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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0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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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路上,管南悬发觉许乘月出门历练的几年,生了些改变。

她从前与人一道,非必要不会轻易开口言语,现今却晓得找话头打破沉默,懂得应酬人了。

她言道,她还未真正见过闻獜,据传其有野猪一般的模样,身体大部分为黄色,唯有一头一尾呈白色。末了问他是否当真如此。

管南悬看进她圆圆明亮的眼睛,点头,进而补充道:“个头比一般的野猪要稍大些。”

“好对付吗?对付它的时候有些什么要注意?”

许乘月今日的话一句接一句,像当初刚对世间生出好奇的三岁的管南羡,一有机会就抓着他问,“这是什么啊”“那是什么啊”。

真奇怪,比起对三岁管南羡的厌烦,他竟一点都不排斥许乘月的发问,甚至还希望她能多多问些,这样他便不用想他该跟她说点什么,才不会让自己因沉默而显得过于冷淡。

他挺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柔中带点利索,不至于尖锐,却也显得自有主张。

“不太好对付,它挺狡猾,速度也比一般灵兽快,对付它的时候,首先自己得身手矫捷,而且行动过程中,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一旦被它的獠牙刺中,落下了伤,轻则两三月才能复原,重则半年还会流脓溃烂。”

管南悬说完握了握拳。

他想不到自己有一日,竟也学起了五师弟,夸大其词试图恐吓一个虚心好学的女弟子,令其时时紧跟自己,显得动机十分不纯。

好在汪尔声等人此时不在。

“看来我邀管师兄你同行是对的。”许乘月庆幸。

许多珍奇怪兽,如果身上的某些东西,没有特别的药用价值,她对其了解的兴趣便会大打折扣。

是以,对这个闻獜的杀伤力,她做不到心里有底。索性就邀能者护行一段,待行过这段再行分开就是。

当然最好的,自然是一路同行到底了,她是说运气好的话。

她一句“管师兄”,顺着的是尉迟洇等人的叫法叫的,比“管君子”、“管仙师”叫法正经,又比叫“管公子”显得两分亲近,她摆出的是一个小弟子的略低姿态,自觉得体。

可管南悬却听得拧起了眉头。

“实不相瞒,这一路上,我闯的祸……只多不少,”许乘月脸皮厚,只意思意思地臊了一臊,“师父为我殚精竭虑,疲惫不已,前几日又牵出了旧伤,不宜再劳力费心,所以,出于这份无奈,我才厚着脸皮给管师兄添点麻烦,只要顺遂行过炉鼎山这一段儿便好,希望不会太过耽搁管师兄的正事。”她倒是一点不加隐瞒。

听她这一口一个“管师兄”的叫着,加上她说话时,就这么巴巴望着他,双眼灼灼,时不时扇动两下纤长的浓睫,多少有点讨好卖乖的意思。

别说,他较一开始受用了许多,毕竟,她确实生得乖,不甚精致的五官凑在一处,奇异地凑出了一种呆呆懵懵的感觉,再与她不呆也不懵的性子合在一块儿,生就出一种矛盾,极为耐人寻味。

不过,听她的意思,是赖上他了啊。

想来她邀他同行,从一开始打的就是劳他护送的主意,并不是简单的行一小段前路吧?

先使一出先斩后奏,再让人看到步千阳长老的“虚弱”“憔悴”,还能当真丢下人不管么,接的这计是骑虎难下。

她可真是一只小狐狸。一只由步长老这只大狐狸养出的小狐狸。

步长老那“虚弱”和“憔悴”,在见到他之后,是越发的严重了,他就算没看到那一对师徒的交头接耳,难道还能看不明白,步长老举止之间的那几分浮夸的装模作样么?

但是,因着她的这份出于信任和依赖的算计,他的心空甚是没出息,“唰”一下放晴了一大块,那天蓝得仿佛能出水来,令他几乎失控,视线总想去往她所在之处。

终究,他稳住了。

于许乘月而言,她不白劳管君子帮忙的,等事过之后,她会给人以酬谢。

而且她讲道理,路上先问过他之后任务的方向,是不是与他们的方向一样,她是得了他的示意才敢真的劳动人。

事实,她的决策是对的,他们在炉鼎山巡查某几处关键灵植生长地时,确实遇见了闻獜。

他们运气也是真的“好”。

那闻獜之大,二十口锅不知能否炖得下,那獠牙之长,一举穿过她整个手臂怕也不是难事,还有那一蹦而起能够到半树的高度,以及紧咬他们屁股后头追赶的速度,真真是叫人吃不消。

