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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第三次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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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第三次课

一石三鸟,安在圣诞节处理好了辛赫的问题,让印度区的中层变成自己的人,还顺利拓宽了中国市场,她在回英国的路上心情无疑是得意而轻松的。

而轻松的心情直接表现在她一上飞机就睡着了,一路稳稳地睡到了伦敦机场。

下了飞机,安精神满满地给黛娜和亚伦一个熊抱,让两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亚伦开车,回家,奥比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安最后吃的撑得不行。亚伦家的院子里,夏日的晚风凉凉地,开学前一天晚上,安躺在躺椅上,亚伦和黛娜坐在一张圆形木桌旁,喝着冰果汁。

聊聊伦敦最近的天气,安偶尔笑着说说学校里发生的一些糗事,范妮怎么一个接着一个换男朋友,她身为级长有时候对于一些调皮捣蛋的低年级学生如何没有办法。

亚伦和黛娜也十分轻松地说着,两人当年在学校里的一些趣事,各自的老师。夏日的风吹着,偶尔抿上一口混杂了雪碧的冰果汁,静静听着亚伦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当年的趣事和他和一些保护神奇动物不得不说的故事。

笑声时不时飘荡在小小的院子里。

圣诞节假期结束之后,安通过罗兰庄园的壁炉到达了霍格沃兹城堡。

“蛇王万岁。”安说。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向内旋开了,安走了进去。马尔福站在壁炉旁,正叮嘱着高尔和克拉布什么事,一看到安进来,他眼神闪了闪,带着高尔和克拉布进宿舍了。

安耸耸肩,背着书包进了宿舍。

午餐的休息时间,安吃完就站门厅等着赫敏了。

赫敏倒是来了,不过还带了两个安并不怎么想见到的尾巴。

鼓起腮帮子,安不满地嘀咕着,“他俩为啥来了?”

“好啦,”赫敏牵起安的手,捏了安的脸一把,“我们有事和你说。”

揽住赫敏朝走廊走去,安凑到赫敏耳边说,“你也可以单独过来然后把问题转述嘛…”

“哦?然后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做小动作?”赫敏好笑似的看着安说。

“哼,这么说圣诞节假期过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安委屈地嘟囔。

“不,”赫敏认真地说,“我很想你,安。整个假期。”

接下来,安很是心情愉快地听完哈利讲了他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宴会之后,听到斯内普同马尔福的对话,斯内普对马尔福说,他对马尔福母亲发过誓要保护马尔福并且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以及圣诞假期,他在陋居魔法部部长来找他的事情。

“他说我是彻头彻尾的邓布利多的人,我说是。”哈利最后不无骄傲地说,彻头彻尾的邓布利多的人这个称号他很喜欢。

四人坐在庭院里的一个小角落里,哈利对周围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咒,赫敏在哈利施咒时表示了一丝不满,因为这是混血王子书上的咒语。

“所以你认为?”安问。

“马尔福肯定在霍格沃兹有个任务,他是在执行伏地魔的命令。而斯内普和他一边的。”哈利坚决地说。

“嗯…”安沉思了一会,看了赫敏一眼,说道,“我觉得…”

“他是假装帮忙,骗马尔福跟他说实话?你和其他人的说法一样…”哈利略有些不屑的说,“反正我认为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我不相信斯内普,也不相信马尔福。”

“哈利,从你说的情况来看,我不否认马尔福也许在密谋些什么事。”安说,“你当然可以坚持你的看法,也许我们大家都错了,而你是对的。”

“安,这是毫无证据的。”赫敏提醒说。

“我没说一定是对的嘛。”安说,“斯克林杰(现任魔法部部长)那儿是怎么回事?”

