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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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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莲知与成阳公主女使打过架,我便决定让莲知呆在家中避避风头,暂时不让她随我入宫读书。

那几日我过得惴惴不安,心里担忧成阳公主事后去找人告状。事情若是闹大传到母亲耳朵里,母亲定是要责罚莲知的,我只怕自己无法阻拦母亲。

而事实恰恰相反,成阳连日来表现得若无其事。

她再见到我时,多是笑脸相迎的同我打招呼,我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把心中不安同令颜讲了,令颜握着我的手,温言安慰我要放宽心。

令颜说,自从庄妃失宠以后,成阳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成阳最近一改往日火爆性子,见人先示三分好。

成阳转变性情一事有迹可循,我同令颜这几日便撞见过一次。

成阳昔日里瞧不上那些位份低的妃嫔和她们的子女,见了人家总是不理不睬的。

人们常在背后说,陛下宠爱的公主拥有与众不同的眼界。话是说得委婉,实则是在嘲讽成阳眼高于顶。

如今成阳见了低等妃嫔却是会笑着问好,这与她往日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话说有位贵人按例去给太后请安,当时太后胸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耐烦搭理那位贵人。

贵人生怕惹怒太后,向太后磕完头问过安,连杯茶都不敢开口去讨,便哆哆嗦嗦地告退。

这边贵人刚走出永寿宫,出门又碰见成阳公主。贵人正要给公主见礼,谁知平日里高傲的成阳公主竟会笑着对她问好。

可怜贵人胆子小,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跪倒在地,嘴里念叨着求公主饶命,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惹恼成阳。

恰好是令颜从永寿宫出来,此事方才能收场。她出言安抚成阳和那位贵人,让她们各自回去。

要我说,令颜就是万能的后宫和事佬,后宫哪里出状况都要问她求情的。

于是,莲知同成阳女使打架这件事,以成阳的态度大方告一段落。

除去成阳以外,最近另有一桩事让我烦恼多日。

我本来以为,我同庆晖之间的事情是成阳公主女使的捕风捉影,谁知我将在及笄后嫁给庆晖的谣言在世家女眷里散播开来。

这天我到女学比平日稍微早了些,恰好听见屋中同窗闲谈京中各家琐事。

我本想悄悄推门进去,意外听见有同窗提起我的名字,还说我要嫁给庆晖。

我一时使不上力气,竟无法推开门走进去,打断同窗的荒谬言辞。

“我可是听说,唐映要做四殿下正妃了。”屋子里的一位同窗说。

另一位同窗接话道:“我却听我那位在后宫做女官的表姐说,陛下属意薛家的长女做四殿下正室。就是那位在京中素有才名的薛雯姐姐,她的祖父可是在承文阁讲诗文的薛大学士。”

这时有同窗插言道:“薛家姐姐才名远播又如何?依我看呐,这媒妁之言终究是比不过四殿下自己喜欢唐映。我倒是听说,四殿下非是要求娶唐映,又央求景贵妃娘娘去找圣人说情,想让圣上亲自下旨赐婚,此事在后宫中都传遍了。”

听过同窗所言,我愣怔在原地,面对此情此景手足无措起来。

正所谓人言可畏,我成日里绞尽脑汁躲着庆晖,偏是他的小小举动足以让我前功尽弃。

身后传来幽幽叹息声,我心下吃惊,便回头看去,见来人是令颜。

令颜秀丽眉头微蹙,她的漂亮眸子盯住我,似是在询问我,为何不愿进门去,打断同窗们的流言蜚语。

我站在门口走神许久,也不知她是何时来的。

令颜以眼神示意身侧女使,女使立刻会意,上前推开门。

令颜拉起我往屋子里走去,屋内正在滔滔不绝的同窗们见到我们两个,明智地选择闭上嘴巴。

这一天似乎寻常不过,先生在摇头晃脑地讲经,令颜和徐黎依旧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只是成阳公主身边换了位女使,上次同莲知打架的那一位,我同令颜多日来不曾见过。

下学以后,同窗的女孩子们照样围在承文阁外听薛大学士讲学。

我与令颜未曾逗留,而是转身出宫。

早上的事情让我心里生出结来,不想在下学以后继续与同窗们呆在一处。

我想,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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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学后有些闲暇时间,令颜问我,要不要去她家小坐。

