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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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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像一条巨龙盘旋在公堂之上,将公堂上除了衙役以外的所有人都圈了起来。

原本明亮的视线忽而变暗,高参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已经不是身处公堂,而是夜晚的四里巷。

白天的四里巷两旁都是卖胭脂水粉的小商小贩,整条巷子都香喷喷的,来往的女子三两结伴频频驻足,年轻的男子路过也会挑上两盒带回去送心上人,十分热闹。

晚上的四里巷两旁楼角高高挑起灯笼,更深风重,吹得灯笼明灭跳跃,映得巷深处昏暗不堪,十分凄清。

刚刚还在公堂上,突然就换了个地方,而且还这么阴森森的,肯定有问题!

高参前后左右看了半天,确认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震惊了:“不会吧!!!”

大家不是在一起吗?为啥就他耍单了?

防身咒是咋念的来着?高参一边谨慎的贴着墙根走,一边仔细回想。

结果回想起来的全是清蒸鲈鱼红烧蹄髈。

完了,吾命休矣。

耍单的不只是高参。

岑安握着轮椅扶手,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没有嘴巴的精怪。

应该是树精。

因为这个精怪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站在树下,明明对他露出了极大的兴趣,却因无法离开本体而一步都动弹不得。

李彪的魂魄开始燃烧了,岑安能感觉到双眸视物时没有刚开始那般清楚。

这个树精的魂魄不知道能带来什么。

岑安指腹间轻轻摩挲,思考是继续用李彪的魂魄视物,还是吸收树精的魂魄。

万一树精的魂魄吸收之后换来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味觉一类则就毫无用处。

杀还是不杀呢。

阴风略过,狄久轻抚衣衫,脚边的精怪化作飞烟逐渐消散,他四下望了望,在巷尾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樊先生。”

樊宁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狄久歪头看过去,张广才和虎子一前一后穿进了角楼,随后吴晾也跟了上去。

这三个人的神情与在公堂时不同,特别是张广才,眉眼间都是沉稳,丝毫没有懵懂之色。

狄久:“这是死前的张广才。”随后一愣,“现在是在复原他死前的一切?”

如果这是在复原,那么他刚才碰到的精怪是怎么回事?

狄久见樊宁要跟着那三人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衫,“其他人在哪儿?高参呢?他道行尚浅,遇到精怪会死的。”

话音刚落,狄久的手背被蛰了一下,他疼的下意识松手,正好看到樊宁官服上的富贵花缩回花蕊。

狄久惊讶之余,换了个方向:“岑先生,岑先生也被拉进来了吧?他什么都看不见,还是个凡人,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会有危险的!”

樊宁头也不回的跟上张广才三人,稍显冷漠,“有防身的东西在,死不了。”

狄久微怔,岑先生有防身的东西?

随即释然,也难怪,樊魔头心悦岑先生,必然不会让他身陷险境。

只是高参......

“他俩应该在一块。”樊宁进角楼前回头看向狄久,指点时颇有些大发慈悲的意思,“东南方向,你要是不放心就过去盯着,别碍我的事。”

七里街。

高参从四里巷那里一边默念清蒸鲈鱼红烧蹄髈,一边狂奔,终于在过了一条街后遇见了熟人。

岑先生三个字还没叫出声,高参就看到小凡人对面的树精。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高参刹住脚下,在过去与不过去之间犹豫。

最后良知战胜了自私,高参壮着胆子过去了,没成想刚一靠近,那树精就甩出条枝干抽过来,想要将他们俩都拽过去。

“救命啊!”

红木雕花的轮椅散发出朦胧的光芒,整个变成了花朵的模样,花瓣绽放后又收拢,将岑安温柔的包裹在中间。

扶手像花蕊一样蜿蜒伸长,缠绕在树精的脖子上,树精被勒的高高举起,眨眼间就断了气。

高参震惊的揉了揉眼睛:“妈呀,这轮椅竟然会动!”

好吓人。

岑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手指触碰到花瓣,能感觉到隐约的跳动,就像脉搏。

原来这不是轮椅。

岑安敛睫,这应该是富贵花。

相传富贵花并蒂而生,一朵为母,一朵为子。

母花可以控制子花,也可以将意愿传递给子花,而子花就相对较弱些,无法传递消息出去,只能听母花的命令行事。

富贵花变幻回轮椅,岑安轻轻摩挲着扶手,怪不得他之前没有发现,这富贵花变化后摸着就像真的木头一样,是个人都不会把它和花联系在一起。

母花珍贵,杀鸡焉用牛刀,樊宁应该不会用母花变幻轮椅吧?