“他想让我担任魔法部的代言人,利用我所谓‘救世之星’的称号。”哈利说,“但他竟然还让乌姆里奇呆在部里?反正我是不会帮忙的,他不关心我的死活,但要我帮他使大家相信魔法部在战胜伏地魔。”

哈利摇了摇头,“我没忘记,去年当我告诉魔法部伏地魔回来的时候,没有什么魔法部的人冲出来帮忙。”

“他们去年让哈利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又来找哈利帮忙,脸皮可真够厚的。”罗恩撇撇嘴说了一句。

第二天,六年级学生在公共休息室的布告牌上得知了一个大消息。

幻影显形课

六年级学生的幻影显形课开课了,愿意参加者可在六年级级长处报名,级长于星期三晚上八点准时将名单交于院长办公室。课程由魔法部幻影显形□□教授,为期十二周。学费:十二加隆。

宿舍,米里斯拿着十二加隆递到了安面前,“安,我要报名。”

坐在壁炉前扶手椅上看书的安说,“好,钱放我桌子上,再在表上签个名就好了。”

“嗯,”米里斯走到安的桌前,签了名之后,奇怪地问了一句,“安?你自己的名字怎么不在上面?你不报名吗?我听说幻影显形挺好玩的。”

“安,她会幻影显形。”坐在安旁边的范妮说了一句。

“什么?真的吗?”米里斯一蹦一跳地凑到安面前,“这个难吗?好玩吗?我哥哥他们不肯告诉我,说要让我自己去发掘。他们考试一次就过了。”

“还行吧。”安说,“第一次有点难受,我是一成年,家里就硬让我学了,说这是生存必备技能。它有个窍门,记住三个D,目标、决心、从容。”

晚上七点半,安脚步匆匆避开了费尔奇和他的猫,来到邓布利多办公室。

历任校长的肖像在相框里轻轻打着鼾。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方,低着头写着什么。安进门之后他停下了手中的笔。

“晚上好,安,圣诞节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解决了一些棘手的问题。”安说,“你呢?”

“还不错。”邓布利多说,抬手指了指一张扶手椅上的东西,“你托我帮你找人制作的东西制作好了。”

安兴奋地扬起了眉毛,“太好了,这下我不用担心赫敏、哈利在这个时期识破我的身份了,也不用每次到你这来还要给自己施一个复杂麻烦又有时限的免探测咒,以免被活点地图给发现。”

“呵,那个小玩意的确挺好玩的。”邓布利多说。

安疾步走到扶手椅前,一把捞起了一件灰色的斗篷,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灰色斗篷,细看下,上面有着银色的流光沿着一些特定的路径浮动着。

扯下身上的灰袍,安披上新的灰袍,又戴上了兜帽,镜子里原本清晰的面孔,一下子变得灰蒙蒙的,像隔了一层雾。

安抽出魔杖挥动了下,一股水流从魔杖顶端流出,水溅到灰袍上,顺着灰袍流下,没有一丝痕迹。

“无声咒练习地不错。”邓布利多赞扬地说。

安浅浅地笑了一下,又伸手拿起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9字型的银色耳挂饰品和一枚简单的黑曜石戒指,银色耳饰线条简单,弧度完美,两者上面都刻着不少复杂的古代如尼文。

“妖精打造这些东西的手艺真不错,和我设计图上一模一样。”安笑着说,一边将耳挂挂在左耳上,一挂上去,以耳挂为起点,安的脸发生了变形。

额头变宽变高了,鼻头变大了,下巴也宽了不少,镜子里,一个活脱脱的帅气阿拉伯面孔的白人出现了。

“哇,厉害了。”安左右晃了晃脑袋,又伸手摸了下脖颈间的喉结,“这个变形术的效果我很满意,果然,钱没白花。”

手套取下,安将黑曜石戒指套在右手食指上,手指皮肤一阵涟漪浮动,洁白细腻的皮肤变得粗糙了许多。

戒指和耳饰同时闪过一丝银光,安的身高又增加了几英寸。

当哈利走进邓布利多办公室,第一次看到摘下兜帽,只戴着黑框眼镜,摘了口罩的斯库尔愣了好一会儿。

“很惊讶?”斯库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我和赫敏还…”哈利下意识回答但随即语气一转,“还以为斯库尔你会很老,没想到这么年轻。”

“斯库尔虽然年轻,但能力很强。”邓布利多说,“好了,哈利,我听说圣诞节你见过魔法部长?”

“是,他对我不大满意。”哈利将视线转向邓布利多。

“是啊,”邓布利多叹道,“他对我也不大满意。我们尽量不要因痛苦而消沉,哈利,继续奋斗。”

哈利笑了。

“他要我告诉巫师界说魔法部干得很出色。”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这原是福吉的主意。他在任的最后那些天,拼命要保住职位,曾经想要见你,希望你能支持他——”

“在福吉去年干了那一切之后?”哈利愤怒地问,“在乌姆里奇之后?”