令颜说,她母亲宣城长公主多日不见我过去府上做客,心里记挂着我。

我欣然应允,便同令颜一块离开。

宣城长公主性子和善,她对待我甚至比我母亲还要和蔼几分。之前我去令颜家里玩的时候,长公主总会吩咐厨房准备点心给我。

令颜家是先帝在宣城长公主订下婚事时赐作嫁妆的公主府邸。

宣城生母冯太后当年深得先帝恩宠,先帝待宣城这个女儿也很是厚道。是以先帝昔年下令,宣城公主府营造规制依照皇家园林来办。

此事直白来说,就是令颜家里非常大,大得容易让人迷路。我尚能记住令颜住得院子如何走,可随我过来的莲知是基本记不住路的。

莲知每次随我来宣城公主府,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她生怕自己在这里迷了路,再难寻到我。

我随令颜前去拜谒宣城长公主,长公主见我过来很是开心,她笑着招呼我与令颜坐下喝茶。

令颜示意我先坐下,她自己转身进屋去,不多时笑吟吟地抱着个小娃娃出来,正是去年长公主刚生下来的小女儿。

我在家中年纪居幼,与宗族姊妹又甚少走动,不曾抱过小孩子。

所以当令颜把她妹妹交到我手里,我看着粉团团似的娃娃,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令颜指导我如何抱小娃娃,我笨手笨脚的学不会,额头和脊背上渐渐冒出汗来。

还是宣城长公主救我于水火之中,长公主笑说:“令颜,你就别再戏弄宁宁了。你若是再逗下去,宁宁许是要哭给你看的。”

令颜凑上前来,饶有兴致观赏我的窘迫模样:“哟,让我瞧瞧,你到底是哭了还是没有?”

见我苦着个脸抱小娃娃,令颜总算肯大发慈悲,她把妹妹从我手中接过来,再交给旁边的乳母抱着。

我双手终于得了空闲,于是看准位置,呵令颜腰间的痒痒,她最是怕痒的,立刻便笑倒在我身上。

宣城长公主微笑着看我同令颜嬉闹,见长公主容色大悦,周围侍奉的仆役们也都小声地笑起来。

待我和令颜嬉闹够了,各自端正坐好,令颜的妹妹却在不停地打哈欠,显然是困了。

长公主便说她有些乏了,想要带着小女儿进去一同歇息。她对我和令颜说:“你们两个不必顾着陪我,自个儿下去玩就是。”

长公主又吩咐她的贴身女官去包一些莲花酥给我,说知道我喜欢公主府的点心。

我依礼谢过长公主,由令颜带着离开长公主住处。

从宣城长公主那里出来,令颜吩咐贴身女使去将她家中水榭布置好,等下要带我过去赏景。

最近几日,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眼下时节已是初夏。

我和令颜虽说换上了薄衣,可这奔波一天下来,身上到底有些燥热感觉,正要找个清凉消暑地方坐着。

宣城长公主府选址在紧邻宫城的地方,水榭建于宫城玉清池之上,依着玉清池后沁山上的翠绿山色。

夏日里坐在水榭里向外望去,正是湖光山色相映成趣,此可谓公主府内有名一景。

若是夏天有贵客拜访公主府,府中主人通常会请客人过去水榭小坐片刻,以示尊重之意。

借着令颜的三分颜面,这水榭我方能去上几回。

听过令颜吩咐,女使却为难道:“郡主,方才有客来访,驸马现在水榭中会客。”

令颜遗憾道:“这就不巧了。”

