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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看不见的维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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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跑对决的胜者出现,意味着琉特村领主权的归属终于确定了。

村民们为盾之勇者和菲洛鸟的精彩表现欢呼着,为成功从枪之勇者处保卫领主权而庆贺着。即使尚文和菲洛因为着陆的惯性又向前飞奔了一大段距离,也挡不住村民们纷纷跟进、包围盾之勇者的热情。

黑发青年似乎不太习惯接受过于亲切殷勤的对待,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有些僵硬,甚至试图驱使菲洛从人群的包围中挤出一条道。但当看到满脸笑意的拉芙塔莉雅也在迎接自己时,尚文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神情,从菲洛背部翻身而下,走上前拍了拍拉芙塔莉雅的肩膀。

“不愧是岳父大人和菲洛碳!我元康简直要感动得热泪盈眶的说!”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突兀插入,元康愣了下神,转头看到了同样在远远注视尚文他们的红色虚影。像是拧开了哪里的水龙头,爱的猎人的泪水奔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把那张和元康别无二致的脸糟蹋得一塌糊涂。他鲜红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尚文和菲洛的一举一动,似乎打算把这个神圣的场景烙印在灵魂中。

“……有这么夸张吗。”元康不由地喃喃着,转头重新望向远处。

不管怎样,这次胜利确实为尚文带来了人们的感谢与尊重,也许还改善了目前尚文在梅洛马格的糟糕风评。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元康确实“帮”到了尚文,达成了幽灵的要求。

作为失败方,枪之勇者得到的回应比盾之勇者冷淡得多。当元康踏着欢呼的尾声冲过终点时,大部分村民们跑去了尚文那边,变得灰头土脸的麦茵则拒绝和他说话,就连骑士们看元康的眼神也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元康本人倒是表现得相当释然。这是一场没有作弊的对决,元康也在赛场上竭尽了全力,面对怎样的结果他都问心无愧。加上已经明白国王陛下赋予领主之位坐不长久,现在愿赌服输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事。

唯一感到有些抱歉的,是辜负了麦茵对自己的期待。但元康也并不后悔阻止第一王女的插手,考虑到村民们对麦茵强烈不满的态度,以及身为女王耳目的影子们才送来对麦茵的警告信,还是不要让她卷入这种争议漩涡比较好。

提到这里,能不能更进一步,在离开琉特村前做些什么来缓解麦茵和村民们的矛盾,改善她在女王心目中的形象?

元康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当他打算和爱的猎人商量时,身后传来王女呼唤他的声音。

“元康大人。”麦茵语气中的阴霾扫去了不少,带着元康熟悉的温柔和关切,“您还在自责对决失败的事吗?”

趁着幽灵还沉浸在狂热里,元康转过身,刚好对上麦茵那张重归白净的脸。

目睹元康落败的麦茵曾一度陷入愤懑之中,直接打掉了元康递过去的手帕,顶着一身尘土扭头就走。然而在短暂的分别后,她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心情。

元康无奈地笑了笑,默认了对方的说法:“很抱歉啊,麦茵。这次我还是大意了,没能取胜。”

出于某种微妙的自尊心,至少在女孩子面前,他不想承认自己是略逊一筹。

“不,这不是元康大人的错,我刚刚去问了在赛场上负责监督的骑士们,”像是掌握了什么关键信息,麦茵也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元康大人本来能赢的,只不过受到了来自场内外的卑鄙干扰。”

干扰?元康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爱的猎人。

赛跑对决中唯一有能力干扰自己的就是这个家伙,但爱的猎人并没有这么做。幽灵确实履行了之前的承诺,只要元康堂堂正正地比赛,即使闹到了要杀龙的地步,幽灵从始至终也不曾针对过元康本身。

麦茵没有继续向元康解释,她抬手一指被村民包围的尚文,冲着影子和原领主高声喊道:“盾牌和他的同伴在中途用魔法作弊了,还恶意攻击了监督的骑士!我要求重赛!”

“麦茵?!”王女的发言让元康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作为阻止作弊的知情者之一,元康对真实情况再清楚不过。除了设为暗桩的三位骑士,也只有元康在幽灵的帮助下用了抵消魔法和技能。换句话说,使用魔法或者试图使用魔法的都是枪之勇者一侧的人。

麦茵偷换了概念,把暗桩骑士和监督骑士混淆在一起,试图以此证明尚文的胜利不作数。

众人的注意力被王女所吸引,纷纷转过头来。

然而显然易见的是,除了麦茵自带的骑士们附和了几句,没有人对她的主张表示支持。

“用魔法作弊?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使用了魔法,有证据吗?”尚文收起了浅浅的笑意,重新露出了刻薄辛辣的眼神。“反倒是你带来的骑士试图毁掉路面,谁才是真正用魔法作弊的人呢?”

