发作,艳阳就说他肯定有什么精神病在的,要么人格分裂要么抑郁狂躁,总之不是正常蚁。

梅路艾姆一把接住她让她免遭脸着地的二次重击,与此同时情绪状态好像也没比小蝴蝶好到哪里去。

尼飞彼多撇下小麦往她那儿冲,两位老人没反应过来要去拦,中间的死线又被过了一次,感觉很不好。

桀诺说:要在平时这么松懈早该死了。

尼特罗说:这帮眼高于顶的混蛋!!

——

在看到艳阳嘴上沾满血的那一刻,梅路艾姆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事情。

从他出生到现在,有关于这个人类的每一幕都开始如电影一般在他眼前回溯,慢放,连同此时现实中对方倒下的动作一块。

不管艳阳的实力或精神有多强大,她的皮肉碰到后永远是软的。

弱者。

哪怕可以同肩战斗或是并驾齐驱,这个人类仍然脆弱到令人发指,她和小麦的血肉之躯就是如此渺小,这种生物,无论在哪都理应被自然世界淘汰,其实有很多瞬间,梅路艾姆都并不理解为什么艳阳可以站在自己眼前。

就只是那么站着呢,全身破绽,皮肤白若冬雪,闻起来就是天定食物,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地站在朕的面前呢。

他及时接住她,抱在怀里。他又想起对方说到离开时的眼神,动作。

她的语气,她每一个转头的瞬息,她的睫毛,她的脖颈,她编成不同样式的头发,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轮廓。

她是怎样存在的呢。她是怎样活到现在,怎样成功在自己面前呼吸,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而快乐地大笑的。

他想不明白。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这是奇美拉蚁这个种族第一个碰到的,无解的问题。

哪怕事情行进至此刻,这个问题仍旧疑点重重并毫无出路,但触碰到艳阳的那一秒,它却让梅路艾姆习得了一种名为感激的情绪。

他感激于此。

就在艳阳隔着朦胧水雾注视他时,他开始感激世界创造出她,感激自然庇佑这个如此脆弱,动不动就会吐血的人类存活至今,他是如此感激她被允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明白了什么是庆幸,什么是对生命的谢礼。

他绝对不会允许艳阳离开自己。

梅路艾姆抱着这名人类缓缓蹲下,他在努力控制让自己动作更仔细,手掌贴在她还没长和的背部,他尽力不去看任何会让自己动怒的东西,只是专注于小心再小心。

尼飞彼多在一米之远的地方木木注视这一切,她的王把艳阳轻放在地上,抬头向她请求:

“彼多,把她治好。拜托了。”他说。

她忽然无法自已地开始流泪,王在她眼前变成了一个新的王,艳阳创造了一个进化。

一阵慢吞吞的,茫然的观察后,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劫后余生。

艳阳的心跳声…还可以听到,她还没有死。

枭亚普夫单膝下跪,浑身颤抖一言不发但紧紧握着艳阳的手。

他也在努力遏制自己大喊大叫的冲动——大概他的三观受到一些冲击就必然演变成一场小提琴演奏会,王会因为人类而低头对他来说不亚于世界毁灭,但这个人是艳阳又使得这整件事变成他早已预见的结果。

事实上最让他感到悲哀的并非既定事实在发生,而是他的自我开始隐隐有赶超本能的迹象。

艳阳会成为这场筛选的牺牲品。

光是有这个念头,已经让人不安到极点了。

几天前艳阳再次窝在他房间那个小小的私人沙发里,枭亚普夫每天听她抱着游戏机说我爱你,但还是完全不能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艳阳在窗子边的阴影里明灭,她听到他询问后视线都没从屏幕上挪开。晚风把雪白的窗纱吹起,厚厚在她耳边摇曳。

她指了指自己心脏:“你见到王时会心跳加速么?他伤害自己让你痛苦,他习得新的知识让你喜悦。”

枭亚普夫点点头,他听见艳阳那样说:

“这个就是爱。”

而现在,一切都在反噬。艳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靥都在与他们告白乃至告别,她吐血时让他痛苦,她快乐时让他喜悦,现在他手掌蘸到她的皮肤,冰冷,死气沉沉,让他想要流泪。