“我告诉福吉不可能,但他离职后这个主意并没有死。斯克林杰被任命几小时后我们见了一面,他要求我安排和你面谈——”

“你们就为这个发生了争执?”哈利脱口而出,“《预言家日报》上登了。”

“《预言家日报》的确偶尔会报道一些真相,”邓布利多说,“虽然可能是无意的。对,我们就是为此发生了争执。看来鲁弗斯终于还是设法堵到了你。”

“他指责我‘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

“他真无礼。”

“我说我是的。”

邓布利多张嘴想说话,但又闭上了。在斯库尔身后,站在一根梧桐木上的凤凰福克斯发出一声轻柔、悦耳的低鸣。哈利突然发现邓布利多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有些湿润,他大为窘迫,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但邓布利多说话时,声音却相当平静。

“我很感动,哈利。”

“斯克林杰想知道你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会去哪儿。”哈利仍然盯着膝盖。

“是啊,他很爱打听这个。”邓布利多的声音愉快起来,哈利感到可以抬头了。“他甚至企图盯我的梢,真是有趣。他派德力士跟踪我,这可不大好,我已经被迫对德力士用过魔咒,非常遗憾地又用了一次。”

“所以他们还不知道你去哪儿?”哈利问,希望就这个他很好奇的问题获得更多信息,但邓布利多只是从半月形眼镜片的上方望着他笑了笑。

“是啊,他们不知道,现在告诉你也还为时过早。现在,我建议我们继续上课,除非有别的事——?”

“有,先生,”哈利说,“是关于马尔福和斯内普的。”

“斯内普教授,哈利。”

“是的,先生。我听到他们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上……嗯,实际上我跟踪了他们……”

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听着。哈利讲完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谢谢你告诉我,哈利,但我建议你别把它放在心上。我认为这不是很重要。”

“不是很重要?”哈利不相信地说,“教授,你理解——?”

“是的,哈利,感谢上天赐予我非凡的智力,我理解你对我讲的一切。”邓布利多有点尖锐地说,“我想你甚至可以相信我比你更理解。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但让我向你保证,你没有说到令我不安的事情。”

哈利坐在那儿瞪着邓布利多,心里像开了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邓布利多真的授意过斯内普去探明马尔福的动向,他已从斯内普口中听过哈利所说的情况?还是他实际上很担忧,只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么,先生,”哈利用他希望是礼貌、平静的声音说,“你还是信任——”

“我已经够宽容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邓布利多说,但语气不再宽容,“我的回答没有变。”

“现在,哈利,我必须坚持继续上课了。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讨论。”

哈利不服气地坐在那儿,如果他拒绝转换话题呢,如果他坚持争论马尔福的问题呢?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仿佛看透了哈利的心思。

“啊,哈利,这是多么常见的事情,即使在最好的朋友之间!我们都相信自己要说的比对方的重要得多!”

“我不认为你要说的不重要,先生。”哈利语气生硬地说。

“嗯,你说对了,它是很重要。”邓布利多轻快地说,“我今晚要给你看两个回忆,它们都来之不易,我想第二个是我收集到的所有回忆中最重要的一个。”

哈利没有说话,还在为他的报告遭受冷遇而生气,但他也看出再争下去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邓布利多朗声说道,“我们今晚要继续汤姆里德尔的故事,上节课讲到他正要跨入霍格沃茨的门槛。你大概还记得他听说自己是巫师时是多么兴奋,还有他拒绝让我陪他去对角巷,我也警告过他进校后不得继续偷窃。”

“新学年开始了,带来了汤姆里德尔,一个穿着二手袍子的安静男孩,跟其他新生一起排队参加分院仪式。分院帽几乎是一碰到他的脑袋,就把他分到了斯莱特林学院。”邓布利多继续说着,焦黑的手朝身后一挥,指了指那顶待在他头顶架子上一动不动的古老陈旧的分院帽,“我不知道里德尔什么时候了解到该学院著名的创始人会蛇佬腔——也许就在那天晚上。这个消息想必令他十分兴奋,并增加了他的自负。”

“或许他在公共休息室里用蛇佬腔吓唬过斯莱特林的同学或让他们佩服起他来,然而,这些一点也没有传到□□们那里。他外表没有露出丝毫的傲慢或侵|略|性。作为一个资质超常又十分英俊的孤儿,他自然地几乎一到校就吸引了□□们的注意和同情。他看上去有礼貌、安静、对知识如|饥|似|渴。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印象很好。”

“你没告诉他们你在孤儿院见到他时,他是什么样子?”

