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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0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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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小半柱香。

这是管南悬封印织雨阵的时间。

前无古人。

纵使他为问剑宗大大地争了一口气,但罗海楼听着旁人的恭维和夸赞,心中却越发气得狠了。

只因为这小畜生疯起来,真叫一个不管不顾,他竟做出向天借力的出格之事。那么粗的电龙啊,稍有不慎,那是天灵盖都要劈碎了的。

他以为得他一个高资质的徒儿,是那么容易之事么?

真是胡闹。

无怪罗海楼这般痛心疾首。

管南悬打那电光灭尽的团雾之中行出之时,众人先看到的是一高大却步履蹒跚的剪影。

那剪影披头散发,两肩不一而高,一条胳膊掉垂着,显然是断了,另一条胳膊则拖着一柄细长剑,愣是连好好握着都办不到。

剑乃剑修的命|根子,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会这般拖行,可想他伤得有多重。

管南悬强撑着行至几人跟前,才彻底脱力倒下。

但巨石里阵法的考验并未停止,幸好接下来的考验是针对丹修和体修的。

丹修的是文试,在体修考验之前。

倒也不算难,尉迟洇平日里就爱搜罗、钻研各种稀奇古怪的丹方丹药,于她而言这几乎都算不上考验。

在搭上许妹妹这阵东风后,好些古古怪怪的灵草灵药她都能比较轻松拿到。

不过,肉疼还是肉疼的。

那截椤木银枝,她搁兜里还没捂热,就为了过考验拿来填了阵法的缺。

接下来便是针对体修的十八铜人阵,不过是内里乾坤,旁人能瞧见的只有汪尔声直挺挺立在那巨石跟前,以及他哪处遭到重击身体会强度不一的产生震颤。

这可把一旁立住未走远的尉迟洇心疼坏了,她当即清点了自己所有的丹药,刨除了给管家兄弟和许家妹妹三人的疗伤药,她又归置出了一大堆留给汪尔声。

那一堆有多少呢?

这么说吧,若汪尔声用一餐是两菜一汤,尉迟洇的丹药能保他一日三餐都吃个饱,但她仍嫌不够,还现说着起炉给人又炼起了丹药。

瞧出来她所炼丹药皆为强体之用,天衍宗宗主尉迟晟,继为女儿关键时刻不掉链子的欣慰自豪之后,又心绪复杂地扶了扶额。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拔山宗内也有看得懂丹道之人,这一传话落入拔山宗宗主汪俶的耳中,汪宗主虽为那堆丹药所惊,但依旧是不住点头微笑。

他不仅越发满意这个未来儿媳,还跟旁人自夸:“我这这准儿媳不错吧!”得了旁人的应和,他又再继续志得意满邀功,“我选的。”

旁人一边不齿他将人女娃娃争气归功于他所选,一边只得忙不迭地夸他眼光好得很。

这一场考验——

长秋山错失了三阶肃杀阵,却得见外孙儿未辱门楣,遗憾里却又不失欢喜。

起灵宗窥见新弟子不俗天赋和奇绝的能力,但性子逞强乱来,如今还瘫在地上没起得来,是喜忧参半。

问剑宗高资质弟子打破破阵时长历史记载,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也同起灵宗那位一样,是个好冒险的赌徒,当下还处于半死不活状态,叫人喜也不是怒也不是,空憋了一口气,不知打哪儿出好。

那天衍宗和拔山宗倒还好,一个只为女儿大了留不住了而心绪惆怅,一个为自家儿郎争气、为自家即将过门的儿媳是个直率而可心人的小娘子而大喜。

神华门主殿上,几家欢喜几家愁之际,汪尔声已经顺利从肃杀阵中取到了笃铃剑,还是六把。

随任务物一道取回的,还有一个木质宝箱。

箱内除了治剑伤的极品丹药外,还有六个锦囊。

五人中,除了管南悬得了两把剑两个锦囊外,其余人各一个锦囊和一把剑。

管南悬劳苦功高,众人自然是无有异议的。

但管南羡却对自己所得表示出困扰,他认为自己作为一个始终被保护之人,无有资格得这两样东西,于是想把东西分给自己兄长和许乘月。

二人互望一眼,均对此不予接纳。

这笃铃剑,于许乘月来说,无甚大用处,她一个不在合练名册上的新弟子,拿了剑去,人家也不认,她已决定待见到兄长许乘风时交给他,为他所用。

至于那个绣了槐花串的锦囊,她吃下疗伤丹药有所恢复后,便出于好奇牵开锦囊口瞧了一瞧。

里头是一本泛了黄的手记,记了好些对珍稀灵植的整理和研究感悟。

从那事无巨细地记载,以及娟秀整齐的字迹,还有书册边角经过长期翻动却损而不破的情形来看,她推断出原主人定是个蕙质兰心、知书达理的女子。

只是那手记里所记内容,全都是她曾在典籍中涉猎过,且都烂熟于心的东西,于是许乘月也决定将其一并交于兄长,以报答他这段日子以来为她付出的心力。

再观其余人——

尉迟洇那个绣了丹炉花样的锦囊中,放的是一个上古丹方的残片,这残片尉迟洇已经集了三片,再有最后一片就完整了,总之这东西算是送到她心坎里了。

汪尔声打开的那个拳套纹样的锦囊,里头装着的也正好就是一对拳套,据说这拳套名曰“开山”,是出自从前一个十分了不得的前辈之手,所用的灵材乃是一种兽甲,坚不可摧,来自一种已经灭绝的上古灵兽,可说是异常珍贵。

