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揾,不亦君子乎?”
李意辉流畅地继续背诵着:“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为朋友……”,他卡了词。
皇上从书本上,抬起眼睛来看他。
“为朋友……为朋友……”
他恐惧的看着父皇,然后下意识地看向母亲。
邓美人的面色平静,对皇上道:“辉儿也许是紧张了,陛下不若让他喝口水,再考考他?”
“不用了”,皇上将书放下,起身道:“朕去瞧瞧宁妃”
“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走后,如果说刚刚的邓美人是面色平静,那么此时的她可谓是冷漠至极,转身看向儿子,冰冷冷地道:“重背”
外面的桂花落下一枚玲珑的花瓣,降落在水面,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去。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从中午到晚上,宫女已经点燃了蜡烛。
“起身吧”
“谢母亲”
李意辉踉跄了一下才起身。
“你最近跟那个叫张小鼠的太监,似乎玩得很好?”
这一句话,就像巨石一样砸中了李意辉的心头,吓得冷汗直流,勉强地干笑道:“母亲,他在儿臣身边跟个哑巴一样,怎么会玩得很好?”
邓美人合上书,面无表情道:“你是什么时候,敢跟母亲撒谎了?”
“儿臣不敢!”
李意辉吓得重新跪下来,恨不得能把头埋在了地上。
邓美人将后背靠在椅子上,俯视着他战战兢兢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声响。
门推开的响声让李意辉瞬间汗毛竖起,转身一看,果然看见了张小鼠。
他奄奄一息地被人摔在地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算被人揍了。
“母亲……母亲!”,李意辉赶紧爬过去,揪着邓美人的裙摆,道:“儿臣错了,儿臣不该懈怠功课,请母亲饶了他吧!”
“杖毙”
邓美人轻飘飘的说出这两个字,仿佛只是要死了一只老鼠一般。
“是”
“不!谁敢动他?!”,李意辉迅速站起来,转身愤怒地看向要动张小鼠的几个下人,过去拦在他身前,看着母亲。
邓美人是第一次见儿子反抗自己,不由得一愣,旋即阴沉道:“李意辉,这区区一个太监,你竟然敢违抗母亲?”
“母亲生我养我,儿臣纵是万死也不敢,可是小张子……他又有何错?”
“他就是个没根的狗奴才,要他死,他就要死”,邓美人遏制着愤怒,道:“以后你就明白母亲现在的用心良苦……”
“那就等以后再说吧!母亲,儿臣若死在你面前,父皇还会来你这吗?”
闻言,邓美人大吃一惊,向后面的下人使眼色,李意辉立刻道:“不准动!母亲,你防得住今天防不住明天,儿臣就是要死,您拦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