“没有。尽管他未曾表示过忏悔,但也许他对以前的行为有所自责,决心重新做人,我选择了给他这个机会。”

邓布利多停了下来,询问地望着哈利。哈利张嘴想说话,因为这又一次证明邓布利多过于信任别人,尽管有压倒性的语气表明那些人不值得信任。但哈利想起了什么……

“但您并不真正相信他,是不是?他告诉我……日记里出来的那个里德尔说:”邓布利多似乎从来不像其他教师那样喜欢我‘。“

“这么说吧,我不是无条件地认为他值得信任。”邓布利多说,“前面已经提过,我决定密切观察他,我确实这么做了。我不能说从一开始的观察中就发现了很多。他对我很戒备。我相信他是感觉到了,他在发现自己真实身份时的那阵激动中对我说得太多了一点。他小心地注意不再暴露那么多。但他无法收回那些他在兴奋中说漏的话,也无法收回科尔夫人对我吐露的那些。然而,他很明智,没有企图像迷惑我的那么多同事一样来迷惑我。”

“在学校的几年里,他在身边笼络了一群死心塌地的朋友,我这么说是因为没有更好的词,但我已经提过,里德尔无疑对他们毫无感情。这帮人在城堡里形成一种黑暗势力,他们成份复杂,弱者为寻求庇护,野心家想沾些威风,还有生性残忍者,被一个能教他们更高形式残忍的领袖所吸引。换句话说,他们是食死徒的前身,有的在离开霍格沃茨后真的成了第一批食死徒。”

“里德尔对他们控制得很严,这帮人从未被发现公开干坏事,虽然他们在校那七年霍格沃茨发生过多起恶性事件,但都未能确凿地与他们联系起来。最严重的一起当然是密室的开启,造成一名女生死|亡。你知道,海格为此案受了冤枉。”

“我在霍格沃茨没找到多少关于里德尔的记忆,”邓布利多说着把他那枯皱的手放在冥想盆上,“没有几个当时认识他的人愿意谈他,他们太害怕了。我现在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霍格沃茨后,费了许多的劲儿,寻访那些能够被引出话来的人,查找旧记录,询问了麻瓜和巫师之后才了解到的。”

“那些肯对我回忆的人告诉我,里德尔对他的出身很着迷。当然这可以理解,他在孤儿院长大,自然想知道他是怎么到那儿的。看来他曾在奖品室、在学校旧记录的级长名单中,甚至在魔法史书里搜寻过老汤姆里德尔的踪迹,但一无所获,最后他被迫承认他父亲从未进过霍格沃茨。我相信就是在那时他抛弃了这个名字,改称伏地魔的,并开始调查以前被他轻视的他母亲的家史——你应该记得,他认为那个女人既然屈从于死亡这一人类的可耻弱点,就不可能是巫师。”

“他惟一的线索只有‘马沃罗’这个名字,他从孤儿院管理人员那里得知这是他外祖父的名字。经过在旧书和巫师家庭中一番艰苦的查询,他终于发现了斯莱特林家族残存的一支。十六岁的夏天,他离开了每年要回去的孤儿院,去寻找他冈特家的亲戚。现在,哈利,请站起来……”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哈利看到他又拿着一个小水晶瓶,里面盛满了打着旋的、珍珠色的回忆。

“我能收集到这个非常幸运。”他一边说一边把那亮晶晶的东西倒进了冥想盆,“等我们经历了之后,你就会理解了。可以了吗?”

