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路上,两人互不搭腔。
林纾毓绞尽脑汁地思考怎样才能让她消气。
她打开手机,“把女朋友惹生气了怎么才能哄好?”
这真是一个世纪难题。
1:立刻赔礼道歉,要厚着脸皮。
林纾毓os:这不是专门为我制定的道歉法。
2:做个保证。
林纾毓os:保证,感觉来了,怎么保证,大脑不属于我身体的机能。
关掉手机,大步走上前,跟上秦时 。
拉住她的衣角。
小声嘟囔道:“你别生我气了,我下次不会了。”
“我们别坐在一起了呗!我会和老师申请。”
头也不回地走进学校。
只留林纾毓一人,站在那。
“不什么情况,教的啥呀!机会撤死了。”林纾毓烦躁地嘟囔道。
教室里,林纾毓坐在第二排,扭头可怜地看着她。
一丝余光,都没分给她。
林纾毓来到二班。
“你好,帮我喊一下丰阳。”
“吆。”男生打趣道。
丰阳回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林纾毓,嬉笑地走过去,班上人顿时开始起哄道:“呦呦呦。”
“怎么了!”丰阳率先开口问。
“那个……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我把阿时弄不开心了,生气了,……她现在不理我了,我怎么做她能原谅我?”林纾毓双手合十靠在嘴巴上,可怜兮兮地请教他。
“生气?她脾气可好了!”丰阳有些不解,接着问道:“你咋把她弄生气的!她一般都不怎么理人!”
林纾毓摸了摸脖子有些心虚地说“我吃她东西了。”
“?”丰阳用脸比出个问好。
林纾毓真诚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既然你说了,那我就要好好去”教育教育她了,怎么能那么小气!”说着朝一班走去。
林纾毓赞同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飞奔地跑向他,没拦住。
丰阳双手抱拳趴在桌子上,盯着秦时,转圈看。
“你有事吗?”
“有,很重大!”
“……”
“你们吵架了。”丰阳询问道。
“……”
“因为她吃你东西了!我是不相信的,我相信你,可是她的表情太诚恳了,所以你们为什么吵架了!!!”
“她这样和你说的。”秦时边收拾东西边问。
还没等丰阳张口,林纾毓闪现到面前,先开口。
“你吓我一跳。”丰阳吓得一搜。
“现在觉得丢人,当时别做呀!”秦时站起身,直愣愣地盯着林纾毓说。
林纾毓想开口,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连忙追出去。
只留丰阳一人傻傻地愣在原地,一脸蒙圈。
“等等。呼呼呼……啊……啊呼。”
“你听我解释。”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喘气。
“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觉得道歉没用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见秦时不说话,接着说道:“真的,我会负责的!”
“我不是同性恋,我很正常,我没那么小气,也不用你负责,以后别跟着我!恶心。”
林纾毓想过她会这样说,即使在脑海里闪过无数次,可当她亲口说出的一瞬间还是会觉得难过。
桥边,小公园旁,两人,坐在靠椅上,吹着晚风,天气较寒,吹的鼻子有些发红。
“我能问问你关于她的事吗?”
“你干嘛!”丰阳警惕地问。
“想多了解了解她!”不知道是风吹还是伤事流露,红了眼眶。
“你想了解什么,问吧!”侧过头,看见她如此愁容,转过脸 ,坦荡地说。
“她很讨厌同性恋吗?”
“你觉得txl正常吗?”丰阳反问道。
“不正常。”
“秦时小时候发育晚,到六岁还不会说话,八岁的时候还不会算算数,在学校,小朋友也经常打骂她,有一个小孩拿了一个小刀片,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现在还在,成疤了。因为这她爸妈没少吵架,所以就先没叫她呆在学校,秦国庆经常打牌酗酒,一喝酒就砸东西,只有秦春兰在上班,有时候秦国庆会把秦时吊在房梁上一个小时,说这样会刺激大脑,秦时从来不说,秦春兰现在还不知道。”
“后来,秦春兰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离婚了,因为没工作,没资金,秦春兰没要到秦时的抚养权,每个月要打钱给秦国庆,他每次都会把钱输光,喝完酒对着秦时咒骂,有一句话秦时记了很久。”
“要不是你不正常,我和你妈能离,你看看你,脑子不正常,我当年就应该把你吊死,要不是你还值几个钱,你以为你活的了到现在,你也不看看,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看清了,我是你老子,只有老子不要你的份,轮不到你在那做主。”秦国庆边拿着酒瓶吹,醉醉晃晃地指着半蹲在地上捡被秦国庆摔碎的和秦春兰的合照的秦时。
嘴里的咒骂声不停地刺穿着秦时的防线,像是未知路上,已知的障碍和污点。
“她希望自己是一个正常人,但在亲人眼里不是,这很痛苦。”
在无数次的打压 ,贬低,藐视,自己也丢失了自我,大脑也学会妥协,心里认为自己的不正常。
错误归结于自己,痛苦,烦躁,走神 ,自卑,像一个一个圈一样,将她紧紧套住。
越来越紧,越来越衰弱,难以呼吸。
(打压的话语)像生命的计时器一样 ,掌控着毫不起色的一生。
林纾毓不吭声。
“你们不一样,你衣食无忧,有人给你担着责,她只有一个人,很累的!”丰阳有些心疼地说。
“看起来是这样就好了!”林纾毓感叹道。
“钱就像是人生的通行证,有钱,畅通无阻,没钱,处处坎坷。”
林纾毓低着头,缩在脖领里,只能看见脸,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