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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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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结束后,沈清语没有半点多留的意思,抬脚就走了。

风城也带人匆匆忙忙走了,没有半点来时的悠闲张扬,回到聚缘书院给他们安排的院子后,他将其余弟子打发走,把陆远归单独叫到了房间。

进屋后,风城手袖凌空一甩,门就啪塔一声阖上了。

风城原本压着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脸色铁青道:“找到少主这样的大事都不传信告诉为师一声!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傅?”

虽不知风城为何这般兴师问罪,陆远归还是立马跪下请罪:“弟子不敢,只是我等虽然找到了少主,但少主不愿意跟我们回去。”

闻言,风城十分诧异,皱起眉头道:“你说她不肯回绝尘崖?”

“是,弟子本想等劝说少主同意后,再告知师尊父亲以及各位长老。”见他反应奇怪,陆远归有些疑惑道:“师尊见到少主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太过惹人怀疑,风城缓了缓脸色,露出一幅慈祥温和模样:“少主离开绝尘崖已久,当年她离开时又是那样混乱的场面,为师也是担心少主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记恨上你们,你也知道,少主实力不凡,要是真跟你们动起手来,你们恐怕不是对手。”

他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陆远归毫不怀疑,毕竟沈清语真的差点跟他们动起手来。

风城将陆远归从地上扶起来,“远归,你与为师说说,你们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以及少主为何不肯与你们回去?”

无论如何,他也得先弄清沈清语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才好做打算。

陆远归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如实告知后,风城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在知道沈清语现在是南月派请来的人,又与谢行止交好后。

南月派跟聚缘书院都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尤其是聚缘书院,聚缘书院这几年日渐壮大,实力不容小觑,谢行止这人又向来乖张狂傲、目中无人,行事更是没有半点忌惮,整个聚缘书院都掌握在他手里,由他说了算。

这两年哪怕与绝尘崖交好,也没见他过分亲近谁,他曾多次与他示好,都被他轻飘飘地挡了回来。

想到他今日的刻意为难,风城不禁怀疑与沈清语有关,谢行止这人喜怒不定,难以揣摩,怎么就偏偏对沈清语另眼相看?

可不管沈清语与哪派交好,对他都不利,要是让她重新回到绝尘崖,见到掌门,将当年劫生塔的事和盘托出,到时候,就算掌门不计较他滥用职权阳奉阴违,肯饶他一命,沈玉寒那个老家伙也不会放过他。

风城素来心狠手辣,但凡威胁到他的,无论人与事他都不会留,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除了沈清语。

“你来聚缘书院后,可曾见少主与人动手?”无论如何,他都得先弄清楚,沈清语的修为到底还在不在?

闻言,陆远归顿住,他不禁想起了云沉月之前同他说的话,“少主今日问了我她当年的责罚,可那责罚不是少主自己受的吗?她怎么会不记得?”

他当时就心生怀疑,幽明之刑不是无关痛痒的轻罚,沈清语怎会记不得?

看着负责掌罚的风城,陆远归终归留了个心眼,说道:“弟子并未见少主动过手。”

听他这么说,风城总算松了一口气,中了五行杀的人绝不可能修为尚在,他也是蠢了,居然会认为沈清语没什么事,那她今天的样子,定是强装的。

陆远归似是想到什么:“师尊,少主现在好像与长明仙尊有了嫌隙,我们要不要让长明仙尊亲自来一趟?要是真有误会,也好说开。”

风城立马拒绝道:“这么点小事就不要麻烦长明仙尊了,为师与她去说便是,你今日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玉寒要是来了,他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陆远归出门后,又贴心地将门带上,十分规矩懂礼。此番谈话下来,天已经黑了下来,因此没人看见,原本温文尔雅光风霁月的绝尘崖大师兄,此刻眸中一片妖冶的红,仿佛邪魅。

风城确实没骗他,在陆远归走后,风城便匆匆写了一封信,等信风干装入信封封好后,他便唤来一个小弟子,吩咐道:“你将这封信送去给少主。”

小弟子接过一看,惊讶道:“这是长明仙尊写给少主的?他怎么知道我们找到了少主?”

