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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烈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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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绢也不再隐瞒身份,眼中隐隐含泪对山水青道,“沈绢儿只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实身份是安远侯的庶长女夏侯绢。青哥哥,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刺杀我父亲,能不能告诉我今日发生的种种究竟是为何?”

幽凉月色透过破败窗棂的缝隙映在山水青高挺的鼻梁和颤抖的双睫上,他的眼神从震惊和关切变为黯然与绝望,最终微微偏开头躲开夏侯绢的注视,声音里带上了冷漠疏离。

“是我宋家与安远侯有仇,此事与夏侯小姐无关。您还不快速速离了这腌臜地方,莫要让我这将死的罪人污了您的眼睛。”

夏侯绢双手脱力,食盒“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我也是夏侯家的人,是安远侯的女儿,此事怎会与我无关?你若不把真相告诉绢儿,今晚我绝不离开。”

夏侯绢从来乖巧听话,却不想今日犯了倔脾气,偏要与山水青拧着。

山水青也打定主意不想与她多说,二人竟这样僵持起来。

一旁的宋辉看了会儿二人的好戏,目光渐渐下移到地面的食盒上。那食盒的盖子被震开,饭菜的香气顿时溢出来飘到宋辉的鼻子里,馋得他口水直流。

他看到几只老鼠大着胆子跑到食盒旁边觊觎美食,赶紧出声提醒道,“姑娘,啊不,夏侯小姐,那饭菜能不能先给我尝尝,否则被老鼠糟蹋就太可惜了!”

宋辉虽没想到山水青与侯府小姐还有牵扯,但一眼便看出这小姑娘心思单纯,绝不会特意在饭菜里下毒害他们。

夏侯绢闻言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怯怯将食盒捡了起来,听话地拿到宋辉面前,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沉默的山水青。

宋辉也顾不上拿筷子,只急三火四地徒手抓起鸡腿塞到嘴里。他从吃完早饭到现在便粒米未进,此刻只顾得赶紧填饱自己的肚子,连铁链牵扯手脚的痛楚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记得给山水青留一些。

看着被自己吃剩的一片狼藉,宋辉打了个饱嗝,嘴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山水青道,“青儿,这夏侯小姐也是好意,不如你也吃一点儿吧。”

二人在宋辉进食时均是沉默不语,听见宋辉搭话后,山水青才摇头道,“我不要紧。”

宋辉也没打算再劝山水青什么,正准备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时,突然动了动鼻子,有些疑惑地看向四周。

“哪里来的桐油味儿?”

夏侯绢和山水青闻言也吸了吸鼻子,继而有些震惊地看向彼此。

宋辉说的没错,柴房里的确不知何时冒出一股桐油燃烧的浓烈味道,甚至还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呛人的烟雾。只是他们刚才他们三人一个忙着内心纠结,一个忙着强忍眼泪,还有一个只顾得狼吞虎咽,竟然直到此时才有所察觉。

还是宋辉先反应过来,起身想去查看,却被铁链绊了个趔趄,只能无奈对夏侯绢道,“夏侯小姐,你快去出去看看。”

夏侯绢跑过去推门时,才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使力,这大门都纹丝不动,似是被人在外面牢牢锁住。

她急得连连拍门,却没有侍卫应答。

君潇在屋顶上赶紧戳了戳夏侯简,用眼神示意,“你还不准备有所行动吗?”

他二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原是夏侯绢刚进柴房不久,就有另一队人马急匆匆赶来,对把守柴房的领头护卫道,夫人周氏有事急召。

见有人换班,领头护卫也没太在意,便带着自己的兄弟赶着见周氏去了,连夏侯绢还在里面也忘了提醒来人。

夏侯简认出前来换班的领事乃是周氏身边的得力护卫周斌,是周氏从娘家带到侯府的家仆,一向为周羡容马首是瞻,时不时便在侯府中狗仗人势。

只见周斌一个眼神示意,他手下的人便从旁边隐秘处拎了几桶桐油出来,有条不紊地洒在柴房四周,应该是事先在此藏好的。

另有几人去将柴房的大门牢牢锁住、堵住。看这架势,是要置屋里的人于死地。

夏侯简和君潇心知是周羡容派他来纵火行凶的,但不知她为什么要如此心急地灭了山水青和宋辉的口,看来这中间必然有不为人知的阴谋算计。

周斌并没发现隐没在夜色中的君潇二人,见一切准备就绪,冷哼一声就将手上的火把掷了出去,在桐油的助攻之下,火势愈演愈烈,如嘶吼的猛兽窜向天际。

害怕旁人发现他们在此,周斌带人急匆匆撤离了。他们并不担心刚才把守的护卫们走露风声,因为等他们到了容园后,便会全部命丧于周氏所赐的毒酒之下,还能顺便将纵火的罪名一起承担了。

见绢儿此刻拼命的砸门,周斌等人也渐渐走远,夏侯简和君潇终于翻身而下,高吼一声叫绢儿走远些,便一脚踹开柴房的大门。

此刻柴房里已是烟雾弥漫,里面三人均捂嘴咳嗽着。夏侯绢见二人前来,一时疑惑又惊喜,赶紧扑上去对他们道,“二哥二嫂,这是怎么回事?”

君潇将夏侯绢搂进怀里,“此事说来话长。柴房外面着火了,你快随我们离开。”

夏侯绢怔愣片刻又反应过来,急急拉住君潇的手不肯出去,“公主嫂嫂,求你们也救救青哥哥和宋班主吧!”