岑安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毕竟这魔若是爱他入骨血,未必做不出这样大材小用的事。

若这是母花,那玉环杀人之事就无法遮掩了。

岑安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高参扑过去,一把抱住岑安的大腿:“爸爸!我就跟你混了爸爸!”

以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哪里是可怜的凡人,这分明就是可以横行霸道的爸爸!

反正小凡人听不见也看不到,没啥好丢人的!高参想,我连爸爸都叫了,你也不算亏。

岑安低眸,恢复了触觉后,能感觉到高参瑟瑟发抖的身体紧紧箍着他的腿,他微微挪动,还被高参霸道的一把挡了回来。

这是要抱到天荒地老吗?

未免暴露,他状似眼盲般摸索着将高参的手掰起来,在掌心写:去找樊宁。

他们两个在这里,第一是不安全,第二是得弄明白樊宁在搞什么鬼。

岑安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樊宁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以这魔头对他的爱意,怎么会放任他一个凡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必须得弄清楚。

高参点头如捣蒜:“好!说不定我们路上还能遇到狄久。”他松开大腿,起身走到轮椅后面,想到刚才轮椅大展神威,他带着十万分的崇敬轻轻扶上去推住,缓缓前进。

与印象中应该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角楼不同,此时的角楼内仅有烛火两盏,昏暗程度与四里巷不相上下。

张广才进了一间屋子,虎子只好躲在屋外不远处,用柱子挡住身躯,蹲坐在地上,时不时探出头来望一望。

吴晾和虎子的动作如出一辙。

樊宁捏了个术,打算进屋去看看张广才夜会什么人,结果就被狄久用剑拦住了。

狄久在樊宁的官袍上吃过一次亏,这次不拿手抓了,银霜色的五步剑笔直的挡在樊宁的小腿处,他摇摇头无声的说: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吧。

毕竟他们过来只是想看看当初都发生了些什么,樊宁这么一过去,若是惊动了张广才,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事情出现问题,就不好了。

狄久想,不知道这里是真实的过去还是被还原过去的幻境,总之不能让樊宁瞎闹。

樊宁瞥了他一眼,让他去找高参,他不去,现在又在这里缩头缩脑,想干嘛?

樊宁一时间没想明白他在怕什么。

这人跟虎子一样蹲坐在柱子后,哪里像个修仙之人,若是让游老道看见,若不定会说他畏首畏尾有辱师门。

明明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这小朋友算是成熟稳重那一派的啊,怎么......

噢,樊宁见他一脸担忧,顿时了然,小朋友太稳重聪明也不好,容易想的太多。

樊宁笑眯眯的做口型:没关系,这里是假的。

狄久一愣,假的?

果然只是虚幻的过去吗?

樊宁接着指了指张广才的房间哄道:都是假的,不要怕,跟我进去呀?

不知为何,狄久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笑里藏刀。

他后背汗毛冷竖,下意识的摇头拒绝。

却见樊宁小腿向前轻轻一踢,脚尖勾住狄久的五步剑往上一挑,右手随意一捞,下一秒,就连人带剑一起拽着穿墙而过,进了张广才的屋子。

进了屋子才反应过来的狄久:樊宁你大爷的!

——

高参推着轮椅,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四处看,生怕再遇到什么精怪。

当高参绕着同样的两条街走了两圈以后,岑安回头看了这傻子一眼。

高参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岑先生,怎么啦?”

他在后面推着轮椅,岑先生会回头看不奇怪,可高参总觉得,岑先生的眼睛混沌之中透着一丝清明,跟真能看见他似的。

话音一落,才想起来岑先生听不见,高参只好在他手上慢慢的写:怎么了?

岑安在他掌心写:你是不是迷路了。

高参瞪大了眼睛狡辩:没有啊,我是在找樊先生。

岑安:可你已经在这里走很久了。

高参略微疑惑,岑先生看不见,怎么知道他在这里走了很久?难道是岑先生天赋异禀?

凡事不多想是高参的好习惯,他接着写:我不知道樊先生会在哪里,所以找得仔细,不是迷路。

不是迷路就怪了。岑安略一思索:这周围没有精怪,说明已经离核心很远,这里是张广才的过去,一切以他为中心,樊宁他们一定在核心处。

岑安继续写:不必管路,去精怪多的方向。

高参有点懵:这是张广才的过去?这里不是幻境吗?

岑安唇角微微挑起:不是,这里是真实的过去。

这个魔,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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