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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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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蕴慈沉默,她当然记得,母亲和姐姐在她面前相继离世,又经历了生死一线,任谁都不会那么轻易的走出阴影吧。江蕴慈虽然很想去看她,一方面江母不让出门,另一方面,作为陪她经历这一切变故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那个懵懂又善良的小姑娘,她也说不出“别难过,都会过去的”种种此类的官话,来妄图使林宝儿走出伤痛,她们不是神。

看江蕴慈沉默,宋颜小心翼翼的继续说着:“你和她经历了了那样凶险的事,我想着你应该也想知道她的情况...”

说着她又看了看江蕴慈,后者点点头,她便松了口气:“这个小姑娘倒是真厉害,她父亲遭遇变故已经立时就病了,听说事急性脑中风,经过抢救人倒是就回来了,以后怕是下不了床了。我的那个给《玲珑》供稿的学姐,乐婉意你还记得吧,她认识林小姐,听她说林小姐现在忙坏了,既要顾家里,也要稳住林氏银行,真的是很坚强。”

齐蔚琛听完,面露怜悯,说道:“哎,真是可怜,一瞬间就要长大,听说林氏银行最近股价下跌的厉害,真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应对。”

宋颜看江蕴慈依旧不说话,问道:“我听学姐说这周周日,给林小姐的母亲和姐姐办葬礼,她到时候会去,嗯,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林小姐。”

江蕴慈顿了顿,说:“嗯,没关系,我回头问问叶淮山,我跟他们一起去比较合适。”宋颜点点头,三个人又聊了一会,齐蔚琛和宋颜婉拒了江母留下来吃饭的热情邀请,俩人又一起回去了。

晚饭的时候,江父对着一双儿女说到:“蕴清,这次协和考试你顺利通过了,是咱们家的荣誉,不日你将前往北平求学,这一去得至少要五年,家里的生意只能由阿云帮忙了,阿云这两天我会让副经理唐鹤来找你汇报工作。”

江蕴清听到父亲的话,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冲着江蕴慈一拱手:“贤妹辛苦。”江母一顿白眼,催促他赶紧吃。

饭后,江玄给江蕴慈使了个颜色,父女二人偷偷摸摸溜进了书房。

“爹,你找我什么事啊?”江蕴慈关上门,疑惑的对江父问。江朗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煊赫门,点燃后缓缓说:“阿云啊,这次你给郭叔叔帮了大忙了。”

江蕴慈面露骄傲,喜滋滋的等待父亲继续夸她。“但你这次受伤实在是触目惊心,虽然你的配枪不用交,也可以继续在外围帮忙,只是以后断断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江蕴慈绕到江玄身后,撒娇的说:“阿爹,我知道啦,我这不是准备去商行上班了嘛。”

江玄拍拍江蕴慈的手,说到:“这次林氏银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董事长林天晟也倒下了,北城市政府为了彰显自己对民营企业家的关注,特地让市政秘书张启钊在林氏葬礼的时候去慰问,但你郭叔叔去北平出差了,你到时候跟着高亮去,看看林家的小姑娘,虽然我们家和他们素来没有联系,但你们两个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江蕴慈想了想,问道:“爹,那林氏银行以后怎么办呢?”

“哎,不好说,现在股价下跌,林家现下也只有一个女儿能继承,内部的老油条肯定会找事,这林家姑娘难啊,年纪小你这么多,却要面对这么复杂的事。”江玄摇摇头说到。

第二天一大早,江蕴慈就给警署打了电话,叶淮山也接到了上级通知,两人一合计江蕴慈到时候早上就到警署,跟着他们一起去林宅。

商量完去林宅的事情,叶淮山说:“对了,我最近也刚整修好,今天审猎手,你要不要来?”江蕴慈听到这,一颗心又开始痒痒,但又想起母亲不让自己出门,干脆心一横准备偷偷溜出去。