哈利走近石盆,顺从地俯下身子,将面孔浸入了回忆中。他又体验到那种熟悉的在虚空中坠落的感觉,然后落在一块肮脏的石头地上,周围几乎一片漆黑。

过了几秒钟他才认出了这个地方,这时邓布利多和斯库尔也落在了他身旁。冈特家污秽得无法形容,比哈利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脏。天花板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地面黑糊糊的,桌上搁着霉烂的食物和一堆生了锈的锅。惟一的光线来自一个男人脚边那根摇摇欲灭的蜡烛。那人头发胡子已经长得遮住了眼睛和嘴巴。有那么一刻,哈利甚至猜测他是不是死了,但忽然响起的重重敲门声,使那人浑身一震,醒了过来,他右手举起魔杖,左手拿起一把短刀。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男孩,提着一盏老式的油灯。哈利立刻认了出来:高个儿,黑头发,脸色苍白,相貌英俊——少年伏地魔。

伏地魔的目光在脏屋子中缓缓移动着,发现了扶手椅上的那个人。他们对视了几秒钟,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边的许多酒瓶乒乒乓乓,丁丁当当地滚动着。

“你!”他吼道,“你!”

他醉醺醺地扑向里德尔,高举着魔杖和短刀。

“住手!”

里德尔用蛇佬腔说。那人刹不住脚撞到了桌子上,发了霉的锈锅摔落在地上。他瞪着里德尔,他们久久地相互打量着,那人先打破了沉默。

“你会说那种话?”

“对,我会说。”里德尔走进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了。哈利不禁为伏地魔的毫无畏惧感到一种恼火的钦佩。他的脸上显出厌恶,也许还有失望。

“马沃罗在哪儿?”他问。

“死了,”对方说,“死了好多年了,不是吗?”

里德尔皱了皱眉。

“那你是谁?”

“我是莫芬,不是吗?”

“马沃罗的儿子?”

“当然是了,那……”

莫芬推开脏脸上的头发,好看清里德尔。哈利看出他右手上戴着马沃罗的黑宝石戒指。

“我以为你是那个麻瓜,”莫芬小声说,“你看上去特像那个麻瓜。”

“哪个麻瓜?”里德尔厉声问。

“我姐姐迷上的那个麻瓜,住在对面大宅子里的那个麻瓜。”莫芬说着,出人意料地朝两人之间的地上啐了一口,“你看上去就像他。里德尔。但他现在年纪大了,是不是?他比你大,我想起来了……”

莫芬似乎有点儿晕,他摇晃了一下,但扔扶着桌边。

“他回来了,知道吧。”他傻乎乎地加了一句。

伏地魔盯着莫芬,仿佛在估计他的潜能。现在他走近了一些,说道:“里德尔回来了?”

“啊,他抛弃了我姐姐,我姐姐活该,嫁给了垃圾!”莫芬又朝地上碎了一口,“还抢我们的东西,在她逃跑之前!挂坠盒呢,哼,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哪儿去了?”

伏地魔没有说话。莫芬又愤怒起来,挥舞着短刀大叫道:“丢了我们的脸,她,那个小dang妇!你是谁?到这儿来问这些问题?都过去了,不是吗……都过去了……”

他移开了目光,身子微微摇晃着。伏地魔走上前。这时一片异常的黑暗袭来,吞没了伏地魔的油灯和莫芬的蜡烛,吞没了一切……

邓布利多的手紧紧抓着哈利的胳膊,两人腾空飞回到了现实,之后斯库尔也从冥想盆中出来了。

“就这些?”哈利马上问,“为什么一下子黑了,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莫芬想不起此后的事了。”邓布利多招手让哈利坐下,“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是一个人躺在地上,马沃罗的戒指不见了。”

“与此同时,在小汉格顿村,一个女仆在大街上尖叫着狂奔着,说大宅子的客厅里有三具尸体:老汤姆。里德尔和他的父母。”

“麻瓜当局一筹莫展。据我所知,他们至今仍不知道里德尔一家是怎么死的,因为阿瓦达索命咒一般都不留任何伤痕……惟一的例外正坐在我面前。”邓布利多朝哈利的伤疤点了一下头,接着说道:“可魔法部立刻就知道是巫师下的毒手。他们还知道一个素来憎恨麻瓜的人住在里德尔家对面,并且此人曾因袭击此案中的一个被害人而进过监狱。”

“于是魔法部找到莫芬,都没用怎么审问,没有吐真剂或摄神取念,他当即供认不讳,提供了只有凶手才知道的细节,并说他为杀了那些麻瓜而自豪,说他多年来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他交出的魔杖立刻被证明是杀害里德尔一家的凶器。他没有抵抗,乖乖地被带进了阿兹卡班。惟一令他不安的是他父亲的戒指不见了。‘他会杀了我的。’他反复对逮捕他的人说,‘我丢了他的戒指,他会杀了我的。’那似乎是他接下来所有的话。他在阿兹卡班度过了余生,哀悼着马沃罗最后一件传家宝的丢失,最后被葬在监狱旁边,与其他那些死在狱中的可怜人葬在了一起。”