而其余的三个锦囊,管南羡手里的那个是山纹,管南悬拿到的那两个锦囊,一个符箓纹的,一个剑纹的。

这三个,前者,管南羡自拿到就再也没多看一眼,更别提打开。至于后俩,管南悬伤得太重,他吞下丹药之后就一直在打坐调息,是以许乘月也不知道里头分别都装着什么。

但是,她却不妨根据前三个的路数大胆一猜。

管南羡手里的那个,大抵与长秋山特殊体质护体有关。而管南悬的,一个与符箓有关的,不是什么珍贵符箓就是珍贵符箓的教本,再说剑纹那个,也许是剑谱,也许是什么冶剑方,抑或是提升剑灵的指导之法也未可知。

神华门此次当真是下了血本的。

是以不管怎么说,他们这趟虽然艰难,想到这儿,许乘月扫视一遍身边的人,将个个难得的狼狈之相尽收眼底,纵使遍体鳞伤,血染衣衫,但从尉迟洇带伤的脸上收都收不住的喜悦来看,他们至少是不亏的。

对汪尔声来说,一副上古绝无仅有的强体拳套,应该也是没亏的,但不知为何,自打他从肃杀阵中出来之后,整个人就有点别扭。

就像一个不懂掩藏自己情绪的人,非要学人故作高深,那点别扭在他脸上时隐时现,而在尉迟洇靠近他时,还显得分外强烈。

有两次,尉迟洇在帮他处理伤口之时,许乘月都瞧见他眉心紧蹙,身体后仰,像是在极力避免着与尉迟洇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这种状态与在一线天时大不一样,那时他对尉迟洇是嫌而不厌。

偏偏尉迟洇一心扑在他伤口上,愣是半分未有所觉。

不知道他突然的变化是因为什么,莫不是那肃杀阵里还潜藏了什么玄机?

许乘月不能断定,只能于旁静观,若有必要,她再试着点醒某人。

因着几人身上多少都带了伤,是以一行人在原地逗留了好一阵。

尉迟洇身上的丹药所剩无几,一旦伤口没有大碍之后,她便开始起炉炼丹。

而汪尔声和管南悬则各自打坐调息,静得像两尊泥佛。

许乘月的伤落在手啊脸颊上这类明眼处,却只是看着吓人,但其实她无有大碍,这不,在旁人各忙各的之时,她已经精神抖擞地四处跑动采灵植去了。

她存的那些灵植,除了先前烧来驱动罗盘的那些,剩下的大部分都拿来填了尉迟洇的缺。灵宗人没有灵植傍身,总觉自己是零落飘渺的一颗种子,被风一刮只能无头苍蝇似的到处飞蹿,无依无靠。

她也没走远,就猫在一个斜坡之上,那斜坡离那块巨石处就数十丈远,许乘月都能听见尉迟洇炉子里火苗在劈啪作响的声音。

她挖着挖着,突然在自己左边瞥见一对黑色的鞋靴。

“留心脚下。”许乘月说着头也未抬,只忙活着继续刨出那根不一气呵成便会跑走的土黎根。

主动跑来搭茬,对管南羡来说已经有些艰难,这下再意识到自己的到来可能给人造成了困扰,他越发有些不自在。

但他仍坚持留下,却是默了好一阵才吞吐道:“我……能帮忙么?”

许乘月知晓他是不想欠下她护他的那点小恩,于是一挖出那根土黎根,她便指了指离自己不远的一株柯楠子,道:“若是不嫌脏,你就挖一挖它吧。”

管南羡来之前就已经好好做了一番心里准备,这会儿要刨地了,他也仅是稍稍现出迟疑,后来便当起真来,越挖越起劲儿。

许乘月抽空瞥了他一眼,心下赞许他一句,倒也算挖得认真仔细。

他俩挖得是欢喜了,可神华门主殿之上的某个人却坐不住了。

哪里有这样一寸一寸挨着挖人圣山里灵植的道理?这还不得给他拔秃了?

为了宣泄自己的不满,江宗主还当着起灵宗众人的面儿,召来弟子特意记下影像里的那块地儿,又阴阳怪气儿地吩咐,待合练盛会结束后,记得要去将那处缺失的灵植补回。

起灵宗人众人,那是动作出奇的一致,一致地一忽儿看天一忽儿看地,权当没听见,气得江天浩差点没将椅子扶手上的兽头给捏碎了。

哼,这许家小丫头,他算是记住了。

不仅他记住了,其他宗门的众人一面觉得这小女娃有点意思,一面也记住了她,都有防着她将来去霍霍他们宗门坐落的圣山的心思。

对此完全不觉的许乘月,在新收一株品相极好的灵植之后,忽然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开口问管南羡:“所以,你之前宁愿言而无信也不愿透露半分的出发点,是为了长秋山,”许乘月睃着他,适时停顿了下才又突然试探,“还是管家?”

管南羡未答,只是他前后不一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许乘月对此正要报以满意的一笑,却陡然被一阵强风刮得身子都晃了一晃。

天突然就变了。

许乘月肃着一张脸腾地站起,在猎猎风声里,她仰头看了阵不断翻涌的云海,而后才眺向那三人所处的地方。

视线短暂游走,她最后只将视线停在那一人身上。

他这是要遇难成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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