“雁月,我顺着后墙偷偷翻墙出去,你给我望风啊。”雁月听见自己小姐又交代给你自己这么艰巨的任务,情不自禁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江蕴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边把雁月拉起来一边说:“你起来,谁让你这么跪我了。”

“小姐,夫人不让您出门,您还要让我帮您放哨,夫人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您的腿也不一定能保住啊。”

江蕴慈听完后哭笑不得,安慰道:“你别担心啦,我来想办法光明正大的出去吧。”说完便给叶淮山打了电话,让他给江母说因为猎手的案子她是当事人,所以需要去警署问话,江蕴慈又安慰了母亲半天说自己只是过去帮忙审问,江母又吩咐了福叔安全给小姐送到,江蕴慈才忙忙出了门。

等到了警署,叶淮山已经去了审问室,徐三鞍前马后带着江蕴慈往审问室,正往审问室走的时候,两个警员架着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那个人看起来已经站不起来了,被软绵绵的架着,浑身都是血,耷拉着脑袋看不清长相。

江蕴慈问道:“徐助理,这个人也是抓的犯人吗?”徐三连忙回答:“江公子,这个是前两天刚抓的地下分子,不是咱们党国的人,审了好几天了,真是个嘴硬的主,一句都不交代。”“哦?那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徐三把江蕴慈领到了审讯室门口,敲敲门让她进去了。“来了。”叶淮山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对面是带着手铐的猎手,江蕴慈坐下来后,叶淮山继续审问:“你说是你是军统的人,那你的上线是谁?”

“我的上线代号叫师傅,他平时不让我们主动联系他,都是他给我们通过李秋白的电台布置任务。”

“你们的电台我们已经查了,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你们为什么要杀李秋白一家?”

“上级让我们接走老太监私藏的枪支,我按照约定唤醒她,她却假装没看见,想就此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上级只能让我解决她了。”

“为什么我们在李秋白家里没有发现你的痕迹?”

“我借口去找她拿电台,说上级同意她退出,那个蠢女人竟然相信了,我就找机会给她的水缸里下了毒。这种毒放在水里无色无味,能被人完全吸收,死的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也没有痛苦,可能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吧。”

江蕴慈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问:“你们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背叛的人,你们不会斩草除根吗?”

叶淮山继续问道:“那李秋白死了,你怎么联系师傅?”

“我不能主动联系他,但是我知道他领导的西游行动小组一共四个人,他是总指挥代号师傅,还有悟空、悟能、悟净,只有那三个人能联系他。”

江蕴慈听到这些人的代号,嘲讽的说:“你们这个代号真的是很有意思啊,只是不知道这个八戒是不是也是个肥头大耳的家伙。”

叶淮山解释道:“一般代号需要掩盖真实身份,说不定八戒还是个瘦小的女人呢。”江蕴慈点点头,叶淮山继续问:“那你和他们三个能联系上吗?”

“我跟他们三个一般都是在鸡窝村碰头,现在联络点被炸了,他们估计会静默了。”猎手面无表情的说:“我说了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

“等通知吧。”叶淮山说完叫着江蕴慈一起往出走,路过刚刚审问那个地下分子的房子,只听见里面皮鞭抽打的声音,江蕴慈顺着门口的玻璃往里望去,叶淮山看着江蕴慈好奇的神情说到:“进去看看吧。”说着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正在抽鞭子的警员看见叶淮山带着江蕴慈进来,立马停下来,跟坐在一旁的警员一起给叶淮山敬礼。

叶淮山问道:“审的怎么样了?”

“长官,您是不知道,这可真是个硬骨头,但我们一定尽力。”

江蕴慈走进,仔细看看这个已经被打的看不出一块好地方的人,他感觉到有人走进,慢慢的抬起眼,又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气若游丝的说:“又来人了,有本事一枪崩了我,想让我背叛组织,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江蕴慈看着他说到:“我不是审问你的人,但是你犯错了,主动交代了,不就不用受这皮肉苦了吗?”

