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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戴罪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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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慎被带进第七号室的消息最终在学校里不胫而走,关于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明明亲眼目睹的人不过寥寥,传起来的时候,却个个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是大家都在传,却传得比姜慎那事更小心翼翼的。

“骆凡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隔壁床的范敬不在,何振卓瞄了一眼他的柜子,发现挂钩上面的睡衣裤不见了,这才跟自己上铺的赵孝南说这句话。

“你才发现啊?”赵孝南探出头来,一只手撑着床边的栏杆,“都不是‘不太好’的问题,应该是极差。”

何振卓耸了耸肩,一边理着衣架上的毛巾,一边说:“我听人说,最近我们班有将近一半的人,都被他扣了操行分。”

“没那么夸张,但也有十个吧?谁说不是呢……他以前整栋楼这么巡,经过我们班,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最近这段时间他一天来三四回,每次都停留超过十分钟,被抓到的人多了不是正常吗?”

何振卓把毛巾挂在爬梯的一侧,转头无奈地笑了笑:“你说他怎么了?”

“谁知道呢?”

——

姜慎被关的第四天,骆凡在午间静校时撞见了一个人。

“王教官,钥匙还给您。”

虽说二队的人时常恃权行事,即便不是他们当值,静校后还在学校里乱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但轮到一队值日时,做做表面功夫,就当是给点面子,也无论如何不会逛到教办这种地方。

这是监检会静校巡逻的必经地,双方之间如果真打了照面,一队的人也不知道记不记这个名好。

但很显然,今天这位,并不是因为闲逛,偶然路过的教办。他鬼鬼祟祟地走进一位教官的办公室,有关门的意识,可动作没有到位,门板刚触碰到门框,就又轻轻弹开了。

他急着要把裤兜里的钥匙还给那名教官,话刚说完,钥匙往桌上一放,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办公室。

或许是因为脑子里一团乱,对周围环境的安全程度也失去了判断力,因此,他并没有看到就站在离他身后不到十米远的骆凡。

“钥匙送到了吗?”

那人一路小跑,来到了行政楼背后的小空地,在那里,有几个二队的人,正等着他。他慌张的神色引得其他人不满,第一个表态的便是唐启狄。

“送…送到了。”他怯怯地看了对方一眼,目光瞟到隔壁的傅深,便忙不迭地收回视线。

遗憾的是,后者并没有错过他这不到一秒钟的偷看。傅深扭头,冷着脸问道:“确定,钥匙是送到王教官本人手上了?”

“确定!”他连忙接话,“他正好在办公室,我当面给他的。”

傅深仰着下巴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点了点头:“走吧!今天一队当值,先回去。”

他走在前面,右手边跟着一个唐启狄,左边的空位没人上。那男孩想了一会儿,突然蹿了上去,大着胆子向傅深小声问道:“队长,你怎么会拿得到体育馆东门的钥匙?”

傅深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睥睨着他,用不着自己开口,旁边就有人上赶着替他打发这么个话多的家伙。

唐启狄最是擅长充当这种角色,在傅深刚站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边那男孩话刚落下,他那边就替傅深开了口:“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你只是个跑腿的,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男孩在傅深和唐启狄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他们一队人马又开始挪动,而这次,他只敢跟在队伍的最末端。

虽然早就猜到了应该是这么回事,可亲耳听到时,骆凡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低头,隐隐有些内疚。

那晚姜慎原是赶不上的,都是因为自己把他带回去了,他才最终落入了傅深的圈套。

现在他被关在第七号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

冷。

还是冷。

面前的大屏幕上,播放着那晚姜慎从体育场后门逃跑,离开正青的画面,说实话,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那上面,人在全身发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思想根本轮不到自己控制。

就像此刻,他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跟骆凡呆在废弃洗衣机走廊里的那个晚上,骆凡跟他说,打了针之后,每呼吸一口气,就好像吞了一记冰刃。

但他也说了,这股冷意会很快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浑身上下都好像被蚂蚁啃食一般的痛痒感。而如今,痛痒感确实是出现了,冷意却没有过去,他有种身处冰窖,同时被蚁虫爬满了全身的感觉。

姜慎想,如果之后,他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一定要告诉骆凡,时隔一年,第七号室的针药,已经解锁了不得了的新版本。

——

姜慎被关的第七天,校医院外,正下着大雨。

分明只是下午三点,天却黑得跟已经入夜了一般。

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抬着一副担架从医院正门出来,不远处停着一辆小型的面包车,后门大敞,应该等的就是他们。

担架上躺了一个人,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身上还盖了条白毯子,从头遮到脚尖,只能看见飘在外边的头发丝儿。

负责担架尾的青年看着外头的雨幕,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皱眉喊道:“那司机在干嘛?也不知道把车开过来点儿。”

另一个抬着担架的人闻言,便转过头去看那辆面包车。他‘啧’了一声,声音被大雨掩盖,舔了舔嘴唇,又朝对面的人说道:“要不跑过去得了,也没几步。”

“跑过去?”那人用下巴点了点手上的担架,“那这玩意儿不得湿透了?”