“可惜现在的事实就是路面没有被毁,而骑士们受到了攻击!那个时候你就在附近,一定是你干的!”麦茵说得言之凿凿。她顺势打了个响指,之前那三个暗桩骑士便蔫耷耷地从琉特村内走出,帮助王女证实盾之勇者的“卑劣行径”。

尚文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发出一声不悦的咂舌:“属下的一面之词能作为可靠的证言吗?我直说了吧,那三个家伙突然被奇怪的光束劈中和我毫无关系,说不定遭到天谴的可能性还要更高些。”

话到此处,也有不少当时在场的村民们帮腔:“没错!明明是那几个家伙先咏唱合唱魔法的!而且我们试图阻止他们,还被用长剑驱赶威胁!”

“盾牌,按照你的说法,那些村民不也是在袒护你吗?他们的证言又有什么效力!”麦茵轻笑起来,抓住话语中的破绽反咬一口,“我可是了解到了,那片区域没有影子驻守。仗着村民包庇,所以你才趁机违规,还攻击了试图阻止你的骑士!”

“又想把我没做过的事扣在我头上吗?!”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讥讽王女的异想天开,现在的尚文明显被王女颠倒黑白的说法惹恼了。连带着同样愤怒起来的拉芙塔莉雅和村民们,令人不安的对抗气氛再次开始蔓延开来。如果不是有影子部队在此镇场,恐怕村民和骑士又会冲突再起。

“过去的我还打算站在一旁看多久呢?以岳父大人的反应,红猪又在搬弄是非了吧。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贼喊捉贼,真是自取其祸的说。”

爱的猎人在元康身侧抱胸而立,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严肃,嘴唇拉直成一线,那双鲜红的眸子里甚至带上了几分不耐和冷酷。

元康的身上传来转瞬即逝的凝滞感,他意识到那是幽灵在催促他表态。

“元康大人,赛跑对决的时候您也看到了盾牌攻击骑士的那一幕吧?我听说您还立即指责了他,只不过被他搪塞过去了!”麦茵也急切望向元康,希望得到他的声援。“要不是卑劣的盾牌使用魔法作弊,胜利者明明就应该是您!”

元康握紧了拳头,暗暗咽下一口唾沫。

有两双眼睛紧紧盯住元康,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发言。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误会吧?”元康开口道。

“比赛本身是公平的,我相信不会有人在这种绝决定领主权的重要场合作弊。”元康看了领头的影子一眼,指了指作为赛道的村口土路,随后转身朝众人张开双臂,“要是大家有疑问,不如让第三方来检查一下魔法痕迹怎么样?”

“元康大人!”麦茵的脸色一下转白,出于心虚,她支支吾吾地想扯开话题,“……那个,那些人又不是魔法师,她们什么都检查不出来的!”

“不,其实赛跑对决结束后,在下就已经联合专业人士检查过魔法痕迹了。”领头的影子一边沉稳地回复麦茵,一边微微抬起了右手。

随着影子的举手示意,那个头戴尖顶软帽的胖婆婆便从尚留在村口的村民中走了出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元康一眼,柔声解释道:“如那位黑衣服的大人所言,确实没有魔法成功作用在赛场、或者勇者大人们身上。这场比赛的结果是公平的,盾之勇者大人的胜利毫无争议。”

尚文神情一怔,很快认出了对方:“你是……梅洛马格城下町魔法店的店主?”

胖婆婆,或者说,魔法店店主温和地抿嘴一笑,向着尚文点点头:“是的,盾之勇者大人。我来看望在琉特村的孙子,上次浪潮时他承蒙您照顾了。”

麦茵呆滞了几秒,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般,指着魔法店店主愤怒地叫嚷起来:“原来是你!是你干扰了比赛对吧?你和盾牌勾结,用魔法替他作弊——”

“麦蒂殿下,请冷静,您要记得自己代表的是梅洛马格的体面。”影子打断了王女的指控,着重强调了“体面”一词,“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明确了,没有魔法成功作用在赛场或者勇者大人们身上,如果您不认同,请给出证据。”

麦茵的脸扭曲了一下,所谓的证据她自然清楚不过。骑士们的魔法纷纷失效,还在咏唱时受到迷之攻击,一定有人在其中作梗。

但如果说出证据,就意味着承认自己这一方先手使用了魔法插手比赛;如果要求查证骑士遇袭的情况,因为有职业的魔法师在场,也很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来如此,果然是误会啊!”元康鼓了鼓掌,刻意破坏了进一步争论的氛围。

