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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对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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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金色的光芒从少女身体里绽放,犹如阳光普照大地,昏暗的石室顿时亮如白昼。风乍起,灵风吹鼓衣袍,衣祙翻飞,猎猎作响。

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下,依稀可以看见灵气顺着经脉横纵游走,形成屡屡发光纹路,犹如蛛网盘根错节,那是经络在重新聚合,生长。

甚至可以听见,骨骼愈合的细微声响,咯咯咯,在寂静的石室里无比清晰。

霍决目光死死锁在她身上,他觉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她每一缕的筋脉生长,每一寸的骨骼愈合,心痛得无比清晰…他恨啊,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救她,为什么不能帮她承受痛苦。

许久之后,风止云息。

晶魄床上终于重新归于寂静。

少年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以致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我们…我们...成功了?”

公冶江雪颔首道:“第一步成功了,夫人的身体已经修复如初。”

“太好了!”霍决连呼吸都是急促跳动的:“那赶紧进行下一步,你赶紧救她!”

他期盼的看着少女,心中激动之余,甚至有些紧张,若她醒来看见自己,会对自己说什么…是重逢的欢喜,还是和上次一样…憎恶自己….

而且…自己已经堕魔,她会不会对自己更加失望….

想到这里,他居然有些忐忑,心中既期盼又担忧,手足无措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坐立难安。

公冶江雪坐在少女身边,拈指交叉于胸口,结下招魂印,泷鳞镜缓缓上升,最终悬浮于少女额头上方三寸距离。

她嘴唇翕动,念念有词,泷鳞镜发出浅浅的蓝色光芒,犹如深海粼粼海水,在少女额头映出片片波光,零零碎碎的光芒微微波动,如星辰闪烁,跳动不息。

石室里鸦雀无声,霍决屏息凝神的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

公冶江雪额头渐渐渗出冷汗,那片片波光始终没有汇聚入灵识,她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为什么….

不可能啊…

就没有泷鳞镜召唤不回来的魂魄…

砰的一声,泷鳞镜灵力骤然消散,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公冶江雪,她身子一软,失去控制的镜片掉落下来,被霍决一把握在手中。

少年的目光很冷,声音焦急难安:“…怎么了?!”

公冶江雪沉默半晌,抬头看了看霍决,最终忐忑道:

“对不起尊上,我….失败了。”

什么?!

宛如一道惊雷凌空劈下,他整个人瞬时呆在原地,他独身一人去极南极北之地,废了半条命猎杀凶兽,抢夺神兽,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难以置信,他不愿相信,他不甘心…

但他也知道,公冶江雪不会骗他….她气喘吁吁,嘴角挂着一缕鲜血,她已经尽力了…..

许久之后,少年嗓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倦,甚至还有一些狼狈:“你不是说,这世界上没有泷鳞镜召唤不了的魂魄吗?”

公冶江雪闭上双眼,眉头深锁以致于在额心留下浅浅沟壑,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除非….除非…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自己不愿意醒来,没人能唤醒她…

女孩安静无言,她失败了,失败得彻彻底底,她垂头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等着被惩罚,但他没有惩罚她,他什么也没做,没有质问,没有责备,也没有怒骂。

他只感觉疲倦,疲倦倏然铺天盖地,如同海浪般席卷而来,浑身遍体的伤口好似被寸寸撕开,鲜血淋漓…

他此刻忽然就能感觉到疼痛了。

之前一直不疼的。

心中燃烧着希望,就算遍体鳞伤也不会感觉疼痛。

可现在…真的....好疼...

无边的痛楚骤然袭来,失血过多让他头重脚轻,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尊上!!”

公冶江雪惊慌失措,来不及反应,眼前的男子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一头载了下去,咣啷一声,直直坠倒在地。

霍决醒来,是在五天之后。

公冶江雪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五天。

在他醒着的时候,她很少看见他笑,眼神太过冰冷以致于她在他面前总是垂着头,从来不敢直视他。

只有现在,在他昏迷着的时候,她才能真正的看看他。

她这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鼻梁高挺,轮廓清晰分明,纤长的睫毛虚掩着,眼球转动不息,眉头锁得很深,苍白的薄唇不安的翕动,好似陷入梦魇。

连昏迷都是不安的。

她忽然觉得他其实很脆弱,他是万人之上,无人能敌的魔尊,但他其实也只是个少年,一个痴心守候,却不得回应的可怜人。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桃夫人不愿意醒来,为什么他废了那么多努力,她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就算他犯过错,他受到的惩罚也足够了。

