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屿的丧葬刚处理完,隔天严氏召开了全股东大会,讨论严斯屿的股权分配和公司后期的发展方向。
开完大会,严斯按又组织开了一场小会,由他爸严启明坐阵,严斯沉只能乖乖听着。
严斯按坐在严启明的左手边,事无巨细的汇报着:“在近几天,我们丢失了好几个合作商,我刚让人统计了一下,其中flower就占据了两个。”
严死沉正扣着指甲,忽的一抬眼。
严启明微一皱眉:“flower?什么来路?”
严斯按:“前两年国内创立的一家新公司,不过他的注册账号是在国外,法人代表有两位,我只查到了其中一位叫章文景,他是在剑桥读完的大学,没背景没关系算是白手起家。”
“剑桥毕业。”严启明很欣赏这类人才:“白手起家,后生可畏,另一位呢?”
“另外一位很神秘,我们现在也没多余的精力去调查。”严斯影道:“flower和我们还有一个项目竞争,这是严氏今年最后一个重点项目,第一轮淘汰之后,就只剩我们两家了,最后一次决策在元旦前后。”
严启明摸了摸扶手,咂了一声:“全力以赴吧!最近公司因为斯屿的事,股票下跌,不能再出任何乱子了。”
“好。”严斯按突然看向严斯沉:“斯沉那边怎么样了?花牧怎么说?”
严斯沉手指点了点鼻头:“应该没问题。”
严斯按挑眉:“应该?”
严斯沉放下手时,心里冷笑一声:“肯定没问题,大哥出事前,我去了趟剧组跟花牧又谈了,条件也适当放宽了,他说考虑之后给我答复。”严斯沉往后一靠,一副不容人质疑的姿态:“他既然说考虑两个字,那就肯定是有谱的事了。”
严斯桉半信半疑,扯出一丝笑来:“那就好。”
严斯沉在严氏开完会后,回盛天的半路上转了道。顺便拨通了章文景的电话,把今天开会的内容挑重点给他讲一遍。
章文景那头签完字,等人走了才问他:“你说你爸要是知道flower的大老板的是你,他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恼羞成怒,揍他一顿,然后再给自己添点压力,严斯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不管他什么反应,在拿下手头这个项目之前,不能让他知道。”
“你这么有信心能打败严氏?”
严斯沉嗓音瞬间低压:“拿不下,flower就直接关门吧!”
章文景让他这语气吓得后背发凉,他最怕严斯沉用这语调说话了,隔着电话都是压迫感了。
怕他没重视,严斯沉又强调了一遍:“flower才步入正轨,这个项目对我们非常非常重要,说是生死存亡也不为过,这次没有输只有赢。”
章文景真是怕了他了:“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这么跟我说话,我害怕。”
前方红灯变绿,严斯沉一脚踩下油门,柔声音道:“乖,你是最棒。”
“艹。”章文景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几天花牧跟严斯沉根本没联系过,又遇上了这么个事,花牧一时吃难,不知道怎么开展话题,他跟严斯沉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
从拍戏的地方回都城这两个小时里,花牧依旧没想出什么可聊的话题。
安海洋派人来接的,这次的行程保密,没有粉丝接机,花牧顺利坐进车里。
阿宁问:“哥,回家吗?”
“去方恒那。”花牧头靠椅背注视着窗外,拿着手机转了转,过了很久,他突然问道:“阿宁,你平时跟你聊天,都聊些什么话题?”
阿宁蹙眉,不太懂他的意思:“……什么话题?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啊!”
“实在没话说的时候呢?”
“那就问他在干嘛?”
这是万能开场白,有点没话找话,又有点亲密亲密了,还显得自己太主动,花牧在心里pass掉,阿宁回头看了一眼,眼带笑意:“哥,你是在想怎么给严总发消息吗?”
助理太机灵也不是什么好事,花牧瞅了她一眼,没答话。
不能显得太亲密,也不能显得他主动,花牧思考了一路,下车的时候阿宁叫住了他:“哥,给你只会一声,上部戏的尾款已经到账了,你注意查收。”
终于,花牧想到了一条。
方恒见到花牧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晚上的机票吗?”
“没戏就提前回来了。”花牧揉了揉脖子:“连着拍了好几天打戏,浑身疼,我先去泡个澡。”
“诶……”方恒拦住他。
花牧蹙眉:“怎么了?”
“……”方恒脑子咕噜一转,半秒后拍了拍他的肩:“好好放松,晚上给你安排大餐。”
花牧一脸莫名其妙:“晚上我不跟你吃,还有事。”
“行,那你自己过去,我这走不开。”等人消失在转角,方恒身边的前台探出头来迷茫道:“老板,花先生的那间房不是有人了吗?”