——

梅路艾姆转向桀诺和尼特罗,有一两秒,他都在尽力遏制自己把所有人撕碎的念头。

“不是要一对一吗,带路吧。”

枭亚普夫满脸是泪,慌张地抬头去拦他,又被呵退。

梅路艾姆在将尾巴钩上那条金龙前侧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但周身念压波动很明显。

他说,想留就留在这吧。

普夫瞳孔紧缩。

他不明白王为何发现他想留在艳阳身边却并不发怒,他甚至不明白为何在此时离开有那么难,那么让人抗拒。

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是朝着王的背影低头行了个礼:“……属下无能。”

梅路艾姆没有再回,他跃出窗户,跟那条龙和尼特罗一同慢慢消失在夜空中。

——————

艳阳在休克过去后做了一个梦,梦里大多都是关于她很多早年的回忆。

在来到HXH世界后她就选择性地忘掉过不少事,但这些是在岁月中慢慢被掩埋起来的记忆,让她感觉恍然。

从十一岁开始,上边对她的围猎就再也没停过。

除了再生的能力,其实她菜得令人发指猪狗不如,路边小狗可以追她三条街,最后她比狗累,还是没逃过狂犬疫苗的临幸。

十三岁,同龄人都搞小团体时她交不到朋友,一个人回家的路上能感觉到一直有人跟踪。

她拔腿狂奔,回了家第一件事,把门反锁。

反锁完她回头,发现客厅里就站着一名成年男子,手里拿着刀。

此时刚放学,下午五点半。

两个小时后,她的校服被血洗过一遍,全身上下都黏糊糊地站在洗手池前搓抹布。

血丝从手指被冲进排水口,她刚刚在搏斗中死过两遍,现在精疲力尽,还有个乱七八糟的客厅和尸体等着她收拾。

艳阳低下头,血让她的头发结成一绺从肩膀垂落,在半空晃晃悠悠的。

这是第一次。

往后的十年里她遭到过无数次袭击,上面被她骗得团团转,到最后都以为是她体术太强所以来一个杀一个,没人想过她是在十一岁的枪击中死过,十二岁的暗杀中死过,十三岁的入室杀人中死过,十四岁的机动队里死过。

总之,艳阳这个梦做得格外长又格外昏沉。

下一片段是她十八岁成人礼当天,她还记得自己穿着白衬衫格子裙的毕业礼服,被人敲晕带到山林里,一车的人挨个炮轰她。

三十分钟后她醒了,杀掉一个人,又被炮轰一次,随后又醒,又被炮轰。

如此循环往复,不信邪的一直杀她,开始想逃跑的挨个被她杀。

五个小时努力缠斗,推开大巴已经完全坏掉的车门,从车里跳下来,艳阳还扭了一次脚。

一切都这么分裂,高中生满身是血在日暮时分的森林公路上玩跑酷,她跑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地方歇脚,并把衣服草草处理了一番。

二十一岁下班路上遇袭,二十二遇袭,二十三上流社会开趴体遇袭,公司骚扰她手下员工的霸总正好撞上她赤脚拎着高跟鞋从小巷里出来,两只脚都被染红。

那个霸总震惊地看着她,她翻了个白眼,掉头离开。

从那以后她的下属再也没被普信男烦过。

下一个场景,艳阳看见自己抱着本全职猎人漫画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狂哭,一直在抹眼泪。

哭?她不是就看到贪婪之岛篇吗,在蚂蚁篇前应该没什么催泪场景,奇了怪。

她凑上去想要偷看,然而梦里的自己却忽然合上书,去拿纸巾擦眼泪。

只瞥到一眼,毫无头绪。

朦胧间她感觉有什么要破土而出,然而没等自己集中精力去思考,耳边的噪音声忽然暴起,吵得她想掀棺材板。

在一片针扎似的疼痛中,艳阳抱着对全世界最大的恶意和把大声说话那人爹祖坟刨了的热情,艰难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刨祖坟(啊不是的

宝贝们评论莫多莫多,捉虫也很欢迎!蠢作者好多错别字实在抱歉(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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