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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0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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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大军在奔赴天龟苗时,许乘月终于在誉山的东北方向,搜寻到了那个正施术的身影。

观其窈窕身姿,许乘月还愣了一愣。

竟是个装扮得很清丽的女子,她原以为这会是个男子。

不过她惊讶归惊讶,正事儿却一点儿没耽误,同身边她以为的散修莫道友知会了一声。

墨灵申哪里还需要她知会,在她开口之前便已召出了一堆虫蝎,咬死那些被神识占了灵体的天龟。

是以,许乘月收功召回冥蝶花,看到的景象就是密密麻麻的多足虫,行动迅捷至极,一口一个,咬得那些才冲破龟壳刚顶出个脑袋的龟苗,连变身的机会都没有。

看这规模和架势,也不似一般的驱兽修士可为之,许乘月深深看了眼前修士一眼,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拔足朝东北方向追去。

墨灵申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晓得她定生出了怀疑,只是这层窗户纸她不捅开,他便决定装傻到底。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直奔目的地而去。

在行进的过程中,两人都不时抬首看看头顶的神识大军,眼看大军已减数过半,许乘月又偏首看向身边某人,他行动这样轻松,压根就是一副力未使尽的样子,于是喊了他一声。

她喊他是想同他打个商量,却没想他与自己这样默契,她一句“墨道友”方及出口,他便祭出飞剑跳上去,顺道长臂一伸,将她也抓了上去。

但是——

她就很想问,将人如麻袋一般搭在剑上,莫不是剑修们的通病?

碍于事出紧急,许乘月也懒得计较,直接放弃挣扎,将注意力落在底下的林中,观察注意着馨香迷雾的浓淡变化。

待费一番神真的寻到那个身影,许乘月又是一诧。

眼前女子模样是这样的稚嫩,那小脸儿,那小细胳膊,她都怀疑其是否已达及笄。

不过,女子也亲身演绎了一回,什么叫莫要以貌取人,其立在原地都未如何移动,就仅凭一只手和事先布好的诡谲阵法,将她与墨道友二人打得都有几分招架不住。

嗯,也不是当真招架不住,某个人敛力得厉害,压根没有使出真本事。

她确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功法。以单手的简单指诀快速变换,操控密布于其四周的各类阵法,或以火攻,或以冰锥相射,另也有剑意飞出,更不乏甚针、箭等小暗器的招呼。

那叫一个变幻无常,仿佛集齐了天下的兵刃种类,热闹非凡,出招时变幻难测,叫人防不胜防,简直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攻击织网,打得人有些喘不上气。

墨灵申一开始还未使全力,否则方才动身之初,他便果断御剑了,哪里用得着她叫。

当下,眼看许乘月连连中招,一身上下遍布着伤口,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八,处处渗血,一身绿衣愣是快变作了它色,惨相惊人。

“让我来陪她好好玩玩!”墨灵申道。

他虽未明言让许乘月寻个安全之地好生歇着,但他召出剑意布防,加之几只体型较大的灵兽的站位,都涉及了她的方位。

许乘月当即心领神会,退到一边,认真研究起了女子的指诀,以及其手下操控的各类兵刃,出现的方向。

这是个细致活儿,她刚洞见有些小暗器出现的方位,与别的仅有毫厘之差,可没过一会儿,那差距又生了变化,仿佛还是个会移动的活物,这出“牵丝大戏”是何等的复杂程度,由此可窥一斑。

到底隔道如隔山,她念力又不够,阵法符箓不是她轻易能研究得通透的。不过,这几年跟在师娘身边,她倒确实多少都耳濡目染了一些阵法方面的学识。她尤对一些不同寻常的阵法,研看请教师娘颇多,也形成了一套适合她用的,按步师父所说,即“许氏歪理”大法。

是以,当那斗得如火如荼之时,墨灵申不时侧眼确定许乘月的安危,一侧眼便见她一忽儿往左走动,一忽儿又往右,一忽儿横冲,一忽儿又直撞,甚至有两次,她还直接撞向对方身边。

