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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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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以来,父亲与观晨均是随驾陛下,在城外行宫避暑。

许是考虑到观晨迟早要继承父亲的爵位,陛下有意磨炼观晨能力,要他随父亲出征西北。

如今接到陛下命令,父亲与观晨二人共同归家准备行装。

回到家中时,我远远听见花厅里吵嚷着,仆人们手里端着东西进进出出。

在花厅外面碰见碧盈姑姑,我问她才知家中发生何事。

听说观晨要出征,我心里焦急,提起裙摆疾走进花厅。

父亲坐在上首的椅子里兀自出神,他手里端着个青釉茶杯,眉宇间难掩忧色。

观晨站在屋中,他穿着御前侍卫的黑地织银袍子,腰间佩有鲨鱼皮鞘长刀。

我走近几步,听得观晨忿忿道:“父亲也说,儿子不曾上过战场。那您又为何断言,儿子不善战事?”

父亲眉头紧锁,他重重搁下茶杯,对观晨说:“你往日在承文阁里学得那些东西,不过是纸上谈兵。诸位大学士是照本宣科讲解战事例子,他们又不曾上过战场,哪知战场瞬息万变?”

观晨毫不退让,只说愿随父亲前往西北。

这时母亲开口道:“观晨,你资历尚浅,连京城官场里的事情,你都一知半解。真正的战场情况复杂,同沙盘论兵有极大不同。你要随你父亲出征西北,的确为时过早。”

母亲素来不愿理会官场诸事,父亲与观晨在外面的事情,她往日是不会问的。

是以母亲今日难得发表意见,观晨又最是孝顺母亲,他有再多的不满,在母亲面前也须得忍耐。

观晨迫于父亲和母亲的压力,暂时选择沉默。他脸上依旧是愤懑不平神色,显然是动了去西北战场的心思。

母亲端坐在椅子上,她保养得不带半点皱纹的纤纤玉手绞在一起,右手拇指无意识拨捻腕子上菩提珠串,我知晓母亲正在心烦意乱。

父亲总算记得放下茶杯,他抬眸之间看见我站在门口,露出个尚算温和的笑容来。他对我招招手,说:“宁宁回来了,过来坐下罢。”

我谢过父亲,低着头走到椅子前坐下。

我盯住自己腰间那块玉佩,面对当前家中紧张气氛,并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我不说话,父亲倒要问我的意见。

父亲问我:“宁宁,你的兄长说,他要随我去西北作战。你且说一说,为父该不该带观晨出征西北。”

我不由得愣住,未曾想到父亲会就此事询问我的意见。

家中我年纪居幼,又是女孩子,按照世人常理来说,我于此事上是没有发言权的。

母亲看出我的犹豫,她说:“宁宁,咱们武将之家说话做事不必过于拘礼,你说出你的看法便是。”

见父母不约而同地询问我,观晨也蹙着眉头问我说:“宁宁,你觉得以我的能力,不够资格随父亲上战场吗?”

好嘛,怎么如今父母哥哥都来问我的意见?

眼下情境真是让我如坐针毡,我硬个头皮,嗫嚅着开口:“父亲,母亲……女儿不懂西北战事,因此只是随便讲讲……”

父亲鼓励我:“宁宁,但说无妨。”

我说:“若说起兄长的经验,他确然不曾经历过真实战场……”

“呵……”观晨忽然自嘲一笑。

不等观晨出言辩解什么,母亲严厉地瞪视观晨。

父亲语带责备意味提醒观晨:“观晨,听你妹妹把话说完。”

于是观晨缩缩脖子,不敢打断我讲话了。

我斟酌词语,继续说道:“不过女儿觉得,兄长毕竟是学习过兵法计策的。他于兵家之事上,并非是一窍不通……而且,兄长一直心系家国,平日里常在沙盘上练习排兵布阵……”

父亲摇摇头,说:“我自己的儿子,我再清楚不过。你兄长说他想要上战场,哪里是因为担忧家国安危,他分明是想去建功立业。”

观晨不服气道:“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儿子想要建功立业乃是人之常情。隔壁兵部侍郎王伯伯家的二公子不过年长我三岁,王家二哥如今已是东南乾州边军里一员猛将。儿子今年二十又二,领御前侍卫之职两年,自会想着在官场上打拼出一番功绩。儿子不想像现在这样,需要依仗父亲您出生入死拼来的军功,做那旁人讥笑为绣花枕头的御前侍卫虚职。”

“呵,瞧瞧,这才是实话。观晨,你心中并无国家和陛下,也不曾想到西北边关若再起战事,当地百姓生活又待如何。你仅是想着你的建功立业,又何曾知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你竟然能够轻飘飘地说出‘建功立业’四个字,心里分明是想用那万千将士性命为你的仕途铺路!”

