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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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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只有3个受害者?”赵等看着四楼尽弭和孩子们玩耍的情形,总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

何时岁回忆了上个循环,上个循环里除了陈璇璇,其他受害者都在医院里。她猜测道:“会不会这个时候,凶手还不认识最后一个受害者?”

“上一次巡房没这么早。”林凡风冷淡的声音响起。

徐晟员也紧接着补充:“有嫌疑的人也增多了,和尽弭说话那名护士,话里话外都在维护那名C医生。而且,她对人渣父母起杀念,是因为她站在孩子这边,那如果她站在C医生那边,那对于这些会影响C医生接下来评主任医师的孩子,她动杀念也不是不可能。”

“有一说一,我也挺希望人渣父母暴毙的。”何时岁白了徐晟员一眼。

赵等:“这是警察该说的话吗?”

何时岁没有因为赵等是队长就收敛脾气,她说:“队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关于受害者生前遭遇家暴的报告,你好像还没有提交吧?这又是警察该做的事?”

赵等这下是真的生气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一个样,年纪轻轻的同理心都哪去了?他克制地说道:“不是不提交,只是暂缓提交。等凶手抓捕归案,我自然会把这个消息和法院传票一同交过去的。”

“队长这是在照顾施暴者的心情吗?”何时岁句句带刺,她不否认她大部分时候是欣赏赵等的,欣赏他的能力,欣赏他的敬业,但每每这个时候,她都看不惯赵等泛滥的同理心。

“胡闹!”赵等脑海里又想起,尽弭做完最后一个受害者的解剖后,对他说的话。

“尸检报告上写了,死者曾长期遭受家庭虐待”。

“这起案子里的,所有”。

何时岁步步紧逼:“这些夭折的孩子,死后的正义我们还给不了,生前的正义您还要让它迟到多久?”

赵等摘下警帽,抑制住摔到桌上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放映室。离开前,他丢下一句:“我去打饭过来。”

“诶,这事我去就……”小李的话没说完,让徐晟员按住了肩膀。

看到徐晟员摇头,小李便停下了动作。

老实说他刚才看两人吵起来还挺怕的,但又觉得时岁姐……又飒又帅。

徐晟员也没想到,他的推测能引出这么一颗炸弹来。

他没有评判护士想法的意思,他纯粹是从犯罪心理出发,举出任何一种可能导致犯罪的心理行为。

“时岁,赵队性格你也清楚,完全就是正义和善良组成的,他听不得‘迟到的正义’。”徐晟员企图消灭由他引起的战火。

迟到的正义比不到好,但对于责任感和要求都高的警察来说,他们不希望正义是迟到的。只是现实所限,他们往往,只能缩短正义迟到的时间。

这一点对于处理凶杀案的刑警来说尤甚。

何时岁懒得搭理徐晟员。

一直冷冰冰的林凡风,这时眼里倒是闪过了玩味的笑意,但他面上不显,说:“所以你觉得时岁是错的,她伤害了队长的正义。”

何时岁果然一听就炸:“徐晟员!你是想逼我去道歉吗?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把我打成和护士一样的嫌疑人?”

徐晟员心道他哪敢。

何时岁虽然是女的,但能打两个他!

而且……“这个世界谁还没希望过人渣暴毙呢,但这不会实现对吧。”徐晟员说。

如果希望人渣暴毙他就会暴毙,那他还希望犯罪心理消失呢。

遭受母亲□□、打虐会扭曲,看到漂亮女人得不到会扭曲,青少年时期没有女性主动来接触会扭曲,没有父亲的童年陪伴会扭曲,看到父亲毒打母亲会扭曲,成年后压力无处宣泄会扭曲,性方面得不到满足会扭曲……

这些杀人犯能消失就好了。

源头消失,自然也不会有犯罪心理需要研究。

“所以这到底是美好的愿望,还是另一起案件的起始,要看人。”徐晟员说。

犯罪,本就是一件生生不息的东西。

**

人渣暴毙吗。

尽弭把孩子送回病房后,揉了揉太阳穴。

太阳穴依然钻心的痛。

在直觉告诉他,不要相信一切看似美好的事物后,林清妮的这句话不断在他脑海放映。

距离下午上班还有一点时间,尽弭坐在办公室不远处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忍着痛的尽弭脸色发白,冷汗也一滴一滴地往外落。

