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附近，是楚无誉和暗卫跟上来的马车。
戚柔柔熟门熟路跑到他们的马车前面，上车前，还不忘记朝车夫道谢：“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暗卫：“……”
因为我不是车夫，我是暗卫。
两个人坐着车回到落晖城时，已然到了黄昏。
戚柔柔感觉客栈气氛怪异，她上去客栈时，发现了满地的尸体。
“这……”
楚无誉没想到这姑娘完全不怕，反而张大了嘴，一脸惊讶的模样。
然后……戚柔柔在楚无誉面前干呕起来。
好恶心。
楚无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她中午没吃什么，什么也吐不出来，反而胃里酸酸的。
楚无誉：“现下去哪里？”
他估摸着情况，应该没有被那些人得逞，死去的，都是乔装在附近的人，没有核心两个人物。
戚柔柔：“我……”
她想进去看看，可是看到满地的尸体，闻到血腥气，又忍不住干呕。
楚无誉拿来一方手帕递给她，戚柔柔捂住口鼻，越过人，勉强走进去。
楚无誉跟在她身后。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若不是地上满地的尸体，倒是颇有闲情逸致。
戚柔柔先是经过闻人苒的房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
原本的行李也消失不见。
她再度越过陆承宇的房间，发现还是相同的情况。
有打斗的痕迹，但是地上的人，大都是被一招致命。
戚柔柔越过陆承宇的房间，来到自己的房间面前。
她发现自己的包裹还在原地。
戚柔柔想去拿，楚无誉拦住她：“离了眼的东西，最好不要再动。”
戚柔柔：“喔。”
她也没有非拿不可，里面的东西不过是几件衣服和银两。
想到这里，戚柔柔看向楚无誉：“我回来的车钱，没有了。”
楚无誉：“没事，不要钱。”
马车夫：“……”
我有正经工资的好吗！
戚柔柔觉得不能欠人钱，况且人家还救了自己一命，但是浑身上下属实没什么钱，只好选择不提这个。
楚无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客栈一片混乱，想到等会儿可能还会再有人来，说道：“我先找个地方，将你安顿好。”
戚柔柔感动：“谢谢。”
她现在只能说谢谢了。
两个人又找到一家客栈，他们不知道的是，城中客栈里没过多久，就被一批不知身份的人包围，为首之人一身青衣，目光透着冷意：“找到了吗？”
“回禀庄主，发现了小姐的包裹，但是并没有看到小姐。”
闻人栖眸色更冷，沉如渊海：“废物！”
他周身气质凛然如冰，源自大宗师的威压更是让人心颤。
他下令：“搜城！”
落晖城主本来就是断剑山庄出身，马不停蹄过来，当即下令搜城。
彼时戚柔柔正躲在客栈里，和楚无誉一起吃饭。
她想起自己中午还拒绝和人家一起吃饭时候的疏离模样，脸皮微红，坐在楚无誉对面。
楚无誉：“你喜欢吃什么？”
戚柔柔问：“有什么啊。”
她肚子好饿。
楚无誉找来小二，小二报了最新的几个菜系。
戚柔柔想了想，报了一个菜。
“其他的呢？”楚无誉问。
戚柔柔：“没有了。”
楚无誉：“要米饭吗？”
戚柔柔摇头：“太干。”
楚无誉又报了一个汤名，几道清淡的小菜。
戚柔柔感觉这个人真的不错。
于是她道：“我叫闻人萱。”
楚无誉：“……闻人？”
这天下，最著名的闻人家族，就是断剑山庄的人。
再联合她刚刚特意查探过的几间屋子，楚无誉想到自己打探到的事情，顿时确定了她的身份。
闻人……断剑山庄三小姐，名萱。
萱。
好听的名字。
楚无誉问：“哪个萱？”
戚柔柔回答：“萱草的萱。”
“很好听。”
戚柔柔也觉得很好听。
她笑了笑，等到菜上来的时候，楚无誉递给她一碗汤。
“养胃的。”
戚柔柔感觉有点意外：“谢谢。”
吃过饭后，戚柔柔感觉有点困，她起身时候，身体有点虚。
楚无誉感觉到她虚弱的脚步，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戚柔柔点了点头：“可能……”
她没有强撑着，脸色白起来。
感觉浑身上下的经脉又开始冲撞，她撑不住，倒了下去。
晕过去前，仿佛看到有人朝她扑过来。
很熟悉。
——
醒来时，戚柔柔感觉自己正在马车里。
马车摇摇晃晃，尽量很平稳，奈何路实在不平。
天色应该是暗的，马车里燃起烛火来。
身穿黑色帷帽的人坐在她身边。
他一手落在她的脉搏上。
戚柔柔感觉有点恍惚。
她似乎，从帷帽里的剪影里，看出熟悉的影子来。
戚柔柔想伸手掀开他面前的帷幕，被人闪过。
楚无誉说道：“姑娘，你醒了。”
他语气带着些许转移注意力的意味。
落在戚柔柔脉搏上的手指依旧停留着，查探过她的脉象后，楚无誉脸色很差。
戚柔柔看不出来。
楚无誉却是道：“姑娘，是否有人强行给你传过内力。”
戚柔柔不知道。
楚无誉却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不但传过内力，还用你的身体养蛊，姑娘，你真的不知道吗？”
戚柔柔：“……”
什么？
楚无誉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她并不知道。
他眸色更沉。
身为断剑山庄的三小姐，有谁能在断剑山庄的庇护下，传给她强劲的内力，还能在她体内下蛊。
药蛊，可是要时时刻刻，用药养着才是。
可这药，却在侵蚀她的生命。
楚无誉在她昏迷过去时，便把过一次脉，当时他还不敢确定，在落晖城内的人来查时，先一步带着戚柔柔离开。
没想到，她的脉象，当真确实如他所想一般。
她被人当成了炼药蛊的容器，被人当成了传内力的容器。
这样的身体，根本不是被当做人来对待的。
楚无誉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想杀人。
他问：“你知道是谁吗？”
戚柔柔摇头。
她刚来时，觉得四周人都是好人，鲜少有坏人。
见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楚无誉一时间心疼起来。
看着懵懂无知，又很有礼貌，谁舍得下心思对她做这种事情。
于是他道：“你跟我走吧。”
他有实力护着她。
戚柔柔没回答。
她问系统：“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