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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0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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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洇传讯出去,不过过了一个多时辰,人就已到了跟前。

这着实令崖壁上的二人吃了一惊。

而且,他们为了不给别的人发现,故意修复了石壁以及石壁后的结界,但这二人进来,他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到底是管大公子,那点障眼之法,果然瞒不过你。”尉迟洇乜了一眼随同前来的陌生壮士,对管南悬倒是不吝辞色。

许乘月一开始还以为那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壮士是尉迟洇的什么冤家,后来听管南羡招呼才知其为何人。

不知其中前因后果的她,这时以为对旁人都分外率直的尉迟洇,原来对待特别之人,竟是个死鸭子嘴硬的大别扭。

表面行的是嫌弃人家汪姓未婚夫的事,对人家甚至都没个好颜色,实则看到人家手臂划伤,眉心都拧紧了,当即粗声粗气地丢一堆丹药过去。

那架势,简直恨不得将人心肝脾肺肾都补个遍,分明就是心疼了。

在这两人别扭的相处之中,许乘月同管南悬客气地打招呼见礼。

除去在演武场中他夹在问剑宗弟子中的一瞥,这是许乘月与管南悬的第三次见面。

他一如既往地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同她客气道了句“幼弟给你添麻烦了”,等她“哪里哪里”客气回去之后,他便一点头,转身之间忽然就带着一脸寒霜径直走向一边的管南羡。

许乘月发现自打管南羡见着自己兄长之后,原本在她们面前斗鸡一样的人,忽然就缩起来,活像个夹起尾巴的小奶狗。

所谓一物降一物。

这里一对“恩爱”的未婚夫妻,一对“相亲相爱”的亲兄弟,两方呈对角之势各据一面石壁,这看似宽敞的风洞里,竟没她这孤家寡人的下脚之地,许乘月便知情识趣地继续去挖自己看重的灵植。

只是可惜,天公不作美,她刚将一株灵鹳草收入囊中,正觉那已盛放的紫花果真如记载像极了烛台,头上便有大颗大颗的雨滴密密地砸下来,砸得她好不狼狈。

许乘月被逼无奈只好再回到风洞之中。

她入内时,尉迟洇瞧见淋了雨的她,似是才想起她的存在来,于是上前往她身上丢了个术法帮她烘干了水。

许乘月微微偏头,越过尉迟洇的肩头看向一旁的那位汪姓仁兄。

她发现,自打尉迟洇离开,他的脸色就不大好了。

不过此时倒比之前更像个需要补一补心肝脾肺肾的人了。

于是她贴心地推一推尉迟洇,然后独身猫去小潭边了。

小潭生得也相当懂事,就在正中间,于是她离那四人都不至于太近。

碍于尉迟洇那对,此时正难得的脑袋凑在一堆说什么悄悄话,许乘月不好盯着人瞧便只好面向另一侧。

另一侧石壁跟前的这对亲兄弟呢,此时大的那个正一手在下抬起小的那个细细的手腕,在上的那只手则并起两指按压住其腕间筋脉。

灵光频闪,袅袅生烟,风吹不散。

这不知是梳理体内灵气还是治疗的动作,令管南羡额上汗水涔涔,本就不足的身量也摇摇欲坠。

八成是痛的。

有兄如此,管南羡是幸福的。

但这样的幸福无疑也是沉重的,谁愿持续地如此拖累一个对自己这样好的人?

比如当下,他兄长分明可以心无旁骛地一直向前,带领他们问剑宗的弟子们去夺得合练的首位,继续像从前一样为宗门增光。

可是因为有他,哥哥不得不退了回来。

感同身受想到这里,许乘月痛苦地闭了闭眼。

此时的管南羡,让她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那时有个小秘境很难得地开在了她们门前不远之地,师父兴冲冲整装欲入内闯一闯,可待发之时她却突发不适,令师父生生错过了那次机缘。

病弱往事难堪回首。

许乘月睁开眼回到当下。

不知不觉风洞外的天色已渐渐暗下来,雨势小了,但仍没有要停的样子。

就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幕前,管南悬如冷玉般的侧脸,随着他手指间明灭的灵光乍隐乍现,像极了一只扑翅扑翅飞舞的蝶,明明在眼前,却就是难捉到。

可她捉他作甚?

