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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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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月亮照常从云层里升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洒在这个山村上,崇山俊岭,暮林修竹,溪水潺潺,时不时有青蛙唱歌求偶,蝉虫伴奏,热闹得像城市里的人开party。

在这个热闹的背后,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蹑手蹑脚地,睁着那双狐狸眼躲在树木后面,左右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人便放心地走了出来。

他的到来打破了这份热闹,所到之处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人走到湖边。湖面上浮着一层油随着风不停地上下浮动。这儿上头有个纸厂,以前从来没有是近几年才突然出现的,排出的污水好巧不巧全都排到了这个湖中,导致湖中的鱼虾都呼吸不到氧气全死了。见没有鱼虾捕,赚不到钱,不少村民都搬离了这儿,去城市里发展。

他好吃懒做,快五十岁了还没有娶到媳妇,无儿无女的,没什么依靠,他也就懒得移动地方一直住在原地,这不他饿了几天才来到这儿碰碰运气。那人撒开网丢入水中,就躺在地上假寐,过了会儿,那人拉拉网感觉很重,以为有大鱼上网大喜急忙把网拖上来。

随着网渐渐被扯上来,里面的东西也暴露出来。

“什么玩意儿?”那人有些近视便走近仔细看了看,这一看立马把他吓得摔倒在地上,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他们这种小地方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他再次走上前瞄了一眼。

“啊!”只是一眼,就把他吓得瘫软在地,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破旧的老年机

“喂……是110吗……救命啊……这儿……这儿……有……有死人啊!”

“喂!你说什么?请再说一遍!喂!”

手机被丢在地上,那人已经两眼翻白晕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喂,妈。”

即墨白从怀里拿出手机,抓过一旁的外套套上看了下表,走出了门。

“老板。”

门外的员工看到他来,纷纷向他问好。他一一微笑回对,走进了电梯。

“妈,我说了太早了我不想那么快成家。”

“你这孩子,”即墨妈妈在那头笑道:“20多岁了,都快奔三了还早?你以为自己还年轻吗?想当年

我……”

“妈不说了,我要开车,先挂了。”

不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即墨白急忙挂断了电话。

坐进了驾驶座,即墨白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他的母亲一直在催他结婚,见过很多相亲对象,但每当相亲见到对面的女孩,他的内心都没有半点感觉。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把她们和钟离情比较。

他点了根烟,吐出的烟雾飘在空中,那荒唐的一夜不知为什么,总浮现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对钟离情的感情从来就不是什么哥哥对弟弟的亲情,从高中时期,钟离情红着脸要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第一次为这个弟弟洗衣服他的内心就已经没有哥哥对弟弟的那种疼爱,两人可以说的算是从小长大,彼此从对方什么都不懂一直陪到成年,回想起那个当年瘦小的豆丁从小小的一团长成俊郎的青年。

他把车停在路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注视着一窜几年来一直被他置顶的数字。这窜数字是几年前“钟离情”用他的手机打出的一个号码,这部手机他一直没找到,直到许久以后酒店工作人员给他打电话他才重新拥有了它。

这是唯一一个证明了那天他和钟离情之间发生过事情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旧的东西都换了,不用的东西都丢了,唯独这个手机他一直都保留着,迟迟不丢的原因。

像被蛊惑一般,他再次点上了这串数字,“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不死心,不断地重拨着,得到的却是一样的回复,心中的期望随着冰冷的声音一点点消散,逐渐没有。

他半靠在车上,把那没抽完的半根烟丢在地上自嘲道: “钟离情,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这几年都不愿和我见一面吗?” 手指按着那串数字,删除键迟迟按不下来。最终他还是没舍得删去,

等一根烟抽完后,他回到车上。即墨白把车停到一栋别墅外,按上指纹锁,门开了,一进门灯亮了。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看着空旷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大别墅,这些年的经历像放影片一样不断闪过。

这些年,他的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大,他也越有钱,越来越忙碌。在别人眼里是他聪明,有能力,但他绝不相信,自己一个又破又烂又小的公司在没人帮助的清况下,靠他自己是绝不可能的发展这么快。是谁在帮助他?为什么?即墨白越想越想不通,索性拿出手机,拨打给子桑怀想找他聊聊天,结果又是一个无人接听。