“伏地魔偷了莫芬的魔杖,用它杀了人?”哈利说着坐直了身体。

“不错,”邓布利多说,“没有回忆证明这一点,但我想我们可以相当确定。伏地魔击昏了他的舅舅,拿了他的魔杖,穿过山谷到‘对面的大宅子’去了,杀死了那个抛弃他那巫师母亲的麻瓜,顺带杀掉了他的麻瓜祖父母,抹去了不争气的里德尔家族,也报复了从来不想要他的生父。然后他回到冈特家,施了那点儿复杂的魔法,把假记忆植入他舅舅的脑子里,又将魔杖放在它昏迷的主人身旁,拿了那枚古老的戒指扬长而去。”

“莫芬从没想到是他干的?”

“没有。我说过,他供认不讳,并且到处炫耀。”

“但他一直保留着这段真实的记忆?”

“是的,但需要大量高技巧的摄神取念才能把它引出来。莫芬已经认罪,谁还会去挖他的思想呢?但我在他在世的最后几个星期里去探过监,那时我正努力设法了解伏地魔的过去。我好不容易提取了这段回忆,看到这些内容后,我试图争取把莫芬放出阿兹卡班。但魔法部还没做出决定,莫芬就去世了。”

“可魔法部怎么没想到伏地魔对莫芬做了什么呢?”哈利愤然道,“他当时还未成年,对吧?我以为他们能测出未成年人施的魔法呢!”

“你说得很对——他们能测出魔法,但测不出施魔法者:你还记得魔法部指控你施了悬停魔咒,而实际上是——”

“多比干的。”哈利低吼道,那次冤枉还让他愤愤不平,“所以如果你未成年,你在成年巫师的家里施魔法,魔法部不会知道?”

“他们肯定搞不清是谁施了魔法。”邓布利多说,对哈利大为愤慨的表情微微一笑,“他们靠巫师父母来监督孩子在家中的行为。”

“那是废话。”哈利激动地说,“看看发生了什么,看看莫芬!”

“我同意,”邓布利多说,“不管莫芬是什么人,他不应该那样屈死在狱中,顶着一个他没有犯过的谋杀罪名。但时间已晚,我想在结束前再给你看一段记忆……”

邓布利多从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水晶瓶,哈利顿时安静下来,想起邓布利多说这是他收集的记忆中最重要的一个。哈利注意到瓶里的东西不太容易倒进冥想盆,好像有点凝结,难道记忆也会变质吗?

“这个不长,”终于倒空小瓶后,邓布利多说,“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好了,再次进入冥想盆吧……”

哈利再次感到掉进了那银色的表层,这次正落在一个人面前,他立刻认了出来。

这是年轻得多的霍拉斯拉格霍恩,哈利习惯了他的秃顶,看到斯拉格霍恩一头浓密光泽的黄色头发,觉得不大舒服,就好像他在头上盖了茅草,虽然头顶已有一块亮亮的、金加隆那么大的秃斑。他的胡子没有现在多,是姜黄色的,身体也不像哈利认识的斯拉格霍恩那样滚圆,不过那绣花马甲的金纽扣已经绷得相当紧了。他一双小脚搁在一个天鹅绒的大坐垫上,半躺在一张舒适的带翼的扶手椅上,手里握着一小杯葡萄酒,另一只手在一盒菠萝蜜饯里挑拣着。

邓布利多和斯库尔出现在身边,哈利环顾着四周,发现他们站在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六七个男孩围坐在斯拉格霍恩旁边,都是十五六岁,椅子都比他的硬或矮。哈利立刻认出了里德尔。他面孔最英俊,也是看上去最放松的一个,右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椅子扶手上。哈利心中一震,看到他戴着马沃罗的黑宝石戒指,这么说这时他已经杀了他的父亲。

“先生,梅乐思教授要退休了吗?”里德尔问。

“汤姆,汤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斯拉格霍恩责备地对他摇晃着一根沾满糖霜的手指,但又眨眨眼睛使这效果略微受到了破坏,“我不得不说,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孩子。你比一半的□□知道得都多。”