许乘月忽因这莫名其妙的想法而生出几分茫然。

她又再看看风洞之外,天终于黑了!

那么,她等待的那样“无形”之物,是不是就要发出来了呢!

许乘月再不走神,只眼都不眨地,一心望向水面,默默数起了被水滴滴出的那一圈圈涟漪。

第一圈、第二圈、第三圈……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第一千八百六十七。

“七”字在她心中落地时,就见水中的涟漪忽然生了异样,原本只一个的涟漪在水再一次滴落时,陡然一变成了数个小的。

就好像是水滴入水之前滴到了什么东西上,被溅开了。

她应该没看错!

许乘月睁了睁眼,挺直了脊背,两手激动地摸上水潭边,继续盯着数个涟漪还没全散的水面,一颗心顿时狂跳。

她这一挺,正好被转过头来的尉迟洇注意到。

尉迟洇一把将手中的丹药瓶胡乱塞给汪尔声,丢下一句“吃三颗,你自己倒吧”就起了身。

原本一脸凛然的汪尔声,脸色突然一垮现出一脸哀怨,视线直直射向水潭边的女子。眼看着尉迟洇也蹲在女子身边,进而还同人亲昵的咬耳朵,汪尔声重重摇晃丹药瓶倒出丹药。

他弄出的声响这么大,连收起灵力的管南悬都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可尉迟洇却对他听而不闻,他只得眼里能喷火一般瞪着那两个女子,负气将丹药丢入口中。

他当即扁嘴。

可真难吃!

吃了丹药还没有人如往常一般给他递一颗蜜饯,他不高兴!

眼看安置好管南羡的管南悬直起身来,也朝水潭边直行过去,汪尔声亦不情不愿地跟着一起起身靠过去。

一时间,水潭的三个方向都被围住。

本来为了查看方便,汪尔声是要围住剩下的那一方的。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立在尉迟洇的身后,探着上半身,凌空叠着她的小脑袋往水里瞧。

在四个人,八双眼睛的注视下,方寸之大黑黝黝的水潭面上,忽然灵光乍现,随即就见一包住什么东西的透明五角状花骨朵,周身闪着磷光,缓缓破水而出。

说不出的神圣和纯洁。

透明花骨朵底下空无一物,瞧着无根无叶而盛放,出水后自然呈现出悬空水面之貌。

也是它缓缓升起之后,观瞧的人这才发现骨朵内里包住的,原是絮状的奇怪东西。

看不明白的人过了最开始那阵惊奇,不免开始疑惑,这是什么奇物?

尉迟洇的第一反应跟汪尔声一般都是这。

可待她缓过来后,她便有些气鼓鼓地看向身旁,把视线钉在将自己团成个团子的许乘月身上。

她瞧许乘月那一脸惊艳欣喜和满足就知道,这姑娘定然一早就知道入夜有这东西出现的。

哼,臭妹妹,又没跟她讲实话!

