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打的是他的嘴。”陈期说。

郑斯意不置可否，随手摘了片叶子又弹走。

他转身，背对山谷，看向他：“下次肯定不客气。”

陈期被他的脚步拦下，与他对视，认真：“下次带上我。”

郑斯意被逗笑，双手抱胸：“那我岂不是带坏你了？”

“我们不抽烟不喝酒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班长大人？”

陈期被阴阳，毫不脸红，接茬：“为民除害，在所不辞。”

这话很中听，郑斯意乐呵呵：“好啊。”

懒得再往上爬了，他索性大剌剌往地上一坐，又拍拍旁边的空地。

陈期思考几秒，跟着坐下。

山顶不停有烟火燃烧绽放的声响，但山腰只能看见璀璨的流光尾巴。

仅此而已，但郑斯意看得津津有味。

“那个是爷买的，大彩火轮，三十六响，废了老大劲说服地中海带过来的，帅不帅？”他费力地扬着下巴示意。

地中海，高三年级主任，出了名的老顽固。

从陈期的角度，只见覆盖严密的树叶，以及月光下撅着头扭来扭去的人。

“不帅。”他想了想，说。

郑斯意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解风情，愣了几秒，骂：“吃sh......”

大概是想起某人还是自己的追求对象，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紧急刹车：“吃啥了说话这么好听？”

陈期似乎笑了，还是那种熟悉的带着嘲讽和轻蔑的冷笑。

郑斯意心虚地移开眼，自说自话：“今天天气真好啊。”

引来毫不客气的拆台：“下午才下了暴雨。”

郑斯意低头玩手指：“啊，春游真好玩。”

陈期真诚发问：“真的假的？”

郑斯意瞪回去：“假的！”

打开了某个宣泄情绪的开关，他大吐苦水：“老子闲出屁了来参加这个鬼春游，遇上那个杀千刀的晦气玩意就算了，还他妈把自己淋成这个鸟样，我真是......”

被他一股脑的素质输出砸得头疼，陈期打断他：“今天天气真好啊。”

郑斯意懵了一瞬反应过来，脸又黑了：“爷欠你钱了你拽拽拽拽拽拽，长得帅了不起老子事事都得顺着你，不知道的以为我追你是给自己找爹跟着伺候呢挨你这顿那顿冷眼的。”

陈期：“......”

郑斯意的反应速度奇快，并且有自己独特的思维逻辑，非凡人可以理解也。

没等到陈期的回应，郑少又快速地自行消化下来，安静了。

这让陈期颇不适应，他试探：“你没事吧？”

那边，低头画圈圈的郑斯意苦着脸回头，语调沉重：“您能不能......失个忆？”

来人，一时上头对追求对象大骂特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