先杀凶兽,再夺神兽,其中的凶险,就算她没有目睹,她也能知道,那些东西,是踏着自己的尸骸才能拿到的。

想到这里,公冶江雪更加心酸。

公冶江舟则是担心了整整五天,他担心尊上醒来若是要处罚她,那该怎么办,自己到底能不能保住小雪。

越想越多,思绪乱作一团,看着妹妹,不禁心怨若着妹妹聪明一些该多好,学会避开些该避开的人,学会明哲保身,但转念又想,妹妹愚钝又能怪谁呢…

但他想了那么那么多,所有的担心却都是多余的,霍决醒来后,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失魂落魄的坐了好一会儿。

后来,他不仅没责罚小雪,还恩赐给了她很多的宝物钱财。

魔域灰蒙蒙的天空下,苍白的少年披着狐裘立在那里,好似一尊雕像,他看着远方的阴霾密布,犹如黑云压城,魔域的天空总是这样的啊,不得喘息,只能被迫习惯。

他脸上亦然是团团阴霾,但却嘴角上扬,是一个压抑而苦涩的笑。

他在笑自己...

小桃,既然不愿意见我….那我就等到你气消了,愿意见我了,再见你吧…..时间那么长,总能等到的….

小桃…我先替你去报仇好不好…

你是不是生气我太迟才找到你,害你白白受了那么多的苦…

若替你报了仇,你是不是能快一点…原谅我…

天空中飞来一只信鸽,狐裘中伸出一只胳膊,信鸽落在他手腕上,他拿了信,那是魔域在人间暗探的来信,他徐徐铺展开来,只有一行字。

——五日后,徐述白苏诺大婚。

“五日后….是个好日子….”

“尊上。”

身后传来沙哑的嗓音,是时孤。

“何事?”

他沉默了会,像是在思考,思考怎么组织语言,怎么向尊上汇报这个消息,不让他动怒,但好像无论如何都是无用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伯死了...”

“什么?!”霍决勃然大怒,哀恸和怒火,裹带着难以相信的情绪:“我不是让你们保护好他吗?!”

时孤倏的跪下,佝偻着身子隐藏着瑟瑟的颤栗。

“对不起尊上,但刘伯他是自杀。您也知道,自从那些仙门人士打听到您的过去之后,日日去骚扰,辱骂,他们不会明面上怎么他,但会暗地里为难他啊…属下们实在….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霍决眼中凶光毕露,抬手一挥,时孤轰然摔飞出去,撞出大口鲜血,捂着胸口,痛苦□□。

然后他缓缓回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啊,要打听到自己太容易了。

他们憎恶自己,连带着觉得刘有福包藏魔头,今日去摊子偷盗,明日去诅咒辱骂,一下子一桶狗血,一下子又是臭鸡蛋,而刘伯熟悉的朋友也因为怕被牵连,孤立了他。

他也曾想带他离开,可刘伯不愿意离开家乡,离开熟悉的生活,更不愿…与魔为伍。

自己派去的人,若是靠近了,只能让刘伯与魔为伍的罪名坐得更实,受到更多的屈辱骚扰。

但若是远了,又根本无法保护好他。

他们左右为难,防不胜防。

这些仙门世家….道貌岸然,口口声声的道义,你辱骂我诅咒我就算了,为什么要去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他只是一个凡人啊….他安分守己的活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卖那一碗热馄饨,却因为善良被逼到自杀,屈辱死去,死前多么痛苦啊…

十指嵌入掌心,额头青筋凸起,霍决眼中含着血泪。

“三日之内,我要你找到所有为难…欺辱过他的仙门中人…所有…”

那些为难过他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会!

这些日子,仙门总是时不时来骚扰,他都没有太过计较,赶走便罢了。

但现在….他不想再忍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仙门世家们,也该自食恶果了。

池东城距离轻欢宗山脚的平泉城有五十公里,已经脱离了仙门的势力辐射范围,夏寒能逃到这里,也是九死一生。

先是祝小桃不知所终,接着是玉觞君身死,夏寒便开始有所察觉,觉得是徐述白骗了她,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她心中怀疑,于是悄悄跟踪,果真发现叙述白串通了许满川,懊悔顿时涌上心头。

她不明白,她也想象不到,为什么徐述白是一宗之主,万人之上了还要做下三滥的手段。他都已经是仙门督主了,再去费力气控制一个原本就臣服他的轻欢宗,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真的想不明白。

