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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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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小九。”

宴殃并没有要责怪小九之意,他侧头看着窗外的天,昏暗无比,厚重灰暗,一场暴雨蓄势待发。

小九起身后,还是不敢看向宴殃,他怯懦的模样,宴殃叹了口气说道“九,你要敬畏我而不应该惧怕我。”

宴殃留下了一句便离去了,小九愣在原地,他只敢偷瞄着干爹的衣角,他衣袖飘飘,打在地上身影昭昭,他回味了许久干爹的话,而后对着干净的地面,尊敬地答道:“是,干爹。”

荣绮跃起跨马,余光瞥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驰马至他面前,“宴大人,蓝齐和那老寨主不见了。我正打算去把他们捉回,你等我消息。”

宴殃下着台阶,她出现在了他眼下,女郎英姿爽,身子挺拔,目若灿星。

荣绮说完便打算转身就走,宴殃却叫住了她“将军!我也一同前去罢。”荣绮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明池宫里还需要人看守,蓝齐和老寨主的逃跑,我看那个龙少主脱不了干系。宴大人就替我守着吧。”

空旷的广场只留下串串马蹄声,宴殃眺望着荣绮的飒利背影,他还是习惯这般看她,没有顾忌,没有隐瞒,肆无忌惮地独属自己的模样。

“将军,小心。”

他看着黑云团团,如雄兵过境,气势磅礴。只待一声令下,屠城杀之。

书房里,龙鹤彦望着满桌大小文书很是头疼。此时安逸得想让人歇息打盹,他哼着小曲,双手置于腹上交叠,仰天闭目。

“龙寨主,您父亲失踪了,你却还能如此快活,真是南疆孝子之表率。”

宴殃的嘴像是啐毒的箭,直击人心,刺耳的扎穿他的羞耻之心。

龙鹤彦冷笑,“龙复生已是曲国的通缉逃犯,我作为明池寨主,自然要公私分明。何况,他是父亲,却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我自然要大义灭亲,为明池之表率。”

宴殃恍然大悟,他掩嘴而笑,原来如此。

“龙寨主的境界,宴殃自愧不如。”龙鹤彦的歹毒是密林里的毒蛇,他悄无声息地匍匐等待,在猎物放松警备时,牢牢地禁锢窒息,若不够,加以毒牙毒死,总之,他要完全的胜利吞食。

龙鹤彦起身,他知道宴殃是明白人,他握住宴殃的肩头,自以为胜利者姿态居之,他对着宴殃那深邃眼睑,“大人的刀不错。”

宴殃侧眸瞥向他,他为之一笑。

蠢人打荣绮的注意,自不量力。

他抬手优雅,用手拨开了龙鹤彦肮脏的手掌,他抚去看不见的污秽,回之一句“寨主可得小心着些。”

他看似小心提醒,实则已下死令。

他阴鸷森冷的脸已是阴魂束缚,龙鹤彦只觉身躯一僵,似有野鬼凄厉咆哮。

“刀剑无眼。”宴殃似笑非笑,阎王怎是小鬼易之侵犯。

宴殃反之拍拍龙鹤彦的肩,他感觉像是巨石一次一次砸在他的肩膀,压制得令人痛苦失语。

宴殃快步离去,他不会在龙鹤彦面前毫无波澜,但内心已在担心荣绮....若是这个歹人又用什么下三流的手段,他定活剥了他。

小九已牵来雷山在等候着宴殃,宴殃上马远眺天空,这雨怕是可怖的一场。

小九抬头,“干爹,将军他们进了林子,你一个人会不安全的!您还是给小九一些时间让小九多备一些人马跟您,再去罢!”

宴殃垂眸,黯然说道:“赶不上了小九!我担心将军,在这多等一刻我便多一刻的揪心难捱。我只有靠近她,我才会心安!”

说完,宴殃驰马而疾,顶着黑云万卷,顶着烈雨即下。

深林中,荣绮发现了一道杂乱的车马印记,下马摸去,土地还是松软的,许是刚走不久。

她上了马,阿罗紧跟其后,“将军,我打听了,这过去是千河寨,是个依附着明池的小聚落。”阿罗指向这条小路的远方,荣绮前后一看,只说到“追!”

两人疾驰,风无法阻拦,越进森林,迷雾缭绕,层层渐进,迷了人眼,“阿罗!”

荣绮四周已不见阿罗身影,她被白雾包围,且愈发阴冷,不知四处冷气何来,她只觉得是雪后苦寒直逼,她清晰地能辨认出自己嘴里呼出的热气。

“玩这招..”

