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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千块,她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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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乍明万绮姳便起身了,她有些激动,根本睡不着,直巴不得睁眼便是下午。

她默默地期待着,也不知道马三强会给她介绍什么样的工作,她想自己既然说往后的收入都与他五五分,那么他为了自己多拿些钱也应当给她找个好一些的工作。

她穿着一身乳白色的棉料睡衣,认真的梳头化妆,看着在镜子里自己逐渐完美起来,她愈发觉得欣喜。

楼下传来卖包子米糊游走叫卖的吆喝声,从前她只觉得吵闹,今天却觉得十分悦耳,她想若以后要去工作,比如去银行做职员或者哪怕是去商场站柜台,都是要一早便出门的,恐怕来不及在屋里做饭,那么早起的这顿花销无论如何都是避免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天开始便习惯一下也是应当的。

她推开窗子,学着那些外出找工作的男人模样对楼下卖米糊的孩子喊:“米糊还有没有呀?”

孩子便回答:“有,才刚出锅,热乎的呢!”

她便笑着道:“好,你等一会儿,我就下来!”

她便只在碗柜里拿了一个碗,又从门口的钵篮里捡出两枚零钱便跑下楼去。

卖米糊的孩子用汤勺从随身的大锅里捞出一勺便刚刚好盛满一碗,热腾腾的白烟浓的扑脸,她把零食交给那孩子,转身便要上楼,却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影子。

“梅先生?”万绮姳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炸了一下,后脑勺的头发丝都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您是恰巧路过吗?”

梅生笑一笑答:“不是,受少爷托付,专程来找您的。”

万绮姳想,他说是少爷的托付,那就是说孟鹤卿的意思。

梅生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支票递给她说道:“少爷说还是把这给您。”

万绮姳还端着热气腾腾的碗,只能勉强腾出一只手来接过支票,她认字不多,但从那三千零九十几个字上也认得出来,这就是昨天他签给自己的那张支票。

“也没多少钱,少爷的意思是,您就拿着花,也不必再还了。”梅生笑着说道。

卖米糊的孩子听见他们说话,忍不住凑头过来看热闹,随即便吓了一跳道:“我滴个乖!三千块的支票啊!”

“咋呼什么,闭嘴!”梅生怒斥道。

那孩子便捂着嘴逃了。

“我用不着,替我谢谢孟先生的好意吧。”她又把支票递回去。

然而她伸着手,梅生却不接,他只说:“万小姐,虽则您一口一个梅先生的唤我,然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听使唤的,您别为难我。”

是啊,他也是要回去交差的,说到底都是孟鹤卿一个人的主意。

万绮姳捏着支票,心想这有钱人可真是有意思,一会儿说要娶她,一会儿又连面都不肯见,一会儿上赶着帮衬,一会儿又一脚把她踢的老远,明知道她说谎扒瞎又不点破,陪着自己耍了一通,回头又派人来寒碜挖苦她。

算了吧,面子值几个钱呢,既然如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便罢了。

她收了钱微笑着对梅生说:“那我也不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不管怎么说真金白银的恩情我是记下了,以后若有用得上的,冰山火海也好,也就是孟先生一句话。”

“那也不必,您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少爷也就放心了。”

“哼。”万绮姳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碗底都炙透了,手指肚烫的生疼,她赶紧换一只手端着,搓着耳朵趿着鞋,慢悠悠地上楼去了。

今天是周一,孟鹤卿被排了一整天的手术,做完今天的最后一台手术出来,天早已经黑透了。

回到办公室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的时候突然发现口袋里有个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万绮姳的口红。

是昨天她从包里把零钱掏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落在金佰利茶几上的,后来她又忙里忙慌地去找马三强便又忘了拿,他起初在门口等她,就是为了把口红还给她的,可偏就又忘了,一直留到现在。

如今再为了一支口红特意去找她又显得矫情,就像是故意似的。他想着自己既然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牵扯,便不该再对她释放任何引起她误会的信号才对。

他快步下楼,梅生已经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很久了。见他出来赶紧下车给他开门,顺便告诉他今日的诸多事项。比如,顾院长的夫人今日去家里与他母亲喝茶,又比如李达山专程来找过他一趟。

“他来干什么?”孟鹤卿坐上车才发觉,一天手术下来眼镜上都沾了汗,留下斑斑点点的汗渍,便让梅生从包里拿出专门擦眼镜的汗巾给他。

“大少爷好像听说了那天您在金佰利的事。”

“我告诉他的。”

“哦,我说呢。”梅生便继续说下去,“李达山说他们找到了那天房间里那个小丫头……”

“万绮姳?”他的手顿了顿,

“不是,是那个小丫头。”

“哦,怎么样?”