疼痛愈发剧烈,目的似乎是在阻止尽弭进行思考。

但他没有停止思考,在最开始的剧痛过后,稍微习惯了痛感的尽弭,开始分析自己没想过“真希望人渣暴毙”原因,和林清妮为什么会这么说的理由。

归根结底在于女性处于弱势地位,受到压迫的也多为女性,她们要反抗这样的环境需要更大的力量,所以在做不到的时候,会去希望人渣能自己暴毙。

并且同理心更强的她们会共情那份痛苦,痛苦带来愤怒,愤怒带来“诅咒”。

相比之下,男性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自己身上。

一般只有损害到了自己利益的情况,男性才会采取行动。

并且先代入的往往是强势的那一方。

比如林清妮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去质问“不爱为什么要生”,而他先是想了“‘不爱和不想要孩子’的人,为什么要去做生孩子这一身体和生活成本颇高的事”,然后才是受害者要如何生活。

疼痛刺激得愈发厉害,尽弭为了抵抗这股疼痛保持清醒,将嘴唇都咬出了血。

不对。

这不应该是他的思考方式。

他作为一个“从小孤苦无依、尝遍各种艰辛、靠自立自强得到升学的机会,并且成为一个医学生”的人,不该先共情强势的那一方。

现在他的情况,更像是被施与了“某种偏见”一样。

——男人无法先共情弱者。

就好像医院所有人,都觉得庄秦自私脾气暴躁,认为城久渠善良脾气温和。

他们都被施与了某种印象。

忍着钻心的痛,尽弭把要点记在了纸上:美好的假象、固有印象。

痛晕过去的尽弭醒来时,第一时间摸了摸口袋,记事本最上面那张写了要点的纸已经被撕掉了。

不仅如此,下面几张印有一点痕迹的也都被撕走了。

尽弭知道纸条找不回来,试图将已经模糊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五分钟后,原本模模糊糊的想法变得虚幻,像浓雾里的雨丝,他完全抓不住。

“吱呀”一声,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城久渠轻手轻脚地侧身进来,然后关上门。回头,发现尽弭已经醒了,他松了口气,露出笑容:“不久前清妮告诉我你晕倒在长廊的椅子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吓了一大跳。”

“我没事的,可能只是低血糖。”说完尽弭都自己的话逗笑了,“不可能,我中午吃了饭。大概……没什么,下班后我去做个脑部检查。”

“检查结果的话在这里。”城久渠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我学生晕倒了,我怎么可能不给他做检查?顺便一提,做检查看报告的时候,我的工作是庄医生接手的,等会儿你要和我去向他道谢。”

尽弭点头:“好。”

城久渠把报告给了尽弭:“你自己看看。”

基本的检查都做了,这个检查量以及效率,确实需要完全把手头的工作放下,专心做他一个人的病情诊断。

当然,他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这也就说明他忽然痛晕实在蹊跷。

不过也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就是情绪。情绪过激的时候,是有可能导致身体产生反应,晕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遇到什么事了吗。”城久渠显然和尽弭想到一块了。

尽弭摇摇头,他隐约记得,自己是想到了什么平时不会去想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完全想不起来,可以去回忆却想不起分毫。

那种疼痛也没有再出现。

“我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很清晰,过去不存在失忆的情况,身体也没有疾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痛晕,以及失去小部分记忆的情况。”

尽弭今天一天的记忆也很清晰,早上整理病例,中午听林清妮八卦,随后林清妮因为患者来暂时离开,回来后一起吃饭,期间又说了一些城久渠的事,然后他去病房找长期住院的孩子,最后在四楼和他们玩了一会儿……最后就是因为想了什么痛晕过去。

晕过去之前记了一些什么。

“不说那个。老师,你有看到谁从我记事本上撕走几页纸吗。”尽弭问。

城久渠说是林清妮通知他的,撕走记事本的人有两个时间段可以行动,在他晕过去之后、检查以前,以及检查完毕、单独他呆在休息室的时候。

如果是后者,城久渠有可能目击过那个人进出休息室。

毕竟他刚醒,城久渠就过来了,大概率只是去取了报告,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守着他。

城久渠似乎有些讶异尽弭会注意到记事本少几页纸这种小事,他说:“这记事本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只是我记了东西的那页纸不见了。”尽弭说。

这话一出,城久渠的惊讶更甚:“我撕的时候,记事本是空白的。我用了两张,清妮一张,庄医生我不清楚,他直接撕了一小叠。”

尽弭不介意他们使用他的记事本,只是问:“那顺序呢?”

“记事本是清妮捡到的,但我是第一个用的。”城久渠说,“我看着她捡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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