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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今日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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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行分被扣完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关于这一点,姜慎从骆凡那里,得到了比从赵孝南那边更具体的答案。

印象中,他被扣过三次操行分,一次上课走神,被扣了三分,一次夜里上厕所,被扣了六分,还有一次,在楼梯间偶然遇到了褚墨新,他没打招呼,莫名其妙地又被扣了五分。

“啧,就那么点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居然扣了我十四分。”姜慎捋了一把头发,懊恼地想着。

赵孝南不是说,他们一学年拢共就二十分吗?

话又说回来,昨晚他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骆凡作为前几次扣他分的执行人,要是心情突然不好,他剩下的六分可能眨眼就没了。

这么想想,突然就有点后怕。

骆凡这人昨晚还问他说,自己最近是不是对他有点太好了。

他才应该反省,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太信任这人了才对。

姜慎摸着自己的头发,眯了眯眼。

差点忘了,这颗头,当初也是骆凡亲手剃的。

“拿着扫把左右晃什么呢?要扫就好好扫。”

说话的是一个拿着记录册路过的监检会人员。

正青统一大扫除的这天,除了监检会的人以外,所有学生都要负责一部分的清洁工作。这么一整天的,课也不上了,就全部人干这一件事儿。

姜慎瞥了那人一眼,把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又慢吞吞地扫起了自己被分配到的那片区域。

“好好的又干什么要大扫除……”

“因为明天是开放日。”骆凡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跟刚才趾高气扬地指挥着姜慎做事的那人一样,手上拿个记录册,然后就无所事事地看着其他正在劳动的人。

“哦。”姜慎当然没懂什么是开放日,但是他刚才已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今后还是不要跟骆凡交谈太多的好。

自己这张嘴自己了解,唯一不得罪人的办法就是少说话。

骆凡盯着他,见这人低眉顺眼地在这儿扫着地,也没抬头看看自己,莫名地又开始觉得郁闷。

“你又怎么了?”他小声问道。

姜慎耸了耸肩,一派轻松地回答他说:“扫地。”

骆凡扯着嘴角‘呵’了一声,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末了才扔下一句‘扫认真点’,然后就离开了姜慎分配到的清洁区域。

“切!”姜慎看着他走远,过后便又把另一只手塞回口袋,继续摆出刚刚那副要扫不扫的姿态。

他也在想开放日是什么,可提问的对象可以不要是骆凡。

他扫了一眼远处正猫着腰倒垃圾的赵孝南,轻轻挑了挑眉。

——

赵孝南这人,一秒钟不说话,嘴就痒得难受。他在外面憋了半天,这会儿躲进洗手间,就算是自言自语也恨不得说上个半小时。

厕所的隔间既潮湿又狭闷,他在里面呆了半天,正要开门出去,才刚把塑料门板拉开,门外就突然闪进来一道人影,赵孝南眼睛猛地瞪大,刚要张嘴,下半张脸就被人一手掌捂了个严实。

骆凡在同一楼层的其他地方瞎晃一圈后又回来了,姜慎那副明明有话想问却又憋着不开口的样子莫名地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脚程加急地回到原地,果不其然,姜儿子一秒钟都不能让他宽心。

教学楼里四处都是巡逻的监检会成员,姜慎要溜到外边,或者说躲到其他班的管辖区域上也不大可能。

骆凡抬头扫视了一圈教室内外正在打扫着卫生的其他学生,心里默念着数了一遍人头,发现除姜慎外,这里面还少了一个人。

在意识到那人是谁后,眉间的褶皱就更深了一点。

——

“唔……干什么?”赵孝南好不容易把姜慎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扒开,再低头一看时发现,他已经被逼得整个人摊在马桶上了。

这马桶盖和坐垫也没放下来,再往下掉一些,他这裤子就别想要了。

姜慎好像也是才发现到这一点,尴尬地把被对方扒下来的手背到身后去,然后特别“绅士”地后退了两步,给对方留下站起身来刚好能稍微远离马桶一步的距离。

“蹭个地方,放松一下。”

他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不好直接进入主题,于是不合时宜地营造起了一种闲聊开始前的氛围。

赵孝南被他突然摆出的这副预备在厕所里谈心的架势弄出一身鸡皮疙瘩,甩了甩脑袋,嫌弃道:“要放松也不是在这儿,快让我出去,你是图这儿香吗?”