“发生了什么啊?又和死恶去玩了?”每年子桑怀都会带着死恶去各地旅行,很多时候手机都是关机。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打开电视收看着晚间新闻,频道调到另一节目:“各位市民晚上好,今天在川城某地有一居民在湖中打捞出若干尸亻本碎块,死者目前身份不明,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画面转换到现场,警戒线内一些警察在湖中打捞,还有一些则在现场拍照取证。

“无趣。”

即墨白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没看到子桑怀的信息,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几年前的医院一别,他就忘了子桑怀的事,回归到自己原来三点一线的生活,几个月后,本以为医院那一事会慢慢消失在记忆中,没想到某一天,子桑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他的手机号码强行和他做了朋友。一开始他很是抗拒,但没想到男人之间的友谊会如此简单且迅速,几次酒吧,几次聚会,一些相似的经历他们竟然就真的成为了朋友。

子桑怀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他有人格分裂症,分裂出了两个人格。主人格就是他自己,而副人格不知为何,竟然爱上了主人格,并且比主人格更加变态,疯狂。不过好在,副人格出现的时间非常短。

揉了揉眉心,他又给子桑怀打了几次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内心不安越发强烈,看了看时间:20.30,还早去他家看看他。

车子启动,喷出的浓烟漂浮在空中很快就随风而散。开到一栋同样奢华的别墅前停了下来,下了车,输了大门的密码,他进入了大门。现在才五月份,还不冷,长长的栏杆外野花长得很讨喜。可当即墨白跨进大门,一股冷风向他扑来。

玫瑰花是死恶最喜欢的花,浓烈得像一团火,以往他来他们两家做客时,从来就没有看到花枯萎过。

可现在,石子路两旁的玫瑰花丛不再像他以往来时那样娇艳欲滴,枯黄的花瓣掉落在地上,随风飘荡,随着花瓣的飘落,被掩盖的宠物尸亻本一点点暴露出来。

这些宠物看起来不像是受到意外而死,好像是,对,像是饿死的。

见此,即墨白顾不得什么,急忙冲进门内。

子桑怀,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手碰上门,意料之外地,开了。

即墨白小心地走了进去,打开客灯发现客厅布置得和以前一模一样,和他上次离开时没什么区别。

“呼。”

他撑着大门松了口气,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手心处传来粘稠感,擦汗的动作猛然一顿,他颤抖地把手伸到面前,映入眼帘的,是满手的灰尘。

“子桑怀!你在不在!”

他来到客厅中央,忘记了有电梯的存在,一步四个台阶,疯了一般冲到三楼——子桑怀和死恶的房间

门锁上了,无论他怎样转动门把手门都打不开。他后退几步,朝门上狠狠地踹了几脚,不知是踹到了那个机关,门开了,

“子……”

入眼的一幕差点把他吓得当场去世。

房间里躺着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两具尸亻本。一具的一个眼眶空空如也,身旁几乎布满了玫瑰花,只不过早已枯萎。另一具则抱着那一具尸亻本按在怀里,嘴唇贴着他的额头,床上,地上则是一大摊干枯的血迹。

暗红的血迹和一些玫瑰混合在一起,使得本该枯黄的玫瑰染上妖艳的色彩,有着一种别样的怪异。

窗户没关好,有一条缝隙,这也是为什么,本该血腥浓烈的房间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腐烂的花香。

“子……子桑怀?死恶?”一年前还是一起喝酒聊天的好兄弟,怎么现在就成了两具尸亻本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不敢相信地往后倒退,后面是阶梯,他没注意一不小心踩空,整个人从二楼倒下去。

“嘶。”

从三楼滚到一楼,后脑勺重重地撞到墙上,震得他眼前直发黑,后脑勺格外疼痛,他伸手一摸,手心处传来湿润感,不用看也知道怎么了,他□□了一声,摸了摸口袋没找到手机,四处张望在茶桌上下找到了它。

他艰难地支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茶桌上放着一张皱着的白纸。他走了过去捡起手机,两天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不停地发软,软得他双腿一弯直接跪倒在地上。

“喂,120吗?我在xx地区,对,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后脑勺出血。”

挂断电话,即墨白感到头越来越晕,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蒸汽时代一样,全是一片黑色。在这一片黑色中,一抹翠绿在这时闯入他的眼中。

