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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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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教室的门外路过的学生总是会停下脚步看一眼里面,想要看看从教室里传出来的歌声是谁唱的。毕竟声乐的选课是全校最不受欢迎的课程,甚至于校董直接取消了这门选课,校园里也很少能听见有人在用音乐教室唱歌。

叶蔚谂回去选了很久的歌,但是最后她选择了一首很能表达她内心的歌曲,虽然她对卜一漠的情感不是爱情,但她觉得歌曲的力量是无限的,是包容的。

她站在钢琴边,乔木为她伴奏,她深呼吸一口气回想起了初见的时光。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人群里敞着一扇门,

我迷朦的眼睛里长存,

初见你蓝色清晨,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

常让我望远方出神,

灰树叶飘转在池塘,

看飞机轰的一声去远乡,

光阴的长廊脚步声叫嚷,

灯一亮无人的空荡,

晚风中闪过几帧从前啊,

飞驰中旋转已不见了吗,

远光中走来你一身晴朗,

身旁那么多人可世界不声不响。”

叶蔚谂与卜一漠的初见其实是很久以前,那时她12岁,母亲走了没几年正是她失去支撑胆小怯弱的时候。有时她自己也会想为什么自己会和母亲在世时性格相差那么多,遇见卜一漠时疑问便迎刃而解。

她想,人还是要有支撑的,要有支柱的。她没有办法为了自己而活,她从小便在追逐,这让她不能够跌倒更不能失去目标。

叶蔚谂看着乔木充满鼓励的眼神,她闭上眼睛又开口唱着。

“笑声中浮过几张旧模样,

留在梦田里永远不散场,

暖光中醒来好多话要讲,

世界那么多人可是它不声不响,

这世界有那么个人,

活在我飞扬的青春,

在泪水里浸湿过的长吻,

常让我想啊想出神。”

叶蔚谂一曲结束收获到了乔木热烈的掌声。

“我很少能在校园里听到这么动人的歌声,你很棒,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出钱让你当明星,你愿意吗?”

乔木说的话不乏含有水分在里面,她想这首歌要是真的在校庆让叶蔚谂演唱了,那太子殿下听到不得发疯?但是她此时还是带了一点认真在讲话的。她甚至希望叶蔚谂能识趣一些,懂得识大体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失去这个她获得胜利的旗帜。

不过叶蔚谂明显是不愿接受,她摇头觉得乔木想一出是一出。

乔木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可怜道:“也对,你学习很好,跟我混确实是屈才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叶蔚谂连忙摆手。她的表情惶恐,双手激烈的摇动还带有点柔弱的意思在里面,仿佛乔木欺负了她一样。

乔木最看不惯叶蔚谂做出这种表情,她合理的怀疑叶蔚谂在恶心她。

“行了。”乔木有些不高兴的重重按了下琴键,发出沉重的响声,“我也没讲你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腰板很直,却微垂着头示弱的叶蔚谂,努力的做表情管理,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你在我身边不用做出这副样子,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头抬起来,你今天表现得很好,至少拿得出手,没让我失望。”

叶蔚谂听话的抬起头,努力的让自己露出微笑,但是很难,她只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得表情,毕竟她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很好看。

“啧。”乔木彻底看不下去了,她不耐烦的弹着钢琴,越弹越快,最后便是不成音调,魔音入耳。

叶蔚谂惶恐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毕竟是真的很难听。

但好在乔木也知道自己刚弹出来的东西难听至极,所以她停下来冲乔木挥挥手说,“你走吧,下次我再带你来练,到时候介绍给你几个同学做伴奏。”

叶蔚谂点头对乔木说了再见,就离开了音乐教室。

就在她刚出音乐教室的时候就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乔榆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不知道哪个星球语的书,看见叶蔚谂出来,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像是确认她的安全。

“你有脑子吗?”乔榆把看了一半的书合上,冷着脸对叶蔚谂道。

“什么?”叶蔚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迷茫。

“你那位朋友是乔木弄走的对吧?你怎么还能跟乔木混在一起?你图什么?”乔榆至始至终也没想明白,她听说了之前叶蔚谂扇了乔木一巴掌的事情。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妹妹,从小到大没有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连她都没打过她,就这么让人甩了一巴掌,连朵水花都没甩出来?她第一个不信!

