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车上，五条悟头一次觉得羂索这么可恶，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对方在神户绫怀里嘤嘤嘤，气得他想把他的头发薅秃。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棉花娃娃！
心中带气，五条悟开车开到飞起。
stocking和panty约神户绫见面的地点在酒吧，两人一娃是吃过晚饭一起过去的。
彼时的酒吧虽还没到最热闹的时间段，缤纷的灯光依旧让人眼晕。
光扫下来照在吧台调酒师的身上，细细浅浅的光混着液体流转，映出杯中的五光十色。
酒水间不断交融，有着些许混乱。
五条悟抱着夏油杰，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能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几次经历眼下早已模糊。
跟在神户绫身边，两人一娃直奔吧台，在那里panty正在和调酒师，一旁的stocking则习以为常的吃着甜点。
调酒师很年轻，稚嫩的模样最是得panty的心意，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致力让每一位男孩蜕变为男人而已。
余光瞥见五条悟，panty眼睛瞬间就亮了。
为了搭配神户绫素色的休闲装，今天的五条悟穿了件黑色的内搭，内搭轻薄，包裹在身上隐隐能看出肌肉的轮廓。
外面搭配一件银白色外套，极大地削减了黑色内搭带来的沉闷感，二者中和，有种恰到好处的帅气。
忽视五条悟身边的神户绫，panty直奔五条悟，“帅哥，我这边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谈一下。”
看着panty，五条悟适时地开口，“什么事儿？”
“和我谈场恋爱！”
“什么样的恋爱？”
“深入交流的那种！”
“听上去很有意思啊！”
“是吧是吧！要不要谈恋爱？”
五条悟果断拒绝，“我不要。”
panty：“……”
神户绫在stocking身边坐下，顺手从她面前的甜品中插了一块放进嘴里。
stocking侧眸，见是神户绫，到嘴的毒舌被默默吞了回去，“头发染回去了？”
神户绫点头，“嗯。”
“你的确更适合银发。”
stocking一边吃着甜品，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她说的是实话，到现在她还记得初见神户绫时，她身上的破碎感。
衣不蔽体的站在黑夜之中，脸上染着不知道是谁的血，一头银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微微泛出些许金色的眸子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眼见神户绫聊下去的欲.望并不是很强烈，stocking转而问起了那边被panty骚扰的五条悟，“就这样放任panty调戏他？”
神户绫闻言看过去panty和五条悟有来有往的攀谈着，各自脸上都带着八百个心眼子。
“放心，五条老师不会吃亏的。”
五条悟那张嘴，就是对上她也不遑多让。
stocking不置可否，想到这次约神户绫出来的目的，她咬下最后一口甜品，擦干净手，上前拽住撩汉的panty，喊上神户绫直奔包厢。
stocking难得这么认真，神户绫也隐隐能察觉出来这两人找自己是有重要的事情。
五条悟凑到神户绫身边，“小绫，刚才有人说想和我谈恋爱，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的身心都是小绫一个人的！”
夏油杰：“……”
听听，这小情话一套一套的，唯一的问题就是那副嘴脸不带个正经样儿。
这边的酒吧有甜品售卖，虽然不多，而且带着浅浅酒香的甜品依旧受到不少女孩子的欢迎。
神户绫给五条悟买了几打，“我去那边的包厢里和她们聊会儿天，你在这稍微等下。”
五条悟想跟着，遭到神户绫的拒绝后，看在甜品的面子上，他勉强答应留在吧台这边。
包厢隔音效果很好，能完全隔绝外面的喧嚣。
神户绫开门进来，对上stocking和panty像是审视犯人的眼光，她皱眉，“怎么这么看我？”
stocking和panty彼此对视，随即相视一笑聊起了其他问题。
stocking看向神户绫，“绫，你知道天使是怎么诞生的吗？”
神户绫垂下眉眼，声音柔柔，“我说你们两个，问我这种问题，和让医学生去修坦克有差别吗？”
天使又不是她生的，她怎么会知道。
stocking轻轻浅浅地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和神户绫讲解了天使诞生的方式。
“就像咒灵是人们负面情绪影响下生成的诅咒，天使则是受人们正面情绪影响生成的祝福。”
“正面情绪不断累积，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代表着世间极致善的天使便会在天堂的圣池中央诞生。”
