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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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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竹马七岁。是他变成孤儿的第一年。是他被不肯收养他的亲戚送到孤儿院的第一年。

也是小小的他最渴望离开这全然陌生而冷漠的境地、回归温暖家庭的一年。

所以…只要能“回家”——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当时,每隔四个月:孤儿院会向全国各地曾写信向他们提出领养申请的人士发出邀请函——邀请他们来孤儿院参加聚会;让孩子们当众为这些客人表演各自擅长的才艺节目:以争取让其自身能被这些客人选中收养。

而小竹马在送来孤儿院的第二个月:就正好赶上这样一次聚会。

但是他本人却没资格参加。因为他当时因变成孤儿的精神打击而变得身体赢弱、加上他本身也并不会什么“才艺”;所以负责照料他的管理员只准他躺在床上静养,不许他出门。但可以透过室内能看到院内场地的窗户:在外围旁观这场聚会的情况。

开始小竹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而在听到管理员的说明后…小竹马突然觉悟到:这其实是他返回家庭的一次机会——只要场上坐台上的那些客人中有人肯当他的爸爸妈妈、肯收养他就行!

于是,小竹马缠住管理员央求:也想近距离去看看现场实况。对方本不答应,但看到小竹马求得实在可怜…不禁也为之心软改变了主意。

管理员为小竹马披上外套,抱着他也来到聚会现场。

而在此际:场上却发生了争执。

…原来轮到一位跟小竹马同岁的男孩上台表演。

演的是他从老师那儿学来的一个简单小魔术:就是把一杯有颜色的水当众“变”成一杯无颜色的清水。

但是观众席上一位看后的男客人却不以为然;把这男孩叫到他面前对男孩说:

——你能把水的颜色变没有不算厉害;你敢把我这瓶有颜色的“水”喝掉才算你厉害!

众人看去:只见这男客人从身上取出一只扁平形的金属瓶子。打开瓶盖、将瓶子递给那个男孩——

小孩子们不知道这瓶子是什么;但在场的大人可都能一眼识别出那是酒瓶!也就是说瓶子里装的是酒——

所以同场的院长急忙起身走过来拦住——请男客人不要拿这种东西给小孩子喝。

而对方却被院长的说法惹恼了——他反诘院长:什么叫“这种东西”?我家就是专门做“这种东西”生意的。

今天我来你们这里想领养的孩子将来也会让他继承我的家业、也继续买卖“这种东西”。所以这孩子必须得能喝“这种东西”、擅长喝“这种东西”——所以我才要当场做试验、看看你这里的孩子是否真能喝它。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问题?

院长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对方随后的一句话堵住口:

——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可就走人不要你们这里的孩子了。并且也会收回我给你们院里的50万捐款一起带走!

院长闻言噤声。其他在场的院内管理员们也一同噤声。没人再敢做出阻拦。

只有孩子们还睁着不解世事的天真眼眸、懵懂地张望着这些大人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的行径——

而那名男客人则露出得意的表情、又把酒瓶举到刚才表演魔术的那名男孩面前命令他:给我喝。我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喝了它!

男孩被男客人的态度惊吓到了;慌忙自行跑走了。男客人扫兴地“切”了一声、又用目光巡视周围其他孩子;但这些孩子也直觉到危险、所以没等他找上他们也都快速地跑掉躲开了。男客人身边刹时间变得再无一名孩子;男客人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正当男客人又要冲院长发作之际;忽然:一个软怯的童音问道:那个…如果我敢喝了你手上那个瓶子里的东西……你就会带我回家、让我当你家的小孩吗?

男客人一愣。转头看去——是小竹马。

…管理员抱着小竹马来到聚会地后觉得手臂酸累,便先将小竹马放到地上。

但随即管理员又被场上的争执吸引去了注意力没再看顾孩子;小竹马就趁机一个人偷溜摸入场内。

…观众席上,男客人看着这位脚步虚浮,努力支撑身体勉力走到他面前的瘦弱男孩…忽然又笑了。

他换上和蔼可亲的表情点头答道:是呀。你要真能喝了它…我就带你回家。

小竹马相信了。虽然他不知道那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但还是咬牙接过它大口饮下去——

但是生平初次接触到酒类的小竹马却也被这刺激性饮料刺激到了咽喉和食道、差点又把酒液反呕了出来——但被男客人叫住。

男客人靠在座上笑着提醒他:小朋友,你要是把你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可就算你“输了”。算你没通过我的考验、不能当我家的孩子哦~

小竹马闻言一惊!急忙又逼自己将这些红色的酒液又硬吞了下去——但是,当他好不容易才喝下这一扁瓶红酒后,却发现“考验”并未结束;因为那个男客人冲他笑眯眯地取出第二个瓶子又递给他——

……就这样,小竹马在孤儿院一众大人跟小孩子的围观下:先后从男客人手上接过六瓶红酒灌下……直到他因急性酒精中毒倒地昏迷、那个男客人才不再逼他继续喝。

但是小竹马并未忘记自己的愿望。在他即将彻底昏厥之前,依然努力开口提醒对方说:我…我合格了吧?那你要带我回家、当我爸爸啊——

但是:男客人却食言了。

当小竹马在医院被抢救回来,才知道那个客人怕他死去担责任、早就逃离了孤儿院。

只是,因为他又额外给院里多捐了500万当对这次事件的“封口费”——所以,院方帮他将此事隐瞒下来。并就此彻底在院内禁止一切酒类饮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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