她观察了几天,就冲叶蔚谂敢打乔木这一点来看这小姑娘绝对也不是省油的灯,但你再不是省油的灯在你的‘靠山’没有回来之前,不躲着定时炸弹走,还特么把炸弹抱在怀里?

6,乔榆想。

见叶蔚谂低着头不讲话,乔榆又继续道:“你也算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先不提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说校园网上一查全是你的八卦,你现在是皇家学院的话题中心人物。你觉得很自豪、很光荣是吗?你觉得自己在太子殿下和小少爷之间徒然插一腿很牛逼是吗?还是说小少爷派我来保护你,让你觉得胜利已经唾手可得了?”

叶蔚谂猛的抬起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泪眼蒙蒙的,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你什么都不了解,怎么能这么讲?我从来都没有插足卜一漠和太子的感情,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以后更是上下级的关系。你们为什么都要偏着太子殿下,难道卜一漠就一定要跟太子绑定在一起吗?”叶蔚谂说话的声音哽咽,但这不妨碍她说的有理有据。

这几句话一讲出来,简直是震惊乔榆,震惊了来往的几位同学,也震惊了听见声音刚开门的乔木。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脸‘你不是吧?你没事吧?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脑部受伤的十级患者?’

乔榆想到她刚刚说叶蔚谂还算个聪明人而反思,乔木更是发燥的啃着手指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这小白花想的太厉害了,没准儿这就是他们蓝星基因突变出来的真‘白花’呢?

“还有…我觉得乔木同学很好,虽然我受了一点伤,但是她主动的教会了我游泳,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愿意无偿的教我。我还把娜娜给按水里了,我会去娜娜坟前道歉赔罪的,是我的错。”

乔榆脖子僵硬的地下去看叶蔚谂手腕上被咬出的两个洞,麻木的问道:“那汤同学的事情你怎么说?”

“汤汤他本来就志不在此,我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但是乔木同学把他弄出去是一件对的事情,我之前有些想不通为此还打了乔木同学,实在是对不起!”叶蔚谂突然冲乔木鞠躬认错。

乔木吓的一跳,叶蔚谂脑袋后面长眼睛了?怎么只知道她在后面的?

但是叶蔚谂丝毫不管周围人的死活,她直起身充满感激的对乔木说:“乔木同学,我很感激你,是你让我有自信想要站在舞台上面为自己歌唱,真的很谢谢你今天还为我伴奏。”

‘你!快把这个精神病带走!’乔木对乔榆使眼神。

乔榆当看不懂,这时候知道来求她了?要她说这叶蔚谂也是个人才,她才看透如果叶蔚谂真是这个样子,乔木在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水花,还能有个人‘压制’住她,真的不要太完美。

乔榆如此想着,然后她转身就走了。

就叶蔚谂这精神状态,哪个皇家学院的学生好意思再对人家下手了。

叶蔚谂的眼睛刚哭过,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乔木,让乔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得回家躲一躲,她想。

“那什么……就那个我突然间还有事,明天让那个小艾,对,你之前见过的小艾带你去认人,我先走了哈。这教室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就随便用,不要客气。”说完乔木就跑了。

叶蔚谂看着乔木的背影没动,眼神扫过看热闹的学生,那几名学生被看到之后立马快步离开,像是留下来就会沾染什么病毒一样。

人都走光之后叶蔚谂呼出了沉重的一口气,她抹掉了脸颊残留的泪水,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一丝柔弱。

她站在门外看见教室里的钢琴,思绪转回到小时候被母亲按在钢琴前用鞭子抽她,她还不能弹错的时候。

她还是很讨厌弹琴,她想。

连琴声都是听不得的,一听见了就想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歌曲是莫文蔚的《这世界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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