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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断头岭人头不死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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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个眨眼的功夫,还只是眨一次眼的时间内,就被一股强悍无比的力量推飞几米开外。

地上几十公分深度的划痕是她强行定住但无效的证据,刺进粗树干里死劲握紧剑柄是她最后的坚强。

要不然,她可不止被推飞几米开外了。

她一手握紧长剑,一手死死捂住被击打发闷隐隐作痛的胸口,整个人被悬吊在树下。

底下是被血泪针刺得坑坑洼洼的红布裹尸,周围是又换了新的香火和蜡烛。

要是松手掉下去,她会被蜡烛点燃衣物烧死,被香火烫死。

说是这么说,但就算她不松手,她依然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树上是数不尽的红眸,只要它们愿意,时刻都可以滴血化作血泪针刺死自己。

而在不远处的那个人依旧双手合十地站在那,死沉死沉的静,和令人窒息的阴森从他身上流出来,就像是在无情地超度众生下地狱。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

要不是树上传来的狂欢喝彩声,以及手臂传来的乏累麻木无力感,她都要怀疑首领是不是还能操控时间的流动与静止。

她在一阵阵欢呼声中看见血雨滴落,只顾着皱眉咬紧牙关挥力使劲躲到另一棵树下。

可她此时能逃到哪里去,都说落英缤纷很美,可现在是血雨纷纷。

下的是血,落的是针,刺的是她。

就当她无路可逃,即将被血泪针刺中时,恍如见血泪针全部化成了一朵朵鲜红艳丽的花,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落英缤纷。

但仔细一看,它们不过是身似花,其实整体还是血液。

液体不可碰,因为一碰就会破,化成血水掉落下来。

这是法力所为,并非操控血液花的主人释放。

能在一瞬间将所有的血雨化成血液花者,法力高到何种境界去,简直不敢轻易猜想。

树上:“啊?”

它们也没见过这等场面,曾以让它们为傲的血泪针第一次挫败,因此大家都发出质疑声,担忧声。

这可是它们寄生于树上以来,最能拿得出手的攻击性武器了。

可是呢,在不久前,这个贸然闯进的小姑娘将其折回刺中了各位战士。

现在又被谁出手干预,轻轻松松就将它们自信满满的血泪针给化成了这世上最美的血液花。

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天怜衣也不知这是谁所为,但她的确从血泪针中逃过一劫,安全落地。

首领却不为所动,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手上的一个动作就将漫天飞舞的血液花给化成血雨,重新降落在了红布裹尸上。

随之伴来的是一阵阵腐蚀成坑的声音。

首领:“即使如此,你也未必能从这里走出去。”

说完,天怜衣只感觉一把沉重的长剑向自己砍来,她能做的唯有用自己的长剑相互抵抗。

可论内力深厚,她不如首领;论力气轻重,她不如首领;论现在的法力修为,她更是不如首领。

这不如,那不如,什么都不如。不是占据下风,是什么?不是手下败将,是什么?不是剑下亡魂,又是什么?

可笑的是,首领不过轻轻往下施压,就足够让她使劲浑身解数都未必能撑得住。

首领手上的那把剑也并非千斤重,而是细长轻剑,却让她感受到无比的沉重。

强弱分明的战争或许从未开始就定好了结局,她就算再如何反抗与挽回局势,甚至是想要一笔改写胜方名字,她都不能够!

她连胜方名字都够不着,连触碰胜方的条件都没有,更别说想要击败胜方成为最强者。

那是痴人说梦。

当首领轻剑彻底砍断她长剑的那一刻起,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战陨的样子。

她看见长剑碎成千万小条落在地上,就像被无辜牵连的萤火虫成片死在那。

可她并没有机会和时间为此伤感,因为首领的轻剑又向她砍来,她那三层法力根本就抵挡不住如同千军万马一齐上阵杀敌的威力。

她狼狈地击中滚在地上好几圈,眼睛都恍惚了不少,隐隐约约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是红布裹尸,以及一阵阵浓郁惹人想要强烈呕吐的腐烂味。