荣绮依旧凭着本能,径直走着,白雾后也不知会出现树还是狼,谨慎小心是唯一的办法。

与白雾不同,抬头看,天色昏暗,黑白乾坤之间,困住的人是猎物。

荣绮知道这是障眼法,看云的方向,风从哪过,她便往哪走,她曾遇过,比这更可怕的阵法。

此刻,她牵制着莲纱,它的低咛诉说了它的害怕。

“别怕,只不过雾而已。”

突然她听见马蹄声,正从远方而来,由远急促地变近,这般声音不是阿罗的马,在这里,她不会这样贸然。

荣绮右手放在剑鞘口上,拇指谨慎推出剑格,露出银光的剑身,锐利地等待时机。

她放低身子,贴着莲纱颈背,眼睛直视,屏息以待。

马蹄声越发震耳,心随着马蹄而奏,噔噔噔,她眸光顿时犀利,就是现在。

一道剑光如电闪雷鸣于云层之间,眨眼而过。

一道差点收不住的雷电,击打在宴殃面前。

“将..将军!”

荣绮出剑后,发现那熟悉的面容,此时剑力她已无法收回,拐了手腕,身子应势转下,从马上转跃翻转而下。剑紧紧深插在泥土里,她握着剑柄低眸不语。

宴殃急忙下马,他来到她面前,却被她伸手挡住。

宴殃大气不敢多喘一下,只见荣绮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嘶,有点疼。她又站起,径直朝着宴殃走来,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柔软细腻,一掐便粉红一团的脸。

她似乎不悦,蹙眉谨慎问道:

“宴殃,你来做什么?”

宴殃先是仔细瞧了荣绮全身,才放心回答:

“我...我来和将军说他们是龙鹤彦故意放走的 。”

荣绮听着宴殃‘千里迢迢’带来的情报,此时她好像才放下警惕,松了口气后她笑了。

荣绮领着宴殃上了马,她抬头看着宴殃骑在马上,身姿颀秀的他眸底多是缠绵情意,她好像看懂了一些她不曾领悟到的尽在不言中。

“你怎么这么傻,派个人来便够了,怎么还自己来。万一刚刚我收不住,万一拔剑的是敌人,你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她责备的口吻,听着宴殃心里一暖。荣绮还拍了拍雷山的腿背,也一同责怪着它。

雷山呜咽委屈,莲纱上前贴蹭它的鬃毛。

荣绮看着它们,没有发情期它们依旧不老实。

“我,担心将军。”

宴殃见着这两如胶似漆的马儿,心下感伤,他刚刚真的怕极了,若是龙鹤彦真对荣绮做出什么事儿,他该怎么挽救?

荣绮还未来得及回话,她冷眼一窒,语气突然骤冷,一把将宴殃拉下马,翻转中护住他的身子,在他耳边说道

“小心。有埋伏!”

她如鹰枭凌厉双目,她的手护在他的后脑勺上,看着地上那只猝不及防的箭矢,它是一个预兆又是一道命令,死亡要来了。

宴殃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呼吸之间,还听到荣绮戏谑:

“这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大人。”

她放开了宴殃,摸了摸莲纱的脸,环视四周的迷雾,像是鬼魅环绕,阴气深重。她站直身子,闭上双眼感受着风的声音,以及风中窃窃私语的秘密。

在此之间,宴殃转头看到了那只箭,心里想着“原来这便是龙鹤彦的后手。”

他之前也看过一些兵书上所记录的阵法,南疆多山,山中多雾,为守卫家园,南疆先人在打仗时便会利用其地势天气制造阵法,迷惑敌人,又在阵法中悄无声息的将敌人置于死地。

情急之下她将宴殃拉到一个山坡上,并嘱咐着“别出声。”

荣绮指着眼前的黑暗,转头对着宴殃说道。她看不清宴殃,只能瞥到一团光影之中的身影,宴殃点了点头轻“诶”了一声,贴在她身后。

趴在坡上,看见的不仅山野。

两人待在原地不动,谨慎对待一切。风穿不透雾,它是一堵墙,让人迷失方向。

这是阴险的招数。他们置在阵法中,无法逃脱,只有躲或是击杀掉里头潜伏的所有敌人。

天色渐暗,雨滴渐落,一珠一珠砸在身上。

他们二人不能点燃了火折子,抬头不见云月,低头方寸土地。

风越大,笼罩他们的白雾渐稀,因为黑暗正在慢慢吞噬,两人放缓呼吸,诡谧里荣绮隐隐能见到人影绰绰。

“这龙鹤彦下死手了。”

荣绮见到了薄雾之中的蓝齐一行人。他们胆怯地放慢马车一步一步谨慎走着,原来那支箭的目标不止他们...

宴殃观察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龙鹤彦这招一石二鸟,真是妙计。

“宴殃,你说我们是看着他们互相残杀,你死我活?还是都杀了?”

此话一出,宴殃都惊讶于荣绮的杀心,她的勇气和胆量无人能敌。

都杀了....宴殃回味着这句话,他的心砰砰直跳,他攥紧了衣袖,兴奋又执狂。

他启唇扬笑,眼里对荣绮的崇拜和惊艳,在此时溢满。

原来,将军也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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