“说是有人给她钱让她这么干的,说是让她甭管怎么着,就是扯着嗓子哭,大声地哭,回头外面的人听见动静就会进去救她。”

“救她?她信?”

“她不信,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想着反正是要闹,真的假的名声都保不住,若自己运气好没准能多赚些赔偿,又或许能当上咱们家的姨太太。”

孟鹤卿听罢皱了皱眉头说:“她没打听过孟家从来不娶姨太太么?”

“就是穷疯了,想好事儿呢。”梅生说。

“谁指使她的知道吗?”

“不知道,估计对方做事也小心,不会让自己人露头,几经托人传话不太好查,但既然瞅着您败坏,那八成是冲着老爷的竞选来的,想坏咱们家的名声。”

孟鹤卿想起那天自己还打了个人的事又问:“不是说有人救她吗?那人找到没有?”

梅生摇了摇头:“李达山说也想过去金佰利调查,但因为在金五爷的地盘上不太好办,而且他们本来就鱼龙混杂,说不定就是底下的人私自收钱替人办事。”

“我那天打的是谁,是他吗?”

“不是那个人,李达山说好像是霍家小妾养的儿子叫霍臻吧,是那个万绮姳的相好,估计您当时正晕着便走错了路,刚好撞见他俩办事,您又让人下了药,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梅生一边说着一边细察孟鹤卿的脸色,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也未回应他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问:“带万绮姳回来的时候她身上有伤,是我打的吗?”

梅生尴尬地笑笑说:“那就得问您自己了。不过她们做这一行也是难免的,有些人不见得那么规矩,玩的花。”他又偷瞄孟鹤卿一眼说,“少爷,其实您不用对她有什么愧疚,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本本分分的大姑娘,就算真打了她又或者把她怎么了,那也是她应得的,她干的就是这个,您没那些个喜好,没准儿别人有呢。”

“好了,开车吧,我就是好奇问问,那一节的事我记不清了。”他有些烦闷地挥挥手。

“哎。”可梅生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三千块的支票我给万小姐送下了,她收了。”

孟鹤卿没再搭腔。

她收了,那不是很好吗。

他终究是不知道,其实她很不好,一点都不好。

月上阑干,万绮姳就兀自地坐在老庙口胡同的牌坊底下发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她就只是看着那个白花花的月亮,像一个很大很大的银元。她想倘若这世上真有那么大的银元从天上掉下来,一定会把她压成肉饼。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她下午去找了马三强谈工作的事,马三强算不错,守诺的给她找了个差,却是金佰利的舞女,他说他其实也没别的能耐,别处的事他说了也不算,只有金佰利这一个地方他能做主。

她其实可以拒绝,可是又为什么要拒绝呢?她凭什么要拒绝?哪来的资格?而且做舞女也好,好歹是自食其力。

有钱人家眼里区区的三千块,在她这里就是一座大山。这世道就是不公平,她不从有钱人的身上扣钱,难道去穷人身上扣吗?除了满手虱子,他们还能有什么呢?

她听罢点点头说:“好,多谢。”

她应的那么干脆,马三强倒是不敢信了问她:“你可想清楚了?在金佰利干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却笑了笑说:“怕什么,不是有您吗?我身上可是有您一半的股份。”

“得嘞,”马三强一拍脑门说道,“你会算账,你厉害。”

她也不在乎,死乞白赖地笑笑说:“反正以后呢,我就是您马老板的人了,别人要欺负我,您可不能答应。”

“哪儿跟哪儿啊,你就是我的人?想跟我的多了,你且排着吧。”

“那我不管。”她抱着手臂翘着二郎腿,完全是一副交际花熟稔的无赖态度。

“你行。”马三强点点她脑门说道,“你上道,但愿我的宝没有押错。”

万绮姳又笑一笑,下巴一扬说:“你等着瞧吧。”

这是下午的事,她从金佰利出来便径直回家,当时天已经擦黑了,走到楼下听见上面有动静,抬头一看发现几个赤膊大汉堵在自己门口,房门已经被撬开了,她觉得不对想跑,就听见有人喊:“就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进度很慢,一个有点自卑的人想要变好很难,请给她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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