她不得不承认,这股上头的味道让她“聚精会神”。

被首领虐打的她浑身上下全是伤,凌乱无序的青发更加显得她的狼狈不堪。

她索性摘下头饰,三千青发就此随阴风舞动,还不忘抬起红袖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

这样的一幕尽是落魄新娘的宁死不从、绝不放弃、败战不悔的坚韧,是一个神官明知即将失败也不气馁的傲气。

她就算空手对付比自己更强悍不知多少倍的敌人,也从未表露出一丝胆怯的慌张,反而是做好了再次迎战的准备,仿佛此时此刻的她不再是一个被封了七层法力的神官,而只是一个即将为国为民战死疆场的士兵。

天怜衣:“我的国家擅文,但更擅武。在那国泰民安的日子里待久了,或许从未体验过风餐露宿、饱食风雪、国破家亡的悲惨是何滋味,但并不代表就此没有文武双全的人才保家卫国。我骨子里流的是跟国家一样的血液,虽然向来是以文次武,从不倡导好战。但需要我开战时,号角声一旦吹响,哪怕预料到结局是失败一场,但在整个过程中从不言败,是我此生死都不改的傲气!”

从不言败,是我此生死都不改的傲气!

不知为何,在她说出这番话后。原本很欢呼,非要让首领杀死天怜衣的不朽战士都沉默了。

一大片人头不死树都沉默了,沉默到只能听见血雨滴落在红布裹尸身上的声音。

这样的场面太过于死气沉沉,总该要有人来划破,要不然异常氛围会被人识破。

首领却三下挥剑,看来是要彻底解决天怜衣了。

若是能看见树上人的表情,就会知道这是一场多不可思议的战斗。

原本杀戮滋养出一副副凶残猛斗的人面上,竟然会出现了犹豫、皱眉的表情。

它们不再是血腥残暴的红眸,而是全都变成了最开始的温柔与平易近人。仿佛刚刚那些出口成章、一心只想要她死去的人都被温柔善良的战士杀死了,杀绝了。

树上人温柔了,可并不代表它们的首领会温柔。

他依然猛攻猛进,破解天怜衣的每一个招式,然后将她一步一步地强行逼着往后退。但竟然也手下留情了不少,要不然她可没命能后退那么多步。

就在他要举剑一下子砍她头颅时,树上的副将突然出声:“首领。”

副将声音在安静的断头岭里响起时,让首领举剑的手抖了三抖。

原本坚定要杀死天怜衣的凶狠眼眸也变得犹豫,可他仍然没能放下手中的轻剑。

但他就此停下来,问他的副将:“何事?”

副将:“我们不应该杀她,她的人头不应该被我们砍下。”

首领咬牙切齿地问:“为何?”

副将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我们没有资格杀她。”

首领却又说:“她是我的手下败将,输了的人就要被砍头。这在战场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是家常便饭。”

副将:“总而言之,我们有资格杀死任何一个国家的人,甚至有灭掉一个国家的实力。但有一个国家的国民,我们是没有资格杀的。首领记忆超群,没有忘记吧。”

“......”

副将说的那个国家,是自己的国家吗?

这个军队跟自己国家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首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美好的事情,居然能在这么一个凶狠无情的人眼里看出泪水,真是久违的难得一见。

首领:“那又怎样,几百年、上千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谁还会记得?!!谁又凭什么非要记得?!!”

“......”

“......”

“......”

是啊,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几百年了,上千年了,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又活了多少次,谁还会记得那点破事,谁又凭什么非要记得那点破事!

副将:“就算时间过去一千年,一万年,我们都该记住的。”

首领立即看向副将:“记那么久干什么?记那么久干什么?不痛苦吗?不难受吗?不悔恨吗?不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造就了这一切的存在?

可天怜衣是没有时间去冥想,去寻找答案的。

因为首领已经领起了她的衣领,将轻剑就这样无情地架在脖子上,若是一不小心,锋利的剑刃会割破她的喉咙。

语气里全是憎恨、无奈,却居然还多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惋惜:“为什么来的人偏偏是你?!!!”

当所有人,包括天怜衣在内都认为首领会毫不犹豫地将轻剑抹她脖子,让她的人头掉落在这个断头岭上时,她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给用力推了几下。

最后一道最为用力,直接拍在她背上,让她猝不及防地往前面走,往前面倒。

她也很想就此停下脚步来,可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来。

直到真的要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前面扑倒时,她看见一个人伸出双手接住了自己,还扑到人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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