宋辉一向很识时务,见状连忙跪着爬到夏侯简身边道,“求驸马爷救小的一命,小的感激不尽。”

夏侯简低头看了眼宋辉,“你认识我?”

宋辉赶忙恭维道,“您是安远侯的嫡出二公子,不久前才尚了昭宁公主,邺都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夏侯简闻言抬了抬眉,“你与山水青合谋害我父亲,就算活活烧死在这里也不足为惜,我有什么理由花力气救你?除非……你能将今日刺杀的原委告诉我,看看能不能对我有所助益。”

宋辉话到了嘴边,心里仍有些纠结,不知该不该将实话坦露出来。

夏侯简冷笑一声,“你以为外面的侍卫是凭空消失的?大火是凭空烧起来的?如果心甘情愿做替死鬼,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我自然也不会拦着你。”

宋辉眼珠转了转,也瞬间醒过味儿来。他本来与周氏就只是利益往来,如今这婆娘不仁,也休怪他不义了。

“驸马爷容禀,此事是侯府夫人周氏与我合谋,想在我们行刺时为安远侯挡箭,博取他的怜惜爱戴。她还说如果我们被抓,就说是为小孟将军报仇来的,还要说……您是小孟将军的遗腹子,是孟大小姐不贞的证据!”

尽管事先已经猜到了几分,宋辉的话仍有些惊到了夏侯简和君潇,更别提一无所知的夏侯绢了,她万没想到一向高贵冷傲的大夫人周氏,背地里竟盘算着如此阴毒的算计。

三人一时皆有些怔住,倒是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山水青,听见他义父的话后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他起身想冲到宋辉面前,却被灼热的铁链扯住,只能无力地嘶吼。

“怎么会这样?您不是说小孟将军是宋家遗孤吗?不是说安远侯为得到孟小姐才害死了他,我们是来为他报仇的吗?为什么又会和周氏扯上关系?”

宋辉此时一心脱困,哪里还有心情哄骗山水青,只道,“什么宋家遗孤?小孟将军是孤儿没错,却同我们宋家有何关系?老子若不这样说,你哪能乖乖听我的话,甘心来侯府行刺?”

周遭明明是烈火焚烧热气升腾,山水青却觉得心中寒凉如坠冰窟。他虽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宋辉的亲生骨肉,却一直把这个义父视为生父来孝顺,却没想到竟被这样毫不顾忌地欺瞒哄骗,连他自己的生死也被宋辉抛诸脑后。

眼瞧着火势越烧越大,夏侯简几人却未有动作,宋辉心中焦急,转而猛地扑向夏侯绢和君潇。君潇急忙将夏侯绢推到一旁,自己却被宋辉掳了过去。

夏侯简看见宋辉的动作本想出手制止,一个不小心却牵扯到自己的伤口,再加上刚一醒转便跑了出来,身上突然变得虚乏无力,被浓烟一呛竟吐出一口血来。

宋辉用手狠狠掐住君潇的脖子向墙边退去,狰狞的面色取代了刚才的讨好逢迎,盯着正在吐血的夏侯简道,“老子好话歹话都说了,你们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还不快想办法把老子身上的链子解开,否则就让这公主给我陪葬!”

他刚刚本来是想将夏侯绢抓过来作人质,却不想被君潇挡在前面。

也好,这昭宁公主身份更加尊贵,夏侯简更得乖乖听话了。而且她和夏侯绢是一样的弱女子,也不怕控制不住。

显然,宋辉此番是大错特错了。君潇虽然刚才一时不妨被宋辉钻了空子,此时被他掐着却愈发冷静下来。她清楚此人老奸巨猾,绝不能让夏侯简被他牵着鼻子走,便趁宋辉不注意时偷偷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飞竹”,利落地将其狠狠扎入宋辉的大腿!

宋辉顿时一声惊呼,下意识松开钳制住君潇的手去捂住自己的伤口,不小心失了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君潇趁此机会便赶紧从他身边逃脱。

正在此时,一根早就破败不堪的横梁竟在火势的助力下扑通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宋辉的头上!

山水青顿时惊呼出声。他再失望也罢,宋辉毕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此刻见义父有性命之忧,山水青怎能不管不顾。

夏侯简三人此刻也反应过来,再不离开此地恐怕大家都要命丧当场。君潇犹豫片刻,便用“飞竹”割断了缠绕在山水青手脚上的铁链。她看得出山水青本性纯良,此事只是受了宋辉的蒙蔽,再加上夏侯绢对他的情谊如此明显,他们自然不能将山水青弃之不顾。

正当身上最后一根铁链断裂,山水青刚想跑去救宋辉时,却冷不防被人从后脑劈了一掌,顿时晕了过去。

夏侯绢有些迷茫地望向夏侯简,只见他脸上一副冷静的表情,“还不快将山水青拖出去。宋辉估计已经被砸断气了,若由着山水青过去救他,恐怕大家都会没命。”

君潇闻言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夏侯简说的话很有道理。

当然,夏侯简没有说出口的是,刚刚在宋辉胆敢挟持君潇的那一刻,无论柴房里的横梁有没有砸下来,他心里都已经给这个不知死活之人判了死刑。

柴房的烈火愈烧愈烈,待侯府其他人发觉后赶来救火时,只剩下被燃尽的断壁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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