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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7章 重生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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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云门山脚,云院。

今天是巫月启动重生术的日子,巫月、云墨早已在房中等待,就连云寂也来了,却迟迟不见霖。

眼看时辰快到了,云墨在房中等着着急,又不想巫月担心,拉着云寂到门外问话,“霖呢?昨晚还好好地,怎么一早都没见他,现在还不来?”

云寂无波无澜,手指轻轻在半空虚化,一道金光刹那变成屏障,将两人连同巫月所在的房间整个罩入其中。

“你这是做什么?”云墨一手扣住云寂手臂,眉峰上调,难得露出凶狠气势。

“霖来不了了。只是护法而已,同为结丹修者,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云寂不疾不徐答非所问。

“云掌门!这不是开玩笑,更不是比试斗强的时候!”云墨看云寂如此玩笑态度,心里冒火,口气不善道,扣住云寂手臂的手更是用了五层力。

“你看我像是在玩笑?”云寂不为所动依旧淡淡的表情。

“那你是在干什么?”云墨说完,挥开云寂想直接去找霖,却被云寂伸手拦住。

“你一时半刻出不去的,不怕误了时辰吗?”

“云寂!你这是恩将仇报,要害月姨吗?”

见云墨气了双眼通红,云寂也不想节外生枝,真惹出麻烦,一脸正色看着云墨,慎重其事道,“巫月是我恩人,我自然会善待,她需要帮忙,我定然全力以赴。但霖是我心尖上的人,他不可以有一点闪失。”

云墨听完愣了片刻,似乎还是没懂,坑坑巴巴反问,“你说什么?”

云墨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心悦他。”

“你……你对霖……”云墨回想过往种种,好像自己冥冥中知道,却一直没时间,或者没敢,往那方面细想。

“云门藏书中提过重生术,我早已略知一二,这几日也听霖说过其中关键,我完全可以替代他。”云寂懒得理会云墨一脸傻样,抬头看看天光,担心真误了时辰,拉着云墨往房里走。

云墨晕晕乎乎进了房,正对上巫月清明的双眼。

“云寂,那就有劳你了。若是霖护法,我也担心他会过度使用灵力护我而伤身。昨天我提醒过他,心里还是不安。换成你,我反倒更安心些。”巫月一派轻松说着,眼神明亮如宝石,莹莹光泽中透着无限憧憬和喜悦。

“月姨……”云墨心里却轻松不起来。若是霖在,定然拼尽全力护巫月。可换了云寂,云墨心里没底。

“国师放心。他能为你做到的,我也能。我只是舍不得他,多谢你体谅我的私心。”云寂满脸春风,似乎为巫月护法是个求之不得的奖赏。

“那就开始吧?霖那边,请代我道谢,还有……告别……”巫月微笑着,眼睛里却闪动着水光。

“我会转达的。但这是多此一举,我们一定还会再见,你可以亲口对他说。”云寂带着笑容淡淡说着,似乎他们只是小别一场。

“月姨……”云墨一把将巫月抱住,很多话想说却有不敢再说,更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千言万语在喉间上上下下。

“哎……我的墨儿舍不得月姨……我也舍不得你……”巫月听懂了云墨没有出口的心思,替他说出来。

云寂以为巫月要流泪,转过身去盯着门板。

但巫月没有难过,而是继续保持着笑容,“我为自己的选择开心。墨儿,你也要为我开心。祝福我吧!云寂说得对,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巫月轻轻推开云墨,绽放着灿烂如春的笑颜。

一刻钟后,巫月盘腿坐在正中,左侧坐着云寂,右侧坐着云墨。三人的掌心中连着千千万万根红色丝线。渐渐的,丝线将巫月重重包裹起来。云墨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巫月低垂的眼皮轻轻一抬,右手急速翻转,连着云墨掌心的丝线霎时断了。

云墨一个晃神,发现丝线断了,还想再续上,“够了!”巫月出声的同时,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弹,一道急光正中云墨眉心,云墨的身体瞬时定住,再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

又过了半盏茶,巫月已经被彻底包裹进七彩光球中,一个细微的声音从中传来,“云寂,够了!”