那个人咽了咽嘴里的血水,说:“我错了,呵呵。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外侮当前国家大义,也不知道什么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更不知道什么是同仇敌忾共赴疆场。你们知道青楼的温香软玉,知道酒店的夜夜笙歌,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你们的未来一定是人民唾弃的政府。”

江蕴慈听完这些话,愣愣的站在原地,叶淮山见状,拉着她往外走,对两个警员吩咐:“你们继续审吧。”

“你不用听的太认真,政府怎么样的也不是咱们能评判的,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我们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叶淮山似乎在解释,但又似乎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意义。

等到林家葬礼那日,江蕴慈起了大早去了警署,跟警署的人一起前往林宅。

远远看去,林宅就像笼罩在一大片浓浓的散不去的悲伤,从大门开始就是挂着的白布,警署的车队一直开到内宅门前,侍者给张启钊和高亮开了车门,叶淮山和江蕴慈跟在他们后面,进入设了灵堂的大门。

林宝儿穿着一身白色裙子在灵前答谢前来吊唁的人,自从上次分开,她已经过于消瘦了,一行人上完香行完礼,张启钊对着林宝儿说:“林小姐,请节哀。政府十分重视你们家的情况,方市长托我问候你父亲和你。”

林宝儿鞠躬答谢:“谢谢各位领导,家父身体不适还未苏醒,您在家里用饭吗?”

高亮赶忙回答:“林小姐,张秘书公务繁忙,府上相必还有客人要接待,我们就不在府上用餐了。”

这时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赶忙过来,对着他们说:“各位贵宾,我是宝儿的朋友,我叫乐婉意,宝儿还得守在灵前不能走开,我替她送各位出门。”听到女人的介绍,江蕴慈明显感到站在旁边的叶淮山立刻挺直了脊背,两只狭长的眼睛甚至闪出了光亮,这个家伙,不会暗恋乐婉意吧,怪不得一个大男人还买《玲珑》看,啧啧啧。

叶淮山还得护卫领导回去,江蕴慈给高亮告了别,打算留下陪一陪林宝儿。她走到林宝儿身边,低声叫:“宝儿...”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又张不开口。

林宝儿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江蕴慈后,才开口说:“云舒哥哥,谢谢你那天救我,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本来应该去看你的,可是家里实在走不开。”

江蕴慈连忙说:“不要这么说,我应该来看你的,这些天,你还好吗?”

因为已经是午饭时间,林宝儿给母亲和姐姐恭敬的上了香,吩咐丫鬟把饭打好送到她房间,就带着江蕴慈进房间说话。

林宝儿给江蕴慈倒了水,坐到江蕴慈对面的沙发上,慢慢的说:“地宫已经炸毁了,我母亲的遗体彻底找不到了,我又回去了鸡窝村找过我姐姐,也找不到她了,我只能给她们立了衣冠冢。”

江蕴慈听着她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心却仿佛掉进了深海,窒息感使她感觉无法顺畅的呼吸。

林宝儿跟江蕴慈正说着话,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美貌妇人后面跟着一个气宇轩昂桃花眼的公子疾步走到林宝儿面前,小丫鬟急忙解释:“小姐,表少爷和廖夫人实在是拦不住。”

林宝儿挥手让小丫鬟退下,站起身对着妇人说:“菁姨,你来了,怎么不在下面用饭?”

夫人拉过林宝儿的手,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跌落在她和林宝儿的手背上,林宝儿顺从的取过旗袍上别着的手帕,给姨母擦拭眼泪,拉着姨母也坐在了沙发上,姨母坐下后又抱着林宝儿一顿痛哭,又不停斜眼看江蕴慈。

江蕴慈见状想离开房间让他们好好说话,林宝儿却伸手拉住她,说:“云舒哥哥,这是我姨母廖夫人和我表哥廖青山,辛苦你先座床边的小沙发上,我等下还有事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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