但她无比后悔,觉得是自己才害了苏诺。

苏诺起初也怀疑徐述白,是自己对徐述白的信任,才鼓动她也相信他。

她后悔自己害了苏诺一次,还害了她第二次。

她不仅害了苏诺,还害了大师兄,害死了师父。

夏寒冲动之下要揭穿这个所谓的仙尊。但她却没有任何证据,不仅没有人相信她,还觉得她和她师父玉觞君一样,另有所图。所有人群起而攻之。

而且徐述白那两个婢女,早已埋伏好了等她,准备杀了她。

幸好她机警,九死一生逃了出来。

直到今天,逃到池东城这个小城里,才得以喘息。

她一路逃亡,饿了好几天,找了个饭馆点了好酒好菜,终于能果腹一顿了。

现在仙门中不太平,这些事情在小城饭馆里,也能听到。

旁边座位应该是四个小宗弟子,他们点了一大叠牛肉,一大碗干捞水饺,一边吃一边聊着。

紫衣青年把剑放好,叹息道:“之前逐鹿大会上那个跑掉的魔头,居然是魔尊酆帝之子。”

青衣青年夹了一块牛肉,一边咀嚼一边道:“是啊,十七年前仙魔大战,好不容易才杀死酆帝。其子如今回到魔族,天下恐怕是不太平了。”

旁边年长一些的男子,表情夸张的道:“那魔头在逐鹿大会上大开杀戒,听说杀了有几千人,实在是凶煞狠毒的很!”

夏寒咬着包子,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心中只觉得好笑,虽然她并不喜欢霍决,但那逐鹿大会总共就只有三四百人参与,他怎么去杀几千人。

但这些人说得很真,真到自己若不是在场,都要忍不住相信。

毕竟,荒诞而夸张的消息,更容易让人义愤填膺,同仇敌忾。

才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获得更广泛的传播。

紫衣青年捏着剑的拳头格格作响,义愤填膺道:“哼!真是可恶!若能见得,定要将其诛杀,食其肉饮其血才能解恨!”

旁边瘦一些的男子夹了个饺子,三两口便吞了下去:“玉隐宗不是号召了一支顶尖高手去暗杀他吗?二十多个人啊…没一个能回来的,真是恶毒残忍!”

青衣青年道:“二师兄,那魔头没那么容易诛杀,想当年诛杀酆帝多困难,那可是费了多少人多少力气。”他皱了皱眉头,似想到了什么,叹息道:“听说那魔头原本是轻欢宗弟子,没在其幼时杀之,真是可惜了。”

紫衣青年怒道:“哼!轻欢宗怎么也是大宗,居然会留下这种魔头!”

年长一些的男子见识要多些,喝了口酒,道:“谁知道轻欢宗发生了什么,他们最近也是不太平,听说玉觞君钟离殊陷害苏岑远,现在都重病昏迷,幸好是仙尊徐述白救了他。”

夏寒停下筷子,嘴中的馒头也骤然难以下咽。

她曾经误会过师父,现在最是痛很谁还误会师父,可那三人的讨论还在继续。

瘦个男子又吃了几块饺子,三下五除二酒吞咽完了:“仙尊?他?”

年长男子抚了一把胡须:“是啊!仙尊和轻欢宗大小姐苏诺是自小的情谊,他怎会坐视不管,不过….这玉觞君也真是胆大包天…这不,被当场诛杀,不过他弟子宋秋无倒是没有找到…我说啊…”

——铛的一声。

夏寒拍案而起,愤怒道:“你们胡说!玉觞君没有做这种事情!”

那三人顿时被骇住,看夏寒一身资骨清正,想来也是仙门中人,顿了顿,抬头道:“…你是谁?”

“我…”她长长吸了口气,朗声道:“你们单凭道听途说,就胡乱猜测,有什么根据?!”

那年长一些的男子站了起来,“事情怎会空穴来风?姑娘你倒是说说,什么是真相。”

“我…”

夏寒懊悔自己又冲动大意了,她现在怎能暴露身份,徐述白已经掌控了整个修真界,现在争辩不仅没人相信,还相当于送死。牙光咬得咯咯作响,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愤怒离开。

不过,这也让她骤然清醒。

是啊…宗门还没有找到宋秋无的尸体…

说不定他还活着!

她一定要提前找到大师兄。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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