姜慎‘啧’了一声,他好不容易释放出来一次善意,居然就这么被这人给无视了,正要开口说点什么,隔间门就倏尔被人从外面很大力地敲了两下。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一个人在里头碎碎念什么呢?”

一门之隔,少年人故作威严的怒喝从外面响起,吓不着姜慎,倒是把赵孝南惊得够呛。

他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尽管姜慎并没有在看他,但他却摆出了一副与姜慎两人在慌张中惊恐对视的神情。

而姜慎的内心显然没有他这么多戏,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把手放在门把上,正要拉开一道门缝闪身出去,门后面却突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这儿?”

听起来是很平淡的语气,言语中却透露着说话人的威厉和不满。

不是骆凡又是谁?

姜慎跟赵孝南都还没露面,这话显然不是对着他俩讲的。骆凡的出现,不仅让他们俩的心同时一紧,刚刚在门外大喊大叫的那位,显然也因此而慌了一下。

“我…我在……”

他犹豫了好几秒,似乎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

这人没能在短时间内想出一个完整的借口,骆凡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的打算。

在男厕所的门口侧了侧身,便是给足了这人出去的空间:“该清点人数了,走吧!”

那男的居然还原地踌躇了一下,吞唔道:“可…这里面……”

“我来处理。”

骆凡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走的就是傻子。

那人低着头快步离开了男厕,留隔间里的两个‘傻子’在那里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俩觑完,塑料门板便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原是刚刚姜慎想要出去时就把门锁抬起来了,这会儿毫无防备的,就被骆凡钻了空子,给抓了个现行。

‘抓奸在床’四个字突然在赵孝南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理所当然地就把自己代入了‘奸夫’的角色,考虑到骆凡就堵在门口,于是便思索了一下若是自己此刻踩在马桶上…再翻到旁边那格隔间后再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淡然如骆凡,没有让这种可能发生,他侧了侧身,跟刚才一样,用暗示那个男的离开的方法,暗示赵孝南出去。

而我们南哥可比前者要识相多了,二话没说,就脚底抹油地离开了这个即将硝烟四起的小小卫生间。

姜慎看着赵孝南仓皇而逃的背影,目光随即在骆凡脸上停留了一秒钟,他想着这人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才找过来的,他开口的第一句会说什么呢?

在那一瞬间,突然有无数句话从姜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却没想到,在他恍神之际,骆凡竟一步踏进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似乎还很是顺手地把门也带上了。

姜慎才回过神来,他本来只是软趴趴地靠在墙上,现在却是整个人都紧绷着挺了起来。

“干什么?”

他的反应,有点像骆凡小时候追的一只小野狗。

自己好心好意地送一个罐头给正在垃圾堆里翻食物的奶狗吃,那脏兮兮的小家伙却从烂菜馊肉里抬起头来,对着面前一看就毫无恶意的陌生人好一阵呲牙咧嘴。

奶狗的声音毫无威慑性,却也效仿流浪的大野狗,对有意要靠近的生人用力地叫吠。

“我不知道你跟赵孝南有熟到这种程度,一起上厕所还不够,还要共用一个厕所隔间。”骆凡说道。

“哦。”姜慎懒得解释,顺道还回了一句:“怎么样?这又是哪条校规不允许的吗?”

