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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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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阮青跟着陈凯阖一起进了君临大厦,陈凯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办公室里有高管们进进出出,阮青不好意思呆在里面碍事,就跑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着。

他打开导航,搜索去清风雅居的路线,清风雅居离君临只有五六站地远,多年以前原本是海市机械厂的地方,后来机械厂整体搬迁到远郊,地皮就卖给了开发商,变成一片高低交错的楼盘,那套陈凯阖嘴里的“老破小”就在小区里面。

他浏览着网站上出售房屋的图片,高高的木门,绿色油漆刷成的墙围,浅粉的地板砖,一番老旧的模样。

但一想到,如果有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家,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放一把藤椅在家里,躺在椅子里,摇啊摇地晒太阳,还能养一盆会开花的花,摆在阳台上用喷壶细细的浇水,甚至可以在灶台上架起一口小锅,蓝色火苗舔着锅底,水花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

他陷入对美好日子的幻想中,满脸都是快活。

这时,门厅闯进来四五个壮汉,簇拥着一个脸色阴惨惨的年轻男子,前台迎上去,“昱少,您来了!”话还没说完,前台立即被拨拉到旁边。

陈凯昱走进电梯,直奔顶楼。阮青直觉来者不善,赶紧悄悄联系黄大,偏偏手机没接通,他跑进另一部电梯,也直奔顶楼,同时给黄大留下一条简讯。

等阮青赶到办公室,陈凯昱两手撑在老板桌上,跟一只斗鸡似的,圆瞪着眼珠,高声嚷嚷着,“仓库那边是不是你在捣鬼?你想吃独食,就不怕撑死?告诉你,逼急了,我就把桌子砸个底朝天,咱谁也别想吃,谁也吃不着!”

陈凯阖让秘书去倒杯茶来,然后气定神闲地说,“撑死总比饿死强,做生意嘛,有赔有赚,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陈凯昱瞪着猩红的眼睛,“你这是承认了?好啊,你挖自家的墙角,毁掉盟里的生意,搞坏盟里的规矩,还不赶紧滚回刑堂领罚!”

陈凯阖往椅背一靠,“我承认什么了?你无中生有的本事不小嘛,有这能耐怎么不把你丢掉的货,也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给变出来呀?”

陈凯昱才意识到陈凯阖跟条泥鳅一样,滑不溜丢地看似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这几天仓库里丢了巨额的货,他焦头烂额,连觉都睡不安生,现在又被陈凯阖逮着痛处猛戳,怒气顿时炸裂,扑过去就是一拳!

带着风声的一拳没有打着陈凯阖,砸在一个横空出世的拖把杆上,尽管隔着手套,陈凯昱还是疼得嘶嘶直吸凉气。

他的贴身保镖一看主子吃了亏,腾空跃起,一脚踹向举着拖把的阮青,阮青自知躲不过来势极快的飞踹,眼睛一闭,准备听天由命。

谁知传来轻微的咔嚓一声,随即保镖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陈凯阖收腿站定,顺势把阮青搁在安全圈内,问他,“你怎么上来了?”

阮青把拖把杆塞给陈凯阖,“我觉得他们要生事,就赶紧跟上来,这个你拿着!”

陈凯阖掂了掂拖把杆,对陈凯昱说,“你有精神在这里胡闹,还不如回去求求昆叔,或者让你妈夜里吹吹枕头风,填不起来你捅得这个大窟窿,以后谁还敢跟着你昱少混?”

陈凯昱阴惨惨的脸愈发显得发青,他喉结耸动,嗓子里发出几声短促的笑声,手指轻点,“你别TM端着架子教训我,这事儿算个屁!你天天绞尽脑汁,自以为大事小情不出纰漏,可为啥入不了父亲的法眼?你都给打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还在做白日梦想扯我下马?咱们走着瞧好了,你就是二郎神再世,日后还不是得给我麻溜地滚出黑炎盟?”

陈凯阖嘴角挂上一丝冷意,“其实你也不是完全彻底的废物一个,至少牛皮吹得不错,哪天没吃没喝了,还可以从脑袋顶上吹头牛下来,宰了分给你的兄弟们,肚子灌个水饱。”

“凯哥!”黄大带着一队人马闯进来,陈凯昱眼见今天讨不着什么便宜,悻悻地滚了。

黄大自责地说,“凯哥,我来晚了,不过,昱少这唱得是哪一出,哪有单枪匹马就闯进来的?”

陈凯阖把拖布杆递给黄大,心情不错地说,“他心急火燎地来找我算账,估摸着是他亲妈那里也一时想不出招儿来帮他填窟窿,听说昆叔这两天也四处奔走,不过,我就奇怪了,昆叔怎么瞅顺眼这小子的,明明就是一扶不起来的阿斗,他为啥偏要做个天天吐血的诸葛亮呢?”