风城臭着个脸,当即冷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绝尘崖但凡长了眼睛的弟子都知道,执法长老风城与长明仙尊沈玉寒面和心不和,也就明面上过得去,私下谁也不搭理谁。

即便是他这个新入门的,也看的清清楚楚,每次风城长老见了长明仙尊,脸色比锅底都还黑。

再者,在这些弟子眼中,长明仙尊修为高深,无所不能,说不定掐指一算就知道他们找到了少主也不无可能。

因此,这个新入门的小弟子没敢多问,麻溜地送信去了。

小弟子没有在沈清语的住处找到人,问了人才知道沈清语在九思院,也是那个仙门魔头的地盘。

小弟子见到沈清语时,沈清语和谢行止刚吃完晚饭,谢行止此刻正在给沈清语剥橘子,只见他剥皮去丝,动作十分熟练,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剥。

看见绝尘崖的人时,沈清语并没什么波动,她看着面前眼生的弟子道:“听说你找我,有

何事?”

小弟子立马将风城交给他的信呈上:“少主,这是长明仙尊的来信,风长老托我交给你的。”

听到是沈玉寒的信,沈清语有些意外:“长明仙尊给我的?”

小弟子忙不迭地点头,第一次看见沈清语,他十分紧张:“少主,你什么时候出的关?我来绝尘崖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您。”

沈清语抬眼看他,是个斯文秀气的少年,年岁不大,连骨骼都还没有长开,“你很想见我?”

小弟子十分腼腆,见沈清语跟他说话,一张脸红扑扑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少主,我、我叫景桑,是耀枫长老新收的徒弟,今年十四岁,同门师兄们都跟我说过您,但您一直在闭关,所以我们这批新入门的弟子都没有见过您,少主……”

“绝尘崖的人怎么这么多话?”谢行止听得有些不耐烦,这小子,家门报的这么清楚,就差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都给报出来了,还罗里吧嗦说个没完。

景桑立马闭了嘴。

“把信给我。”沈清语道。

沈清语接过信,轻轻瞥了一眼就放下了,没有急着看的意思。

谢行止将刚剥好的橘子递给她,见那个叫景桑的弟子还杵着不走,扯出一抹冷笑道:“还不走?等着我送吗?”

景桑被吓的腿软,立马就想逃之夭夭,可看着沈清语,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少主不跟我一起走吗?”

在他看来,沈清语是绝尘崖的少主,理应跟他们在一块,虽然他不知道沈清语是怎么去南月派的,但这并不影响他犯蠢。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谢行止的神色直接从不耐变成了冷脸,还不等他发作,小弟子就十分有眼色地跑了,边跑还不忘边说:“少主!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见!”

谢行止:“……”

沈清语:“……”

沈清语斯条慢理地吃完橘子才缓缓拆开信件,她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整个人都冷冽了三分。

见她神色不对,谢行止道:“信上说了什么?”

沈清语懒得说,直接将信递给了他,示意他自己看。

这个举动让谢行止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沈清语这么信他,连沈玉寒的来信都随意给他看。

他喜滋滋地将信接了过去,书信只有薄薄一页,谢行止看的很快,看完后,谢行止一把将信拍在桌上,铁青着一张脸怒骂道:“沈玉寒那个混账王八蛋!他当你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你是他的弟子,他不信你也就罢了,竟然还来威胁你,有这么做人师傅的吗?”

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其意思就是给沈清语两条路。

要么回绝尘崖,那她就还是绝尘崖身份贵重说一不二的少主。要么绝尘崖将她之前犯下的诸多过错公诸于世,成为一个喊打喊杀人人厌弃的师门弃徒。

谢行止气得破口大骂,之前的事他虽然不在,可他专听听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什么“杀害同门”、“盗窃师门”的,哪样都能轻而易举的毁了一个修士,阿语当年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现如今沈玉寒怎么还有脸威胁她回去?

沈清语自认是谢行止以来,无论是曾经伪装的少年还是现在位高权重的掌门,她都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不免呆愣住。

等她回过神意识到他是在替自己抱不平时,心里又泛起一阵暖意,从没有人这样相信她,哪怕是沈玉寒也曾质疑过她。

沈玉寒毕竟是教导了沈清语十几年,眼见谢行止越骂越过分,连龟孙子都骂出来了,沈清语忍不住打断他:“你够了。”

谢行止难得大声反驳她:“不够!沈玉寒这个鳖孙,别说是骂他了,我现在提剑杀了他的心都有!”

沈清语无言片刻后道:“这信不是他写的。”

谢行止骂到一半突然哽住:“……不是他写的?”看着那字迹,他说:“你怎么知道?”