许乘月已如灵猴一样连拽藤蔓加上蹬树借力,躲过了前几次,奈何它穷追不舍,她差点掉下去给它捅个正着。

招致如此猛烈的攻击,乃是因为他们是夺了它猪口下的两口食儿,一口是她夺,一口是他师父夺,最后为保师父无虞,她都一并拿了,吸引走它的全副注意力。

他们灵修当真是不易,因怕惊到某些稀有灵植,在这山中轻易不敢大张旗鼓使用灵力,又仅因两颗颜色不曾见过的毛楝果,为了确定其是否变异,她连小命儿都差点搭进去。

好在她机灵,即便在混乱之中,也晓得该往谁身边跑。

就是最后一下蹬树借力,不知踩到的是个什么软趴趴的东西,一个打滑,她就直直扑向恰巧来接应她的管南悬。

她只觉一条壮实有力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腰,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她背心处,消了她朝前冲去的力道,稳住了她的身形,给足了她靠得住的安全感。

被他抱着旋转躲闻獜之时,许乘月一眼扫过一旁大树上闲而盘坐的师父,彼时其正拍了拍手。

许乘月来不及细究师父这可疑的举动为何,只一手抱住那两颗得来不易的毛楝果,一只手为了安全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用力抓住管南悬的胳膊,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需要,她仍是时不时提点他一处防守漏洞,做足了与他一道对付这难缠闻獜的口头功夫。

这闻獜是步千阳乃至管南悬迄今遇见的最大最强的一只,为了将就他们,管南悬也一直未使灵力,而是赤手空拳,哦,不对,并非赤手,他胳膊里还始终抱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

管南悬就是在让了闻獜一条胳膊的前提下,愣是边遛犬一般,又一边拳打脚踢外加膝袭,终是将那闻獜弄得力竭而倒下。

那倒下的闻獜头部扬了扬,终是没能起得身来,只能干瞪着一双,因愤怒和不甘而喷火的眼睛,望着它打不过的管南悬,以及夺了它口粮的始作俑者,万般不甘却莫可奈何。

再观管南悬本人,那才不过轻微的喘气,这等体力,这等强壮的身体,配上此等俊容俏貌,世间女子不谓他又谓何求?

是啊,这是何等强有力的男子!

立在步千阳身边的江汝,看着管大公子抱着她家小蝴蝶,强壮的身躯紧紧相贴,罩住娇小的人儿,心口起伏,阵阵喘息,这番模样,一时过于刺激,叫人控制不住往歪处联想了一想。

那是多么香艳的画面,一向含蓄内敛的她,不由羞得捏了把虎口皮肉。

看着管南悬将闻獜以困兽瓶收入了囊中,许乘月才捧着两颗毛楝果行至步千阳跟前。

“那灵木之耳,可是师父故意丢的?”她指的是她踩到打滑的那处。

那棵树乃檀木,而她脚下沾的灵木之耳,她方才想起抠起来嗅闻过,却有栎木的味道。

按照其失水的程度,她断出,那应当是早前师父采的栎木灵耳。

那时管南悬还未出现呢。

步千阳睁着一对笑眼,顾左右就是不言语。

许乘月压低声音讥诮道:“师父此举,真真是,做得太好了,”差点就令她葬送猪牙之上了,“下次记得别做了!”

步千阳一笑,随即长长叹口气道:“轮回当真是个圈啊,你现在终于能体会到,为师的心情了吧!”

许乘月自然晓得他翻的是什么旧账,不外乎是她刚入门那会儿年少不懂事,未听规劝犯下的那些令师父头疼的事。

于是她顺其意思道:“是是,是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下步千阳不干了,朗声大骂:“你个臭丫头,你说谁老?还有你说甚吃亏?”

他明明办的是件极好的事儿,那画面多好看啊,一个高大俊逸,一个娇小乖巧。嗯,还算乖巧。总之就是,郎才女貌,赏心悦目才对,两人生的娃娃该有多么优秀,多么好看!

这一大声喧闹,立刻引得管南悬侧目。

他看着这一师一徒,一个暴跳如雷毫不顾忌形象,一个则在旁昂起小小头颅,做一副知错不改的挑衅样,竟也觉出两分温馨。

一时体味到趣致,他扯着嘴角笑起来。

安静在旁的江汝,在管南悬收敛之前,一把抓到了他的这抹笑,瞧出了两分内含的宠溺,她在一边不无惊讶地小小声帮腔:“这种程度的,果真算不得吃亏的!”

许乘月扫了扫管南悬那处,一垂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俏脸闪过一丝红晕,她忽生烦躁,自顾自朝前走,并催促赶路要紧。

行在最后的管南悬,后知后觉地低下头,他瞧一眼方才许乘月视线大致扫过的地方,他的右臂和胸膛,他当即抿了抿笑唇,而后又握了握拳。

那是他忆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贴住他胳膊的柔软,触感仍残留在他的臂弯,带给他的两分不自在和……点点悸动。

到底是两个未经情|事的小辈啊!

步千阳摘了一朵好看的粉色野花,自己嗅过后又邀其爱妻江汝轻嗅。

“夫人,这味道可好?”

江汝:“嗯。”

“春天,就是美好啊!”

整个山林里,都响着步千阳这句意味深长的感叹,以及他恣意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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