若不是墨灵申及时出手拉住,这会儿她已经是具尸体了。

她就这么来来回回地,似在以步数丈量着什么,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好一阵之后,忙碌的墨灵申,忽以余光又再度瞄到许乘月的动作。

他诧异了下,不知她又在捣鼓什么。

墨灵申余光瞥过来之时,许乘月手里正抓着一把手掌长的线状物。

那线纤细至极,就跟缝补衣裳用的针线差不多。但每根细线的底部却都坠着一灵光点,细如最小的蚊蝇一般。

旁人瞧着好奇,却死活想不出这是什么,又有什么妙用。

只有许乘月知道,这东西叫灵蚁线草,因这名字是她所取,是她在随步师父游历时,经观察无数蚂蚁窝后发现的妙物。

这东西别的妙用没有,唯独能以窝为单位,高效地对蚂蚁进行寄生,是以,这东西就是从蚂蚁身上长出来的,所以她才叫它灵蚁线草。

她费力收集,细心留存,想着将来护灵植灭蚁患之时再拿出来用,没想到眼下一番观察、模拟,却叫她不小心看出了点门道。

眼前这女子,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能将阵法加诸于身体如此细小的蚂蚁身上。是以,随着地下尚有命在的蚂蚁的移动,飞出各种兵刃的阵法也在各种移动,叫人抓耳挠腮,轻易看不出规律。

对方既然以一窝无有行动规则的蚂蚁相对付,一时也搞不清楚究竟哪几只蚂蚁身上驮着阵法,那她便不讲甚修德,直接将这些蚂蚁给一锅端咯。

看出了对方的路数,打定了主意,许乘月便开始远离打斗之地,专往那一眼看不清的犄角旮旯里钻。

她在寻找一种白色伞盖的高脚鸡枞,通常有生有这种东西的,底下都会有蚁窝。只要寻得到这样东西,那大概率便也寻到了这女子处心积虑设置的阵法窝。

不过,她对自己亲寻未抱有太大希望。

对方既然能利用蚁窝,如何会不懂得点这方面的常识,多半也不会留下那高脚鸡枞方便她追根寻迹。

但世间万物,只要出现过,便不可能一丁点痕迹都不留下。她还有他法可试。

于是,寻不到,她也不在此上多做纠缠,果断回转,直奔墨道友而去。

墨灵申不知她四处瞎转悠是在作甚,更令他费解的是,他正与人斗着法呢,她却跑来问他,身上是否有甚灵猪,有的话借她一头,江湖救急。

他:“??”

只能说她运气是真的好,赶巧了,他昨日刚好捉了两头黑不溜秋的灵猪,是他为某一种灵兽准备的口粮。

虽然奇怪,但墨灵申仍是丢出一头老一点的灵猪来给她,皱眉斜了她两眼,大有“拿着赶紧走,别来烦本大爷”的意思。

许乘月抱了那头被五花大绑的黑猪,在其中一头正对阵的似乎是雄狮的灵兽耽耽的虎视中,拔脚就走。

事实证明还是那黑猪厉害,她以一些常见数目多的灵植相喂,再祭出一株她乾坤袋内有的高脚鸡枞,置于其鼻端相诱|惑,那鸡枞馥郁的香气令它向而往之,跟在其后跑了几个地方之后,许乘月终于在一处路过绝不会多看一眼的杂草地上,察觉到了异样。

得它相帮,为表谢意,许乘月趁那一主一兽不注意,赶紧拍拍那黑猪的背。

它还挺有灵性,她一拍,它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睁着一对猪鬃盖了一半的猪眼,看了她两眼,随即拔腿就逃窜开去。