他也在绝尘崖呆过两年,这两年没少往沈清语居住的华竹峰跑,里面沈玉寒批注过的书,就连写过的手札他都没少看,他自认为他对沈玉寒的字迹还是很熟悉的,这信上的字迹分明就是沈玉寒的。

看出他的疑惑,沈清语拿着信件解释道:“这封信的字迹看上去与长明仙尊的一样,可是细微之处还是有区别的。”

谢行止又拿着信看了看,没发现哪里有差别。

沈清语指着其中的一个字道:“长明仙尊的右手有旧伤,写字的时候容易微微颤抖,其它笔画还好,可在写竖的时候最明显,会有细微抖动的痕迹。”

谢行止仔细看了看,这封信上竖着的笔画都铿锵有力,一气呵成,丝毫不像右手有旧伤之人所写。

谢行止看着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种细微之处,哪怕相识多年的人也未必看得出来,沈清语是怎么一眼识破的?

沈清语眸光微微晃动,轻声道:“我的字是他教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从她开始学写字,便是由沈玉寒手把手一笔一划教的,他的右手曾伤过,写字的时候难免颤抖,经过多年的疗养,颤动的早已不是很厉害,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本就喜欢敬重沈玉寒,在得知他要亲手教她写字时,整个人欢呼雀跃了好一阵。

沈玉寒每次教她写字时,她都要来回盯着看,就差把纸看穿了,那点细微之处,一早就被她发现了。

后来她还专门学着沈玉寒写字,连那细微的抖动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为此,沈玉寒还罚她抄了好些书。

听到这,谢行止好笑道:“想不到你也有被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小时候就是这般乖巧懂事呢。”

思绪渐渐飘远,沈清语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场景,有些怅然:“为了防止我学坏,他后面就换了左手写字,所以没几个人知道他写字手会抖。”

谢行止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信,说道:“这信虽不是沈玉寒写的,但与绝尘崖脱不了干系。”

能将字迹模仿的让人难以分辨,这人定然是熟悉沈玉寒,且能看到沈玉寒书信之人,绝尘崖上也就那么几个。

见沈清语气定神闲,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谢行止凑近道:“你知道是谁写的?”

沈清语抬眼看他,丝毫不介意告诉他:“风城写的。”

谢行止皱眉道:“他以沈玉寒的身份给你写信,安的什么心?”

沈清语毫不在意道:“信上不都写着吗?”

想到信上那狂傲的口吻,谢行止忍不住嗤笑:“他信上要你回去,可背地里恐怕巴不得你不回去。”

沈清语向来吃软不吃硬,就连他都知道的道理,风城那老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清语自然知道风城在打什么主意,他是怕她没死,揭穿他当年的丑恶嘴脸。

谢行止并不知道这些事,所以沈清语没跟他说,只是告诉他等弈灵会结束后,她会出去一趟。

等沈清语要离开时,谢行止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人的字迹你都能认出来吗?”

他原先没什么察觉,可今日看沈清语对沈玉寒的字迹轻松的精准认出,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年他在绝尘崖时可没有刻意改变字迹。

想到他之前主动送过去的那一沓符咒,谢行止脑壳有些疼,十分怀疑沈清语已经认出了他。

他迟缓地意识到,这段时日,沈清语跟他相处随意了很多,会主动使唤他做饭剥橘子,甚至还会主动点菜,之前她还会帮他一起洗碗,可现如今,连刷碗的活计都落到了他头上,偏偏他还乐在其中,后知后觉。

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谢行止难得的有些紧张。

万一沈清语以为他当初进入绝尘崖心怀不轨怎么办?

她要是知道了,是不是要跟他算账?

快要迈出院子的沈清语闻言转身,当即看破了谢行止的想法,捕捉到谢行止脸上的慌张时,唇角忍不住上扬,向来清冷如月夜梨花的面容上都带了两分暖:“在我面前写过字的,我都认得出来。”

谢行止整个人都呆住了。

完了,这是认出了啊!他之前是脑子进水了吗?干嘛去画符咒?还平白无故地暴露了自己?他图什么啊?

谢行止之前也想过跟沈清语坦白,但他一直没想好怎么说?

这突如其来的戳破,简直让他措手不及。他想解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沈清语带着些许笑意的嗓音再次想起:“小师弟,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日事情多着呢。”

沈清语潇洒地走了,留下一个坐立不安的谢行止。

今夜,注定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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