“管他呢?总比一直抬着他强,老子手都快酸死。”

两人一对眼神,觉得这主意靠谱,把担架一掂,便不带一丝犹豫地冲进了大雨里。

——

“咳…咳咳……”

一阵血腥味涌进喉咙,姜慎猛地吸进一口气,倏尔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第七号室里贴着的黑色隔音海绵。

他盯着眼前这有些熟悉,具体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木板不止地深呼吸,胸口一连大起大落好几下,最后勉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算是真正回过一口气。

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还未曾触碰姜慎的额头,便被他警惕地躲了过去。

骆凡看着他戒备的眼神,还停在半空的指尖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继续这个未完的动作,于是放缓了速度,好让床上这个人,在自己手落到他额头上之前,做好心理准备。

他被打了针,好几天了,才放出来,又淋了雨,上楼的时候,身上盖的被子都是湿的,所幸,并没有烧起来。

“我倒杯水给你。”

姜慎的水瓶就放在柜子前面的地上,骆凡不用离开凳子,弯腰就能给他倒好一杯水:“喝点吧!”

见姜慎要起身,右手端着水杯的骆凡突然慌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空着一只手,于是便忙不迭地去扶姜慎。

盛水的是水瓶的盖子,因为质地的缘故,用手接过盖子时,姜慎并不知道这里面盛的是温水,直到嘴唇凑近杯沿,鼻尖的皮肤才感知到了水面传来的微微暖意。

他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骆凡。

这水喝了一口,又还给了倒水的人。没拿水杯后,他的双手就很自然地放在了被子上,他似乎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的是什么地方。

“你又搬回来了?”

骆凡拧好水瓶的盖子,回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床铺被褥,轻轻地‘嗯’了一声:“因为你刚从第七号室出来,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有其他异常,所以……”

“不用解释那么多了,”姜慎叹了口气,垂下眸子:“我俩心里都明白,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看向骆凡,突然笑出声:“你都快成我专属监检员了。”

骆凡跟他对视半晌,慢慢低下了头,他说:“对不起。”

姜慎闻言收起笑容,他扭过头,忽而感到呼吸不畅,“你不用道歉,是我要试的。”

前者在这一瞬间惊讶于他平静的反应。由于前几次的经历,骆凡以为,他会在第一时间怀疑,自己当时带他去体育场,就是不安好心。

他以为,姜慎出来后,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必然是怒不可遏的,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平心静气地跟他对话才是。

“你不认为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吗?”

“那跟你有关系吗?”

他们又一次四目相接,这次对视却让周遭的氛围骤降到冰点。

骆凡盯着他,不自觉地睁大了双眼,似乎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从他这句话里回过神来。

“你真的怀疑我?”

“我被抓的那天晚上,我知道你就在行政一楼。”

他此刻的疑问在姜慎看来无疑是讽刺的。

连日来在第七号室里遭受的侮辱和折磨,早已使他被自己内心生出的种种恼恨和委屈压得喘不过气。打针的那几天,他的大脑无比亢奋,于是他不可抑制地想了很多东西。

并非出于他的本意,但确实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骆凡头上。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个陷阱,”骆凡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往门口那边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继续为自己辩解:“我是那天回到监检会办公室,看到蔡预北的巡视时间表,才知道东门原来被人做了手脚。”

“当时我就怕你有事,想都没想我就去东门找你了,但是……”

“但是我已经被傅深他们抓住了。”

骆凡话音一收,情绪依旧没能平复,他双手叉腰,大口地深呼吸了几下,随即回过头来,“你还是不信我。”

“信你什么?”姜慎没有看他,眼神失焦地对着某一处,嘴角带笑:“信你不知道这是傅深的陷阱?”

“还是信你……因为怕我有事,所以那晚想都不想,冒着大雨就冲到东门,发现晚了一步,于是又去了行政楼,去了也不露面,反而躲在一楼某个不见光的地方看着我被押走?”

姜慎抬眸,嘴角咧得更开了些:“你自己听听,这话解释得通吗?”

宿舍里沉默了很久,骆凡半低着眼,手突然有些颤抖:“确实有很多事,根本就解释不通。”

“因为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一次次地去救你,为什么知道你出事了,我会着急。”

他忽地看向姜慎,眼眶微红:“那天你说你想走,我…我其实不想让你走,但是我知道你根本不想,也不应该被困在正青,所以我想办法让你走。”

“如果这一切在你看来都只是我的不安好心而已,那我……”

他突然不知道后面该说些什么,失控的思绪似是在这一刻蓦地回笼,他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姜慎,而对方则是一脸震惊,无法作出回应的样子。

“我下楼给你带饭。”

他终于想到了那句话后面要接什么,一说完,便夺门而出,逃似的离开了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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