里德尔微微一笑,其他男孩也笑了起来,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

“你这个鬼灵精,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又会小心讨好重要的人——顺便谢谢你的菠萝,你猜中了,这是我最喜欢的——”

几个男孩窃笑时,一件怪事发生了。整个房间突然被白色的浓雾笼罩着,哈利只能看到身边邓布利多的脸。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响亮得很不自然:“——你会犯错误的,孩子,记住我的话。”

雾散了,跟来的时候一样突然,但是没人提到它,从他们脸上也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哈利困惑地环顾着四周,斯拉格霍恩书桌上的金色小钟敲响了十一点。

“老天,已经到时间了?”斯拉格霍恩说,“该走啦,孩子们,不然我们就麻烦了。莱斯特兰奇,明天交论文,不然就关禁闭。你也一样,埃弗里。”

斯拉格霍恩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把空杯子拿到桌前,男孩们鱼贯而出。但里德尔落在后面。哈利看得出他在故意磨蹭,希望单独跟斯拉格霍恩留在屋里。

“快点儿,汤姆,”斯拉格霍恩转身发现他还在,说道,“你不想被人抓到你熄灯时间还在外面吧,你是级长……”

“先生,我想问您一点事儿。”

“那就快问,孩子,快问……”

“先生,我想问您知不知道……魂器。”

又来了:屋里浓雾弥漫,哈利既看不见斯拉格霍恩也看不见里德尔了,只有邓布利多在他身边安详地微笑着,斯库尔面无表情。然后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再次洪亮地响起,跟刚才一样。

“我对魂器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马上出去,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提这个!”

“嗯,就这样。”邓布利多在哈利旁边平静地说,“该走了。”

哈利双脚离开了地面,几秒钟后落回到邓布利多书桌前的地毯上。

“就这些?”哈利茫然地问道。

邓布利多说过这是最重要的记忆,可他看不出重要在哪里。当然,那突如其来的白雾,并且似乎没人注意到它,是很奇怪,但除此之外好像没发生什么,只是里德尔问了一个问题,没得到回答。

“你可能注意到了,”邓布利多坐回了桌子后面,说道,“这段记忆被篡改过了。”

“篡改过?”哈利重复道,也坐了下来。

“当然,”邓布利多说,“斯拉格霍恩教授篡改了他自己的记忆。”

“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因为,我想,他对这段记忆感到羞愧,所以就把它篡改了,使自己体面一些,抹去了他不想让我看到的部分。你也看到了,篡改得很拙劣,这倒是好事,说明真实的记忆还在底下。”

“所以,我第一次要给你布置作业了,哈利。你要设法使斯拉格霍恩教授暴露出真实的记忆,这无疑将是我们最关键的资料。”

哈利瞪圆了眼望着他。

“可是,先生,”他说,尽是保持着语气的恭敬,“您不需要——您可以用摄神取念……或吐真剂……”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非常有能耐的巫师,会防到这两招的。他大脑封闭的功夫比可怜的莫芬高多了。自从我逼他交给我这个失真的记忆之后,他不随身带着吐真剂的解药才怪呢。”

“我想,企图强行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儿获取真相是愚蠢的,弊大于利。我不希望他离开霍格沃茨。不过,他像我们大家一样有自己的弱点,我相信你是能够突破他防线的人。拿到真实的记忆非常重要,哈利……具体有多重要,只有在看了真东西之后才知道。所以,祝你好运……晚安。”

哈利虽然对自己突然被打发走有些吃惊,但还是马上站了起来。

“晚安,先生。”

等哈利离开之后,安取下了耳挂,拿在手里把玩着说,“其实直到现在,我依旧认为你不应该选择这条路。”

邓布利多用蓝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安一眼,“从来只有一条路,安,在最大限度地保护更多人的情况下,杀死伏地魔。”

沉默了一会,安起身打算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邓布利多又提醒了一句,“这次要让哈利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去获得这份记忆。安,这对哈利个人来说十分重要。”

“反正他最后会用福灵剂,直接告诉他使用不好吗?”安说。

“不一样,”邓布利多说,“一个人之所以成为自己,就是因为他无数次的选择。我希望你不要提前告诉他,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是异常珍贵的。”

“好吧。我答应你,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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