令颜的父亲身居太常寺少卿一职,这是个贵而不显的闲散位置。

驸马喜广交好友,又好与友人吟诗作对,是政治气息浓厚的京城里一位不可多得的洒脱人物。

太常寺的职责表面是负责操持皇家祭祀仪典,又兼接待各国来使。

实际上这些具体事务有礼部官员操办,令颜父亲出面时候大多是走个过场。

好在令颜父亲梁少卿天性乐观豁达,他不大在乎驸马身份导致自己此生无缘高官要职。

我对令颜说,不必如此麻烦,去她院子里坐坐,两个人说说话便是。

我以为梁少卿正在宴请宾客,便不想去打扰。

这时令颜的女使提议说,不如让内侍掌船于府中池塘之上,我与令颜可在船中歇息,想来与置身水榭相差无几。

我与令颜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两个人在船上相对而坐,一起谈天说地也很好。

令颜与我讲悄悄话时不喜女使在侧。

我尊重令颜的想法,识趣地将莲知留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只身随着令颜上船去。

令颜照样是消息灵通,京中各家诸事她了若指掌。

先是薛大学士家的嫡孙女薛雯,这位知书达理的姐姐前年遭遇了未婚夫过世的伤心事。今年新年刚过,薛家姐姐三年守丧期满,薛家便立刻着手,欲要再为她寻一门亲事。

令颜又说起她那位苏恒表哥,上个月参加了礼部恩荫子弟考核,不出众人意料地在考核中拿下头名。

圣人龙心大悦,当即下令赐苏恒四品官职,又下放他去江姚任职。

这下自称年事已高的陶江总督苏运龄忽然有了力气,他上月从陶然出发,按照圣人旨意进京述职,眼看这几日便要到京城了。

我暗自思忖着,怪不得近来京中有风声说,陛下将要任命陶江新任总督。

想来是陛下应允让那个苏恒上位,苏运龄总督算是与宫中达成利益交换,终于松口换任一事。

我回想起狩猎那日见到的少年,暗自感慨此人原来是如此厉害角色。

看他年纪轻轻,便能出色完成调和陶江世族与京中关系的艰难任务,未来仕途之路想必会走得风生水起。

我们在船中坐了好一会,后来是令颜坐得无聊,想要试着掌船。

掌船内侍不好违背郡主命令,只将撑船长杆交给令颜。

我忆起以前同令颜出游时,令颜将船桨掉入水中的糗事,便叮嘱令颜说小心些,莫要再脱手丢了长杆。

结果真教我给说中了,令颜一时手滑,撑船的杆子掉入水中。

我站在旁边看得傻眼,这下不知该怎样回去岸边。

令颜家的池塘作为宫城里玉清池的一部分,名头上说是池塘,塘子里的水实则深不见底。

这下令颜失手将长杆掉下去,杆子压根就捞不上来,我们被困在船上,回不去岸边了。

我和令颜只好等待公主府的下人过来,兴许他们发现我俩久久未归,会去另撑一艘船过来接应。

此时船只飘荡到水榭下方,碰巧卡在水榭支撑的柱子旁边固定。我寻思着,原地不动地呆着倒是方便下人寻到我们。

我哭笑不得地对令颜说:“令颜,要是下人们过来晚了,我今日便在你家住下吧?”

“当然可以的,我家屋子足够多。”失手掉了杆子的令颜小声回答说。

我和令颜已经聊天到口干舌燥,左等右等不见有人过来,此时都不想开口讲话,故而坐在船上望天发呆。

正在神游天外之际,我听见船外有人在说话。

我将身子探出船舷去瞧,还以为是下人们过来寻人。

原是上方水榭隔音不佳,里面的说话声音传出来,让身处水榭下方的人听得清楚。。

以前听令颜讲过她家这个水榭,只用几道贝珠帘子虚虚遮住两边,纯属她的长公主母亲为了追求美观吩咐建造,完全不考虑这东西的实用性。

所以这水榭是冬日里寒冷如冰窖,春秋又是阴冷透风,权在炎炎夏日作为宴饮宾客纳凉之用。

我琢磨着令颜家的水榭除去不实用,隔音竟也如此差劲,不知令颜的驸马父亲为何会选在此处会客谈事。

我又转念一想,大概是长公主下令建造水榭时不曾想过,竟会有探子胆敢在并无过多遮挡的池塘里撑船前来,偷听水榭中的谈话内容。

令颜身为长公主的宝贝女儿,家里各种地方自然是去得的,她来听便算不得偷听。

坐在水榭里说话的人我认得,是令颜的父亲梁少卿。

水榭里正在同令颜父亲讲话的人,我同样听着耳熟。

只听令颜疑惑道:“咦?四表哥怎么来了?”

我心中讶异,不仅是听出庆晖的说话声音,也因这时我在庆晖口中听到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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