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者大人，您的身体能量应该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您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一切说通过后，小丑的态度还是跟以往一样，迟渊的感觉倒是不同了。
他浅笑道：“确实跟你说的一样，真要我说感受的话，一拳打爆星球算不算？”
“别说是一拳打爆星球，打爆次元宇宙都是小意思~”迟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哇哦~那契约者大人可真够厉害，赶紧带着小丑打倒外面的敌人吧！”
“敌人？什么敌人？”
“当然是，古神啊！！”
还未等迟渊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整个异空间猛然一颤，骤然间——
一根巨大无比的血红触手如同戳破一张纸般，轻易击垮了整个异空间！空间瞬间破碎的震撼，大脑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此时的画面！只能在那一瞬间感受到宛如梦境破碎后赤身裸体独自漂泊在浩瀚宇宙之中，那撼动心灵的迷惘与惶恐。
而那根宛若戳破天穹的触手几乎占据了迟渊全部的视觉感官，铺天盖地的令人感觉到它那窒息般的强大！
在短短的刹那，迟渊不仅经受了巨物摧毁立足之地的震撼，还看清了空间外部深邃幽远的黑暗，那不是寂静的黑，而是由着无数时空暴流组成、透着混乱凶戾的寂灭幽黑！
迟渊难以想象，能有什么生物能够在这份寂灭中存活下去。
情绪激荡间，小丑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再次见到那张滑稽搞怪的小丑妆容，让迟渊有过一瞬间的恍惚。
他感应着自己如同割裂般的情绪波动，不惧反笑。
此时，他和小丑身上都裹着一层暗红的光衣。他们飘浮在黑暗中，如同烈火醒目的光源。破碎的空间碎片在他们身边似萤火浮现点点白色的星光，淡然消逝。
他观察着自己周身的红光，嘴唇微勾“小丑，你可真是个宝贝啊，本来我都打算放弃挣扎前去追随我太奶奶的脚步了。”
“没想到小丑大人深藏不露？”
小丑故作淡定的斜了他一眼。
“那当然，现在见识到小丑大人的厉害了吧。”
“不过，也有世界碎片的作用，有了它你才能安稳在时空暴流的侵蚀下，没有瞬间化成碎片。强化自身只是它微不足道的功能之一。”
不过他们的交流也只能暂时进行。因为那条巨大无比的触手在摧毁了空间后，开始向四周扫荡起来，但它似乎察觉到了时空暴流的存在，动作幅度并不过大。
眼见着那条触手马上就要扫到这边，迟渊快速控制住自己失重的身体，在触手来临之际，吞噬掉世界碎片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他的身体比以往更加的强悍，反应速度也更加的敏锐，只需要轻轻一跃，就能轻松越过巨大的触手。
但他躲开触手翻转过后，那根巨大的触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反而往着反方向继续扫荡。
见状，迟渊微微讶异，“小丑，它为什么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因为世界碎片，这片异空间是由它创造的。现在虽然空间被破坏，但它的气息还存在，不过因为破碎的关系，气息扩散到这一整片区域。契约者大人吞噬掉世界碎片，身上自然也是它的气息。”
“算是弄巧成拙，祂以为定位到了碎片的位置，暴力破坏就能拿到世界碎片，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丑下巴昂扬。
“唔，虽然，你这样说话也别有一番风味，”迟渊眼含担忧，语气微顿：“但我还是得说明一下，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影响你思维的剧本？成语运用具体还是得看情况而定吧。”
“哎？”小丑愣了一下，随后恼怒，“契约者大人，您什么时候知道的？偷窥别人的隐私真的很过分！”
“你都在我的意识空间里了，算不上侵犯吧？我都没说你侵犯我的隐私，你倒先说上了。”迟渊不以为然。
“那分明就是您自己暴露，暴露狂！”
“呵？我暴露，那你不看不就行了啊，多大点事啊。”
“……”
小丑：就很气！
“哈哈，不行了，”迟渊强行收敛住逐渐跑偏的话题，忍笑道：“不说了，现在可不是一个交流的好时机。”
迟渊看着在黑暗中无不彰显着强悍可怕的触手，这根触手长达数百米，表面还覆盖着血红色的鳞片，微微一扭动，就是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
祂似乎天生就该生存于黑暗的混沌宇宙。或许正因如此，比起处在渺小的星球上面对祂，在太空反而变得游刃有余。失去那种压倒性的感觉，让人真正意识到祂们与人类也没什么不同，区别在于谁更强大谁更弱小，仅此而已！
迟渊的表情温和而无害，眼中的笑意却越发绚烂。无法对抗的敌人，天悬地隔的实力差距，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兴奋地战栗。
体内的阿黑也一直处于亢奋激动的状态，它迫切的想要释放战斗，但迟渊并不打算让它参与起来，毕竟——
谁吞不是吞呢？
对待目标，他可是要全力以赴的。目前不稳定的因素还是排除为妙。
“你的能力可以维持多久？”迟渊问道。
“45分钟。”