就在那二人以为这就是眼前此物的全部模样,开始走神之时,那骨朵却似个刚睡醒的孩子一样,突然开始打着哈欠伸展肢体,由内展开来,露出了它里面的絮状物。

然后,对折起的絮状物又再次展开,仿佛展开剪纸花一般,彻底现出它更加神奇惊艳的全貌——一朵花瓣拖着长尾妖冶的五瓣晶莹灵花。

“这是何物?”见识过这神物离奇的出场方式,连汪尔声这习惯了中气十足说话的老爷们儿,都自觉地压了压音量,似是生怕会吓跑了这小东西。

“天神果臝。”一种只在夜幕时分短暂开花的“无形”灵植,目前还没有人成功采出过它的根茎叶部。

管南悬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许乘月。

也不知她未来能不能办得到?她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让人不禁对她生出些许期待。

汪尔声为这高不可攀的名字心折。

他观之自己的未婚妻一脸惊,也同自己一样是个没什么见识的。

再观地上蹲着的那位,他未婚妻的结义妹妹,他大师兄的这个这个……有可能成为他嫂子的女子,她倒是对这名字表现得极为淡定。

但她始终一副流涎的痴汉模样,着实叫他为这小灵花捏一把冷汗,生怕对方会一个控制不住,猛地张大了嘴将此一口吞下。

“天神……叫这个名字,想必它有很大的妙用咯?”汪尔声继续发问。

这次管南悬没空回答他了,只见管南悬与抬起头来的许乘月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管南悬略略点了个头。

旁边两人尚未回过味来,就见手起花落。

起的是管南悬的手,花落入的却是许乘月的双掌。

旁边尉迟洇和汪尔声双双讶然。

感叹这管、许二人不过一起走了一趟秘境,也不知从哪里就生出来的默契,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过,竟也知道彼此所想。

不似他二人,订婚几年了,是一丁点默契都没有。

思及此,两人都不免嫌弃地互望一样,跟着相继撇嘴转开。

要说灵物的保存,还得是起灵宗的人来。

在许乘月一顿操作之后,那天神果臝灵花便如一朵灵球里精工雕琢过的装饰物,被一层透明质团住。

在场醒着的其余三人,除了汪尔声外,另外的两人皆惊讶不已。

这透明质其实是由起灵宗的某种秘植,加上起灵宗独有的秘术催制方可成,乃是起灵宗独有的秘技,专为保存珍稀或不易保存之灵植而生。

尉迟洇和管南悬惊就惊在,这秘技从来只传入门十年以上的弟子。

许乘月一个刚入门数月的弟子,何故也懂得?还使得这么熟练顺手,好像早已使过无数回。最怪的是,方才看她祭出的一株密植,似是犹带着新鲜的湿土,仿佛刚挖出不久的。

但二人皆按住未表。

汪尔声是个心思不那么细腻之人,他未发现那二人的异样,只见那灵花被团住后,便迫不及待上手,捧住转看。

看过后,他又传与尉迟洇。

“实在是美,但它究竟有何用?”这次发问的换作尉迟洇了。

“重塑筋骨,起死回生。”将方才那二人的吃惊看在眼中的许乘月答道。

明眼人跟前她也不必装了。

况且她若处处都瞒着尉迟洇,将来还如何取信于人家?

“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还以为只是传说呢。”汪尔声言道。

在末世时,这确实只是传说中的神物。

她偶从典籍中读到有此物时,别提多惊喜、多绝望。

她当时做梦都想见一见的此物,做梦都想用一用的此物,如今就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眼前,那冰滑的触感也是真真切切的。

可造化弄人不是?

她如今身康体健,不必用它来帮自己改病体了;来去自如,也不必成日里养在结界中了,也不用师父整日里费心伤神了,只是也离着师父数万年,见不到了。

许乘月狂喜之后,便又被难过席卷了周身。

“但它的妙用,是以巨大代价为前提的吧!”人有长短处,物也有两面,尉迟洇想得通透。

被尉迟洇视线点过的二人,管南悬不做声,许乘月则轻点了下头。

所以,有些奢望还是不要想的好。

极力劝说过管南羡莫要向死打算的二人,以及对自家幼弟的心思了若指掌的管南悬,三人的视线相继扫向一侧的管南羡,都不免带上几分悲悯。

只被蒙在鼓里的汪尔声犹如个傻子似的,也跟着木木转向管南羡,但他却不知他们前一刻还在说着那灵花,后一刻就齐齐扫向管家小公子,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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