骆凡轻轻吸了一口气,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地答道:“对。”

闻言,姜慎一下把头抬了起来,后槽牙又咬紧了些。

“没别的事我就出去了……”

“你有好奇的事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这两句话是同时说出口的,声音交叠着,以至于双方都没能听得很清楚。

但是姜慎在发愣,于是骆凡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什么好奇的。”等他说完,姜慎就若无其事地这么回道。

骆凡已经逐渐习惯他的口是心非,这人回话一般就两种状态,心里想的嘴上不承认,嘴上答了可能心里就‘呵呵’两个字。

所以他也不期待能从姜慎嘴里听到什么‘乖顺’的答案。他知道后者在好奇什么,所以不用他问出口,骆凡就先给出了回答:“明天是正青两个月一次的开放日。”

姜慎愣了一下,也没再做无谓的坚持,于是低声问道:“什么开放日?”

“学校每两个月会对外开放一次,说是对外开放,其实也只允许学生家属进到学校里来,为的就是……”

“探监?”姜慎一挑眉,从已知的词汇里找出了最适合概括这段话的两个字。

骆凡闻言,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微不可闻地清了清嗓子。

“反正明天,你的父母有可能会过来,不清楚你想不想见到他们,如果想,就好好准备一下吧!”

他说完后,隔间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厕所这种地方,常年都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气息,而隔间里的空间又尤其狭小。

两个人共处在一个又潮又窄的地方,刚刚因为有话要说所以不觉得,这会儿蓦地安静下来,不知怎地就开始觉得别扭。

明明抬眼看对方的时候心里什么都没想,却不知为何在视线对上后就莫名地心痒。

骆凡慌张地先把视线撇开,这种情况是很少有的。

他咳嗽了一声,一个字也没说,拉开门就往外走,临走才想起外面正在清点人数,于是半回头地给姜慎丢下一句:“出来集合。”

不咸不淡的,掩盖了那些由匆忙的脚步动作所泄露出来的微妙情绪。

——

开放日当天,天气反倒不如昨天好。

大团的雨云积压在正青的上空,整个校园从里到外都充斥着闷乏的热意,大雨欲来,却好像被什么强行拦在了云层上方,雨水不甘撤回,于是采用了另一种方式,让地上行人呼吸不畅。

姜慎自问对父母并没有那么多的想念,在进正青之前,他便很习惯那种半年甚至一年都见不到父母一面的日子。

进来正青后,他也曾以为,自己即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父母的面。可当他突然从骆凡口中得知,自己今天可能有机会见到他们二位时,内心居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

好像一夜间,他又回到了上幼儿园之前,偶然从哪个保姆的口中得知父母晚上回家吃饭的消息……的那种雀跃。

骆凡说家长的探视时间从早上八点就正式开始,于是他从上早读起就在那儿等着,同教室有几个人被叫了出去,之后的三四个小时里一直没有回来。

再回来时,鼻头都是红的,眼角也泛着水汽。几个一米七几将近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竟个个都强咬着嘴角进门。

姜慎没问,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刚见完家长,高兴过了,所以分别的时候才更加伤心。

把懒散和漫不经心拾起来堆成一座脆弱的乖巧,换来几个小时的温柔和贴心,临别了,却又一棍子重新打散。

受不了的。

姜慎想,一会儿换了自己,可能也会这样哭着回来。

——

他抱着这样那样的猜测,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骆凡从饭堂回来,又扔了个包子到他桌上,告诉他,校门已经关了,家属探视时间已过,姜慎才眨了眨眼,默默地把笔放下。

“哦,这样啊!”

他好久没有对他的父母产生那么重的失望的感觉了,这对他来说着实有些新鲜。

他拿起包子,一言不发地啃了起来,一旁的骆凡落座,碍于这是在教室,所以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期待父母的到来。”

他看了姜慎一眼,继续道:“可能也是期待的吧!但其实,每次的开放日,都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家长会来,我们每个人都曾像你一样抱有期待,可现实告诉我们,期待,是最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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