而许乘月也再不分心,以灵力驱动手里那一大把不起眼的“细线”,令其有序地钻入土中,余下的她便只剩等待了,等待蚁线草寄生成功,令蚁窝为她所用。

一身风尘仆仆的管南悬,抵达誉山之时,见到的便是许乘月以空指抚琴一般操控着什么的姿势,与另一同样着绿衫的女子对峙着。

在弥漫着带上阵阵馨香的薄雾的空气中,那女子被自己身边的阵法射出的兵刃,逼得不断跃起落下,翻转踢腾,防守得不可谓不艰难,不狼狈。

看到她精气神这么好,如此鲜活,他便放了一半的心。

他是从另一处山头赶来的此处。

那处也同此山一般,藏有棒尾天龟的蛋,解决完那座山头同样的神识大军,他惦记着这座山里的情形,于是急匆匆赶来。

他料想她守过了许老太太的七七之后,大抵不会这么乖巧及时赶回宗门,定然会想来瞧一瞧,这山里受她费心保护的龟蛋们。

他虽然不知她一个灵修,要这对剑修还有几分用处的天龟作甚,但她离开的这几年,但凡路过此地,他都会落下来瞧一瞧,若是保护的阵法出现了纰漏,他还会帮忙补上一补。

此时再瞧她身前立着的那个男子,一心一意为她挡刀挡剑的模样,他只觉刺眼,于是又想,倒不如当时弃这龟蛋不管。

不过,最最令他呼吸都为之一急的,还是许乘月身上那一袭尽染鲜血的绿衣。

虽然观她模样,大抵都是皮外伤,但这么多的伤口同时加身,就她那一身细皮嫩肉,也不知几疼。

管南悬闷闷上前,挥开那些朝他飞去的刀刃,一副耐性缺失的模样,一脚踢在那女子脚边的某处,顿时草土飞溅,地上还直接被踹出一个大坑。

想来那便是这阵法的关窍所在,一被踢中,阵法当即被破,而那女子,也被管南悬一招打趴在地上,当场歪头吐血。

许乘月牵引的灵蚁线草,也随着破阵而脱力,她赶紧将其召回收入囊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来主阵就在女子的脚下。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也是为何她只能反向控制部分阵法的原因。

虽然管君子此时对待一个女子,着实有些过于简单粗暴,但一想到被这女子加害的无数修士,她又觉得这一招简直是太过客气了。

歹人已被俘,她正想为此事终于了结而松一口气,却见管南悬反手一掌,那柄朝她飞来的短箭,就被他半道打得掉头,照那女子的面部飞去。

一箭爆头,女子在她面前,瞪着双眼直直倒地。

许乘月因受惊而微微提起的那口气,这才落下。

可她仔细一瞧那女子面上的表情,嘴角竟是还噙着一丝笑意。

她心头窜上一丝怪异。

思及管君子如此熟练的处理法,深觉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在回去查看天龟的死伤情况之时,许乘月才从管君子的口中得知,原来接连有好几处,都爆发过与誉山如出一辙的乱事。

而且最叫她震惊的是,他们除掉的这些人,不过是幕后某个人的傀儡而已。

澜川大陆往后的一段时日,只怕难享安宁太平了。

思及一个傀儡尚且如此难缠,若不是管南悬早已摸出了门路,只怕也是要费不少力气的,许乘月不由长叹口气。也不知为了摸出这点门路,管君子费了多大的精力。

她仰首望向身前驾驭飞剑的管南悬,视线落在其宽阔的肩膀上一瞬,心觉他大抵是真恨透了这些傀儡吧。

方才他刚出现之时,他的脸色简直比他身上的黑衣颜色还要黑些,面上如罩数尺寒霜,此时事情解决,他的情绪似乎已有所好转。

不过,真要细究起来,他语气放软之时,貌似是在过问她这株花芍的使用情况之后。

就是,他那话是何意啊,问她在使用花芍之时,是何种心情?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花芍如此珍稀,她自然是肉疼心疼极其舍不得的。

而他就是在知晓了她这般心疼之后,心情竟奇迹般地转好,请问,他没事儿吧?

“我记住你了!”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还是个飘飘渺渺的陌生男子的声音,而方向则是他们身后的某处。

许乘月当即惊得回头查看,为此,她还引得身后墨道友奇怪的一瞥。

“墨道友,你可听见了什么人说话?”既然他瞧她,许乘月便顺势一问,带着些不安。

而墨灵申也只是觉得她古怪,而后冲她摇了摇头。

她未瞧见,她这一问,她身前的某人,刚刚才冰雪消融的一张脸,瞬间又冰冻三尺寒。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这两天没更,因为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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