stocking指指自己和panty，“我和panty就是这样出现的。”
stocking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这套说辞还蛮符合天使在人类心中的定义的，但话套到眼前这对姐妹花身上，神户绫觉得根本经不起推敲。
她抬手，纤细的手指指向一旁翘着二郎腿挖鼻孔的panty，“你觉得你和panty，哪个像是能代表这世间极致的善？”
一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了，一个没有甜品就活不了，说她们是因这世间色.欲和口腹之欲产生的天使，还勉强说得过去。
panty一脸无所谓，“就像咒术界双胞胎是一种诅咒，我和stocking也勉强称得上是受诅咒的天使。”
“拜托，我们要是善良无邪，圣洁高贵怎么可能被下放到人间斩杀咒灵。”
“所谓下放完全就是劳改！”
“不过，人间也还蛮不错的就是了，最起码男人很多。”
神户绫无言以对，对于panty三两句不离男人的性格更是无语。
“你们今天约我出来不会就为了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诞生的吧？”
神户绫扶额，头已经开始大了。
听到她这话，stocking和panty对视一眼，最后还是stocking先开了口。
“当然不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
panty顺势接上，“我和stocking在这次的天堂团建中意外得知了天使诞生的另一种方式。”
stocking看行神户绫，“和你有关。”
神户绫不解，“和我有关？”
“没错，你知道的，我们两个待在人间，必须不断猎杀咒灵获得天堂币，因为只有天堂币能保持我们天使的身份。”
“长时间不曾获得天堂币，天使光环会暗淡，人间的天使也会沦为普通人。”
“而天使诞生的第二种方式，便要满足以下三点：第一，拥有暗淡的天使光环；第二，拥有成为天使的资质；第三，受到至少两名自然诞生天使的认可、并由其进行最后的牵引。”
“这三点，缺少任何一点，都无法成功牵引出新的天使。”
话说到这里，stocking和panty两姐妹同时沉默下来，她们看向神户绫，神户绫则在她们的注视下缓缓解下了她颈上的项链。
神户绫不笨，话已经点明到这种程度，自然能想清楚stocking和panty的未尽之言。
“我的母亲便是那心甘情愿留在人间，沦为普通人的天使。”
panty点头，“可以这么说，所以——”
panty和stocking对视，不约而同的朝着神户绫伸手发出邀请，“要试着成为天使吗？”
天使吗？
想到曾经神户秋叶死于咒灵嘴下的惨状，神户绫觉得讽刺，曾经的猎手终究是败在猎物嘴下。
然而，她给panty和stocking的回答却是肯定的，“要！”
她想要成为天使。
神户绫站在那，只静静的站着，银色的长发在包厢里是五彩斑斓的白，微微睁开的琥珀色眼眸透着浅金，这副相貌，仿佛生来便是要成为天使的存在。
stocking嘴角扬起笑，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天堂币丢给panty，“唤醒天使光环，开始吧！”
“诞生于天地之间，最高贵的圣天使，请您回应我们的呼唤，让暗淡的天使之光重新降临。”
“光明牵引之下，新的天使将降临这人间！”
“给予回应吧！”
天使光环骤然亮起，它挣脱项链的束缚，按照stocking两姐妹的指引着神户绫完成属于她的的一次变身。
钢管之上，神户绫按照脑海里的指引抬腿勾住，缠绕在钢管之上的身体，对外展现的是女性最诱人的曲线美。
圣光将她笼罩，漂染的银发仿佛在此刻恢复了长发该有的光泽，还有那双眸子，也变得如星辰般璀璨，泛出纯正的金。
看着神户绫身上天使特有的薄纱裙，stocking和panty击掌，“好耶，牵引成功！不愧是我们！”
神户绫看着仿佛镀上一层柔光的自己，细嫩的指尖彼此摩挲，表情带着不可言说的…无语…
是的，是无语。
stocking，panty一左一右的靠近神户绫，她们拉着她在卡座上坐下，“你的武器是什么？”
抬手推开panty凑过来的脸，神户绫低头，微微张嘴将手上的纯白蕾丝手套摘下。
手套瞬间幻化成一根根细线，看得panty、stocking都有些摸不清状况。
就这？
这是让她在战斗中勒死咒灵的节奏？
stocking拍拍神户绫，“往好处想，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天使了。”
神户绫：“……”
三位天使看着一根根细线，包厢里诡异的安静。
神户绫轻叹一声，起身将武器变回手套戴在手上，“算了，武器的事情之后再想吧。”
话落，神户绫想要解除变身，却被panty阻止，“即使是变成普通人的天使，灵魂不会那么容易消散，回去看看，说不定，你母亲的灵魂一直在你身边。”
神户绫：“我知道了……”
神户绫抬脚往包厢外面走，stocking和panty也一并跟了出来。
吧台边，五条悟身边围了一圈上前搭讪的女孩子，而他的脸上染着些许薄红，俨然一副喝醉的模样。