尽管有些尴尬,他还是尝试为整个事件打起了圆场:“其实没有人作弊,只是因为之前有些摩擦才出现了争论吧?现在已经证明了赛跑对决没有问题,我们愿赌服输。”

麦茵依然有些不太服气,她似乎还想就骑士遇袭的话题纠缠不休。

而在她开口反驳前,元康压低声音,悄悄对麦茵耳语道:“也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争取领主权,麦茵,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元康的错觉,听到这句话后的王女睁大了眼睛,目光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惊愕和紧张。

最终,似乎是意识到赛跑对决的结果无法以她的意志更改,王女冷静了下来。她没有试图继续耍赖,只是轻轻咬住嘴唇,不再说话了。

看来对女孩子说温柔的话果然可以起到很好的安抚效果。元康对麦茵的态度转变有些欣喜,而且只要这样,之后改善麦茵在村民和影子心目中的形象会容易很多。

“是么?真的愿赌服输的话,按照一开始的约定,能不能请你们尽快卷铺盖走人?”

即使元康做出了这样的表态,尚文看向元康的眼神并没有软化多少。黑发青年冷笑一声,将之前王女对自己说的风凉话奉还给了两人。

“岳父大人说得没错哦!过去的我输掉比赛后,接管琉特村作为领地的事已经作废了!这种时候确实应该和红猪灰溜溜地离开琉特村的说。”

爱的猎人也在元康旁边兴致勃勃地煽风点火。

“知道了,我会走的啦!”元康没好气地回复幽灵,却瞥见远处的尚文因为自己不耐烦的态度挑起了眉毛,他一时语塞,半天才想起原本想说的话,“……但是,现在说要离开还是太早了吧?”

村民们那边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幽灵毫无起伏地“哦”了一声,元康总感觉对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禁锢说错话的自己。

尚文看了一眼再次露出焦虑神情的原领主,又看了一眼不声不响待在原地的影子部队,随后沉声诘问着元康:“你也想耍赖吗,元康?”

“我才不会耍赖!只是国王陛下希望我和麦茵帮忙复兴琉特村,总不能什么都没做就回去吧!”尽管众多冰冷的目光刺得元康有些肉痛,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而且不是说重建已经开始有序进行了吗?今天下午浪费了大家不少时间,我们也来帮忙的话,说不定能补回进度。”

“哈?你们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盾牌。不过是侥幸获胜,你还真把自己当领主了,打算代表村民们拒绝我们的帮助?”意识到这是一个反击的机会,王女在一旁插话了。她顺势将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想要居高临下地俯视尚文。

“接不接受帮助由村民们和领主自己判断。我从来没有当领主的打算,只是拿钱完成琉特村的委托罢了。”尚文满不在乎地应对着麦茵的挑衅,“倒是你们,‘帮助复兴’叫得这么响,怎么就没看到真的行动,反而在和我这个无关人士斗嘴?”

“盾牌!你——”

“麦茵,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无视了幽灵对尚文回怼内容的热烈喝彩,元康轻拍麦茵的肩膀,阻止了双方接着争吵下去。

被打断的第一王女不情愿地转过身,继而高调地指挥着骑士们跟随元康一起进入琉特村,开始帮助村民们进行损毁房屋的修缮。平时飞扬跋扈惯了的骑士们发出细碎的抱怨,一脸苦相地将板车上的建筑材料搬运下去,仿佛在受刑。

发现枪之勇者一行确实开始干活了,尚文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惊讶。鉴于影子部队在场,还有众多村民监督骑士们的行为,他没有必要操心元康等人的工作质量。很快,尚文也招呼着拉芙塔莉雅和菲洛投入了帮助村民的行列中。

运输建筑材料的板车重新在琉特村村内来回往返,村民们对比赛的热情和专注也转移回到了村庄的重建工作上。除了盾之勇者的同伴和枪之勇者的同伴在效率上暗自较劲,一时间,琉特村内的场面居然诡异地和谐。

领头的影子和魔法店店主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

现在的结果应该会很符合女王的心意。影子想。

不知不觉间,夕阳斜照,琉特村被覆盖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厚纱,又像是被粘稠的蜂蜜由内而外地浸透,一切的轮廓都不再分明,模糊成了明暗不同的色块。冲突结束,闹剧结束,焦灼的氛围逐渐平静下来。时间仿佛被定格,长久停留在了这个缓慢而安宁的场景之中。