黄大说,“昆叔当年急流隐退,也挺突然的,凯哥,要不要查一查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阮青心里一动,想起来一桩事情,陈凯阖见他欲言又止,“墨迹什么,想说就说,又没有外人?”

“凯哥,我在慈光福利院里住了好多年,里面流传着各种版本有关小孩的故事,有一个说得是城里有户有钱人家,家里有两个孩子,平时雇着司机保姆。有一回司机接孩子回来,路上发生了车祸,两个小孩大的那个没命了,小的那个只擦破点皮,司机也受了伤。当时,小孩父母以为是人命天注定,死去的那个孩子福薄,活下来的那个德厚,觉得伤心,却也无济于事。谁知头七的夜里死去的老大回来托梦,眼里留着血泪,说自己死得好惨,死得好冤。后来,小孩父母起了疑心,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是司机图谋不轨,多年前他串通保姆先是狸猫换太子,用自家的孩子在医院调换了主家的亲生孩子,后来又想独霸主家的所有财产,就设计车祸害死了老大,而那个被换掉的老二被他们丢在了福利院,多年后终于被找了回去,和父母团聚了。”

阮青也知道这个故事有点过于狗血,赶紧补充道,“都是福利院里孩子们传着玩的,我随便说说而已。”

陈凯阖拍拍他的肩,“自打我老妈过世,我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今儿听个鬼故事,也算长见识了。走,咱们看房子去!”说完,留给黄大意味深长的一瞥。

其实,原本是由黄大带阮青去看房,可今天陈凯阖心情似乎极好,颇有兴致地亲自要走一趟,黄大随即心领神会的开工忙活去了。

清风雅居名字很雅致,实际上就是栋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居民楼,楼道里似乎刚粉刷过不久,白得刺眼,小广告在电表箱门上贴得密密麻麻,楼梯平台上堆着东家的纸箱西家的花盆。

房子在三楼,钥匙转动几圈,铸铁的防盗门吱呀一声,门开了。窗户紧闭,屋子里有股霉味,但阳光正好,铺洒了一地,朝南还有个阳台,没有用玻璃封起来,木架上丢着几盆枯死的花草。

阮青趴在阳台边上,往远处望,小区大门口外的巷子里熙熙攘攘,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却清静安宁,院心巴掌大的小花园里有几张长凳,有几位老人正眯着眼晒太阳。

阮青有些恍惚,这里能成为他的家?可以养盆花甚至养只小猫的家?他谨慎地问,“凯哥,你怎么会买这里的房子呀?”毕竟这房子和陈凯阖格格不入。

“这是顶账回来的,我也没得挑呀,除了地段凑乎,剩下的都拿不出手,算是砸手里了。”陈凯阖睁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瞎话,这是黄大费劲巴拉地找到的鱼饵,专为钓阮青这条傻鱼。

陈凯阖摸阮青的脉门,一摸一个准,那个狗屁孟家辉为啥能让阮青心心念念,不就是他爹资助了阮青读大学的学费,他又会使点温柔小意,哄得阮青死心塌地。

阮青打小被父母抛下,在福利院长大,又稀里糊涂蹲了趟大狱,在惶恐、无助中长大,流浪了太久,对家的渴望,就像一首老歌里说的一样——好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如今,这套房子把阮青牢牢地牵制在海市,日久天长水滴石穿,还怕阮青这条笨鱼游到哪里去呢?

阮青在屋子里转了又转,有些羞赧地说,“凯哥,我能分期付款吗?”

陈凯阖靠在门上,随意地转着钥匙,“你一个月能付多少房款?”

“就只有傅叔发的工资,我捡废品赚不了多少,那份钱需要留下来零花。”阮青越说越心虚,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不自量力了,“凯哥,这房子我根本买不起的,对不起,白白浪费你的时间。”他忍住再看一眼屋子的冲动,低着头跨出门去。

陈凯阖揪住他的衣领,又把人提溜回来,“别人买和你买,能一样吗?以后我让傅叔扣你一半的工资当房款,你慢慢分期付。”陈凯阖开始引诱鱼儿咬钩,他把钥匙环套在阮青的无名指上,拨弄两下,恰恰拨弄在阮青的心坎上,“钥匙今天就给你了,你有时间可以过来收拾屋子,但是有个条件,”他低头凑近阮青的耳垂,“你得答应了这买卖才能成。”

阮青退开一步,眼睛里满是狐疑和警醒,“什么条件?”

“你喜迁新居那天,我打算送一张很舒服的床当礼物。”陈凯阖手指点两下他的眉心,“不许说不,以后我也许偶尔来借宿,我不想连个安稳觉都捞不着。”

搁一张床,朋友偶尔来借宿时躺一躺,似乎也合情合理,阮青没有品出太多的毛病,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陈凯阖的狐狸尾巴在身后得意地摇了几摇,这实心眼的大宝贝幸亏落他手里了,否则能给人坑得自己挖坑埋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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