这是什么?即墨白越看越感觉眼熟。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挪到了茶桌旁边拿起了那块玉,玉很好看,和普通的玉不同,这块玉一半是红色的,里面像是有流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在流动。他没有半点想要欣赏的意思,当看到玉下边“即墨”两字时他的脑子瞬间清醒。

这块玉不是他母亲留给未来儿媳的吗?记忆中这块玉只有一个人拿走了它。桌上的白纸被风吹到他的手旁,他慌忙地拿起纸看了起来:

即墨白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没想到我会死还是这么早是不是?我也不想这么早死,但是没办法,死恶离开了我为什么还要待在人间?

一年前分别后,我带死恶外出玩,走到一人烟稀少的地方,我离开他去拿摄像机想给他拍照,哪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死恶已经不见了。我把周围都掀开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他,我回家,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盒子,踢开后里面的东西露出。

你知道是什么吗?

一双眼睛,一双睁着的眼睛,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我顿感不妙,我跪下来,捧着其中一只眼睛仔细地看着,这,不就是死恶的眼睛吗?箱子里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死恶躺在地上,整张脸都是血,另外一张则是一个清秀的男人,上面用血写着字:“杀了他,我就把人还给你。”

我不敢拿死恶的命来看来开玩笑,命人调查这个男人,几个月的时间我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他,不过当我赶到时,他早已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没用什么力气我就把他活活掐死。

他停止了呼吸。为了掩盖真相,我拿着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沿着他的皮肤一点点划下去,当我划到他的锁骨时,里面竟然掉出一块玉,那块玉莫名眼熟,我记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把它放进了口袋,jie剖完成后,我把shi块全丢到了河里。做完这些我瞥到暗处有几道影子闪过我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怕被人发现,事后我在这湖的上游建了家纸厂来掩人耳目。

第二天,死恶回来了被丢到门口。你知道吗?我看到死恶的第一眼时我脑海中那根绷着的弦再也承受不住,断了。死恶全身都是伤,他的眼睛,啊!他的眼睛怎么没了?血从那里流出。死恶他有心脏病啊!那些畜生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我花了半年多的时间,疯了一样寻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想救回他,然而什么用都没有。半年啊!才短短半年!我明明已经找到心脏,只要换上死恶就不会死,为什么……为什么……死恶他……他……

此处字迹像是被水渍打湿过,太模糊看不清楚写得些什么,即墨白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跳过去继续看了起来。

他这个骗子!又骗我,说好的活下去永远着陪我,结果呢?他的承诺全都化为泡影!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活了这么久,什么刺杀没有经历过,每一次逃脱我以为那是我命大,没想到,我的运气竟然是死恶的命换来的,报应会来到死恶身上。

我把死恶带回了我们的家,在他的周围布满了他最爱的玫瑰花,好兄弟,你说,他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就睡在花里不动了?我记得他说过,他和我一样最怕黑了,他一个人睡一定会害怕,我舍不得让他一个人独自离开,当刀片划开手腕,血液流出的时候,我感受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快乐和不能陪死恶一起离开的遗憾。

我走了,即墨白,我的兄弟,不用难过,我和死恶一起走了,我是和死恶一起走的,我没有遗憾,再见了,我的好兄弟,好好活着,我没有第二条命再来帮你,保重。

纸张从指间滑落,他却浑然不知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呼吸也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他像傻了一般呆呆地注视着前方。

子桑怀?死恶?钟离情!他们,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玉器从手中脱落,清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意识。

钟离情!即墨白连忙捡起那块玉死死地握在手里,不敢相信地再次看着玉佩,直到“即墨”两字再次出现在眼前他才绝望地喊道: “钟离情,你还活着你没死!对不对?”

眼泪一滴滴从脸颊上滑落,掉在玉佩上,与上面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凝固的血液被化开,变成一滴滴血泪滴在白纸上,染红了白纸。

“啊!”

太阳穴传来阵阵剧痛,痛得他倒在地上。他想过许多结果,连他可能早已娶媳生子这个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但唯独这一个结果,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过。

“钟离情……子桑怀……死恶……你们还活着,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们告诉我啊……”

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无尽的黑暗强行将他拖入深渊。后脑勺处的血液流出,染红了身下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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