但云寂始终保持着原来姿势,掌心的丝线依旧源源不竭借由血脉传递着纯净的灵力。

巫月将左手掌心握紧,断了与云寂相连的丝线,云寂却将丝线连到了光球上。巫月拇指和食指数次轻弹,灵光却始终无法穿透光球,而巫月的声音更是无法传出。

感受着云寂传入的灵力越来越弱,巫月心中担忧更甚,无可奈何只好凝聚自己仅存的全部灵力,强行断掉光球外的一切链接,自己也彻底陷入沉沉黑暗中。

次日,听涛殿。

当云寂意识渐渐飘忽回笼,听到耳畔熟悉的鸟鸣水流声,感受身下床榻的软硬适中,闻着熟悉的安神香味道,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听涛殿自己的房中。

头还是昏沉沉的,记忆断在给巫月输送灵力时。当时巫月自行切断了所有外部灵力通道,云寂还想再试着连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好像被人很舒服的包裹着,就像睡在母亲的怀抱。云寂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诡异错觉逗乐了。生来无父无母,何来这些奇思妙想。转念又想,难道自己的奋不顾身,真的得到了霖的相拥入怀?

云寂万分期待,费力想睁开眼睛,睫毛努力颤动着,头顶就传来惊天霹雳的叫声。

“主子!你可醒了。”李安大喜过望的抓起云寂的一只手,奋力摇晃。

见云寂睁开眼,立马表功道,“你都枕着我大腿睡一上午了。感觉如何?”

下一刻,李安扑通一声后仰着跌下床沿。

云寂有气无力,竭尽全力吐出一个字,“滚……”

李安屁股摔疼了,脑子清醒不少,立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主子!虽然霖公子今一早就下山看国师了,但之前都是霖公子在照顾你。”

云寂这才心情大好,尽管气虚体乏,还是盯着李安吩咐道,“细细说来!”

李安心想,我都说完了呀,却不敢直说,又努力回想道,“我早上来时,您就,就枕在霖公子的腿上休息。”其实是抱着霖公子的腰不撒手,李安心里默默补充道。

“嗯!”云寂嘴角含笑,扬眉看着李安,一脸期待。

“还有……昨日是霖公子背着您回来的。”李安回想那时一脸菜色的霖公子憋着笑。虽然不厚道,但那场面着实滑稽。主子软趴趴伏在霖公子背上,双手却十分有力,牢牢搂住霖公子的脖颈。身边几人想帮忙,却生生被主子的结界弹开,只能不远不近跟着,深怕他们两摔倒。还好主子的结界认得自己,霖公子才多了个帮手,能喘口气。

云寂想着这一路上山不算近,心疼霖,忍不住费力责备,“一群吃闲饭的!”

“主子,兄弟们冤枉呀。您的结界认人,我当时又不在云院,那不只有辛苦霖公子了。”

李安见云寂还是一脸不悦,又凑近些,小声劝慰,“您之前不是安排在听涛殿和云院之间修建了密道嘛。霖公子走的密道,不算太远。”

云寂听到这里脸色稍霁,躺回床榻。刚躺下又侧身支着手肘看向李安,“霖……他心情如何?”

霖公子心情如何,我怎么知道?李安心里如狂风刮过,一片凌乱,又不敢乱答。

“主子是问什么?小的……不太明白。”李安思来想去,吞吞吐吐反问。

云寂一直担心霖会生气。重生术前夜,云寂在霖房中放了大量安神香。又在房外设了结界,屏蔽外面一切声音和光线,以免惊醒霖。还在云院设了禁制法阵,不允许他人进入。而一旦重生术启动,就算霖到了,也不敢强行闯进来。云寂想好了一切,一切也一如云寂所料,但云寂还是没准备好面对霖的怒火。

霖到底生气了没?一定生气了。但一切顺利,霖就应该不会太生气。而且自己还力竭倒下,怎么说也能赚点同情吧。

云寂看着傻兮兮的李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自己又不想问得太直接,迁怒道,“滚!”

这个“滚”字出声的时刻,真是妙极了!

此刻,霖刚刚推开门,一脚抬起正要踏入房中,迎面砸来这个“滚”字,心情瞬间降到冰点,转身就走。

李安犹如慢动作,惊讶的嘴巴一张一合半天,才出声“霖公子……”

“霖!”云寂心急火燎,掀起被子就要追。

“你别动!”霖转身,再转身,实现了完美的自转一周,钉在门前,脸色铁青瞪着云寂那只眼看要落地的脚。

云寂不敢妄动,只是一脸柔情看着霖。

“主子是叫我滚……不是叫您滚。”李安后知后觉,继续说着。

“闭嘴!”云寂气得想把李安丢出去。

霖深吸几口气,看李安一脸委屈,轻叹一声。这是我们之间的账,不必连累他人。

“李安,你先出去。”

李安像戴罪之人得到大赦般,感激涕零一溜烟奔出门外。

霖轻轻掩上房门,一步一步走向云寂。

“躺好!”霖的声音无波无澜,云寂立马收脚躺好,一动不敢再动。

房间里静悄悄的,云寂忽然破天荒的觉得,自己很不适应和霖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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