闻言，迟渊弯眉浅笑，“足够了。”
“契约者大人，你可真够疯狂的。”小丑感叹的说，似乎他的想法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迟渊不置可否，“彼此罢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迟渊从原处弹射而出。在这层红光消失之前，他可以尽情验证自己的想法。
没有管那条发疯的触手，迟渊缓缓靠近那宛如悬挂在天的幽深漩涡。越是接近，越能感受到时空暴流的神秘与危险。
他静静的飘浮在漩涡的面前，仿佛有无尽的能量在寂灭中流转，暴流中景象变幻莫测，时间和空间的扭曲让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不过风暴在靠近迟渊的一瞬间都化为了轻柔的风。
看到果然是这样，迟渊心情微妙。可能吞噬了这片空间的世界碎片，他总感觉自己在被它强烈的吸引。现在看来，与其说是吸引，倒不如说是保护。
能让时空暴流自动守护的东西，迟渊有点怀疑他们被发现后，不会被交易之都处决吧？
这个想法在迟渊心里转瞬即逝，但很快就被忽略掉了。毕竟按照小丑所说的话不难意会，试炼位面相当于半开放式的游戏世界，能得到什么全靠契约者自己，交易之都不会过多干预。
不然，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目前真的能有欺骗交易之都的能力。
思绪纷乱流转，现实也就过去几秒。
“古神也觊觎的好东西，可惜被我拿了，竟然如此，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迟渊喃喃自语，行动上却把小丑吓了一大跳，即使知道时空暴流不会伤害迟渊，但那也是基于理论，真正意义上没哪个人会真的去试吧？
被小丑发出的惊吓声愉悦到了，迟渊嘴角微扬。
他知道小丑为什么会被他吓住，毕竟也没有哪个正常人手动“掏心”还往时空暴流中走吧？
或许是因为知道身体数据能量化，迟渊对待自己的身体总是少了几分郑重，反而给他一种玩游戏的感觉。
现如今把那团还未与他彻底融为一体，但已经建立深厚联系的世界碎片挖出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虽然他在刚动手那一刻有过瞬间的犹豫，不过他还是坚定地把手伸进了身体里。只是短短的几秒差点没把他眼泪痛出来。
还好，最后还是在小丑面前把形象保住了，装b行为很完美。
迟渊竭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臂，等他彻底缓过来看时，他终于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见到世界碎片，之前的吞噬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现在他直接手动回档，也算了却他的一个念想。
白色的世界碎片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手心里。他握紧手心，心念一动，白色的碎片真的随着他的心意发生变化，不过好像有点有力过猛，绚烂的白光差点闪瞎他的双眼。
那条巨大的古神触手骤然一顿，祂停止自己破坏的行动，在短暂的犹豫过后，就瞬间向着迟渊冲来。
百米粗壮的巨大触手，周身散发着强大而疯狂的能量。它裹挟着凶猛的掠食性向着锁定的猎物发起进攻！
“呵…”
迟渊意味不明的嗤笑，在挖出碎片后，他紧接着就激发了隐藏在他体内的古神能量，这个能量团还是阿黑带给他的。
就在他激活的一瞬间，位于他身后的时空暴流似乎察觉到了端倪。它开始疯狂的往迟渊身上叠buff，想把那团突然闪现的能量团赶走，但这股能量又消失的太快，在把迟渊牵引到漩涡内部藏好后，突然露出攻击意味的古神瞬间就被时空暴流锁定。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在时空暴流没被激活的状态下，触手古神忌惮并不惧怕。但如今时空暴流已经提前被迟渊激活，这位触手古神又是一位极度年轻且诞生于低级位面的古神触手，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两者发生的战斗可谓是波澜壮阔，气势汹汹。不过就是短短的几秒碰撞，迟渊就观看了场全息的科幻电影。
在几次激烈的交锋过后，触手似乎想跑，但彻底被激怒的时空暴流又岂是浪得虚名的？直接一个暴风漩涡，硬生生的把触手又给吸长几十米，眼见着触手就要被卷入风暴中心，古神一个狠心，直接断臂求生，瞬间逃脱。
在发出一阵不可明状的悲鸣声后，触手化为无数血肉碎片。
而迟渊早在古神触手断臂支离的一瞬间，就成功通过世界碎片牵引到一块触手碎片，瞬间被小丑收纳进它自身的武器空间里了。
古神的身体可是制作武器的上佳材料，不拿白不拿。
“嘿嘿，契约者大人，这次我们可赚大发了。”小丑喜气洋洋的说着。
“就说你爱不爱？”迟渊也得意的挑眉。
处于异空间的迟渊摸样更偏向于原生长相，此时笑意满满，竟显得他那双眼睛波光潋滟，十分勾人。
不过在场的几位没人会欣赏罢了。
战斗风波结束后，迟渊又把碎片吞了回去。在确认“碎片”无误后，时空暴流就把迟渊送了出去。
此时，离红光消散的时间还剩3分钟。也多亏了小丑的能力，不然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不可行了。他要是瞬间就死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