神出鬼没的影子们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一如她们突然的出现;精疲力竭的骑士们乘着骑龙守候在路口,只等与载着勇者和王女的马车一同离开村庄;村民们提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或牵引着马匹和菲洛鸟回到畜棚,或站在村口“欢送”枪之勇者一行终于离开。

回程的马车只会由一头骑龙牵引,那头陪着他参加赛跑对决的骑龙被麦茵抛弃在村庄里,因为王女“不想再看到输给盾牌的废物”。

竭尽全力还是落败给菲洛的骑龙发出可怜的低鸣。出于和骑龙并肩作战过的朴素情谊,元康不顾幽灵“为什么要近距离接触龙,会长疹子的说”之类的抗议,将骑龙和补偿金一起交付给了琉特村的领主。

“我承认这次是你的胜利,尚文,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落败了!”元康一只脚踏在马车车厢的台阶上,朝同样站在“欢送”队伍中的尚文大喊。

“什么?这种蠢事还有第二次吗?”尚文厌倦地冲着元康扇了扇手,势作驱赶状,虽然与元康半个下午的共同作业使他的态度缓和了些许,但说话的内容依然不留情面,“下次要发泄无处发泄的精力找别人去,我已经受够你们这些家伙了。”

好过分!

元康的抱怨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全部注意力就集中在了那个突然闯入视野的红色虚影身上。

不同于之前的狂热和欣喜,爱的猎人面色平静地走到了尚文面前。

“又到离开的时候了。看到这个循环的岳父大人这么有活力,我很高兴哦。”元康听见幽灵笑着说,“可惜现在好像不能跟着岳父大人一起行动,岳父大人也暂时无法感知我的存在。”

“但是!即使现在这样,我元康希望岳父大人获得幸福的心意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在晕染一切的金红色夕阳下,轮廓模糊的幽灵张开虚幻的手臂,环住了黑发青年。

他的动作比面对菲洛时更加轻柔和小心。如果不是那副半透明的身躯带来的超现实感过于强烈,看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拥抱。

“虽然目前还有很多疑问和阻碍……为了岳父大人和菲洛的笑容,这一次的循环我也会努力的说!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愚蠢的我成长到能够帮助岳父大人的地步!”

尚文不会对幽灵的话有任何反应,他的视线穿过虚影,看着正在愣神的元康。

爱的猎人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在端详尚文的表情。很快,他恢复成了平时那种活力十足的夸张语气,朝尚文兴冲冲地摇了摇手臂:“那么再见咯!岳父大人,菲洛碳,姐姐大人!期待下次和你们的见面的说!”

……这算什么啊。

“喂,你这家伙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尚文的声音突然将元康从某种奇怪的情绪中拉回现实。

元康全身猛地一颤。他狼狈地偏过头,含糊应了几句,就迅速冲进了马车车厢里。从车窗向外偷偷望去,爱的猎人已经告别了尚文,正一脸嫌弃地往马车这边接近。

“走吧,”元康将视线转回车厢内,有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不知道是在对骑龙、对麦茵、还是对着他自己说道,“确实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碎碎念: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1.琉特村事件终于结束,剧情从此之后就要开始展开了(虽然主要事件还是会发生)!想想有点小激动呢。

2.题目里“看不见的维序者”不止指施展了抵消魔法的枪,也是指影子和魔法店店主,注意她们对作弊事件的措辞。

我个人理解的话,如果碧池公主的行为影响限制在某个程度之下(重点),影子也不会强行指出碧池公主试图作弊。毕竟麦茵再怎么屑也是梅洛马格的第一公主,如果可以,女王应该希望保留王族的体面。所以初期枪声称“双方都没有作弊”时,影子和店主都没有戳穿。

3.初期枪之前对三骑士放了意想不到的技能,朝幽灵大喊的行为被误解了,所以明明是真犯人,却是第一个在碧池公主这里洗清嫌疑的。

4.初期枪对碧池公主耳语,阻止公主继续吵架那里:

初期枪视角:我用温柔的语气告诉麦茵,自己体会到了麦茵想帮助我取胜的心情,还对她的努力表示了理解!这样应该能安抚她了吧?

碧池公主视角:“你做得够多了”是什么意思?!在暗示他知道我作弊了?还是在提示继续争执下去会有不好的结果?

狩人枪视角:这是在威胁红猪吧?过去的我难道转性了?(看戏)

碧池公主在第一层,初期枪在地下室。

5.初期枪看到狩人枪给了尚文一个拥抱——本人最想写的场景之一终于出现了!开心!

虽然描写起来感觉还是差强人意,但我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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