在他怀里，夏油杰正在隐蔽的角落里咬他。
五条悟！快给他清醒点，这个时候昏死过去，周围这群女人能把他吃得连渣都不剩！
神户绫扶额，快走两步上前，她拨开人群往里走，无比艰难地来到他跟前。
“你喝酒了？”
五条悟摇头，“没有哦，只吃了小绫给买的甜品！”
说着，五条悟起身，他揽住她，将头埋在她颈肩磨蹭，“只吃了甜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碰！”
“我酒量超差的！”
神户绫：“……”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围观的众人见正主来了，加上神户绫实在是漂亮，如果只是一般的漂亮，众人或许会生出些许嫉妒，但美到近妖，傻子才会把自己和对方放到一起比较。
见到了神户绫，五条悟的整个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神户绫只感觉肩头一重，五条悟的重量就整个压到了她身上。
神户绫：“……”
重死了！
panty笑了，眼下可是把人拐到床上去的好机会，她上前，“绫，把人交给我怎么样，保证帮你照顾好。”
说着，panty抬手，就在碰上五条悟头发之前，她的手被神户绫拍开了。
panty有一瞬的怔愣，神户绫正垂着眼，像是不敢置信般看着自己的手。
“抱歉。”
面对她眸子里的复杂，panty倏地笑了，“怎么过来的，需不需要帮忙叫车？”
神户绫垂眸，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开车回去就好。”
感受着肩上死沉死沉的五条悟，神户绫咬牙，黑着脸，不带半分优雅可言地撑着人离开。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panty抬手伸了个懒腰，“可惜了，难得看上个男人，结果是绫的情哥哥。”
stocking耻笑一声，拆穿panty的谎言，“你看上的男人还少吗？玩弄感情的渣女。”
“别这么说，我这不是渣，只是博爱罢了！”panty双手交错抱在颈后，脸上是一派轻松，“我说stocking，绫那种注孤生的人都动了凡心，你就不打算谈场恋爱？”
“没兴趣，男人哪有糖分吸引人？”
stocking语调里没什么起伏，回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心中却忍不住赞同了panty的某句话。
真的很难想象，绫也会露出那样挣扎的表情，大抵是真的动了些心思，却又有所顾虑。
醉了的五条悟很不好伺候，具体表现在赖在她身上的时候像具死尸，但当她表现出想要放手的迹象，他又会将她整个人揽得死紧。
好不容易将人带回庄园别墅拖到床上，只是浅浅看了眼平躺消停的五条悟，神户绫便准备起身离开。
夏油杰叫住她，“绫小姐，能麻烦你帮悟把外套脱下来吗，这样睡会很不舒服。”
神户绫的脚步顿住，注意到床上人似乎的确会无意识的扯领口之后，沉默的弯腰开始帮忙。
不能喝酒还敢吃那么多含酒精的甜品，这副皱着眉睡得不安稳的模样，就是为了让她感到愧疚吧。
脱下的鞋子丢在地上，得到解放的五条悟立马开始往床里面滚，神户绫没办法，只能上床追过去扯他的外套。
褪下的外套被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床头，看看上身最后的内搭，神户绫摸着还算舒服，便打算收手。
往床下退的时候，神户绫一个不察，被五条悟反压在身下。
双手被紧紧固定在两侧，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就抵在神户绫胸上，身体紧贴，她仿佛都能感受到他胸腔心脏的跳动。
男人的力气大得离谱，神户绫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压抑怒火去喊他的名字，“五条悟！”
五条悟闻声愣了下，明明是他将她圈在身下，他面上的表情却很是无辜，面颊眼尾都泛着醉酒的薄红，声音暗哑，“小绫？”
“你怎么在我床上啊？”
话落，偏头注意到床头脱下的外套，五条悟像是明白了什么，倾身朝着神户绫压过来。
他抓着她的手去扯身下的皮带，“裤子还没脱。”
神户绫：神tm的裤子没脱！
她今天要是敢脱他裤子，他明天就敢造谣告诉全世界她和他睡了还不想负责！
手已经摸上了皮带，眼看还有继续往下拽的趋势，神户绫气得要死。
结果，她火气刚上来，身上的人就直接倒在她身上睡死过去。
神户绫：胸……好疼！
夏油杰：他都准备帮忙关灯了。
从五条悟身下挣扎着爬出来，神户绫抿唇，回身抬手想对着五条悟的脸来上一拳，却先一步看到镜子中映出的自己。
被扯乱的衣服，泛红的眼尾，还有眼底氤氲的雾气，全然一副被蹂.躏惨了的模样。
胡乱的整理好自己，神户绫看一眼五条悟，又看一眼躲在角落不敢吱声的夏油杰，头也不回的抬脚出门。
神户绫虽然气五条悟，可也明白和醉鬼是讲不了道理的。
晚间的风吹散了神户绫身上的燥意，约莫半小时，她站在一栋法式矮楼门外，抬手缓缓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