“我要你说。”人就是他亲自领进去的,方恒心下忐忑,他怕一会被花牧揍死,躲为上计,转身对前台说:“一会花牧出来找我,你就跟他说我有事出去了,他要是问什么时候回来,就说你也不知道。”
花牧换完衣服,又看了一遍手机,严斯沉还没回复。
而没回他消息的严斯沉背靠池壁,拿着手机正看着十分钟以前花牧发来的消息。
屋里放着轻缓舒雅的曲子,花牧赤着脚进来时,他没听到任何脚步声,待人走近了,严斯沉才察觉到一丝声响,他以为是方恒:“你怎么又来了?”
闻声,花牧抬起头,与拿着手机的严斯沉四目相对的时候,双双愣在了原地。
严斯沉最先反应过来,目光在花牧身上扫视一圈,笑了起来:“这是惊喜吗?”
花牧下意识拢了拢浴袍,问:“你怎么在这?”
“方恒带我来的。”严斯沉略一沉思,试探道:“是他让你进来的?”
花牧心累的呼了一口气,想宰了方恒的心都有了,没好气道:“这是我的专属包间。”
严斯沉算是明白了,难怪那个前台说房间已经包满了时候,方恒立马截住了话,说什么还剩下一间,敢情这间是花牧的专属。
严斯沉一时哭笑不得,方恒这事办的,只能说正合他意。
上下级的关系,花牧肯定不能把人轰出去,追求者的身份,也没法一起泡。
“你接着泡,我先去按摩。”花牧转身外走,严斯沉扑上去一把拽住了他脚踝。
花牧转身垂眸看他,严斯沉的目光从他赤的双脚到脚踝,目光下是雪白的肤色,手心下是温热细腻的触感,心猿意马下,他匆匆掠过浴袍下的双腿。
严斯沉发出邀请:“一起吧!”
他的手还虚虚的搭在他的脚腕,花牧拧着眉道:“我没这个习惯。”
从不跟人同用一个盘里的食物到睡一张床,再到泡汤,严斯沉无奈的笑了一声:“你留下,我走行了吧!”
花牧愣了一下,看到他的眼底的乌青,严斯屿去世,不管是严家还是严氏,很多事情都需要人去处理,严斯沉说不定已经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终是让自己脑补的软了心,花牧故作轻松道:“算了,都是大老爷们,一起吧!”
正准备起来严斯沉随即一怔,正大光明的看着花牧脱了浴袍,露出了他那双又直又白的双腿,那双腿以前他亲过,吸过,缠在腰上,架在肩膀上时格外性感,花牧瘦但是不羸弱,薄薄的一层肌肉,健康又美味,
严斯沉心里一声卧槽,花牧是没把当男人,还是太看得起了他。
两个各居一方,花牧除了脖子其他部位都埋入的水里。
严斯沉已经说不上是麻木还是僵硬了,他敛下心思,开启话题:“你不是晚上的机票?”
这已经是第二人对他说这话了,他一个顶流,行程曝光成这样了,方恒那是自己说的,他看向严斯沉,严斯沉立马解释道:“我问你经纪人了,他告诉我的。”
花牧:“没戏就提前回来了。”
严斯沉眯了下眼:“我怎么记得你通告上写着下午有一场戏。”
花牧不自在移开眼睛。
严斯沉透过现象看本质,笑了一声,语调挑起:“大明星,这么着急回来做什么?”
花牧心虚的睨了他一眼。
“难道……”严斯沉拿着手机晃了晃,恶劣道:“是为了给我……转那四百万。”
花牧愤恨的闭上双眼,早知道他就不发那条微信了:“对,所以你一会把账号发给我,欠钱让我心难安,你要真想为我好,让我还了钱,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严斯沉知道他在说气话,散漫的问:“真想跟我两不相欠?”
花牧:“是。”
“口是心非。”严斯沉故作委屈:“花牧,你没以前诚实了,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花牧忍无可忍:“要么闭嘴,要么滚。”
真要生气了,严斯沉轻不可察的笑了声,起身往外走,带起了一片水花:“那就我不在讨人厌了,等你泡完,带你去吃饭。”
脚步声湿答答的远去,花牧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了他的一个背影,那背阔肌,宽肩细腰,完全是按照花牧的喜好长的,严斯沉以前说过,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后来经常锻炼,所以才练就了现在这一副好身材,高中的时候就有了四块腹肌,刚刚他抓自己的脚踝的时候,花牧瞄了一眼,好像有八块了。
就这么想着,花牧浑身都烧了起身,好在严斯沉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