父亲从牙缝里挤出这番话,他深呼吸几次方能平复心情。

我少见父亲用冷嘲热讽的语气同我或观晨讲话,可见他今日是气急了。

父亲端起茶杯,我还以为父亲是要把茶杯砸向观晨,后者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不肯躲开。

我心想,要不要冲过去抢下父亲手中茶杯,我总不能眼看观晨受伤而无动于衷。

谁知父亲举起茶杯的手迟疑片刻,他想一想,又把杯子放下了。

父亲指着门口对观晨说:“唐观晨,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反省!待你想明白,将士们的性命究竟是什么,你方能随我前去西北边关!”

观晨对父亲行了一礼:“父亲,请恕儿子告退。儿子滚回去以后,定会好好反省。”

父亲听罢,气得立刻拿起茶杯砸在观晨身前地板上。

观晨翻个白眼,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他抖抖袍角上溅到的茶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出门。

观晨离开以后,父亲起身拂袖而去。

我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想着该是去观晨房间开解他,还是应该追上去安慰父亲。

到底是母亲对我说:“宁宁,你楞在这里做什么,宗学不曾留下功课吗?还不回房去做功课?”

得到母亲指令,我忙不迭起身告辞离去,心想自己今日撞了大运。

父母的注意力都在观晨身上,因此我便不用对母亲交代,今天与苏恒见面的结果。

心中侥幸片刻后,我不禁担忧起观晨来,他是真的要上战场了吗?

可是正如父亲所说,观晨不曾亲历过战场,他会的东西不过是纸上谈兵。

观晨经常摆出一副无欲无求模样,他今天难得表现坚定意志,甚至面对父亲反对也不肯退让,可见他是真心想要跟随父亲出征的。

话说,观晨平时并不似旁的权贵子弟那样,过分热衷于出门的排场和派头。

若说往日里出门,我最少会带上莲知与车夫。

而观晨成年以后,连个小厮都不愿意带上。他若出门上值,是独自一人骑马去到宫里。

观晨不像他那些同为权贵子弟的同僚们,那些人出门总要一群家丁拥前呼后,作为彰显身份的方式。

令颜曾经告诉过我一件事,有次观晨在教坊里与同僚吃酒,碰上别家纨绔出风头,与他争夺侍酒歌姬。

观晨懒于争辩,爽快地将怀中歌姬拱手让人。

他是真不在乎什么国公府嫡长子的尊荣,类似事情发生得多了,人们就说定安公的儿子是“万事不留心”。

如今家中权势正盛,官场中人总要看父亲颜面,给观晨几分笑脸。

因此观晨行走官场这些时日,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

鉴于平素日子是无风无浪的,观晨对待诸事难免展现出漠然态度。

兴许正如母亲所言,观晨是顺风顺水日子过得多了,于是想要找些刺激事情做,上战场便是危险又刺激的事情。

晚上我躺在床上对莲知说,我有些担心观晨。

莲知说:“婢子作为府中下人,同样担忧少爷安危。不过婢子相信,少爷能力出众,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少爷遇事定会逢凶化吉。”

我宽慰自己道:“也许待明日天亮,父亲进宫再去求情,陛下又会觉得观晨上战场不合适,便不让他去了。”

莲知温柔地替我掖好被角,她微笑着说:“婢子也是如此觉得。”

我心中祈求着陛下不让观晨上战场这一微末的奇迹的发生,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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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下学归家,立刻找了碧盈姑姑问话。

结果让我大失所望,陛下没有收回让观晨随父亲去西北的命令。

陛下还特地给观晨指派任务,让观晨统领一支十余人的小队,镇守在西北边军后方,随时听候父亲调令。

这天回家,父亲脸上忧愁神色不减,他英俊眉宇间的川字纹更是加重几分。

观晨倒是副志满意得模样,他同我小小抱怨几句,率领十余人的小队不免有些无趣。他想要成为镇守边关要塞的一员大将,麾下拥有数以万计的将士。

此话方才说完,观晨便转身回房,积极投入到收拾出征行囊的事情上。

接下来几天,观晨频繁跟随父亲到兵部议事,父子俩与兵部官员共同商讨粮草辎重等问题。

面对眼下家中情况,我没什么出门闲逛的念头。

我日日安分坐在家中,看书做功课打发时间。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为家中横生事端,让本就处在烦忧中的父母平添担心。

在此期间,苏恒几次像模像样派人递请帖给我,均是被我一一回绝。

我知道,苏恒邀请我出门,不过是周全面子上的礼节。

苏恒不至于说才见过我一面,便觉得与我志趣相投。我同他那天的见面,从头到尾堪称尴尬。

家里上上下下处于焦头烂额状态,我自是没工夫理会苏恒惺惺作态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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